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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六宮也是不乏那有權利處理之人。”這話說得已是十分明确,她德妃是德馨宮一宮之主,随便處置個生事端的下人也是可以的,只要那罪名安得合理!

德妃會意,眼中盡是毒辣之光,朝琪貴妃一笑,“叨擾了姐姐許久,妹妹也該告辭了,改日再來姐姐的铛月宮拜訪。”

“也好……秀竹,還不替本宮送送德妃。”琪貴妃淡淡掃了身後的秀竹一眼,道。

那靜立而站的宮女便立即侯在了德妃跟前,低頭道:“奴婢送德妃娘娘出宮門。”

德妃斜睨她一眼,淡淡嗯了聲,便朝铛月宮宮門外迤逦而去。

身後的琪貴妃盯着那逐漸走遠的身影,忽地嘴角一勾,眸子裏外溢而出的笑意中摻雜鄙夷。後宮之中,若問誰的手段嘴毒辣,那一定是德妃,而再問後宮之中誰最無腦,那也一定是這德妃。後宮中最不易存活的恰恰便是這種無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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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佩環快步從門外走來進來,神色微驚。

半躺在軟榻上看書的女子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來人,訝異道:“何事竟驚慌成這樣?”身旁靜立的墨月和雲嬌亦是皺着眉看向佩環,娘娘看書的時候最喜安靜,佩環亦是知曉的,若無大事定不會這般沒有禮數。

佩環斂了斂神才道:“方才奴婢幫着趙嬷嬷去內務府領下個月的物什,正好路過中宮,聽得那處傳出宮女的慘叫聲,後來便只有悶哼,想來是被人用粗麻布堵了嘴。奴婢等不好多加停留便匆匆離開了,待去內務府領了這個月的細鹽和其他物什後,适逢德妃娘娘從中宮出來,怒氣沖沖地走了,那小宮女被活活給打死,兩個公公正拖着往外走。”佩環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似心有餘悸般喘息了幾下。

葉靈霜眼微眯。好個德妃,竟管事管到中宮裏了!墨月和雲嬌也是齊齊一驚,聽聞德妃素來狠辣,沒想到德妃竟把那宮女活活打死。

“墨月,把安德子和吳團給我叫來。”葉靈霜冷聲道。

墨月應是,忙将門口候着的安德子和吳團都喚了進來。

“安德子,吳團,你們兩個這幾日不要再去中宮那邊走動,免得被後宮這些毒婦害了。”葉靈霜淡淡道。

吳團向來老實不多事,只低頭應是。安德子則面露一絲不忿,低頭道:“回娘娘,奴才自是省得,只是沒想到明明昨個兒早上中宮那幾個奴才才被琪貴妃打了二十大板,今日還出了這樁事。”

“你們已經聽說了?”葉靈霜挑眉看了兩人一眼。

“奴才和吳團方才無意間聽小廚房裏的管事趙嬷嬷說起這事。”安德子低頭應道,再一次深切感嘆,他們這些奴才的命在那些後宮寵妃眼裏,從來都是低賤如芥草,說沒就沒。中宮那小宮女只不過是第一個發現血痕的人,便被德妃活活打死。安德子心裏還是有幾分透徹的,這德妃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中宮管事趙公公好歹是伺候了花後許多年的,德妃不好動他,便拿底下的人開刀。

“你們知道便好,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其他,要知道這後宮不乏心腸歹毒的女人,若是你們不小心沖撞了誰,以我現在的品級根本幫不了你們,你們可明白?”葉靈霜朝兩人正色道。

“奴才明白。”兩人齊聲道,然後在主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墨月幾人聽了這事也是心中惶惶,一時不敢言語。後宮之人若是犯了大錯,确實是可以被東西六宮宮主直接處罰的,可是直接處死的很少,且那罪名需大極才可,如幹了什麽私通侍衛的龌龊之事亦或者販賣宮中貢品,不知這德妃如今處死那宮女是安了怎樣的罪名。

