12 (2)
母親:“媽。”父親老淚縱橫:“怎麽會這樣?我們平時照顧的很好,一點粗活也不敢讓她做。”秦磊母親自責、不解,又心存怨氣:“都怪我不好,今天上午我沒在家,她洗了兩件衣服,怎麽就這樣了?這孩子身體也未免太嬌弱了。”
溫婉父母悲傷之餘倒是松了一口氣:“大人沒事就好,孩子總會有的。”
醫生對這種家屬的反應司空見慣,從醫生專業的角度,勸道:“家屬也別着急再要孩子,不管什麽形式的流産都會對子宮造成很大的傷害。流産以後,身體會有一個恢複期,為了避免不造成習慣性流産,最好等身體恢複了再要孩子。”
秦磊母親急道:“那得多久啊?該不會得三年五年吧。”
醫生笑着解釋:“沒那麽長時間,通常情況半年以上,體制弱的可能一年,一般保守起見□□個月左右基本都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半年內,切記,避免再次懷孕,避免身體超負荷工作,要不然這樣的情況還得再發生。”看着家屬中與溫婉年齡相仿的秦磊,語重心長勸導:“你是患者的愛人吧。”
秦磊點頭,醫生道:“跟我來下辦公室,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交代一下。”看看秦磊身後的雙方父母道:“家屬該陪病人去病房,去病房,該去準備什麽準備什麽,不是什麽大毛病,用不了這麽多人。”
雙方父母聽了醫生的話各忙各的,醫生辦公室裏,醫生熱心勸道:“來,坐。剛剛看你岳父岳母在,沒好意思說你,我跟你說男人得知道疼自己的老婆,上次小産到現在頂多五個月,以後得注意,想要一個健康的孩子,得有耐心。等身體完全恢複,內分泌系統調整平衡了,子宮內膜長好,想什麽時候要都成。”
醫生的這番話對秦磊來說如當頭棒喝,腦袋嗡地一下,時間仿佛都靜止了,表情僵了幾秒,錯愕地瞪着眼睛,尴尬微笑:“知道了,醫生,謝謝大夫。”
“行了。給你媳婦準備點有營養的,好好補補身體。身體好,才是革命的本錢。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幹什麽是都着急,以後注意點兒。”
“謝謝大夫,那先忙,我去看看我媳婦。”
望着秦磊失落的背影,回想他剛剛絲許恍然,醫生才驚覺自己好像是好心辦壞事了,說錯話了,雖知曉極大可能為時已晚,仍竭力安撫:“家屬不用擔心……”
離開醫生的辦公室,秦磊并沒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徘徊在走廊。醫生交代的話,他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事。他和溫婉從相識到結婚也才五個月而已,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便有了親密接觸,時間上也說不通,何況根本沒有,新婚夜是他們的第一次。上次小産到現在五個月,很明是結婚前不久與人珠胎暗結。
隔着玻璃遠遠地望了溫婉幾眼,病床上面無血色剛剛醒來的溫婉,迷茫、無助的地看了周圍,病房內人來人往的,除了醫生和護士,其他人都是別人的親朋友好。而她身邊,沒有親人,朋友陳曦露,還不知道她在醫院。滿腹心事無人訴說,沒有人能體會她內心的凄迷,真真切切體會了一回衆叛親離的感覺。臨床病友的家屬遞給她一杯溫水:“你的家人呢?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也沒個朋友嗎?”
