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3)
:“你不說清楚,我怎麽幫你啊。”
溫婉拒絕道:“不用你幫忙,你只會越幫越忙,我自己能處理好。我回家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別再這種地方呆太久,趕緊回家吧。”語畢,溫婉急匆匆地上了自己的車,發動車子,腳踩油門,車速飛快。
陳曦夢望着車子,幸災樂禍地笑道:“哇,溫婉姐要發脾氣了。嘿嘿,有秦磊受的,就不用我親自動手了。”笑完之後,仔細思量二人剛才的神色,和上次秦磊說的話:“這裏面一定有事兒,到底是什麽呢?”豁然開朗,眼前一亮,撥通陳曦露的電話:“喂,姐,你知道溫婉姐有什麽把柄讓人知道了,會對她大打折扣?”
已經睡下的陳曦露迷迷糊糊,一頭霧水:“你說什麽呢?”
“诶呀。就是秦磊,現在對溫婉姐的态度完全變了一個人,碰都不讓碰,惡語相向,像見了仇人似的。”陳曦露一驚,仿佛是回答陳曦夢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啊?這麽嚴重?該不會是那件事?”陳曦夢喜出望外地追問:“看來你知道?快說。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都不關你的時,不用你管。”陳曦露匆匆挂掉電話;陳曦夢氣呼呼對着掉線的電話吼:“哼,都不告訴我,不用我管,我偏管。”
得知溫婉的危機,陳曦露第一時間打電話了解情況:“是我,小婉,怎麽回事?我這段時間也沒顧得上你,怎麽弄成這樣?”
溫婉一嘆氣,放倒座椅,半躺下,一籌莫展道:“還能怎麽回事?我又懷孕了,孩子沒保住,醫生說是因為身體還沒恢複的原因,秦磊知道了。”溫婉的車子開到家樓下,停了很久,遲遲不敢上樓,不知該怎樣面對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的秦磊,在父母長輩面前,他一如從前踏實體貼,長輩不在的時候便對她冷嘲熱諷,她不知道這樣的境況什麽時候結束。
“李響這個害人精,真是害人不淺。秦磊爸媽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
“那還好,改天我約秦磊談談,開導開導他。”
“但願有用吧,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誰還能幫我。好了,挂了。”
溫婉的婚姻亮起紅燈,陳曦露雖有心,但暫時騰不出時間幫她解決什麽,因為她自己和古澤沨自的愛情也面臨嚴峻考驗。雖在父母的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但從磕磕絆絆到狂轟亂炸,斤斤計較到求全責備,矛盾越積越深。二人的感情在泥濘的路上艱難前進。
陳曦露父母開始了各種刻意刁難:房子太小,樓盤不屬于知名地産商,地點偏遠,位置距離他們太遠;對于古澤沨的家世背景,也是各種不滿意:嫌棄他父母工作的企業不好,退休後的養老金太少,将來肯成為負累……
父母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已明确要求女兒陳曦露與古澤沨分手。二人的感情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可兩人的态度卻驚人的相似,驚人的堅決,壓力越大,越不想分開,越反對,越堅持,賭氣也是一種執着。
每日十幾甚至二十幾通的電話,确認有沒有與古澤沨分手,陳曦露不堪其擾索性關掉手機,但是關掉手機更麻煩,父母的電話便打到單位。陳曦露接了還好,只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如果陳曦露自己不接電話換做其他同事接聽,父母便散播謠言,控訴古澤沨腳踩兩只船,欺騙女兒的感情。一開始陳曦露還解釋,解釋,時間長了,她也懶得解釋,但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謊言說了一千遍,便會成為事實。同事開始在背後閑言碎語,議論紛紛。
父母怎麽跟她鬧,怎麽罵她,她都可以默不作聲,可是鬧到單位,令她很是氣憤,卻又找不到比較有效的解決辦法,一個辦公室的袁媛說:“要不報警吧,天天這樣,不僅損害你和古澤沨的形象和名譽,也影響咱們工作,他們要是哪天來單位鬧,更有損咱們公司形象,完全可以報警。”Potato道:“對,先下手為強。主要是對你影響大,古哥在項目上,不經常回來還好些兒。”
陳曦露白了他們一眼:“報警?他們再怎麽過分也是我爸媽。”
“他們就是抓住你這個心理才這麽過分。”Potato又道:“要不然你倆私奔算了。”
陳曦露一噘嘴:“私奔?你當是拍電視劇啊?”