“雲嬌,去給我沏杯茶。”葉靈霜忽地打破了幾人死一般的沉寂。

走神想事的雲嬌立馬回神,忙應聲道:“娘娘稍等,奴婢馬上就沏茶送來。”

葉靈霜接過雲嬌遞來的普洱青茶,輕吹那浮着的墨綠茶葉,一口口小啜着,眼睛低垂,讓人看不出裏面深掩的光彩,只是那含着杯沿的唇瓣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

德妃,你這般無腦子的人早些死了也好。但是你到底是被誰的話迷惑了,賢妃,還是……琪貴妃!那眼裏冷光一閃而過,琪貴妃,你現在便好好呆在那高高的位置上,總有一天,你也會被拉下來,嘗嘗冷宮的滋味,或者……死亡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木有雞血可打,所以現在開始搜集雞血啦……妹紙們請不要大意地提供一份最最純正的雞血,最好加上自創雞血品牌,如超級無敵催更雞血!!然後我明天就能繼續打雞血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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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花拳繡腿

35、花拳繡腿

本來德妃處置個下人也算不得什麽,可是那罪名卻是莫須有,只道那宮女造謠生事、行為不檢。

聽着李福升回禀後宮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大晏帝一雙眼睛沉了又沉,以後花後在的時候何曾出現這亂糟的事!忽地,那眼微瞠,随即變得愈加幽深,心中只餘一聲無奈的輕嘆。

李福升知大晏帝此刻怒極,只是靜靜地站在一側,不敢再多說。

“李福升,這中宮鬧鬼一事弄得沸沸揚揚,真相到底如何?”大晏帝冷聲問道。

“回皇上,奴才前日親自詢問過,那中宮的幾個奴才都聲稱确實在清掃屋子的時候見到了幾處淡淡的血痕,就連中宮一直侍候花……”李福升話音猛地頓住,偷偷掃大晏帝一眼,見他面色無甚異常才又繼續道:“就連一直管着中宮的趙老公公都因為親眼撞見那詭異的血痕而當場昏了過去,想來這事應該不是子虛烏有。”

大晏帝面色微變,嘴角挂起莫名笑意,聲音冰寒低沉,“不是子虛烏有,那便是真的有鬼了?”

李福升正欲答話,卻被大晏帝那笑中藏着冰刀的表情惹得心肝一顫,便死死彎着身子,不再言語。

“李福升,把張子宜給朕叫來,朕倒要看看,這鬼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大晏帝眼中驀地放出冷光。

李福升額角生出些許冷汗,忙應聲退了出去。張子宜不一會兒便被李福升帶了進來,單膝跪地,直入主題,“皇上請吩咐。”

“張子宜,這幾日你帶幾個得力的侍衛潛伏在中宮附近,莫要任何人發現,見到那鬼後便給朕狠狠揪出來!”大晏帝厲聲道。

張子宜雖為皇上貼身侍衛卻也兼侍衛副統領,一天之中有好幾次是要去大小宮殿巡邏的,經過後宮那幾處自然聽說過中宮鬧鬼一事,早已覺得事有蹊跷,如今皇上這般吩咐便已悉數會意,當即抱拳道:“皇上放心,屬下定當小心行事,揪出那生事的鬼。”

大晏帝微微點頭,“此事暗中布置,小心謹慎。”

“屬下明白。”張子宜抱拳道,見大晏帝無其他事吩咐,便行禮出了蒼銮殿。

“李福升!”

