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6)
裏『摸』了錢袋子出來塞在四妹手裏,“看好了,哪都別去。”
四妹被淚水洗過的大眼睛就似浸在水裏的黑葡萄一樣,聽了陶大娘的話,擡手抹了把臉,點頭道:“娘
,我哪也不去。”
陶大娘急急的便走出了村子,趕往陳家村。
紫蘇氣喘籲籲的跑到陶八水家時,人還沒進屋,便聽到屋子裏陶二郎哭天搶地的聲音,屠夫娘子罵爹罵
娘的叫嚷聲,還有狗蛋幾兄弟叫嚣着要揍陶二郎的聲音。
不由自主的紫蘇腳一頓,就站在了原地,陶二郎在陶八水家肯定是讨不到好的。或者,她應該裝做什麽
都不知道,随他們去?可是,心裏另一個聲音又在說,不行,你這樣跟不識好賴的陶二郎又有什麽區別。
“你來幹什麽?”
耳邊響起一聲悶悶的喝問聲。
紫蘇擡頭對上陶成海黑黑的臉,見紫蘇看他,他飛快的垂了眼,道:“回去,這跟你們家沒關系。”
“驢蛋啊,誰來了。”
陶八水的婆娘自屋子裏走了出來,一見到紫蘇,連忙吆喝一聲,搶上前,一把扯了紫蘇往裏拖,邊拖邊
道:“你趕緊着把人弄走,沒的我家驢蛋做了好事還得讓人訛上不成。”
“大娘,大娘……”紫蘇被屠夫娘子捏得手腕生痛,有心想叫她放開,可是人卻是連給你開口說話的機會都
沒有。
Advertisement
“娘,你放開她。”
“滾一邊去,”屠夫娘子對陶成海喝了一聲,指着在地上打滾的陶二郎對紫蘇道:“看到沒,在我們家滾
地耍賴呢。”
陶二郎對上紫蘇冰冷的眼,由不得便打了個顫,但下一刻,便搶天搶地的喊起痛來,繼續在陶八水家打
滾耍賴,氣得圍着的鐵蛋幾兄,撩了袖子就要上前揍。
“二叔,三弟去燒你家房子了。”
第1卷 32三弟發狠
陳家村。
陶大娘向村裏人打聽了一番,才找到陳寡『婦』家。
正是日暮時分,家家戶戶種田耕作的壯力們都回來,聽說有人找陳寡『婦』家,想着往日那陳寡『婦』
和陶二郎的為人,不由都興起了看熱鬧的心情,只片刻的功夫,便圍滿了一圈人。
陳寡『婦』才見着陶大娘,便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白花花的雪花銀啊,就那樣還給了陳家幾兄弟,還把
陶二郎給海揍了一頓。于是,“嗷”的一聲,便撲了上前,揪了陶大娘的頭發,一疊聲道:“你這個掃把星,
我不去找你,你還敢來找我。”
陶大娘沒防着陶寡『婦』上前就動手,頭發被她拉了個結實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想着三弟人影不見,
全家人好不容易有點出路,陶二郎還不放過,要上門生事,一瞬間,惡向膽邊生,抓了陳寡『婦』的手就一
口咬了上去。
“啊!”陳寡『婦』發出一聲慘叫,擡手便朝陶大娘身上使了命的拍下去,一邊拍一邊罵道:“你咬人,
你這狗娘養的。我讓你咬,你敢咬我……”
陶大娘被陳寡『婦』拍得眼前只發黑,可嘴裏的牙齒卻是不松,很快便償到一股鐵鏽味,耳邊陳寡『婦
』的罵聲變成了哭天賴地的痛呼聲。
因着陳家村的人對這陳寡『婦』和陶二郎都是厭惡的緊,此刻,誰也不上前拉勸,反而一群小孩子在一
邊拍手跳腳的喊了起來。
“打架了,打架了,陳寡『婦』被打了,陶賴子要哭了。”
“松開,你快松開……”陳寡『婦』這會子哪還想着打陶大娘,只想将被陶大娘咬在手裏的胳膊給抽出來。
只這會子的陶大娘就那王八咬人驢叫不撒嘴一樣,咬着陳寡『婦』一口肉,怎樣也不肯松開,任憑陳寡
『婦』怎麽哭怎麽喊怎麽掙紮。
“你敢咬我娘。”
斜刺裏跑出一個壯實的穿着一身花布衫子的身影,手裏拿了根大棒子對着陶大娘就敲了下去。
“啊!”