Potato說:“那,要想他們不再無理取鬧,還有一個辦法。”
陳曦露和袁媛異口同聲問道:“什麽辦法?”Potato壞壞一笑:“分手啊,你爸媽這麽鬧,不就是想讓你和古哥分手嗎,你找個更好的,比如你的初戀沈傑森。”陳曦露沒好氣地白眼相看:“用你說,我要是想分手,就不用這麽煩了。”
袁媛道:“Potato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可以假裝分手,搞地下戀情。”
陳曦露噘起的嘴巴可以挂幾只油瓶:“地下戀情?要搞到什麽時候?早晚要結婚的,早晚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袁媛忽然靈機一動,眼睛放光,似乎想到一個很好的主要:“偷戶口本啊,你沒看現在電視上演的嗎?偷戶口本領證,等你們的感情合法了,就受到法律保護了,他們想管也管不着。對了,你的戶口還在學校,根本不用偷的,去學校遷出集體戶口,這事兒就搞定了。”
陳曦露直搖頭:“馊主意。”轉而笑了:“不過也不是不行,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用。”
Potato又繼續馊主意:“要不,辭職也行,照你父母這個架勢,早晚直接鬧到單位來。”
陳曦露若有所思地點頭,心裏盤算,嘴裏嘀嘀咕咕:“辭職可以.反正我也不喜歡這份工作,這個主意不錯。”這回輪到袁媛和Potato目瞪口呆,異口同聲:“你不會真想用辭職解決問題吧?”Potato及時扼殺她想法:“我就是随口一說。你真辭職了,我們多沒意思,誰跟我們合夥對付主任老妖婆?”袁媛勸阻:“辭職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四面楚歌
陳曦露的父母可不只這點手段,可以說全方位不擇手段,強加幹涉。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可謂是雙管齊下。這邊公司鬧,那邊又鬧古澤沨的媽媽,二人每天輪番打電話給古澤沨的媽媽,要她勸說自己的兒子跟女兒提分手。
古澤沨的媽媽不堪其擾,為了自己的耳根清淨和兒子後半生的舒适順心考慮,也确實這麽做了:“兒子,聽嗎的,你這個條件雖然不是特別優秀,但咱們好得是正經人家。工作單位不錯,收入雖然不高,但是很穩定,還有發展空間,咱們沒必要這麽低聲下氣。就算這個婚結了,以後露曦的父母還得繼續影響你們。”
母親說的句句在理,卻遭到了古澤沨的拒絕:“媽,我喜歡她。她父母再怎麽不滿意是她父母的事,我又不跟她父母過一輩子。”母親苦口婆心地勸道:“不是一輩子,也得牽連半輩子,媽不想你結了婚低人一等,咱找個普通的,門當戶對的姑娘。起碼得是通情達理的人家,她那父母,太不講理,太勢力……”
古澤沨不為所動,堅持己見:“媽,你兒子我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你說了,露曦很好,很不錯,至于她父母愛怎麽着就怎麽着,他們願意鬧就讓他們鬧,反正我不會和露曦分手,您就別跟着摻和了,我能處理好。”
母親委屈哽咽道:“你能處理好?還能讓我授人話柄嗎?你都不知道她父母說的那叫什麽話,說我養的兒子就喜歡攀高枝兒……”
“好了,媽,這事算兒子對不起你,這樣,她爸媽要是再打電話,你不用接,直接挂斷,我看你幹脆把他們拉入黑名單。你要是不會,找你身邊的小年輕的,誰都會。先不說了,我這邊忙着呢。”古澤沨不想再磨叽這個問題,匆匆挂斷電話。
母親唉聲嘆氣卻仍不放心,做不到坐視不理,可又沒有什麽好辦法,在她身邊的姚蕊出主意道:“阿姨,您別着急,我們現在的目的是要他們分手,澤沨這邊行通,咱們可以從陳陳曦露那邊下手。這樣,您先給她打電話,過兩天我約她見面,這樣一來。她的壓力肯定不小。”
古澤沨的母親完全沒了主意:“這樣能行嗎?”