“奴才在。”一邊站着的李福升連忙低頭應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這喜怒無常的大晏帝。

“傳朕口谕,德妃行為有失德容,許是肝火太盛,即日起禁足一個月,她便安心地呆在那德馨宮裏抄抄佛經靜靜心,學學這後妃該有的德儀。”大晏帝淡淡道,話畢又繼續開始閱覽先前未看完的奏折,那神色不變,仿若先前從未發生任何煩心事。

“奴才得令,這就去傳皇上的口谕。”李福升應道,便匆匆出了蒼銮殿朝德妃的德馨宮行去。

大晏帝見人走遠,才忽地嘆了一口氣,眉頭微皺,大掌扶住前額揉了揉,略顯疲憊。憶起明日便是花後的忌日,腦中便不自覺浮現出花梨月的面容,只是那面容似近非近,怎麽也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一片。只短短一年,他便模糊了這女子的長相,只依稀記得她樣子秀美,一直都是十分端莊的,舉手投足見也皆是皇後該有的儀容。可是每每對着她都覺得分外拘謹,白日裏的疲憊得不到一絲緩解,反而更甚,只因她舉止裏的一絲一點端莊都提醒着自己作為皇上該有的禮數,讓他不由神經緊繃。相敬如賓整整五年,本想就這麽一直下去,可是她的父親卻生出那般罪極的事!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急于設計奪回兵權,還将她打入了冷宮。

思及此,大晏帝輕嘆一口氣,身子後仰,靠在這雕金龍軟椅上。衆人皆道皇上權大力大,可又有幾人懂得他心中的無奈跟寂寞,就連太後現如今都在跟他置氣。心中苦悶與誰訴說,唯有自己往肚子裏吞咽罷了。腦中忽地掠過一張笑臉,大晏帝微怔,眉宇間愁緒漸漸淡去,緊抿的薄唇不由一勾。他仿若看到了那兩個可人的小梨渦,深深淺淺地一顫一顫,在他眼前晃蕩。只是未久,那淡淡的笑意便悉數斂了起來,眼瞳中幽深沉浮。後宮的女人,他可以無限制地寵溺,卻永遠不可能給予太多,他的母妃便是因為太傻,那麽,那個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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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被禁了足,後宮之中偷着樂的人不在少數。賢妃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德妃明知皇上不喜後宮女人太過狠毒,卻還明目張膽地處死了那中宮的小宮女,真不知是過于蠢笨,還是被花梨月那死鬼的鬼魂吓怕了,不殺一兩個人難解心頭之恨。不過這樣也好,聽到這消息,想必她晚上睡覺也不會被夢魇纏身了。

“錦玉,本宮今個兒心情甚好,讓小廚房裏的管事嬷嬷做幾道小點心過來。”賢妃自己動手剝了幾個葡萄吃,朝一邊的錦玉道,樣子好不惬意。

“奴婢這就去,娘娘稍等片刻。”錦玉忙小跑着出了殿門。主子心情不錯的時候,她們這些下人的日子才能跟着好過一些。錦玉這方才出去,錦雨便帶着消息進了門。

“如何?今個晚上皇上翻了誰的牌子。”賢妃淡淡問道,抹着上好唇脂的唇瓣紅潤至極,正咬着晶瑩葡萄輕輕嚼動。

錦雨低頭,見賢妃心情不錯,心裏稍稍放松,道:“回娘娘,皇上今晚翻了長樂宮馨嫔的牌子。”

賢妃沉默了稍許才淡淡嗯了一聲,錦雨見主子無話再問也沒有置怒,便小心地退至一旁站着。

不過一個個小小的從四品馨嫔,皇上随便寵寵也罷。也不瞧瞧她進宮前的身份,還想掀起什麽大浪不成,只不過是憑着幾分姿色暫時享有一些龍寵罷了,一個明宇國送來的玩物頂多也就貴嫔頂天,諒她也弄不成什麽幺蛾子!再看看那婉貴嫔,曾經不也是龍寵正盛、春風得意,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冷宮賜死的下場,她馨嫔再有本事,也就這樣了……賢妃眼一挑,心情頗好。

李福升前去長樂宮宣旨時,馨嫔正在用晚膳,平日裏本是比這時辰稍稍晚上片刻的,只是最近食欲甚好,才提前了稍許。葉靈霜連忙用絲帕拭了拭嘴角,福身垂頭聽完李福升傳皇上的口谕。