身體的不适,內心的苦處,溫婉接過水,喝一小口,尴尬地微笑,并不做只言片語的回應。秦磊推門而進,進進出出,打熱水,擦着她額頭上的汗珠,看着輸液瓶,适時地叫護士來幫忙,整個過程是一個一言不發的沉默過程。
無事可做時,秦磊就一個人靠在窗邊,呆望遠處。他雖然不愛溫婉,但他同樣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因為涉及到一個男人的自尊。但人非草木,相識到結婚,小半載的相處時間裏,他明白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心地善良,性格溫柔敦厚,是大多數男人心中的賢妻人選,她這樣的女子不應該有那樣靡亂的過去。如果沒有這件事,他相信他們之間會有愛情的,可如果是最無濟于事的,它抹殺不去發生過的恥辱。
見秦磊如此黯然,溫婉深感內疚,羞愧得不知該怎麽說,怎麽做,小心翼翼地拉一拉秦磊的衣袖,秦磊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臂:“不要碰我。”語畢,站起來,走出病房。
不顧同房病友異樣的眼光、嗤笑和竊竊私語,溫婉披上外套,去找秦磊。醫院外的長廊裏,在可吸煙區找到秦磊,秦磊的身邊煙霧缭繞,腳下滿是煙蒂。溫婉惴惴不安地勸道:“對不起,你不要太難過,醫生說孩子還會有的,咱們還年輕,不會沒有小孩的。”
秦磊雖氣湧如山,仍拼命克制內心的憤懑:“你打過胎?”
聞言,溫婉整個人僵化了,随即又羞愧難言地點頭:“嗯。”
雖仍壓抑憤怒,但語氣和表情明顯變得咬牙切齒,幽暗的燈光下,憤恨的輪廓變得扭曲,幾分兇狠、幾分猙獰,可怕極了:“你爸媽不知道?”
溫婉怯懦道:“不知道。其實,我一直想說的,可一直……”
“你倒真會裝,真會騙人。”再也無法遏制恥辱感化作的憤怒,秦磊用了全部氣力狠狠地給溫婉一個耳光,溫婉的頭部磕到長廊的石柱上,重力撞擊導致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秦磊歇斯底裏大聲吼叫:“為什麽?為什麽不說你需要時間調養身體?暫時不能要孩子你為什麽不說?結婚前為什麽不說?新婚之夜為什麽不說?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又搖頭自嘲:“我忘了,不是意外,是自作自受。”
溫婉坐在冰涼的石板路上,留下悔恨的眼淚,可追悔也莫急:“對不起,我……”
秦磊于心不忍地扶她站起來,動作顯得十分擰巴,竭力溫柔又抑制不住憤怒,動作中仍帶有幾分粗魯,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別哭哭啼啼的,讓外人看見,再以為我對你不好似的,趕緊回去。”見秦磊要走,溫婉道:“那你呢?”秦磊沒好氣兒:“不用你管我。”
韓陽動用一切人脈關系,及時向各傳媒施加壓力,公司技術信息部門快速有效地抑制傳播并不廣泛的視頻。通過一些科技手段清理被轉發的數據,令事件沒有繼續發酵,對外的公關只說:公司網站被黑,技術部門正在追根溯源,并積極和有關部門配合,一旦有了确鑿證據,必定進入司法程序,正規方式解決問題。事件雖暫時得到平息,但外界浮想聯翩,猜測不斷,韓陽也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不從事件的源頭解決問題是不行的。
機場,候機大廳,不見古澤幽有什麽明示或者暗示,韓陽一顆心惴惴不安,歪着頭,急切要得到她的答複,溫柔且小心謹慎地問道:“想清楚了嗎?”古澤幽一時愣住:“什麽?”韓陽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古澤幽的心口位置:“我,你對我有沒有過一點點的心動?能接受我嗎?”
古澤幽低頭微微一笑,有些難以啓齒的羞澀,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上次發生林國生的事,沒走是因為你,回匠心還是因為你,這次又沒能辭職成功,應該也是因為你。雖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愛上你,但是我想是有一點點吸引力的喜歡。”
韓陽開心的像個大男孩,跳起來:“Yes。”欣喜若狂抱住古澤幽:“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很快,很快。解決了林國生我就去找你。”一同送機的還有跟随韓陽的多年助理許致遠,韓陽命令道:“致遠,你跟着一起去,有什麽情況随時向我報告。尤其要照顧好古經理,要像對我一樣無微不至。”
許致遠道:“知道了韓總。”
古澤幽思量片刻,道:“致遠是你最得力的助手,給了我,你怎麽辦?”