姚蕊頭頭是道地分析:“怎麽不行?您想啊,她父母那邊就夠她受的,我再插一腳進去,您再一反對,她壓力得多大啊,肯定頂不住。咱們都是為了澤沨好,她如果愛他,一定不想澤沨為難,不想澤沨為難,就一定會同意的。”
“澤沨知道了會很生氣的。”
“澤沨要生氣也是氣陳曦露提啊,他們倆分手,澤沨頂多是難受一陣子,過一陣兒就好了。再說,還有我呢,我是真心誠意想和澤沨好。”
古澤沨的媽媽雖然仍覺不妥,還是答應了:“那行,試試吧。”得到未來婆婆的首肯,姚蕊幫忙撥通陳曦露的電話,電話接通,姚蕊急忙把電話放到古澤沨的母親耳邊,自己的耳朵也貼在電話上。古澤沨的媽媽先開口:“露曦啊,我是澤沨的媽媽。”接到古澤沨媽媽的電話,陳曦露感到十分意外:“阿姨?”意外之餘,頓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啊了一聲:“啊,阿姨是有事找澤沨找不到了?還是您找我有什麽事?”
古澤沨的媽媽幾分吞吐道:“阿姨是有件事想求你。”陳曦露爽快道:“您說。”
“是這樣的,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對我們家澤沨也是真心的,但是你們倆不合适,澤沨配不上你。我們家也不想攀龍附鳳,若真想攀,也輪不到你這兒,你是個好孩子,可你的父母太無理取鬧了,如果你真愛澤沨,跟他分手吧。”
古澤沨媽媽的不會拐彎抹角,一上來便直截了當。陳曦露聽了雖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但十分能理解,壓下所有委屈,禮貌、漠然拒絕:“我知道了。但是我爸媽這麽鬧,澤沨還沒有離開我,我不會分手的。”
“露曦啊,你聽阿姨說,你不能這麽自私,利用澤沨的這份心。就因為你爸媽這麽鬧,你更應該主動分手,別讓他為難,也別讓你的父母沒事鬧我,阿姨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麽折騰,如果你真不想分手,那有什麽事兒,你自己扛着,別幹擾到澤沨,別給澤沨太大壓力。既然你愛他,就得多為他着想。不能讓他替你承擔你父母的壓力。”被古澤沨的媽媽反将一軍,而且是啞口無言,陳曦露黯然道:“我知道了,行,以後我不會給澤沨添麻煩,也不會讓我爸媽煩着您,我自己的麻煩我自己解決。”
古澤沨的媽媽欣喜道:“那,阿姨就當你是同意和澤沨分手了。”
陳曦露鼻腔發聲,應了一聲,道:“嗯,我會處理的。阿姨,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古澤沨的媽媽很是欣慰道:“沒關系,你明白事理就好。你爸媽真叫人受不了,真不明白他們怎麽會有你這麽懂事的女兒,可你再好,攤上這樣的父母,再喜歡你男孩子也會被吓跑的,就算男孩子同意,男孩兒的父母也不會同意……”
“謝謝阿姨關心,我的事兒您就不用跟着操心了。”陳曦露挂斷電話,雖然答應了,可她還沒有想要不要這樣做,或者該怎麽做。這一刻,終于明白,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不可能忽略掉雙方家庭成員的意見,尤其不能不顧父母的意見而一意孤行。
三天後,姚蕊依言約見陳曦露,環境幽靜的茶館,最适合這樣的人談判,已不是之前見到的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謙卑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着說着梨花帶雨:“我是真喜歡澤沨,當初分手也是迫不得已,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只是父母反對的太強烈。現在我父母已經不反對了,我的婚事,我可以自己做主,你就和澤沨分手吧,而且你父母鬧得那麽厲害,即使你和澤沨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