李福升瞥見那紫漆雕花桌上的幾道小菜,淡笑道:“馨嫔倒也節儉,這幾道菜未免素了些。”

“李公公多慮了,我倒覺得很合口味,而且我本就好吃清淡的。”葉靈霜笑回道,遣雲嬌送李福升出了長樂宮。

聽了皇上要來長樂宮的口谕,佩環和墨月皆是喜上眉梢。

“皇上還是念着娘娘呢,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佩環好不歡喜道。後宮佳麗無數,單是東西六宮一宮之主便有整整十位,再加上關婕妤、孫容華等寵妃之流,這一個月中大半的時間便沒了,後宮女人若是被皇上寵幸個一次半次便算不錯,沒想到這臨近月底的時候皇上又來了馨嫔的殿中。

葉靈霜眸色微深,不置可否。皇上的心思你莫猜,猜了也便是那樣。

大晏帝來時,葉靈霜已經早早在側殿的殿門口候着,一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梳着俏麗的百合髻,髻上未戴任何頭飾,卻顯得更加清麗脫俗,整個人當真如那黑夜中從森林裏走出的仙子,大晏帝眼前一亮,每每見她,嘴角便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走近時,又見那白嫩的臉頰上隐藏着的兩個小梨渦,心情更加好上幾分。

“讓愛妃久等了。”大晏帝走上前,一手握住她的纖細雙手,一手攬在她的肩膀上,齊步朝那側殿內走去。

“其實妾也沒等多久,安德子在宮門口看着呢,皇上一來就通報于妾了,所以妾也只是才出來而已,皇上不用愧疚。”葉靈霜依着他的身子,呵呵解釋道。

大晏帝愣了片刻,忽地哈哈笑出聲,“你便是騙騙朕又如何,朕又不知道,說不定還會小小感動一番。”

“夜裏風涼,妾知皇上定是舍不得妾站在門口吹冷風的,所以便兀自做主偷了個小懶,皇上不會怪妾自主做張吧?”葉靈霜側頭仰看着他,眼睫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如撲扇的蝴蝶,很是可人。

大晏帝心神一動,笑道:“朕自然不會這般小氣,愛妃是不該在深夜裏吹着冷風,身子這般嬌弱,惹了風寒可不好。”

“皇上這句話可是說錯了。”聽聞大晏帝這話,葉靈霜秀眉微微挑了挑,有些自得地看着他。

“哦?朕哪裏說得不對。”大晏帝心情愉悅,嘴角勾笑,也朝她挑挑劍眉,雙眸凝視着那月光下格外明亮的眼睛,幽黑的眼瞳裏似乎連星光也清晰地印了出來。

葉靈霜巧笑嫣然,那小小的梨渦深入他眼底,俏皮道:“皇上說妾身子嬌弱,這話卻是不甚對的,妾雖說因着家族的緣故從小致力于琴棋書畫,可是本身卻是極愛功夫的,所以便趁父親不注意偷偷學了幾招,如今已是十分純熟,甚至可以做防身之用。”

大晏帝眼中笑意更甚,含了幾分調侃之意,“莫不是朕第一次遇到愛妃時見到的那幾招花拳繡腿?”

“怎的是花拳繡腿?皇上莫要瞧不起妾,妾以前在府中,身邊的丫頭都不是妾的對手。”葉靈霜急切地争辯,小臉通紅。

大晏帝不由朗笑出聲,“好好,愛妃說什麽便是什麽,朕不與你置喙,若不然倒顯得朕小氣了。”

“妾說的是事實,皇上不要敷衍妾。”