韓陽道:“正因為他得力,而且重要,像向方寶劍一樣代表我,所以更得給你,方便你在那邊開展工作。至于我,挑個助手還不簡單。”古澤幽半開玩笑地說:“別是陳曦夢就行。”
韓陽做了一個敬禮手勢:“遵命。”古澤幽叮囑:“多幫幫我哥和露曦。”感嘆道:“同是一家的姐妹倆,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安排好古澤幽的去向,穩定了局面,該是韓陽主動出擊的時候了,韓陽的玩世不恭是出了名的,韓陽的殺伐決斷也是出了名的。通常情況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敵手加注給他的不利因素,必将以風一樣的迅疾之速度雙倍奉還。
☆、同病相憐
韓陽以萬事俱備之态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氣勢洶洶闖入天府國際林國生的辦公室,林國生辦公室門前被助理攔下:“您好,對不起,林總不在。”
“我進去等。”
“對不起,沒林總的允許,您不能進去。我安排您到貴賓室……”
韓陽面露怒色:“讓開。”林國生的助理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韓陽扒拉開林國生的漂亮女助理,直接推門而進,看到受到驚吓正準備發作的林國生和陳曦夢。林國生怒道:“怎麽回事?不是不讓人進來的嗎?”看見來人是韓陽,林國生收起怒意,三分客氣,三分譏笑:“原來是韓總,年輕人就是不懂禮貌。”随後而來的助理門口楞了幾秒,林國生一個手勢示意她先去出去,助理關上門。
陳曦夢撇撇嘴,陰陽怪氣兒:“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韓總大駕光臨。”
林國生道:“韓總,坐。”
韓陽大搖大擺坐下,陳曦夢事不關己地說:“你們有事情談,你們談你們的,我先出去。”
韓陽道:“別的,有你的事。”站起來,将門反鎖,拉下百葉窗,林國生不明白這只初生牛犢想要做什麽,心裏發毛,緊張得口吃:“韓總你……你想幹什麽?”
韓陽狡黠一笑,從包裏掏出檔案袋,往林國生的辦公桌上一扔,把自己的手機與林國生的筆記本電腦連接,快速導出數張圖片:“怎麽樣?好看嗎?”圖片上都是林國生與各種姿色美女的香豔溫情時刻,各種尺度皆有,其中不乏與陳曦夢的暧昧和眉目傳情。林國生臉色大變,韓陽邪魅一勾唇,咄咄逼人地說:“滿意嗎?不知道林太太看了作何感想?”餘光瞟向檔案袋,悠然地欣賞林國生的神色變化:“這只是一部分。貴公司的董事長看到這些材料又是什麽反應?”
林國生猛地拿起檔案袋,看到的是他收受賄賂的證據:“韓總,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韓陽從容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拍視頻的手機給我,全部拷貝給我。”
聞言林國生心中大石終落下:“這個簡單。”說罷,拿下手機中的SIM卡,手機遞給韓陽,韓陽從包裏拿出一個全新的手機遞給林國生:“我不占人便宜。電腦裏的,其他形式的,都給我。”林國生道:“沒有了,我沒有備份。”
韓陽面無表情地瞟看陳曦夢,不怒自威的氣勢:“你的。”
陳曦夢羨慕嫉妒地說道:“我的憑什麽給你?為了一個古澤幽,你夠拼的。”
韓陽怒視陳曦夢,淩厲的目光瞟看林國生:“古澤幽現在是我韓陽的女人,我勸你和林總都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您一把年紀了,悠着點,所謂長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別跟年輕人鬥。我想這些資料足夠您在牢裏平安度餘生春秋了。”韓陽站起來,抱住陳曦夢,陳曦夢一愣,韓陽拿走她放在外套衣兜裏的手機,轉身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新手機給陳曦夢:“你的手機給我,這新的拿去用,別再沒事找事,我還能看在多年情分上放你一馬。”兩個人親密的距離,察覺到陳曦夢呼吸和體溫比自己熱很多,韓陽又道:“你是又感冒了?還是上次沒好?”
“你還在乎我是死是活嗎?”陳曦夢略帶幽怨和撒嬌的口吻,韓陽盯看她的嘴角,隐約看得見上次他氣急打她的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跡:“你的嘴角這麽長時間還沒好?”