經歷了一些事情,現在的陳曦露有足夠的耐心和定力面對這樣的場面,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人表演,陳曦露微勾唇,苦笑:“我也很愛他。你爸媽真的同意了?我很好奇,你怎麽做到的?你現在這麽說,很難讓我相信,我只會以為你是為了讓我退出而故意編造的謊言。”
“當然是真的了,騙你幹嘛?”見陳曦露仍不相信的眼神和猶疑的表情,姚蕊繼續加大游說力度:“就算沒完全同意,我爸媽也沒你爸媽這麽難纏,他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就是太關心我,我爸媽絕對舍不得過分為難我,更不會無理取鬧去打擾澤沨的父母。而且我家庭條件也不比你差,你能幫到澤沨的我都能,最重要的是我爸媽聽我的。”
陳曦露心中默默思量剛剛說的話,心裏嘀咕:“看樣子是和澤沨的媽媽商量好了。”
見陳曦露不說話,姚蕊繼續道:“你既然愛澤沨肯定希望他以後生活幸福,很顯然跟你在一起他不會幸福。你那個爸媽,不好過的日子多了去了,你發發慈悲,放過他,離開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愛很愛他,連你那份一起愛了。”
“我考慮一下,如果你沒什麽別的事兒,我先走了。”說罷,陳曦露起身準備去吧臺買單。姚蕊補充道:“還有,我希望我找你的這件事不要和澤沨提起。”陳曦露未做回應,徑直走向吧臺,恰巧陳曦夢和林國生以及幾個客戶剛進來,經過吧臺時看到陳曦露,陳曦夢附在林國生耳邊打招呼:“我姐在那邊,我過去打個招呼。”
林國生點頭應允,陪着笑臉繼續和客戶往裏面走。
陳曦夢問道:“姐?你怎麽在這?”
“和一個朋友談點事。”陳曦露一邊拿錢買單,一邊對收銀員說:“開□□。”姚蕊也起身,沖陳曦露做拜拜手勢,往門口走,陳曦夢問道:“那女的是誰?你朋友?我怎麽沒見過?”陳曦露輕描淡寫地回答:“古澤沨的前女友。”
陳曦夢調侃道:“呦,這倒是新鮮了?什麽時候前任和現任成為朋友了?”打量陳曦露的神色,道:“看你這麽不高興,是不是她欺負你了?古澤沨知不知道?管他知不知道,我去會會她,看看她想幹什麽?”說罷,便走向姚蕊。陳曦露拉住她:“見男朋友的前任我還得歡天喜地不成?你忙你的事兒去,別瞎摻和。”
“姐,我可告訴你,即使咱不要的東西也不能便宜別人。”陳曦夢義正言辭,随時準備抱打不平;陳曦露幾分無奈搖頭:“行了,我做事向來有分寸,會不會便宜別人不好說,但不會虧待自己。”
二人聊着聊着走出咖啡廳,陳曦夢仍喋喋不休地抱怨道:“這還差不多。對了,你跟我說說,溫婉姐到底怎麽回事?溫婉姐把秦磊怎麽着了?至于生這麽大氣嗎?看他那架勢是要往離婚的節奏跑呢。”
“這個,就是我馬上要去處理的事兒。”陳曦露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顧不暇,但溫婉的事兒她一直放在心上。忙裏偷閑,得一喘息機會,先去探探情況,了解了解秦磊對她的印象,如果不反感,一切好說。就目前的形勢,只能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陳曦夢不解:“怎麽處理?”