圍着看的人由不得都發出一聲驚叫,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
陳寡『婦』看着沖出來相幫的自家閨女,連忙大聲道:“春花,打死她,打死她。”
眼見得陳春花手裏的棒子便要落在陶大娘頭上,不成想人群中沖出一個瘦小的身影,愣是将陳春花給撞
得偏了偏,手裏的木棒子便也失了準頭,“咚”一聲,敲在陳寡『婦』身上。
人群中“翁”一聲,暴發出一陣笑聲。
“你敢打我娘,我殺了你。”
三弟手裏一把被磨得明晃晃的砍柴刀,對着陳春花便要砍過去。
陳春花雖說像她娘是一個橫的主,可那是沒遇見比她們更不要臉更不要命的,此刻眼見得三弟瞪了豹子
一樣的眼,舉了柴刀要砍過來,吓得喊了一聲“媽啊”便軟倒在地上。
“哎,”
圍着看熱鬧的人眼見得要出人命,有幾個在陳家村說得上話村民便連忙上前,抱住了舞着柴刀要砍人的
三弟,連聲道:“娃,可不能這樣。”
三弟被人攔着,聽到三弟聲音的陶大娘清醒過來,松了嘴,回頭懵然的在人群中尋找三弟。
“娘,娘……”
“三弟。”陶大娘跌跌倒倒的撲了過去,一把将三弟抱在懷裏,待看得他一半臉腫得老高,嘴角還裂了道
口子,顫聲道:“這是你二叔給打的?”
三弟沒出聲,只是咬了嘴,眼睛死列盯向陳寡『婦』和陳春花。
“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樣上門欺負人啊,陳家村的人都死絕了嗎?就這樣讓人欺我們孤兒寡母的
。”陳寡『婦』又是拍胸脯又是跳腳的在那罵了起來。
陳春花見三弟手裏的柴刀被人奪了,拎了棍子便上前。
人群裏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小心。”
陶大娘急急的站了起來,回過身躲了陳春花打下來的棒子,下一刻,擡手便狠狠的一個巴掌扇在陳春花
的臉上,紅了眼怒聲道:“陳寡『婦』,你想讓我們沒活路是不是?大家一起死。”
話落,便去拾三弟适才被人搶了扔在地裏的柴刀,“我跟你拼了,都別活了,要死一起死。”
“她大嬸,不行啊。”
立刻便有人上前攔了,又有人對陳寡『婦』罵道:“陳寡『婦』,你也是個沒男人的也是個女人,心腸
怎麽就這麽毒呢。”
“你這都把人給『逼』成什麽樣了啊。”
“就是,也不怕報應。”
陳家村離陶家村不遠,陶二郎是怎樣對他大嫂這一家子的人,人人都知曉。想着若不是被欺負的狠了,
沒活路了,誰會上門拼命啊。
“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我在家坐着都遭禍啊。”陳寡『婦』将被陶大娘咬得血淋淋的傷口伸到衆人面
前,一疊聲道:“看看,看看,這是要吃我的肉啊。”
她伸得起勁,卻不知道看的人都想着,咋就沒咬下塊肉呢!
陶大娘掙了出來,沖到陳寡『婦』面前,“陶賴子他為啥要去毀我家的蘿蔔。”
陳寡『婦』眼一瞪,吼道:“我怎麽知道,他是你陶家的人,關我什麽事。”
“他是你男人。”
“他……”陳寡『婦』的那句“不是”嚷不出來了,她再不要臉,也不能當着村裏人的面說,陶二郎是她的姘
頭啊!
