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獻寶
一路上趙忱也再沒鬧騰着要去哪玩,安靜的出奇。每當蕭淇有意無意地碰到他時,他總是非常心虛地迅速彈起來躲到一邊,蕭淇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得趙忱不快。
他細細想想卻完全沒有頭緒,除了那天晚上後來他不許趙忱再吃小食,其他也沒什麽了啊。難道,陛下是在為他說他偷吃的事惱火?
蕭淇懊惱地揉了揉臉,小心地擡手點了點趙忱的背。果不其然,趙忱迅速雙手環胸,又縮到了另一個角落。
他的眼神呢…與其說是惱火,不如說是有種被人發現秘密的尴尬?
這搞得蕭淇更是摸不着頭腦,手還停滞在空中,呆愣的問趙忱,“陛下這是怎麽了……”
“沒有啊,什麽怎麽了。”趙忱的表情明顯地心虛,這話說的顯然毫無信服力。
“陛下好像在…躲着臣?”
“瞎說。”
“真的沒有?”
“對啊。蕭淇啊,別想那麽多嘛。”
雖然依舊不相信,但是蕭淇還是接受了這個回答,陛下說沒有那便是沒有吧。
趙忱躲了幾天發現蕭淇反而越來越不為所動,心裏越來越惱,等到蕭淇出了馬車,只有他一個人時,才又掏出了那本‘馭夫有道’。
馭夫需謹記【不要太容易把自己交給對方,男子的貞操同樣重要,太輕易得到的往往不被珍視】
趙忱盯着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什麽嘛,蕭淇反而不理我了,騙人!”他将這本書扔到了一邊,呆坐了幾分鐘,又輕咳着将東西拾了回來。
向後翻了一頁,才到了正文,第一篇是個小故事,男人是個家財萬貫的商人,瞧上了個清高的讀書人,他什麽也沒有,就是有錢,之前的感情經歷也都是用錢砸出來的,這次理所當然的也是這麽做了。
奈何書生不吃他這套,最瞧不上的就是他有點破錢瞎顯擺。
後來,商人得到了這本‘馭夫有道‘,成功得到了書生青睐。具體做法如下:
書生不願與商人親近,商人便故意找人騷擾書生,關鍵時刻英雄救美,自己也因此受了重傷。書裏描述道,【商人捂着傷口倒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嬌滴滴的美嬌郎,說道,“青郎,你沒事便好。”看着書生欲逃跑,他猛地嘔出一口血,“我沒關系,青郎,你走吧。”】
書生自然不可能放着他不管,便将人帶回了自己住所悉心照料。每日商人都要讓書生為他親自上藥,書生臉皮薄,商人便抓着他的手摸着自己,書生若是惱了,商人便裝柔弱,每次都能成功騙過他。
再後來,商人抓着書生的手便從肚子上逐漸到了別處,帶着他初嘗禁果,最後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趙忱讀完這一篇,一直是啧啧感嘆,這商人當真是狡猾,時而表現的正直勇敢,時而又下流卑鄙,時而又柔弱不能自理,這般變化多端,也難怪書生會被他拿捏。
趙忱想了想,這找人騷擾蕭淇,自己去英雄救美顯然非常不靠譜。且不說天底下沒有皇帝自己行刺自己軍隊的道理,蕭淇這以一敵百的身手,實在是難啊!
他又一想,行不行刺的好像不重要,重點是靠着受傷裝羸弱引起對方的心疼啊!受傷,沒錯,受個傷還愁勾不到蕭淇?
此刻的趙忱,完全被這三本話本沖擊到了,屹然忘了自己和蕭淇之間,根本不用他勾引,蕭淇已經願者上鈎了。
這會兒這支軍隊正在原地休息,趙忱起身,掀開馬車簾子,剛一探出腦袋就對上了蕭淇的目光。
“陛下要下來嗎。”
“嗯……”趙忱要想個合理的理由,“沒錯,朕去如廁。”
蕭淇伸了伸手想把趙忱接下來,又想到這些天趙忱似乎不喜歡同自己有接觸,便轉而将胳膊彎着遞了上去,想讓趙忱托着他的胳膊下來。
趙忱一瞧,這哪行啊!若是自己讓蕭淇扶着下馬車,還怎麽假裝摔倒。他剛要拒絕,又轉念一想,不對,這樣才好,如果這樣自己還摔了,蕭淇豈不是更要愧疚?
雖然對不起蕭淇,但是‘馭夫有道‘有言,再忠誠的男人也需要小心機來把握他的心,所以,他不得不這樣了。
趙忱的手虛虛的放在蕭淇的小臂上,故作腳下一軟,便向地上躺去。雖然說這是趙忱故意的,但真是這樣其實也有點怕疼。
但趙忱到底低估了蕭淇的身手,趙忱身子剛一歪,蕭淇便眼疾手快地将人攬在了懷裏。
此刻的狀态便是蕭淇單膝跪在地上,而趙忱才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書生’,嬌嬌地被人護在懷裏。
總之…一點傷沒受,還被蕭淇撩了一通。趙忱攥了攥拳,‘馭夫有道’第二次嘗試,又以失敗告終。
蕭淇緊張地看着懷裏的人,“陛下可有大礙?”