陳曦露一時間也沒什麽良好的應對之策,走一步算一步地的态度,說:“先見着人再說。”
陳曦夢窮追不舍:“你先跟我說清楚他們是怎麽搞成現在這樣的。”
陳曦露無奈撓頭,深深嘆息:“讓我怎麽說呢?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秦磊在意,就是天大的事兒。跟李響有關。”
“咍,原來是因為這個呀,這秦磊太小心眼了,姐,咱倆好好教育教育他。再這麽折騰下去,真離閃離不遠了。”陳曦夢不拘小節地說;陳曦露進一步解釋說明:“他在意的不是他們好過,而是溫婉打過胎,溫婉這次小産就是因為上次意外懷孕,身體沒恢複過來。”
“多大點事兒?誰還沒愛上過幾個人渣,哪棟房子裏還沒死過幾個人?別管什麽新房舊房,往上數一百年,沒死過人,我腦袋給你當球踢?”陳曦夢說的是口若懸河,滿不在乎,還有幾分強詞奪理;陳曦露白了她一眼:“你說得倒輕巧,秦磊非常介意,這事情就很嚴重。”
陳曦夢仍不以為意,絲毫不覺得這是個世紀難題,沒心沒肺道:“哎呀,嚴重什麽呀?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不了離呗。他介意,有都是人不介意。三條腿兒的□□不好找,兩條腿的大活人一抓一大把,只要溫婉姐在婚前簡單說明就好了。”
“往事不堪回首,誰願意揭自己傷疤,她也是不想被過去所累,想好好生活。誰想到會碰到秦磊這種比驢還倔得的人,真愁人。”陳曦露猛然駐足:“你跟我來幹什麽?你不是和林國生見客戶嗎?”
“哦,對對對,我得回去了。”恍然大悟的陳曦夢急急忙忙往回走:“姐,進展如何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啦。”陳曦露叮囑道:“除了工作,盡量少跟林國生接觸。”
陳曦夢自信滿滿:“知道了,對付那只腦滿腸肥的老色鬼,小菜一碟。”走着走着莫名一陣頭暈,扶牆勉強走了幾步,看到自己的衣襟上幾滴血紅色,不禁摸了摸鼻子,一抹血跡,眩暈的感覺更強烈,令她站不穩,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扶她:“怎麽了?”
“韓陽?”
韓陽緊張地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有點不暈。”話音剛落,陳曦夢接着眼前一片漆黑,體力不支地倒在韓陽懷裏。韓陽的新助理趕過來:“韓總,她是?”
“咱們公司的前任公關經理,你先送她去醫院。資料給我,到醫院安排她做個詳細的檢查,完事打電話告訴我情況。”
“好的,韓總。”
☆、閃婚的結果
陳曦露想的太天真,她太小看男人的這種不容侵犯和挑釁的自尊。陳曦露是在酒吧找到秦磊的,一見面,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秦磊一把把她拉到身邊,緊緊貼着自己,湊上嘴唇,陳曦露着實被秦磊的這一舉動吓着了,一把推開他,本能地後退幾步,發白的臉色變得疾言厲色,怒目而視:“秦磊,你幹什麽?”
秦磊吊兒郎當地看着她:“陳曦露?這回我沒說錯吧?怎麽?找我什麽事?”陳曦露冷着臉:“你出來,我們談談?”
“談談?我和你有什麽可談的?”秦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陳曦露,目光停在陳曦露的胸部,盯得她面紅耳赤,渾身不自在,仍不見她有知難而退的意思,便增加難度:“要談可以,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陳曦露氣急:“你……”略有幾分不知所措,尴尬道:“我不會喝酒。”
秦磊摟着身邊的女子,哈哈大笑:“不會喝酒來酒吧幹什麽?不喝酒怎麽談事情?”