“恩恩……是事實……”大晏帝不住點頭,聲音裏皆是開懷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持續打雞血當中……

ps:為了繼續打雞血,要求不高,只要小花一朵……哈哈

☆、36、皇上寵溺

36、皇上寵溺

“皇上要喝茶麽,妾給皇上沏一杯普洱青茶可好?”兩人進了內殿,大晏帝攬着葉靈霜坐于長塌上,葉靈霜便笑着問他。

“愛妃也會沏茶?”大晏帝訝異道,這沏茶的活兒多半是下人來做,沒想到這小女人居然也會。

“喝得多了自然也便忍不住學了些,莫看這茶水喝着容易,裏面卻是很有學問的。譬如水不可太燙亦不可太涼,茶葉不可太多亦不能太少,而山泉水又比井水泡出來的茶水味道好上些許。”葉靈霜淺笑,大晏帝卻清晰地看到那圓溜溜的眼睛裏晶亮的光,這小女人是在炫耀得意呢。

“如此,愛妃便幫朕沏一杯吧。”大晏帝笑道,松開攬在她腰間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背。

“皇上稍等片刻。”葉靈霜笑道,接着便着手幹了起來。先是徑直走向門口,吩咐門外候着的墨月去小廚房取了一壺熱水來,然後自己到小櫃子裏取出那裝着普洱青茶的精致茶盒子。

大晏帝淡笑着看葉靈霜忙雙手不停忙活着,竟覺得這小女人忙起來的一幕看起來溫馨至極,方才剛進屋時他便掃見了挂在牆壁正中的那幅兩人同作的魚戲紅蓮,心中忽覺好笑,這小女人當真會顯擺,竟将這畫放在這麽顯眼的位置,不過,他很受用,這顯擺的小女人他也寵得起。不由得移開眼環顧這屋子一周,大晏帝驀地發現一個沒見過的茶盒子,便好奇地走過去,拿起那茶盒子,發現裏面裝滿了曬幹不久的茉莉花,可是茉莉花味道之下又蓋住了另一種醇香的茶葉味,大晏帝好似在哪裏聞過。

這方墨月已經送來了熱水,葉靈霜從茶盒中撿了四片完整的茶葉放入杯底,見那水溫剛剛好,便提起水壺直接往茶杯中俯沖一倒,将那茶香盡量悉數留在水中。待那茶水沏好,葉靈霜一臉滿意地端着茶盞端到大晏帝面前,不料大晏帝已經移了地方,正看着桌上那茉莉花,神色幽深。

“皇上,茶沏好了。”葉靈霜低低喚了一聲,大晏帝這才放下那裝着茉莉花的茶盒子,接過葉靈霜手中的茶水,低頭輕輕吸了口飄香的熱氣,笑道:“愛妃沏的茶果真是聞起來很香。”話畢,先是低頭抿了幾口,淺嘗之後不禁笑容加大,“比李福升每日送來的茶好喝多了。”然後便又低頭喝了好幾口,才放回桌上。

聽得皇上的肯定,葉靈霜止不住臉上的笑意,“皇上喜歡便好。”目光掃過那茉莉花,不由疑惑問出聲,“皇上方才一直盯着這茉莉花茶看,可是想讨要一些去?”

一聽這話,大晏帝當真樂了,這小女人竟說讨要?他庫裏什麽茶沒有,會差這小小的茉莉花茶?

見大晏帝只笑不語,葉靈霜便當了真,“皇上喜歡的話,便讓李公公将這一盒子都拿去好了,反正妾可以抽空再做,原本想着是要将這茉莉花茶做了香料的,只是雲嬌采得太多,妾便想起做些花茶飲用。”

大晏帝低笑出聲,将她拉至自己的懷裏,“以後殿裏缺什麽直接去內務府取來便是,不用愛妃親自動手做這些。”

葉靈霜順勢環抱住他的腰,仰頭望他,笑呵呵道:“左右閑來無事,倒不如妾自己找些事做。而且妾前些日子剛剛知道了茉莉花茶的功效,可以疏肝明目、潤膚養顏,排毒養顏,還有提神、消食的作用,好處這麽多,妾自然迫不及待想試試喽。”