“朕沒事,你可以起來了。”
“啊。”蕭淇似乎有點失望,他沒松開手,反而拔高了音量,“陛下腳受傷了,微臣冒犯了。”
說完也不等趙忱拒絕,便将人打橫抱起,走到頗為隐蔽的小山林內才把他放下,“陛下可以如廁了。”
趙忱彷佛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說,“不必了,朕突然不急了。”
蕭淇奇怪的看了眼他,随即利落地轉身,又走了幾步,給趙忱騰出空間,“陛下不必羞澀,微臣聽不見。”
“?”趙忱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巴掌。倒也不是害羞,就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每次都會被蕭淇擺上一道的感覺,好像到了最後,尴尬的都是自己。
蕭淇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很快被趙忱接受了,蕭淇他就是和‘馭夫有道’上的男人不一樣,看起來這本書啊,非常不适合蕭淇這種四肢極其發達的男人。重點是,蕭淇可不像那書生那麽膽小的像只兔子。
蕭淇表面像只忠誠的狗狗,其實他完全就是一匹狼,趙忱在他面前才是毫無招架之力。
他還在遠處等着,若是趙忱再不如廁,怕是蕭淇又要想什麽別的法子緩解他的‘羞澀’。罷了,誰讓他自己想用這麽低端的法子呢,還找這麽蹩腳的理由,只能這樣了……
成功的應付完蕭淇,又拒絕了他再次抱起自己的提議,趙忱安安生生的坐回了馬車,下定決心若非特殊情況,絕不會再拿出來這本天殺的‘馭夫有道’了。
又過了兩日,這支精英部隊才進入了都城的城門,安安穩穩地回到了皇宮。
一回去,趙忱還沒來得及和蕭淇說些什麽,就被接駕的關肆帶去了勤政殿,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政務。蕭淇目前還是騎兵營的将軍,自然不能跟着趙忱一直呆在勤政殿。
晚上沒有了蕭淇守夜,鄭全在旁邊呆着,趙忱反而睡不着了。在邊疆來來回回,又包括打仗的日子,也過了一月有餘,而這些日子裏全是蕭淇在陪着他,突然換個人,不習慣也是應該的事。
趙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暗下決心,明日不管有多少事都一定要下一道旨意把蕭淇調回來。
然而,第二天的事情更多,趙忱忙的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臨才堪堪能喘口氣。趙忱氣鼓鼓地看着今天拼死拼活處理的文書,可惜還是沒能抽出時間處理蕭淇的事,這得要等到什麽時候!
第三天,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堆積的文書,趙忱歡天喜地的想找鄭全來拟旨,便見他進了殿內。
“鄭全,何事?朕剛要傳你。”
“陛下有什麽吩咐?”
趙忱想了想,覺得鄭全專門來一趟的必然不是小事,還是決定讓他先說,“你找朕所為何事啊?”
“陛下,北戎派使者來了,人已經進宮了。”
“北戎的人?”
前腳他們回都,後腳北戎人就進都了,定然是知道蕭淇明晃晃地威脅,前來示好了呗。
趙忱本意也不想和北戎決裂,南渠對他們并非徹底的忠誠,若是他們單方面和北戎鬧掰,南渠很可能落井下石,和北戎來一出南北夾擊。倒不如大度的接受北戎的來訪,也可以避免落得這樣腹背受敵的局面。
“既如此,你迅速去辦,請一些要臣猛将,設宴款待北戎使臣。”
“是。”
鄭全動作确實也快,不過半日工夫便将一切準備妥當,雖是簡單,但不失隆重端莊,在趙忱看來這樣的度剛剛好。
所有人都坐上了指定席位,才将北戎的使臣迎了上來。
只來了三個北戎人,穿着北戎的特殊服飾,帶着讪笑向趙忱行了跪拜禮,“吾等參見輝陽皇帝。”
“起來吧。”趙忱擡擡手,示意他們落座。
領頭那人卻不肯起身,“輝陽皇帝,吾國大将魯肅帶兵攻打輝陽,其實這,我們陛下是不知情的啊。陛下特派我等前來向輝陽皇帝說明,此次戰争實非他本意,若是知道魯肅心底仇恨未消,斷不會對他施以這般重用的。”
一聽便是虛假的推辭,魯肅出兵,除了他帶的十萬不止的大軍,還有兩三次支援,若是北戎皇不知情,總不可能北戎全部軍隊都在一個魯肅手裏捏着吧?
雖是知道這一點,但趙忱畢竟不能表現出來,不如給了北戎皇這個面子,就着這個臺階讓他們下去得了。
“魯肅既已償命,輝陽的土地雖是沒有損失,但輝陽因為魯肅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也實在不在少數啊。”趙忱滿臉的心疼。
“這……輝陽皇帝說的是。”那使臣擦了擦額頭,“吾皇也知道這是北戎監管不力導致的禍患,我們願意賠償輝陽的損失,環疆三城,再加千錠黃金,外加北戎珠寶百箱,不知輝陽皇帝可還滿意?”
趙忱想了想,先不說他們所付的黃金珠寶的價值,光是這環疆三城就很誘人了。這相當于将北戎的一條腿斬斷了,看來北戎皇真的很害怕他們與南渠聯手直接剿滅北戎啊。
“既然北戎如此有誠意,朕怎麽能為難你們呢?”趙忱笑道,“北戎使臣請坐吧。”
他們這才起身,但也沒有落座,而是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為輝陽獻上北戎美女十位,還請陛下允許她們來殿內一見。”
趙忱挑挑眉,也不拒絕,“早聽說了北戎美女的風姿與輝陽很是不同,來人,将幾位請上來。”
趙忱說完,那使臣便拍了拍手,殿門便進來十個以紗遮面的少女,腰細臀圓,穿着大膽的抹胸紗裙,裙側開口露着修長的一條美腿。在場很多官員眼睛都看直了。
趙忱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落在右下方與自己隔了三個座位的蕭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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