陳曦露一副豁出去的架勢,賭氣坐下:“喝就喝。”她只喝了一口,便受不了酒精的辛辣,嗆得眼淚都下來了,還是生生地把酒咽了下去。秦磊心有不忍,搶過她剩下的酒,冷聲冷色:“不會喝,就別浪費酒,這裏酒挺貴的。說吧,找我談什麽。”陳曦露氣鼓鼓地看了看秦磊身邊的女人,仿佛她是秦磊不争氣的老婆:“你讓這些女人走開。”
秦磊倒酒的手停了一下,瞟看陳曦露,繼續倒滿酒杯,一口喝掉:“如果是替溫婉當說客就免了,我知道她就你這一個好朋友,你到現在才出現,有點不稱職啊。”
“這是我們的事,我今天來是說你和她的事。”
“我和她的事兒,也是我們的事兒,您管好自己的事兒就行。”
陳曦露強行勸道:“溫婉只是一時失足,你大度一回,原諒她一次,再說那都是和你結婚以前的事兒。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厚道的人,拜托你,對溫婉寬容一次,她的是個很好的女人,你寬容她一次,她一定會溫暖你一輩子,這樣的人錯過了,你會後悔的……”
“對不起,我沒那麽大度。”秦磊仍不為所動。冷哼道:“一時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你不走,我走。”說罷,秦磊擡腿便走,陳曦露拉住他,看着他身邊身材火辣的女人:“你用這種方式看似是在報複溫婉婚前的不檢點,實際上是毀掉自己的婚姻,這種做法太愚蠢了。過有不過的過法兒,不過有不過的做法,但絕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秦磊的表情裏明顯有幾分動容,甩開陳曦露,放開身邊的女人,大步離去。陳曦露正準備追去,服務生攔下她,道:“美女,請先把賬結了。”陳曦露從包裏拿出兩百塊遞給服務生,服務生道:“不好意思,美女,不夠。”
“不夠?我只喝了一杯,不,半杯,知道你們這個地方酒水貴?一杯酒兩百還不夠?”
服務生道:“那位先生也沒結賬,我看您是他朋友,順便幫他結了?”陳曦露氣的直翻白眼,翻了翻錢包裏的現金已經所剩無幾,又拿出銀行卡遞給服務生:“刷卡。”等她結完賬,追出去,已不見秦磊的蹤影。
第一次說服失敗,注定了陳曦露接下來每次的無功而返。溫婉的事已令陳曦露心煩不已,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已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更令她焦頭爛額。
深夜回到家的秦磊雖蹑手蹑腳,仍驚動了睡眠淺的父母,母親從自己的卧室出來,看到醉醺醺的秦磊,責備道:“又這麽晚?又喝這麽多?你還想不想好好過了?”父親不滿斥責道:“每天這麽晚,我們還怎麽抱孫子?”
秦磊不耐煩地說:“你們不是有孫子嗎?我不差我這一個。”
母親道:“我和你爸想要個孫女帶,你看看你表哥家的小女兒多可愛。”
秦磊拍胸脯保證:“放心,沒耽誤了,我馬上再努力一次。爸、媽,你們睡吧。”話音兒未落,徑直走進卧室,床上的溫婉看起來好像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沒睡着,掀開被子,開始脫衣服,脫到只剩內褲,如餓狼撲虎般撲到床上。
溫婉嗅到他身上別人的女人香水味和酒精混合到一起的難聞氣味兒:“去洗洗。”秦磊興致全無地坐起來,惱怒道:“嫌我髒?你沒資格。”溫婉翻身躲開,背對着他,慢條斯理地反唇相譏:“你又比我幹淨多少?十天有九天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你不怕得病,我怕。”此言一出,徹底急怒了秦磊:“你敢嫌我?讓你嫌我,讓你嫌我。”
“你放開我,放開……”溫婉越反抗秦磊越死死鉗住她,動作也越猛烈,一番粗暴的雲雨過後,推開溫婉,秦磊一根接一個的吸煙。溫婉忍着心裏和身體的疼去浴室沖澡,洗幹淨後,開始收拾衣物,秦磊靜默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你要幹什麽?”