陳寡『婦』聲音一滞,陶大娘的氣勢便上來了。
“我們娘幾個就指着那兩畝蘿蔔活,你們做下這黑心肝的事,就不怕老天報應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你地裏的事。”
兩人你一聲我一聲的吵了起來,三弟的目光則是陰涼涼的盯着陳春花。
照說陳春花比三弟還大幾歲,可三弟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的樣子,還是吓到了陳春花。她整個人似釘
在原地一樣,動也不敢動。
“你給我聽着,”三弟陳春花跟前一站,小小的手指指着陳春花一字一句道:“陶二賴子他要是敢再來害
我家,我就殺了你,燒了你家房子。今天要不是我娘來了,我就殺了你燒光你家房子。”
“你個小兔子崽子……”陳寡『婦』聽了三弟的話,便要上前,不想,三弟卻猛的回過頭迎着她,大聲道:
“不信,你就試試,我弄死你們,我娘我姐妹就有活路。”
陳寡『婦』被三弟喝得怔在了原地,她絲毫不懷疑三弟話裏的真假。那種殺人的目光,不是裝的出來的
!
第二次,陳寡『婦』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娘,三弟!”
紫蘇從人群裏走了出來,上前打量了三弟一番,對跟在他身後的陶二郎怒聲道:“這是你給你打的?”
陶二郎眉『毛』一豎便要耍橫,但在對上紫蘇冷的像冰碴子的目光時,才起的氣勢蔫了。
“你下次再動手,試試!”
第1卷 上架感言
《 穿越農家女 》就要上架了,感謝大家這些天的推薦和票票,關于《 穿越農家女》後半部分的看
點,主要有:
1、紫蘇如何度過層層艱辛帶領家人脫貧治富奔小康。
2、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蕭鶴玉與紫蘇有着怎樣的源緣。
3、紫蘇的姻緣會經歷怎樣的波折!
4、秀才相公真的只是一個落魄的秀才嗎?
5、跟着煙微往下看吧,怎麽能錯過這奇妙複雜精彩紛呈的故事呢!
第1卷 34怪異的笑
好在發現的早,地裏的蘿蔔沒全被毀了,但便是這般,紫蘇還是氣得心一歇一歇的痛。忿忿的想道:這
世上每天要死那麽多人,怎的陶二郎就不死!
娘幾個看着能挽回的挽回,實在不行的,便拔了回家,紫蘇拿鹽給搓了,做了酸鹽菜,做蘑菇湯的時候
一起煮了,又是一種別樣的滋味。
只是這些都好處理,可欠下的陶成海的人情,卻是不知道怎麽還。
“我又沒去喊他幫忙,是他自己要來的。”三弟曉得紫蘇為欠下的這份人情債而忐忑不安時,猶不得瞪了
眼,怒聲道:“他爹娘的帳我們還沒跟他算呢。”
紫蘇聽得不由失笑,輕聲對三弟道:“他爹娘是他爹娘,他是他,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他們是一家人。”三弟梗了脖子吼道。
四妹見三弟臉都漲紅了,還對她二姐吼,生怕惹了紫蘇生氣,連忙跑到三弟跟前,扯了他的袖子,“三
哥不許欺負二姐。”
三弟被四妹說得一愣,續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便臉『色』讪讪的看了紫蘇道:“二姐,我不是兇你的
,我只是……”
“我知道。”紫蘇笑了安慰他道:“男孩子嘛,有點脾氣是好事。”
這個家太弱,三弟做為眼下唯一的男丁,紫蘇是希望能将他養得硬氣一點的。
“不是……”三弟急得搖頭,“我是想說,你可不能再去他們家了。”
“嗯?”紫蘇看了三弟。
三弟低了頭,嚅嚅的道:“你要是經常去他們家,指不定他爹娘又會打什麽壞主意。”
紫蘇看着因為營養不良而長得與年齡不符的三弟,心頭某個柔軟的地方慢慢的滋生出一種綿軟卻又酸澀
的情緒。
良久,眼見紫蘇沒有開口,三弟惶惶的擡頭看了過去,卻見紫蘇正仰了頭,唇角含笑的看天。他不由狐
疑的道:“二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紫蘇待得眼前恢複清明,才低了頭,看了三弟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去他們家的。”
“真的?”
