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57)
看到紫蘇的臉時,又頓在了那,“是你,你怎麽這副樣子?”
紫蘇擺了手,對菊花道:“你別多問,我們到裏面去說話,我有事要你幫忙。”
菊花對正跟了進來的菊生擺了擺手,“去将虎子抱外面玩會兒去,我這裏有事。”
“是,『奶』『奶』。”
菊生幾步往內室走去,将正捧着個肉包子吃的虎子抱了開去。
這邊廂,紫蘇也不跟菊花客氣,開門見山的道:“我這邊出了點事,弄不好便是傾家『蕩』産,家破人
亡,你幫不幫我?”
菊花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好半響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了,不由便道:“你這才成親多久,怎麽就說
傾家『蕩』産家破人亡的話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又能幫你什麽?”
紫蘇将事情的經過與菊花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末了輕聲道:“想讓林大人幫忙,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你幫我去見一個人,她暫時能幫上我的忙。”
“誰?”菊花看了紫蘇,疑『惑』的道:“我又要怎樣才能見到她?你要我做什麽?”
“新來指揮使的一房姨太太,叫海棠的!”
“海棠?”菊花略想了想,似是腦子裏有這麽個映像,好似聽人說起過來。“我隐約有點影像!”
紫蘇點頭,“你去見她,你告訴他,我要了解安肅施家是個什麽人家,有沒有什麽人與施家交好,那施
家的人又有什麽喜好!”
Advertisement
菊花聞言當即點頭道:“我這就換身衣裳,上門去見人。”才起身,卻又頓了頓,猶疑的道:“我這樣冒
冒然然的上門,她會見我嘛?”
紫蘇想了想道:“我跟她往來也沒什麽信物,但你若是擺出林大人這面大旗,想來,人家總會賣幾分面
子的!”
菊花默了一默,稍傾道:“行,那就先試試吧,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末了,對紫蘇道:“你是在這等消息,還是我這邊有消息了,讓人來回禀你?”
紫蘇搖了搖頭,“我還有事要辦,你這邊成了,菊生去趟四妹那吧。”
“好。”
眼見,菊花便要進去換衣裳,出發。
“菊花!”紫蘇驀的起身,喊住了菊花。
“什麽事?”菊花回頭看了她。
“謝謝你。”
菊花挑了挑唇角,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自己,譏诮的笑了笑,輕聲道:“你不用謝我,我跟你是拴在一
條繩子上的螞蚱,別忘了,我全部的身家可是壓在你的身上!這不是幫你,這是幫我自己。”
紫蘇默了一默,當下卻再不言語。
見她再無話說,菊花這才轉身走了進去。
而紫蘇亦快步的朝外走了出去,她不能久留,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奶』『奶』!”
候在門外角落處的青青見紫蘇走出來,自角落走了出來,迎上前,輕聲道:“見到了?”
“見到了。”紫蘇略擡了頭,對着瓷白的天吸了口氣,輕聲道:“回去準備下,我們去武威縣。”
“去武威縣?”青青猶疑的看了紫蘇,“去那做什麽?”
紫蘇冷冷的勾了唇角,冷聲道:“端陳家的老巢!”
青青當場便怔住了。
好半響,才顫聲道:“『奶』『奶』,您……”
紫蘇撇了她一眼,“怎麽,我被他們期負到這份上。我還得躲着讓着不成?”
“不是……”青青連連擺手,急聲道:“奴婢是擔心,『奶』『奶』一個『婦』道人家……”
紫蘇擺了擺手,“你不用多說,很多時候大家鬥的不是力氣,不是身份。”
“那是什麽?”
“是腦子,是狠辣!”
第4卷 167封鋪子
紫蘇最終沒去成武威。
末時一刻的時候,鋪子裏的小王急急的趕到了陶家,将正待出門的紫蘇給攔了下來。
“死了?”
紫蘇霍然直身,目光銳利的瞪了小王。
小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點頭道:“是的,死了。”
紫蘇半響沒有出聲。
死防嚴防,原以為陳家是死了心了,想不到,他們打的主意卻是不動則矣,一動就讓你萬劫不複!