溫婉心如止水般的死寂神情,平靜地說:“我們離婚吧。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和你不應該為了結婚而結婚,這樣糾纏沒意思,硬綁在一起毫無意義,沒必要相互折磨,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結婚,要麽為愛情,因為愛情而結合可以什麽都不顧,要麽為了錢,因為錢也能什麽都不顧,自尊、廉恥都可以不要,可是你沒錢。”稍微停頓了一下,不屑撇嘴:“要麽為比潘安還帥的才貌,你長得也不帥。不管你認不認可我的過去,那是因為愛情,不管有多少人認為它很廉價覺得他不值得,不光彩,但我不後悔。因為我愛過,而你沒有,所以你沒有資格因為我的過去懲罰我或者你自己。”
“怎麽?被人搞大肚子,讓人玩夠了,玩膩了,像仍垃圾一樣扔掉,在我這兒裝清高,高談闊論什麽愛情?你配嗎?你就是只不要臉的破鞋,我秦磊不是收破爛的。”秦磊譏諷的聲音越來越高,溫婉也惱羞成怒道:“秦磊,我和我的過去,不欠你什麽。咱倆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很清楚。”
“我是清楚,你就是披着羊皮狐貍,裝的溫厚娴靜,騷着呢。”
“你……哼,随你怎麽說,反正我已經決定了,離婚。”
“離就離。”
父母被二人的吵架聲驚擾,母親來敲門:“你們小兩口吵什麽?”溫婉拎着行李,打開房門,母親打量着面部、頸部和手臂青紫的溫婉問道:“小婉,怎麽回事?小磊欺負你了?”溫婉沒多做解釋:“我走了。”
“走?你往哪兒走?”
溫婉沒有多餘的解釋,一句話不再多說,頭也不回地走掉,父親急道:“你倒是去追啊?你小子,天天混到那麽晚才回家,老婆不跑才怪。”
秦磊煩躁的很,不想理會父母,倒在床上,被子蒙在頭上。不耐煩道:“走就走,走了好,省得看了心煩。”母親哪肯就此放過他,拆開被子,不依不撓道:“老實交代,怎麽回事?自打小婉小産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大夫單獨找你去辦公室,跟你說什麽了?是不是跟小産的原因有關?是不是小婉不能生了?”
母親各種猜測,秦磊避而不談,父親更急躁了:“你倒是說話啊?”
父母沒完沒了的逼問,秦磊也便實話實說了,邊說邊哭,嚎啕大哭。這些日子心中無人可說的苦悶一瞬傾瀉下來。父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勃然大怒,父母二人,快速換上衣服,氣勢洶洶地趕往溫婉家。秦磊一個人癱在床上發呆,家裏難得的寧靜,秦磊的心和思緒好像也随着安靜的環境而平複下來。不禁開始反思,以及陳曦露勸他的話,想到父母剛強火爆的脾氣,秦磊驟然起床,抓起衣服,急匆匆出門。
無論什麽時候,總會有一些人,一旦陷進愛裏面,就容易變得卑微,溫婉的悲劇就在于此。無論男女,愛也要愛得有尊嚴,丢失自我的愛的方式,是愚蠢的,如果你覺得他不愛你了,那就不要再替他找借口,自己騙自己了,不要說什麽熱戀中的人智商為負,實際上,戀愛中的人直覺敏銳着呢,都有福爾摩斯潛質。因為在乎,觀察更細致入微,因為愛ta,倆人之間一點點風吹草動的變化都了如指掌,只是很多時候,當事人更喜歡自欺欺人。而自欺欺人的結果,證明不了愛得多深多真,不過是一種自我斷送幸福方式,卻愚蠢地為其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因為愛情。她和李響之間的那段虐緣足矣驗證她蠢的程度。愛情中的玩偶,婚姻的失敗,都源于愛的太卑微,而自尊太匮乏。
所以,人,當你埋怨命運不濟,是否自己早已向命運低頭?當你滿腹委屈時,不應該找尋各種借口,刷新自己的底線,委屈自己求來的從不是自己的保證,一再退讓的結果只是他人的得寸進尺;生活中的很多悲劇都是這樣一步步演變得越來越糟。莫怪人情涼薄,人心險惡,是你給了對方傷害你的權利,是你親手給了他人傷害你的刀子,是自己的懦弱讓自己陷入萬般無奈之中。我想任何時候,是何境遇,都要懂得拒絕,因為誰都有說不的權利。
☆、飛來橫禍
醫院內醫生辦公室,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反複翻閱面前的檢查報告,韓陽一臉凝重仍不願相信:“江醫生,白血病?您确定嗎?”