“哦?愛妃何以知曉這麽多醫理?”大晏帝淡笑,鎖住她的小臉,伸手将她額前的一縷碎發別至耳後。

這一動作令葉靈霜微微紅了臉,聽到大晏帝的問話後又面露得意,指了指躺在床頭的一本舊醫書,道:“前些日子遣雲嬌那丫頭去尚醫局借書,那薛老太醫是個好說話的,便借了一本多餘的醫書給妾,妾每日無事便翻翻,前幾日便正好就看到了這茉莉花茶的作用。”

“呵呵,愛妃倒是個閑不住的。”大晏帝瞅了一眼那黃皮舊書,笑道。

葉靈霜柳眉微揚,淺笑嫣嫣,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環抱住他精腰的雙手又緊了幾分,小臉湊近他,側了側臉問道:“妾這兩日時時飲用茉莉花茶,皇上看看妾的臉色可曾好了一些。”

大晏帝嘴角一勾,略略皺眉道:“朕看不真切,愛妃再靠近一些。”見那張小臉果真聽話地移近幾分,大晏帝驀地低頭吻上那側臉,将葉靈霜驚了一跳,差點兒跳起來。

低沉的笑自大晏帝口中傳出,那有力的鐵臂箍住她的細腰,防止她真的彈跳起來,戲谑道:“愛妃這般激動作甚,不吻吻你,又如何得知這肌膚是如何滑潤。”說罷,屈指在那臉頰上劃過,笑得更歡,“果真是比以前更加滑膩,讓朕愛不釋手。”

聽得這般調侃的話,葉靈霜當即羞紅了臉,立馬轉移話題,“這茉莉花茶還有提醒的作用,皇上不如取一些拿回蒼銮殿飲用。”

才說完提神二字,大晏帝神色莫名,劍眉忽地高高一挑,朗聲道:“愛妃說的沒錯,如今夜色已深,是該做做其他事來提神。”

葉靈霜還未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便驀地被大晏帝一把抱起,卻不是如以往那般的打橫抱,而是拖住她的雙腿将她高高舉起,葉靈霜吓了一大跳,驚呼出聲的同時連忙伸手掌住他的肩膀。

“皇上,你竟吓唬妾!”葉靈霜抱怨出聲。

大晏帝卻是有些嫌棄,微微皺了皺眉,“怎的感覺愛妃比上回重了許多,朕許久沒來,愛妃不該是食不下咽然後變得消瘦一些麽。”雖是嫌棄的語氣,裏面卻含了幾分調侃的意味兒。

葉靈霜臉色微紅,撇撇嘴道:“難道皇上不來妾就會餓死了?妾當然得從其他事情上多找找樂趣,不如說用膳,泡茶,繡香囊。”

大晏帝心中莫名不悅,口上卻還是道:“如此,甚好。”

便是那幾大步的事情,大晏帝已經抱着葉靈霜入了床榻,青紗帳子一落,兩人開始一番如火沸騰的纏綿,今夜的大晏帝格外勇猛,也不知受了何等刺激,只是苦了葉靈霜,陪他好一番糾纏折騰。事後,兩人皆是大汗淋漓,大晏帝從葉靈霜癱軟的身子翻落下來躺在她身側,把那嬌軟的身子攬入懷中,大掌在那細軟腰肢上把玩式地摩挲着。

“皇上今夜是要累死妾麽?”葉靈霜嬌嗔地瞪他一眼,然後縮進他的懷中,小腦袋夜埋在他的胳膊彎裏蹭幾下才安靜下來。

“哈哈……朕怎麽舍得……”大晏帝大笑出聲,恣意至極,不由伸手擡起她低垂的下巴,鎖住那粉嫩的唇瓣低頭含住,又是一番狂野索取,将那桃花瓣似的小嘴吮吸得紅潤異常。

這大晏帝平日素來十分正經,沒想到做起這是來便化身了禽獸,葉靈霜面上不得說什麽,只得在心裏将他狠狠蹂躏千百遍。

“皇上早些就寝吧,明個兒是要上早朝的。”葉靈霜提醒道。

大晏帝笑着嗯了聲,“那便聽愛妃的早些睡吧。”