“真的。”
三弟便咧嘴笑了起來。
三弟擔心的,又何償不是紫蘇正在考慮的,陶成海的好意,她自是感激,但如三弟所說,那樣不着調的
父母,倘若因為這事,再起什麽心思便糟糕了。如此,還不如找着機會再還這份人情。
十月裏的天,一天比一天冷,紫蘇一邊讓三弟多拾了柴火存起來過冬,一邊計劃着與陶大娘還得去趟鎮
裏,之前存下的四陶罐鹽,還剩三罐,得再拿出一罐去集市上換些耐放易貯藏的食物。而剩下的二罐鹽,就
得讓她們挨到來年的秋天了。
轉眼便到了十五,紫蘇與陶大娘起了個大早,照例囑咐了三弟和四妹一番,娘倆便趁着天微亮,出發了
。
娘倆先去了趟柴老板那,幫着老板娘掃了地擦了桌子,紫蘇便打聽起事來。
“老板娘,往年那些行貨商都是什麽時候來的啊?”
老板娘是越看越喜歡這個伶俐又勤快的小姑娘,又素知她人小主意大,這般問必是有原因的,便笑呵呵
的道:“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怎的,你可是有什麽好東西?”
紫蘇也不滿着老板娘,答道:“我廈天的時候了抓了一只兔子,這兔子又生了幾只小兔子,讓我妹妹給
喂大了,想等到時候賣個好價錢,給我弟弟妹妹過年換兩身新衣裳穿。”
“哎喲喂,”老板娘停了手裏的活,看了紫蘇道:“真是可人疼的丫頭,你這才多大,就知道顧着弟弟妹
妹了。”話落,嘆了口氣對紫蘇道:“确切的日子難說,但左右也就是那幾天,你到時要是不嫌累,就跑幾趟
。”
紫蘇重重的點頭,“嗯,謝謝大嬸。”
辭了老板娘,紫蘇和陶大娘朝集市上走去。
只還沒走多遠,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只喊得紫蘇和陶大娘同時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四處張望
了下,便看到一處低矮黑漆的小門前,一個生得五大三粗的漢子手裏似拎小雞般,拎了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在
打。
那厚重的跟鐵板似的巴掌,“啪啪啪”不要命的往女孩子的頭上,臉上,身上雨點般的落下,只看得紫蘇
和陶大娘兩人腳都軟了。
“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
紫蘇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猛的一怔,輕聲對陶大娘道:“娘,那好像是菊花的聲音。”
陶大娘也早聽出來了,菊花她娘将菊花一兩銀子賣給了這家男人,村子裏都傳遍了。只怎樣也想不到,
這一幕會被她母女倆人給撞上。
必竟不是什麽好事,又加之菊花對紫蘇莫名的恨意,陶大娘立刻做出不管閑事看見也當沒看見的決定,
正欲喊了紫蘇走人時,卻不想,抱了頭鬼哭狼嚎的菊花驀的擡頭朝這邊看來,在看到似木雕般怔在原地的母
女二人後,她似是也石化了,不哭也不躲了。
“賊婆娘,你竟敢偷吃,我打死你,看我打不死你……”
罵罵咧咧的聲音在繼續,只是挨打的人突然便停止了反抗哭泣,像木頭似的怔在那。這變化終于引起了
那漢子的注意,他順了菊花的目光看過來。
目光相撞的一剎那,紫蘇在漢子眼裏看到了一抹如狼的寒光,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低了頭,扯了陶大
娘,匆匆的走了開去。
“你認識她們?”