“關你屁事。”陳曦夢這四個說出來已經有幾分嬌嗔的味道;韓陽則很認真地問:“我問你話呢,好好回答。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發燒、還覺得乏力?刷牙的時候有沒有出血?”
陳曦夢想了想,點了點頭:“偶爾。”
“你多久沒體檢了?”
“幹什麽?”
“有時間去醫院看看。”韓陽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皺着眉頭,顯得十分擔心。
陳曦夢被韓陽搞得緊張兮兮,氣呼呼道:“幹嘛?感冒而已,誰不感冒?誰感冒不乏力?感冒的次數多頂多是因為最近免疫力低了而已。刷牙時牙龈出血,季節交替,火氣太大不行嗎?你那麽嚴肅幹什麽?還能是我得了什麽絕症不成?你就算讨厭我,也不用這麽咒我吧。”
讨厭陳曦夢這股蠻不講理的呱燥勁兒,韓陽不耐煩:“你像機關槍一樣幹什麽?我只是關心你,好心提醒,你不去是你的事兒。這是現代人基本的醫學常識好不好?心裏陰暗的人才會像你這麽想。”
陳曦夢些許氣急敗壞:“韓陽……你……每個人都有陰暗面,你以為古澤幽就是你心中苦苦尋找的純潔無瑕的白蓮花或者高高在上的聖母瑪利亞嗎?我告訴你,不存在的,我姐怎麽樣?她和沈傑森還不是一樣要分手,現在她和古澤沨好了,面對沈傑森的財富,還不是一樣猶豫不決。如果你一無所有,看她還會不會要你。”
“沒錯,每個人都有陰暗面,但每個人也都有純潔的一面,但我認識的你只有陰暗面,我願意賭一次她的善良,起碼古澤幽的陽光面比你大多了。別小人之心了,你姐比你陽光,她很堅定,至少現在很堅定,即便有一天猶豫了,那也是因為愛情。”
陳曦夢郁悶至極,曾經韓陽把她當成心中摯愛,掌中瑰寶,可那好像是很遙遠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在他心裏變得越來越無足輕重,他對她呼之則來,她也任由他揮之則去,是從古澤幽來了之後?
不對,他們之間重逢時開始得太荒謬,太倉促。一開始便扭曲,摻雜太多變異的情愫,先天不足的情緣在并不肥沃的土壤裏無法綻放美麗的情花,分道揚镳的結局是必然。他驟然抽身,她暮然回首,那人已不再,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她難過的不是失去韓陽,而是挫敗感,輸給她最厭惡的那類人。
害怕孤寂,便在最喧嚣中消遣,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酒精從來不只是男人開心或傷悲的專屬,陳曦夢絕不承認她輸了,自欺欺人式地安慰自己韓陽只是玩膩了,想換點新鮮的,絕不是古澤幽有什麽過人之處取代了自己。她能原諒他的另結新歡,體諒他的冷漠絕情,卻永遠不能理解他所向往的純美。
默然不語和一串串煙圈是男人自消自化的排解方式之一,而男人解憂消愁的方式除了抽煙便是喝酒,震耳欲聾的音樂與烈酒的刺激,苦悶淹沒在喧鬧與迷醉中,快樂得到暫且茍活,自尊得以喘息的機會,然而燈紅酒綠中的醉生夢死并不适合他。雲心水性的女子最喜歡勾搭、撩撥秦磊這種憨厚老實,不解風情的男人。
“帥哥,請我喝一杯?”
“為什麽?”
女子咯咯咯的笑,笑得春心蕩漾,撥弄掉紫色背心的吊帶,香肩半露,誘人雙峰上仿若趴着兩只可愛的小白兔,輕輕剮蹭秦磊的手臂:“因為我漂亮,我喜歡你啊。”這輕浮的舉止,和主動示愛,秦磊沒有見識過,他沒有拒絕,反而迎合,攬過女子的束腰:“我老婆和你一樣,只不過像你這樣輕蕩的一面藏的很深。”
“呦,還挺文藝的,我喜歡。”說罷,送上香吻,秦磊也熱烈回應這投懷送抱,他從來沒有經歷過豔遇的刺激,管她是妖是魔。
驟然兩記大煞風景的巴掌,狠狠落在癡纏男女的頭上,攪了他們的好事,被掃了興致的女子,大為不滿地叫嚣:“你誰啊?混哪兒片兒的?新來的吧?敢和我搶男人?”