大晏帝本快要睡着了,豈料那不安分的小女人卻又出了聲,靠近他耳邊輕問,“皇上,你說這世上可有鬼神之說。”這話帶着濃濃的疑問。

大晏帝緩緩睜開有些困乏的眼眸,側臉看她,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莫聽宮裏那些不靠譜的謠言,只是有人作祟罷了。”

“哦,如此妾便放心了,其實妾也是不信這些的,定是有人作祟。”葉靈霜低聲道。

“嗯?為何愛妃這般肯定?”大晏帝眼睛又睜開了一些,笑問道。

“妾聽下人們私下竊語,說那中宮的幾個小太監确實是看到了淡淡的紅痕,可是這紅痕多了去,指不定是誰不小心灑下了什麽辣椒粉之類的,許是他們大驚小怪,一時看差了。”葉靈霜把自己想了許久的見解說了出來。

大晏帝瞧她那認真分析的樣子,更愛了幾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道:“此事朕自有定奪,愛妃早些睡吧。”

葉靈霜問出了心中疑惑,便頭一歪安心地睡了。相反,此刻的大晏帝卻是少了幾分困意,眸子微眯,射出冷光。若是有人無意間做了勿誤導旁人的事也罷,倘若有人存心造謠,他定不放過!

第二日清晨,葉靈霜雖有些困乏還是按時喚醒了大晏帝,大晏帝猛眨兩下眼睛立馬變得精神煥發,臨走前不忘在馨嫔的額上留下一個吻。

葉靈霜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長樂宮宮門口才轉身走了回去,回身之際,眼裏的黑影卻瞬間濃了起來。心中不由生出萬千情緒,今個兒是個特別的日子。這日子對于別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麽,可是她卻一輩子也忘不了。去年的今日,今年的今日,舊仇新算,她會讓她們永遠忘不了這一天所發生的事!

雲嬌和墨月等子皇上走後連忙進屋服侍葉靈霜更衣梳洗。

主子剛獲龍寵,該是高興才對,雲嬌卻在主子那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心中疑惑萬千,只得生生壓下,這馨嫔比她見過的諸多後妃心思都要更加難以琢磨。

“雲嬌,你在宮中呆了許久,可知今個兒是什麽日子?”雲嬌正給葉靈霜帶琉璃墜花铛,不料她忽然問出這麽一句。

“回娘娘,自是知道的,今日是已故花後的忌日。”雲嬌低頭道。

葉靈霜嘴角微勾,那笑意卻讓人生出幾許畏懼,“今日宮中的動靜仔細留意着,特別是丹靈宮……孫容華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的第三更會很晚,乃們還是明早起來看吧……麽……

ps:感謝錢鼠數錢和啦啦啦妹紙扔的地雷,乃們誰還要扔,我絕壁不攔啊,絕壁不啊,……啊啊啊……回蕩之中

☆、37、生事之鬼

37、生事之鬼

後宮之人皆知今日是已故花後的忌日,是以這一天,整個後宮中的氣氛都變得沉悶起來,就連平日裏最聒噪的關婕妤也少了言語。衆妃嫔只在琪貴妃的铛月宮或者賢妃的流雲宮裏随意閑聊了幾句,便又都迤逦而去。

如今葉靈霜身為從四品的馨嫔,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步攆,那擡步攆的兩個小太監長得很結實,葉靈霜舒适地坐在上面,搖搖晃晃地,倒覺出幾分自在。一塊前來的雲嬌則跟在車攆一旁,快步走着。

“看樣子馨嫔妹妹很是惬意麽。”細尖的聲音從近處傳來,葉靈霜回頭一看,關婕妤也坐在步攆上,如今正朝她斜勾着唇道。

“姐姐也不差。”葉靈霜淡笑,當真一副十分惬意的懶散樣。

見她這般毫不謙遜的樣子,關婕妤口中溢出一聲冷哼,這個月皇上也只在她的殿中去過一次,沒想到眼見着這個月已經月底了,馨嫔竟還被皇上寵幸了一次,她心中那口氣怎麽咽得下去!當初婉貴嫔那賤人獲寵,衆人心中也是有幾分明朗的,好歹是花後身邊的大丫鬟,對于皇上的喜好知道頗多,可是眼前這馨嫔也就是姿色不錯,并無其他上風,也不知她是怎的勾住了皇上!