菊花霍然擡頭看了一臉狐疑的漢子,淌了抹暗紅血漬的唇角綻起一抹詭異的笑。
……
“我們看看有沒有棉花。”
紫蘇對陶大娘道。
陶大娘點點頭,輕聲道:“我也正想來着,趕着好給你三姐弟縫件冬衣。”
娘倆繞着集市走了一圈,但可惜的是,沒有人拿棉花來換,想來也是,拿到這來換的,都是些賣不了幾
個錢的,真正能賣錢的,肯定不會出現在這。
“還是換老南瓜?”陶大娘看了紫蘇。
紫蘇點頭,“要是有紅薯就更好。”
“嗯,”陶大娘點了點頭。
走了一圈,眼見得已經沒什麽好再換的東西,紫蘇與陶大娘便打算回村,不想走到市集口時,看到角落
裏,地上堆了好些深灰褐『色』形狀像腳板一樣的東西,有些磕破的地方便『露』出白的紫的肉,只那肉外
無一不糊了一層膩乎乎的黏『液』,看了着實讓人惡心。
“腳板薯?”紫蘇一聲歡呼便蹲了下來,看了那守着這堆東西的男子道:“這些你是用來賣的還是用來換
的?”
那黑壯結實的男子看了眼自己打山裏挖出來,原想着能賣個好價錢,不想卻被人嫌棄無人問津的東西,
沒好氣的道:“怎麽,你想要?”
“是啊,”紫蘇重重的點頭,“可是我們沒錢,只能拿東西換。”
“你拿什麽換?”
紫蘇便将剩下的那鹽都拿了出來,“拿這個換。”
男子一看樂得跳了起來,連聲道:“行,都給你,都換給你了。”
“哎!”
紫蘇樂得連忙将手裏的鹽都給了男子,她則喊了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陶大娘趕緊裝地上的那些腳板薯,這
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這玩意可比紅薯好多了。
那漢子似是生怕紫蘇反悔,連陶罐都沒還給陶大娘抱着便走了,便是陶大娘在身後喊着“哎,罐子還給
我”也沒停。
陶大娘不由便有些狐疑的看了紫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粘上的膩乎乎的黏『液』猶疑的道:“這東西真
能吃?”
“能吃。”
紫蘇肯定的說道,這種腳板薯紫蘇前世在農博會上看到過,被當成保健食品推廣,據說富含黏『液』質
、維生素、澱粉酶等多種營養物質,非常的有價值。這麽好的東西不能吃,還有什麽能吃!
紫蘇将兩人的背簍都裝滿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招呼了陶大娘往家走。
家裏已經有存下來的蘑菇,苦槠豆腐幹,還有先前兩回淘換回的那些粗糧,再加上這批淘換的還有那兩
畝地的蘿蔔,紫蘇眼裏的笑意止也不止不住了。目前,最大的饑餓問題已然解決。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給
置幾件過冬的衣裳了。還有,她們四個人千萬不能生病,一生病,只怕就又要打回原形。
“二妹,二妹……”耳邊響起陶大娘壓低卻喊得急促的聲音,紫蘇恍然回神,看向陶大娘,陶大娘朝不遠處
努了努嘴,“你看,那是不是菊花?”
紫蘇順了陶大娘的目光看過去,果見不遠處,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那朝這邊張望着,看到紫蘇和陶
大娘,略一躊躇,頓了頓,擡步迎了上來。
“她……”
不待紫蘇說出心中的疑問,菊花已經走到跟前。
“嬸,紫蘇。”
陶大娘看了紫蘇一眼,迎了上前,輕聲應道:“哎,菊花,你怎的在這。”
“嬸,我是在這等你們的。”
紫蘇看着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的菊花,想着她之前對自己的不善,不明白她怎會在這等她們,猶疑的道
:“你有事?”