秦磊懵然道:“你?比她漂亮,我好像在哪見過?”說話間記起來:“我想起來了,陳曦露,我老婆最好的朋友,你這個我老婆最好的朋友肯定道她的醜事?”豎起大拇指:“你們真是好朋友,佩服佩服,知道的她的醜事還能做朋友,是真朋友。唉,我問問你,你是不是也有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你們才能成為不離不棄的朋友?”
“胡說八道什麽?”陳曦夢怒視秦磊:“看清楚,我是陳曦夢。”
“曦夢?”秦磊醉眼中仔細打量陳曦夢:“對,是曦夢,不是曦露。”
陳曦夢分開兩個人,拽着秦磊的衣領:“你在幹什麽?才結婚多久?你就敢出來花天酒地,跟這種女人,在這種地方卿卿我我。”
秦磊意味深長,話裏有話:“我老婆懷孕了,又沒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陳曦夢一怔:“為什麽?”
秦磊有苦難言地苦笑:“嘿嘿,我不告訴你。”
陳曦夢好像明白了什麽,看秦磊這個反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一時間又說不上哪兒不對,不管為什麽,秦磊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就是不對:“是不是男人?孩子沒了,又不是你老婆的錯?你就為這個在這兒買醉?趕緊回家。”
秦磊抓起外套:“好好好,我回家,你在這兒,我想風流一下也風流不成。”掏出一張名片給女子:“電話聯系。”
“秦磊你個王八蛋……”陳曦夢氣結,搶過秦磊的名片撕掉,女子不滿地搶回被陳曦夢撕成兩半的名片:“你幹什麽?”陳曦夢沒發洩完的怒火此刻全發洩在這個陌生女子身上:“我幹什麽?我還想問你幹想幹什麽?那是個有老婆的男人,要點臉成不成?警告你,別打這個男人的主意,否則我第一個對你不客氣。”
秦磊醉醺醺回到醫院,頭疼欲裂的他消極對待,癱躺在溫婉身邊,溫婉盡力騰出最大的空間給秦磊,并沒有得到他的寬容。一早,雙方父母早早來到醫院,對秦磊寵溺慣了的父母并沒有加以責備,溫婉的父母看到他宿醉的疲态雖不滿,但因其秉性敦厚,并沒有斥責之言,只是唉聲嘆氣。雙方父母都圍在溫婉身邊,自己的母親倒出保溫飯盒裏的滋補湯水,在親家面前彰顯對溫婉的重視與厚待,父親則給溫婉的父母削蘋果,歉疚道:“都是我們沒照顧好溫婉。”
看到此情此情秦磊氣不打一處來,臉上的表情厭惡至極,驟然坐起來,徑直走到母親旁邊,拿過母親手裏的湯碗:“媽,我來吧,你和爸回家休息,這兒有我就行。”瞥一眼床上的溫婉:“自己身體弱還不知道注意,連累一群人跟着擔心。”
溫婉父母微微皺眉,心中微微惱火女婿的不體貼。秦磊母親責備道:“小磊,怎麽說話呢?”溫婉看了看雙方父母難堪的臉色,心存愧疚地替秦磊說好話,解釋:“秦磊心情不好,爸媽,你們別介意。”秦磊看她這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更生氣,放下碗,奪門而去。
☆、愛的标準
與此同時的陳曦露仍沉浸在她和古澤沨的愛裏面,兩個人的交集都給了手機,這場愛戀雖已然成為一場異地戀,但熱戀的熱度絲毫沒有冷卻。想念的心焦灼,但是相聚那一秒的幸福和滿足也是任何事物無法替代的。既然相愛,豈會讓距離成為絆腳石?路程雖然很遠,可有愛的心近呀。走幾個商場精心為他選購生日禮物,是愛的證明,是幸福所在,坐幾個小時的飛機,再做幾個的火車,輾轉十幾個小時來到他身邊,也是幸福。身體的疲累因為心裏載滿愛而消失得無影蹤。
