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分班

自從褚傑表明自己的心意後,舒染涵有意地減少他和自己說話的機會。

舒染涵一時間接受不來,總覺得兩人現在的處境很尴尬。

之前不說她還真沒發現,說了之後才察覺到褚傑明擺着的喜歡,全班人都知道好像就她一個人傻乎乎的看不見。

從褚傑接水到給自己擺書桌,偶爾閑了沒事還會摸自己的頭發,一切舒染涵認為兄弟間的動作,到現在看來,是她錯了。

舒染涵趴在桌子上搖搖頭,男女閨蜜的友誼到她這就不純潔了。

褚傑的心情倒是更好了,雖然舒染涵現在不愛理自己,但她總算是知道了。

分班成績隔天上午就出來了,年級主任召集各班的班主任開了個将近半個多小時的會。

潘森貫走進教室,“分班成績出來了,文理科名單也出來了,一個禮拜後放在公告欄和官網上,大家從微信公衆號也可以看到,這期間有任何問題随時找我。”

看着筆記本的圈圈點點,“至于暑期的事本周三開始放假,就是今天下午正式放假。”

班級底下響起一系列歡呼聲。

潘森貫一個眼神全班瞬間靜了下來,雄厚響亮的聲音傳來:“你們要意識到高二了,距離高考越來越近,還有我們班競賽獲獎的同學別忘了省隊選拔,還要多練多花時間。”

又交代了幾件事,潘森貫把複印好的個人成績讓班長發下去。

朝暮白皙的手捏着紙,褐色的眼眸靜靜地看着,成績依舊是年級第一。

分班結果:理 高二七班

林揚的個子高,腰板挺直一眼就掃到女孩的單子,自己和她不在同一班。

紙被握的發皺,上面寫着高二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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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次都差那麽一點點。

薛薇琦發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變成了高二五班的理科生了。

不知道老班是否繼續帶二班,歷屆以來潘森貫的班級都是全員考上京大和華大的那種。

有同學舉手了,“老師,你還帶二班嗎?”

潘森貫笑了笑,緩緩出聲:“二班不歸我管了,你們可以放飛自我了。”

“啊。”

“舍不得。”

底下惋惜聲此起彼伏。

講臺旁邊的女生問:“那老師你帶幾班啊?”

潘森貫在衆目睽睽下用手勢比了個七字,有不少同學硬看成八,最後他親口說的七班。

“好吧。”舒染涵撅着嘴,嘆了口氣:“潘主任就不能照顧普通人嗎。”

側頭看了眼同桌,褚傑秒會意,只聽他張口:“高二十班,文。”

舒染涵撇了撇嘴,“文就別跟我說了。”

“哦。”褚傑莫不在意,“等我轉理後第一時間跟你說啊。”

看着她,“對了,你是理科幾班?”

舒染涵下意識護住自己的紙,聲音變小:“我自己還沒看呢。”

“那你看吧。”

舒染涵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很是不自在,“你別看我了。”

“行。”

舒染涵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嘟囔道:“千萬別調劑啊,我知道自己理科不怎麽好。”

手慢慢地往下移,舒染涵沒配合好,一下子全看完了,“媽的,是文。”

褚傑心裏異常淡定,他有猜到這個結果,“幾班啊?”

舒染涵沒再看了,不耐煩地回了句不知道。

心都碎了,有顆向往理科的心卻只有文科的實力。

褚傑向女孩桌面的紙瞥了眼,分析了一下,“不錯啊,是文科的奧賽班。”

“別說了。”

舒染涵半個身影癱在桌子上,到肩的短發從耳邊滑下來,腦袋貼在桌子上,如洩了氣的皮球那般毫無神采。

嘴唇蠕動着,像是自言自語般:“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褚傑忍着笑,摸了摸鼻子輕聲撫慰道:“選文的話,咱就去做龍頭當一回王者。”

舒染涵被他一本正經的話語逗笑了。

“你以為是打游戲啊,還王者呢。”女孩在一旁打趣地說。

褚傑想了想,也跟着笑起來。

“行吧,文科就文科。”舒染涵認了,看着單子發呆。

“嗯。”

“……十五班,高二十五班,這個名字真是太長了。”舒染涵又扒拉着褚傑的紙,“十班,咱倆可差五個班,那……”

腦袋思考着,“我們可能在同一層樓,至于同班絕對是不可能了,”女孩兩手合拍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是要轉理的。”

褚傑沒有打斷她,靜靜地聽完,“你怎麽就這麽确定我還要轉理?”

她狐疑,“你又不轉了?”

“嗯,定下來了。”

舒染涵追問:“什麽時候啊?”

褚傑笑而不答。

就在舒染涵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聽到了褚傑口中的字,“就剛才。”

明擺着是跟着她跑了文。

從始至終,選擇都跟着她罷了。

舒染涵怔住,沖他揶揄:“你肯定會被馬克思整哭的。”

“想試試。”

舒染涵:“咱倆又不在一個班。”

褚傑認同地點頭,“是個問題。”

“不過?”

舒染涵跟他搭着話,“不過什麽?”

“不過就只是個問題而已。”褚傑态度嚣張,“它是死的,我可是活的。”

“任何有機會改變的時候,我都會竭盡全力。”

褚傑朝她挑了挑眉,帶着少年身上那股的無比自信和無懼的膽量,那一刻,舒染涵腦海浮現四個字。

意氣風發。

高二已經放假一周後,高三的學生還在學校裏上課。

紀賀然坐在朝陽同桌的座位,背對着朝陽而坐,兩腿肆意伸展完全堵住了過道的路。

“哎呀,不知不覺都高三了。”

朝陽糾正:“是高三一個多星期了。”

“差不多嘛。”紀賀然回過身,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朝陽。

朝陽瞥了他一眼,“有事說。”

“這麽懂我。”

紀賀然忽地笑了,還是那種壞笑,聲音刻意壓低:“朝暮在哪個班啊?”

朝陽突然不吭聲了。

“我就問問而已。”紀賀然的手拍着自己的後脖子,微側着頭餘光瞥見暗影。

轉過頭,驚呼一聲:“卧槽。”

紀賀然故作鎮定,“歲聿什麽時候過來的?”

站在旁側的歲聿不搭話,擡腳踢了下紀賀然的腿膝蓋,兩手插兜姿态蠱惑又漫不經心。

紀賀然快速地收起腿,輕悶着痛粗魯地揉了把膝蓋。

他聲調不輕不重:“我家暮暮呢,在一班。”

“哦哦,好。”真沒想到歲聿竟然能親自告訴他。

歲聿冷冷地睨他,“對我家暮暮這麽上心?”

“不是,就好奇。”紀賀然慌忙地否定,沒跟歲聿講幾句話抱着籃球跑了。

走到樓梯口放慢腳步,他喃喃自語:“一班啊,在一班。”

微蹙眉,“那不是差班嗎?”

接着思緒變得清晰,“媽的,怎麽能聽歲聿整天跑火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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