“我就是想來拜托你們一聲,我的事別跟我娘說,省得她傷心。”菊花低了頭,語聲哽咽的道:“他就是
『性』子燥了點,平時也還好的。”
陶大娘連連點了頭,一疊聲的道:“你放心,嬸肯定不會跟你娘她們說的。”又安慰菊花道:“男人脾氣
不好,你便不要跟他對着來,躲着點。”
“我知道了,謝謝嬸子。”菊花似是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退到一邊,輕聲道:“不早了,嬸子你們去吧
。”
陶大娘又細聲叮囑了菊花幾句,這才帶了紫蘇繼續趕路,走得很遠了,紫蘇回頭還看到菊花站在原地,
見她回頭看她,還沖紫蘇笑了笑,只是她那張被打得變形的臉,襯着那抹笑,委實怪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
第1卷 35三弟的收獲
接下來的天,便是一陣雨一陣涼,轉眼便進入了十一月。
跟着陶打鐵學『射』箭的三弟,已經能在百步之外正中靶心。很是得陶打鐵的誇獎,因着是農閑,正是
打獵的好季節,帶了三弟去了好幾回林子裏實地練習。
這天,紫蘇見晴空高照,便對三弟道:“我們今天進山吧。”
“好啊。”
三弟早就想在紫蘇面前表現下自己,他之前跟陶打鐵去林子裏,也看到過野雞,兔子還有獐子和麂子,
他雖然不能獵殺那些體形碩大的,但像野雞和兔子,應該還是有些把握的。但因跟着陶打鐵,他怕自己失手
,便不敢放開手腳,要是跟了姐姐去,自然是不一樣的。
兩人收拾一番,紫蘇背了竹簍,三弟則是拿了弓和箭,姐弟二人便朝山裏走,近一點的山雖也有野雞和
兔子,但卻不多,為了增加三弟的信心,紫蘇決定帶三弟去之前撿蘑菇的深山裏。
那裏山高林密,去的人少,兩人便是在外圍兜一圈,運氣好的話,想來會有收獲。
姐弟倆才『摸』到山邊,三弟便示意紫蘇別出聲,紫蘇疑『惑』的看向三弟,卻見三弟趴在地上,仔細
的看了看,然後才對紫蘇道:“有腳印。”
“腳印?”紫蘇便也蹲了下去,察看,果然,因着前幾天的一場秋雨,地上的爛泥還沒幹透便映出一串不
大不小的腳印。“看得出來,是什麽腳印嗎?”
三弟擡起頭,漆黑的瞳仁裏像是燒了兩簇火一樣,顫了聲道:“野豬,是野豬的腳印。”
“野豬!”紫蘇聲音不由自主的便提了起來,在她的記憶裏野豬是狠兇殘的,會咬人會拱人,她可不想打
豬不成反被豬咬。想了想,輕聲道:“你有把握嗎?”
三弟臉上的神『色』略一猶豫,但很快咬牙道:“試試吧,不試怎麽知道?”