感情迅速升溫,當他們認定彼此,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時,新的煩惱随之而至。陳曦露的父母本着我可以不認真,你必須負責的原則,他們對古澤沨也這個人也還滿意,雖然物質方面差強人意,但是女兒堅持,他們也不強烈反對,因為物極必反,前車之鑒在那兒,他們也得吸取經驗。即便是全面培養,重點選拔的原則,古澤沨也算是一號種子選手,怎麽說目前也是女兒的正牌男朋友。既然情投意合,那麽就早點去見他的家長,得到家長的認可,才算正式确定關系,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才靠譜。
古澤沨父母離異,父親在國外,母親倒是在國內,但由于工作的原因,走不開,一時半會兒也見不了。可是,但是,陳曦露的父母不管緣由,不斷催促着,要古澤沨帶女兒去見他的其他長輩,萬般無奈本着誠意十足,只好暫定在國慶長假的時候。
凡事總有始料不及,臨近十月一日,陳曦露才驚覺施工單位的特殊性,越是節假日越不能離開,每逢佳節倍思親,每到節假日,是不給假期的。古澤沨所在的項目部恰逢領導視察,十月一假期期間任何人不得請假。
陳曦露心裏開始犯難,怎麽跟父母交代,先是請同在一個單位的小舅舅給父母打電話,打了預防針,說明工作性質就是這樣,希望能得到諒解。然後古澤沨也再三保證,一旦有時間,馬上回來,卻仍舊沒能避免一場波瀾。
國慶放假七天,陳曦露和古澤沨每天都沒能幸免于陳曦露父母的唠叨,尤其是母親追得緊迫,盯得人心煩氣躁:“你問問他到底什麽意思?想不想和你好?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的嗎?突然變卦是什麽意思?”
陳曦露幾許不耐煩的解釋說明:“我的親媽呀,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工作忙,走不開,大過節的,誰不想回家?給了他假,別人怎麽辦?”
“他是不是騙你?”
“騙什麽?有什麽好騙的?合則來,不合則散。誰規定處了對象就一定要結婚的?”
母親步步緊逼:“你說這話兒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他的想法?他壓根就沒想跟你結婚,所以以工作為借口不帶你回去見家長?”
陳曦露的耐心消耗殆盡,仍好言好語地解釋:“您能不能講點理?能聽懂話嗎?我什麽時候說他是這個意思了,不是沒時間嗎?我們單位的工作性質您又不是不了解。情況就這麽個情況,在現場施工的全部人員,越是到節假日越不讓回家。”
母親又拿出另一套攻略:“雙節,中秋和國慶一起,他對你也沒個表示?什麽禮物都沒送你,你不是喜歡那個新款手機嗎?他不是知道的嗎?怎麽沒買給你?”
陳曦露一白眼,一撇嘴:“哪有時間啊?要是有那時間不直接回來了嗎?”
母親依舊不依不撓:“還是沒有那個心思。他要是真有心,直接把錢打到你卡上了。”
陳曦露又一撇嘴,無奈道:“您還是我親媽呢,您怎麽不說直接給我錢?讓我自己去買?”