聽到關婕妤的冷哼聲,擡着車攆的太監似會意般帶着她迅速超過了馨嫔的車攆。身後的貼身丫鬟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車攆的一側。

葉靈霜看着那逐漸遠去的一車一人,嘴角含笑,關婕妤,你便再猖狂些許日子吧,總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中宮本位于東西六宮宮首的正前方稍許,呈百鳥朝鳳之勢,但是今日,每每從西宮去東宮亦或者從東宮至西宮而行的妃嫔們都忍不住繞遠而行,選擇從東西六宮每兩個宮之間的小道經過。葉靈霜本無意繞行,卻不好做那例外之人,從賢妃的流雲宮出來後便也讓擡步辇的太監從宮後的小道繞行回了東宮的長樂宮。

這一日,大晏帝出乎意料地去了中宮,衆人皆道皇上這是在懷念花後,只有葉靈霜心中冷笑,他若是懷念花後又為何花後忌日才去,不過是給旁人做做樣子罷了,況且,前些日子中宮鬧鬼一事還未平息,他許是親自考證去了。

此時的中宮裏,一字排開跪着幾個太監,為首的正是趙老公公,一副病态地将頭埋着,規矩地跪在地上。大晏帝已經找了正中的紫金椅坐下,李福升則站立在他旁側。

“趙公公,你倒是把這中宮打理得不錯啊。”大晏帝似笑非笑道。

趙公公額頭滲出冷汗,忙應道:“花後先前對奴才照顧頗多,奴才也只是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花後最喜幹淨,奴才不敢怠慢。”

“倒是個忠心的。”大晏帝輕笑一聲,忽地眼眸一轉,正色問道:“朕聽說你趙公公和這幾個奴才前些日子在地上發現了血跡,可否有這事?”

一聽這話,趙公公本就泛白的老臉瞬間吓得又白了幾分,忙把頭磕在地上,“皇上恕罪,許……許是奴才不小心看錯了。”身後三個小太監也連忙在地上磕起了頭,連呼皇上恕罪。這大晏帝可是持有生殺大權,若是他們一不小心得罪了大晏帝,或許就腦袋搬家了,雖然大晏帝是明君不會輕易遷怒旁人,但是凡事有個例外,誰又說得準,且這還是關于已故花後的事。

大晏帝斜睨幾人一眼,淡淡道:“都跪好聽朕問話。”

幾人一聽這話才停止了磕頭,稍稍挺了挺腰背,卻還是死死低着頭,內心惶恐。

“把當日的情形具體說上一遍。”大晏帝聲音不見起伏。

幾人相視一眼,一個小太監搶先發了話,“回皇上,當時候奴才幾個正在清掃屋子,小玲那丫頭忽地尖叫出聲,一臉恐慌地指着地上,奴才等幾個順着她所指方向一齊看過去,便看到地上有淡淡的紅痕,趙公公也是看到以後立即昏了過去,奴才幾個驚慌失措,忙将那地上的紅痕拭去,一直到地上幹淨如初才罷。”

大晏帝淡掃幾人一眼,問,“這麽說,你們根本不确定那是不是血痕,只是紅痕而已。”

幾個太監顫抖着點頭,其中一人道:“當夜也是慌亂過頭,未多加細看,望皇上恕罪。”

“可曾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還有,這紅痕可易擦拭?”大晏帝沉默稍許,又問道。

一個小太監頓了頓,忙答道:“當時候沒怎麽注意,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奴才擦拭那紅痕的時候似有淡淡的清香。而且奴才拿布擦的時候,那紅痕不易擦拭,也正是因為這個,奴才等才以為那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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