江醫生對于韓陽的反應司空見慣,微微一笑:“韓總,你應該知道我是這方面的權威,雖然還有幾項檢查結果沒出來,但根據現有報告和病人平時出現的一些症狀,基本上已經可以确診了。”
“能治嗎?”韓陽有點懵,腦袋一片空白;江醫生十分淡然地說:“治肯定是能治的。”
韓陽又慌又急,又有看到希望的興奮,地一拍桌子:“怎麽治?”
江醫生淡定地從醫生專業的角度解釋:“目前針對白血病的治療有化療、放射療﹑免疫治療、幹細胞移植等。陳曦夢的白血病,具體怎麽治療,這還要看其他的檢查結果,屬于哪種類型。白血病的病因不同,形成也比較複雜,所以沒有千篇一律的療法,我會聯合幾位專家會診,确定最終治療方案。”
此刻韓陽的思維較為混亂,盡最大努力保持理智:“好,需要我配合什麽,您說。是不是需要找相匹配的骨髓?我,先驗我。是不是親人匹配成功的幾率更大?她有父母,還有堂姐,表姐……”
江醫生道:“你先不要急,這要看病人具體屬于哪種類型。家屬不要談白血病就色變,現代醫學很發達了,目前已經有比較多的患者可以治愈,或者長期穩定。白血病是不治之症的時代正在被改變。”韓陽稍稍松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的慌亂,讓自己保持冷靜:“好,好,我不急,等其他檢查結果。”江醫生安撫道:“韓總,放心,我會盡力的。”
病房裏,面對陳曦夢,韓陽的态度溫柔了很多,是一種久別了的溫柔,陳曦夢問道:“醫生怎麽說?”韓陽微微一笑,笑得很陽光,很明媚,卻藏不住的擔憂:“還在等結果。”
陳曦夢敏銳地盯看韓陽不自然的笑,道:“韓陽你不會說慌,說實話吧。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會問醫生的,我陳曦夢是誰啊,什麽都能承受。”
了解陳曦夢的脾氣秉性,韓陽握住陳曦夢的手,盡量說的不那麽沉重接竭盡所能地安慰她:“醫生說有可能是白血病。但還有一些檢查結果沒出來,也可能不是。”又故作輕松地轉達醫生的說辭:“就算是也沒關系,江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而且現代醫學技術日新月異,白血病有很多可以治好的,或者長期穩定,不是得了白血病就只能等死。國內不行我們就去國外,澳洲、美洲,美國、英國、法國……我和江醫生會時刻關注這方面訊息的,只要能醫治什麽都好說。”
“怎麽可能?為什麽會是我?那我豈不是會變得很醜?據說白血病要化療的,頭發會掉光,面如槁木,醜到自己都不願意看自己,我不要這樣。”陳曦夢顯得非常驚慌,雙手撫摸自己靓麗的秀發,但是她畏懼的不是死亡,而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美貌被破壞。
韓陽撫着陳曦夢的雙肩:“別怕,有我在。所有醫療費用,不管多少我承擔,其實這病也好治,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移就可以。”看到韓陽溫柔、誠摯的關心,陳曦夢的情緒平靜很多:“骨髓移植?有錢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
“我已經檢驗過了,在等結果。我會發動所有我認識的人,動用所有人脈找匹配的骨髓。”韓陽安慰道:“在骨髓移植之前還是有很多手段可以治療和控制病情的,我還聯系了骨髓庫,一有合适的馬上會通知我們。再說,還有你的家人呢,家人成功的幾率更大。”
陳曦夢抓住韓陽的手臂,懇求道:“韓陽,我求你幫個忙。”
“你說。”這會兒不管陳曦夢提出多無理的要求,韓陽都不會拒絕她。
“不要告訴我的家人,我也我不要化療,我不想頭發頭剃光了,骨瘦如柴,變得很醜,還要忍受放療化療的痛苦,放療和化療也只不過能延長生命,但除了痛苦和醜陋,延長的這段時間毫無質量和快樂可言。不要這樣茍活,死也要死的很美。我不想生命的最後,只剩醜陋的外表和治療的痛。”陳曦夢極為堅持自己的觀點,而且她說的不無道理,韓陽很想尊重她意願,但是更不願意接受她不久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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