“男人喜歡女人,光靠一張嘴嗎?得有實際行動,物質不是衡量的唯一标準,但是不舍得給你花錢,肯定不是真心喜歡你,懂嗎?傻姑娘。”很多時候,情誼被放兩旁,很多人喜歡把物質作為衡量愛情的标準,顯然陳曦露的母親不能免俗。
“那我也不能管他要啊,我不是沒電話用,也不是沒錢買,真喜歡我自己就買了,幹嘛平白無故地讓他給我買,這不是我風格。”
陳曦露與母親的對話一直就是物質和什麽時候去拜訪古澤沨家長之間。
父親陳玉樹的任務是每天至少一通電話致電古澤沨,再三确定他對女兒的心意,以及确定回來的具體時間,每次少則半個小時,多則一兩個小時,一會兒表示能理解,一會兒又表示不放心。古澤沨是真的無法确定歸期,被搞得焦頭爛額,為了心上人也只能甘言以對:“怎麽着也得過完節,視察的領導都走了,再請假。”
過分的是這邊催促着,那邊又給沈傑森通風報信,撮合二人出游:“傑森啊,我是叔叔,難得放假,你和露曦也出去走走。”沈傑森道:“叔叔,不是我不想去,這個時間出去玩就是受罪,哪哪兒都是人,吃不好,玩不好,等有時間,不趕節假日,我們想什麽時候去都行。”對待沈傑森的态度倒是千依百順,陳玉樹道:“那成,露曦假期也沒什麽活動,你們去看看電影,吃個飯,在市內走走也挺好。”
沈傑森笑道:“露曦沒問題的話,我什麽時間都行,我們倆約。”
“好嘞,你們年輕人自己定。”
一個長假,整整七天,陳曦露和古澤沨就是在不斷催促中度過,都被催得心煩意亂,火冒三丈。假期一過,古澤沨便請了假,帶了一些土特産,匆匆來到陳曦露家中,因為心存怨氣兒,氣氛略顯尴尬,大家的臉色并不好看。
母親挑理,陳曦露只好解釋說,他太累了。母親夏書蕾不依不饒:“累了就跟我擺臉色?”
“哪有,也不是沖你,是累了臉色不好看,你想多了。”
有首歌是這樣唱的:“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裏有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一間小草房啊……”古澤沨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但不是青山綠水旁,門前也沒有兩棵大白楊,第一站是母親所在的吉林,因松花江穿城而過又稱江城。
古澤沨的母親以及阿姨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女性,慈眉善目,很好相處的,陳曦露又屬于比較溫柔乖巧型的女孩兒,很讨長輩喜歡,相互間的第一印象很好。母親和阿姨都表示非常認可。第二站,是鄉鎮的爺爺奶奶家。古澤沨對爺爺奶奶的感情要比對父母的感情還要好,小時候父母感情不和,吵吵鬧鬧的,爺爺家便成了他的避風港。
爺爺奶奶都是非常睿智且通情達理的老人,對未來孫媳婦的人選表示非常滿意。父親大人雖然還沒見過面,但是深明大義的母親都覺得很好,他自然不會反對。總之這是一次愉快順利的見家長,陳曦露也很喜歡古澤沨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
可是,回到他們的城市就不愉快了,陳曦露挑剔的父母又開始雞蛋裏挑骨頭,嫌古澤沨家長第一次見面禮給的少。夏書蕾說:“才一千,他們家人太摳了。”
父親陳玉樹皺眉絮叨:“一千塊也好意思拿出手,你表妹,第一次去婆家給一萬。”
陳曦露直感到頭疼,父母天天錢錢錢的挂在嘴邊上,錢成為他們衡量事情的唯一标準。最厭煩的是還要拿別人跟自己比,天天別人家的姑娘怎麽怎麽樣,找了一個多麽多麽有錢的男人。從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一個強大的,開了外挂的別人家的孩子的陰影下,倒也不自卑氣餒,因為她修煉了一套沒心沒肺的樂觀技能:“有幾個像那家人那麽傻缺的?第一次就給一萬,萬一結不了婚呢?”