紫蘇有心想說,算了,可是在看到三弟臉上的毅然時,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們就試試。”
話落,便從自己的背簍裏抽了柴刀出來,對三弟道:“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我在前面,你跟着我。”三弟揚了揚手裏的弓箭,輕聲道:“我有它,不怕。”
“可是……”
三弟卻是不由分說的便走到了紫蘇前面,二人不敢發出大的聲響,屏聲凝氣的往前走,走幾步,三弟便
停下來,看看地上的腳印。
走了約有三裏地,紫蘇再擡頭時,便看到頭頂是參天蔽目的樹林,身前身後都是看不到邊的樹木,不知
名的鳥叫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她不由得便扯了扯三弟的袖子,輕聲道:“真找不到,就算了吧。”
三弟搖了搖頭,輕聲道:“不遠了,就在這符近。”
紫蘇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斷定的,想想應該是失鐵叔教的,便也沒出聲,只是祈禱着,可千別別是頭大野
豬。
“找到了。”三弟猛的指了一處灌木叢對紫蘇道,“那,就在那。”
紫蘇握緊了手裏的柴刀緊張的在灌木叢中搜尋的,說時遲,那時快,她還沒找到三弟說的野豬,三弟已
經張弓搭箭,下一刻,響起“嗖”的一聲,利箭破空而出,直直的朝灌木叢中的某一處『射』去。
“哼哧”一聲,一道褐『色』的身影自灌木叢中沖了出來,紫蘇眼疾手快的拿起手裏的柴刀對着那沖來的
豬身子便拍了下去,一聲凄歷“児-児”響起,三弟手裏的箭再次『射』了出來,直直盯在豬的脖子上。
紫蘇一把扯了三弟,“快跑”。
不想三弟卻是一把甩了她的手,奪了她手裏的柴刀對上那搖搖晃晃沖過來的野豬便砍了下去,“児……”
“三弟!”紫蘇驚出了一聲冷汗,連忙返身追了回去,只這一近前,卻是呆在了原地,不敢相信,那只野
豬真的被三弟砍死了!好大一攤鮮紅的正順了豬脖子“嘩經”的往外流。
“這是野豬?”
看清楚了地上的野豬後,紫蘇發出一聲疑『惑』的問話,為什麽這野豬沒有獠牙?為什麽這野豬看起來
好小,就跟養了二三個月的家豬一般大小,只不過是『毛』『色』是褐『色』的。
“是啊,”三弟抹了把臉上的汗,猶不放心的用柴刀撥了撥地上的死豬,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這
才籲了口氣。下一刻,卻是“嗷”的一聲崩了起來,“二姐,我打到野豬了打到野豬了!”
紫蘇看着興奮的身子都發抖的三弟,也跟着笑道:“是啊,我們可以好好吃一頓好的了。”
待得姐弟兩人砍了根樹棍子,又割了根藤蔓捆野豬時,才發現,這頭野豬才是個豬仔子,野豬是群居動
物,紫蘇記得看從哪本科普雜志上看到過。既然這是頭豬仔,那附近說不定就有野豬群啊!
“三弟,我們動作快點。”紫蘇不敢将擔心說出來,只囑咐着三弟動作快點。
三弟應了一聲,手腳利索的将死去的野豬捆在樹棍上,将棍子往肩上一送,正要說聲,“走”不想,身後
卻響起一聲“嗷唔”,有狼!
紫蘇立刻甩了肩上的棍子,抓緊了柴刀,霍然轉身對上向後的一頭半人高的眼睛綠幽幽的大狼。
“二姐,”三弟亦跟着張弓搭箭,但不比『射』殺野豬,三弟的手因為恐懼,明顯的晃了晃。
“別怕,”紫蘇一邊安撫着三弟,一邊飛快的轉動着腦子,只是不論她再如何挖空心思,除了知曉狼怕火
光以後,再想不起別的。
二人一狼對峙起來,那狼站在原地,目光幽幽的看了過來。
紫蘇手裏的柴刀握得緊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狼,生怕它會突然撲過來。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狼在對峙了一會兒後,忽的又是仰天一陣長嘯,嘯聲過後,卻是掉轉頭走了。
“它走了!”三弟難以置信的看着走了卻又頻頻回頭朝他二人看過來的狼,失聲道:“二姐,它走了。”
紫蘇點了點頭,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對三弟道:“我們也快些走吧,別等着它改變主意又殺回來。”
“哎!”