母親噼裏啪啦憤懑不已:“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對你重視程度的問題。一千塊,分明就沒拿你當回事,沒看好你。”
“重不重視不是靠錢多少說明的,一個人有一百塊,他給你九十塊,另一個人有一萬塊,他給你一千,你能說給你九十塊的人沒有給你一千塊的重視你嗎?”陳曦露發表不同于母親的見解,顯然母親雖然有一絲理虧,但并沒有什麽作用,狠狠戳陳曦露的腦袋:“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沒出息的東西。”
陳曦露撇嘴,看一眼父親的神色,跟母親如出一轍,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心裏嘀咕:“我還納悶怎麽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呢。”
經此一事,陳曦露父母對古澤沨的态度有了很大改變,嫌他不會辦事,不動禮貌,無論是家庭條件還是個人自身條件都不盡如人意。對戀愛進展關心的也只是關心他給女兒買了什麽,花了多少錢這些事情上。陳曦露倍感壓力,從決定相愛的那一刻起,她就很清楚和古澤沨的這條愛情路不會一帆風順,只是沒想到,風雨來得這麽快。
古澤沨盡可能在能力允許範圍內滿足,兩個人無比堅定地呵護這來之不易的愛情。真摯的愛情從來不是距離和困難可以阻礙的,他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我們的先人寫下了許許多多美好的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抱着這樣的信念在荊棘滿布的路上前進。
☆、困難重重
康複出院的溫婉,日子比從前更不好過。公婆強勢依舊且不能諒解她小産的過失,怪她身體嬌弱,秦磊越來越置若罔聞。秦磊下班後夜夜笙歌,與夜場中的女子尋歡作樂,他越來越偏好不需要負責任的歡愛,像上瘾的□□,欲罷不能。醉中生,夢中歡,幻中尋求心靈和身體的慰藉,享受與陌生的女子□□好與新鮮刺激,偶爾還會打電話叫溫婉接他回家。
陳曦夢撞見喝得大醉的秦磊,左擁右抱不說,還當着溫婉的面,又親又抱:“明兒見?我老婆來了,明天去你那開心去。”陳曦夢看到此情此景,拿起一塊磚頭,朝秦磊的額頭揮過去,溫婉大驚,擋了一下,磚頭從秦磊的耳邊擦過:“曦夢,你幹什麽?瘋了嗎?你這一磚頭下去,要出人命的。”
陳曦夢火冒三丈:“打死他也不屈,溫婉姐,你是不是傻?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護着他?”拉開溫婉攙扶的秦磊,秦磊踉跄地摔了一跤,溫婉急忙去扶他,陳曦夢義憤填膺的神色,慷慨激昂:“男人結婚以後應該負責任,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他這算什麽?結婚前看着老實巴交的,結婚後就這麽不是人?你剛小産不久,那還不是因為他傷了身體,上次你住院,我就見他在這兒跟一個次貨勾搭調情,現在倒好,更過分。”
“不要碰我。”秦磊甩開溫婉的手臂,溫婉又再攙扶,秦磊青筋暴起,酒精的因素和憤怒使得秦磊整個臉紅透了,紅到頸部,更大聲呵斥:“別碰我。”
溫婉吓得一掬靈,後退數步,秦磊懶得理她,只顧跟陳曦夢較勁,扒拉她的胳膊:“你說我不負責任?我秦磊,最坦蕩,過分我也過得坦蕩,我敢作敢當,總比你們這些裝腔作勢,假正經的女人強百倍。要想男人結婚後能管得住下半身,女人結婚前就得潔身自好,管好自己,裝得德容兼備沒用,再怎麽裝也掩飾不了沒羞沒臊的賤人本性。”
以陳曦夢的火爆脾氣別說從表面上看被欺負的是溫婉,就是陌生女子,她也得路見不平。也許不能拔刀相助,但至少得吼一聲:不,是得吼幾聲:“喂,秦磊,你瘋了吧?這麽說溫婉姐?她怎麽對不住你了?吃錯藥了吧你?啊?你今天不說清楚,休想回家。真以為我溫婉姐好欺負,娘家沒人了是不?”
“她自己幹了什麽,你問她。”說罷,秦磊搖搖晃晃攔下一輛出租車。聞言,陳曦夢腦洞大開,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溫婉姐,到底怎麽了?該不會是你……先……做錯事了?上回掉的那個孩子不是秦磊的?他才這麽生氣?”
溫婉狠狠瞪她一眼:“什麽呀?我是那樣的人嗎?”
陳曦夢拍拍心髒:“那就好,那就好。”繼續小心翼翼地猜測、追問:“那……那是李響找你了?被秦磊撞見了?溫婉姐,你不能糊塗,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可不能再對那個混蛋念念不忘,他那種人……”溫婉一臉無奈:“哎呀,不是。”
“那是什麽?”陳曦夢百思不得其解;溫婉面露難色:“诶呀,的确跟李響有點關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別問了。”
陳曦夢不依不饒,毫不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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