三弟連忙将弓和箭收好,屈身擡了捆好的野豬,站起就走。
姐弟倆人擡回只半大不小的野豬,可着實把陶家村給熱鬧了一把,村裏的男人都圍在了紫蘇家,看着擱
在院裏的死豬,啧啧的嘆道,這姐弟倆膽兒夠大,運氣夠好。
陶大娘正在竈房間燒開水,陶打鐵家的婆娘,陶馮氏竈前竈後的幫着搭把手。
“我家打鐵說了,三弟往後是個有出息的。”
“哎,全虧了他打鐵叔。”陶大娘早得了紫蘇的囑咐,好話一句接一句的說給陶馮氏聽,“适才紫蘇說了
,豬肉拿去鎮上賣些錢好替三弟、四妹置身衣裳,那豬頭一分為二,一半孝敬打鐵叔,一半留着我們娘仨償
償鮮,他嬸,你看這樣行麽?”
陶馮氏一聽說,自家有半個豬頭,早樂開了花,連聲道:“哎,你們家難,你們留着自己吃。”
“哪裏啊!”陶大娘連忙道:“要不是日子實在艱難,眼見得又入冬了,就是取個大蹄膀孝敬他叔也是應
該的。”
“哎,不用,不用。”陶馮氏連忙道:“打鐵他雖不曾打過野豬,可山雞、兔子什麽的沒少打。她嬸,你
這心意我們領了。”
不多時,熱水燒好,陶馮氏挽了袖子道:“他嬸,我來幫你。”
小野豬『毛』估估也就五、六十斤的樣子。陶馮氏是幹活的好手,手腳幹脆利落,又有紫蘇在一邊搭手
,三幾下的便将只小豬仔『毛』褪得幹幹淨淨,開膛破肚,血水洗淨,凡是能留下的東西沒一樣浪費的。
豬心,豬肝,豬肺,豬腸,豬腰子,統統被理好放在一邊的盆裏。這邊廂,陶氏手起刀落“啪啪”幾下,
将個豬頭砍開了兩半。
“這要是有鹽淹起來,這個冬天也就不怕沒肉吃了。”陶馮氏嘆了口氣道。
陶大娘聞言眼睛一亮,卻見紫蘇對她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
“嬸,”紫蘇拿了一半豬肝和半個豬頭裝在籃子裏遞給陶馮氏,“嬸,你帶回去,給我打鐵叔下酒。”
“哎,不用,不用……”陶馮雖說推拒着,但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看了紫蘇手裏的東西。
紫蘇便喊了三弟,“去,你将這個送給打鐵叔去。”
三弟哎了一聲,拎了籃子就走。
“三弟,不用,真不用。”陶馮一路跟了過去。
紫蘇又拿起那個豬心另切了一刀肉下來對四妹道:“四妹,你将這個送給秀才爺爺家。”
四妹雖說有些舍不得,但陶秀才待人和氣,她前幾日便聽紫蘇念叨着說要讓陶秀才教她和三弟學認字。
點了頭,上前接了往陶秀才家去。
剩下的豬腰子和豬肺,紫蘇想了想,對陶大娘道:“這豬腰子,豬肺和豬大腸,我們留給自己吃。”
“你決定吧。”陶大娘輕聲道,指了那白花花的兩排豬肉道:“這些肉你打算怎麽辦?”
“拿鎮上去賣了。”
陶大娘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嗯,”紫蘇應了聲,對陶大娘道:“你去把火生起來,我們把豬頭煮了,肉剝下來,還要送些出去。”
“還要送?”陶大娘猶疑的道:“送給誰?”
紫蘇朝陶八水家的方向看了看。
“你……”
陶大娘氣得臉都青了。
紫蘇嘆了口氣,也不解釋,輕聲道:“便是村長家,定有叔家,厚成叔家,還有有田叔家,這些人家都
得送點過去。”見陶大娘臉上的神『色』好看點,她才繼續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陶賴子這樣的人家,我們
敬着遠着便是,可人情總是要還,不然三弟以後怎麽擡頭做人。”
陶大娘默了一默,稍傾将手裏的東西重重一甩,轉身進了竈房,噼裏啪啦的繼續往竈裏加火,加着,加
着便肩膀抖動起來。
紫蘇嘆了口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