小王焦急的看了紫蘇道:“東家,你快去吧,晚了,怕是鋪子都要被砸了。”
紫蘇點了點頭,一邊起身,一邊對小王道:“我去鋪子裏,你去報官。”
“報官?”小王驚愕的看了紫蘇。
紫蘇迎了他的目光,點頭道:“沒錯,報官。”
小王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眼見紫蘇不似說氣話,而是當真要這麽做,當下便急聲道:“東家,這怎麽
可以,一旦報官,我們夢裏香的牌子就要砸了,以後誰還敢來我們鋪子裏買酒。”
紫蘇聞言,不由便挑了眉頭看小王,沉聲道:“不報官,你打算怎麽辦呢?”不待小王回答,她繼續道:
“花錢了事?”
“你覺得花多少銀子能滿足了她們?”
“還有,你覺得她們僅僅只是想要銀子就了事了嗎?”
小王被紫蘇問得一愣一愣的,在他的想法裏,總是覺得這樣的事,還是悄然處理掉的好。不管那人是真
喝酒喝死的,還是假喝酒喝死的。總是買了他們的酒,如此的話,想來,只不過是想訛點銀子罷了!
可聽紫蘇這話中的意思,似乎事情并不這麽簡單!
“去吧,不管你是找裏長還是直接去官府,總之報官,這死了人的事,非是我們一個商戶之家承擔的起
的。”
小王打了個冷顫,當下便道:“是,小的這就去報官。”
紫蘇點了點頭,同樣站起身便往外走。
“二姐……”
紫蘇回頭,見是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四妹,她停了步子,上前迎了四妹,輕聲道:“沒事,別怕,你就
在家呆着,二姐去處理。”
四妹自是明白,眼下的事,她什麽都幫不上,而紫蘇也什麽都不會讓她『插』手。既然如此,那便先讓
二姐她們放手一搏,她把家裏的事料理好,讓她們回來的時候有個熱茶喝有熱飯吃便成!真到萬不得己,沒
有活路的時候,管它是賣身求榮還是賣身求命,她都要将自己給賣個好價位!
“你小心點,外面有些冷,我瞧着好似是要下雪了。”
紫蘇原以為四妹是來勸她的不要去的,沒想到四妹卻是只是交待她注意保溫的事。當下,不由便猶疑的
看了四妹好幾眼,生怕四妹人小鬼大,自己拿定了什麽主意,而不跟她說。然,幾番打量下來,四妹卻是坦
『蕩』的很。表現的就真是如她看到的一樣!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紫蘇拍了拍四妹的手,輕聲交待道:“你在家注意點,如果那個菊生來的話
,一定要把她留住等我回來。”
“嗯,我知道了。”
辭了四妹,紫蘇帶了青青急急往步子裏趕。
遠遠的便看到鋪子外圍滿了人,大張正指着幾個小夥計緊緊的排成人牆,護着身後的鋪子。大冷的天,
那些個夥計身上被扔了不少的菜葉和雞蛋。而人群中間,則是幾個穿着白衣戴着孝帽的女人,孩子齊齊的跪
在地上,正撕聲裂肺的哭喊着。
一口一句。
“相公啊,你死得慘啊!”
“相公啊,你死得冤啊!”
另那幾個看着大小不一的孩子,則是張了嘴哇哇的哭喊着,“爹啊,爹啊……”
紫蘇遠遠的便停了步子,她悄然的站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街角,目光警覺的打量着人群裏幾個異常活躍
的身影。
一看,那些人就與純粹看熱鬧的人不同。不時高聲的與身邊新圍上來的人說着,“夢裏香”喝死人的事,
又不時的發動身邊的人拿着菜葉和雞蛋往人群裏夥計的身上砸,還叫嚷着,要砸店!
“『奶』『奶』!”青青也看出了不對,她指着人群裏的那幾人道:“『奶』『奶』,這幾個人肯定是陳
家派來的!”
紫蘇點了點頭,輕聲道:“沒錯,就算是不是陳家派來的,也是陳家花錢收買的。”
“那怎麽辦?”青青急聲道:“『奶』『奶』現在不能過去,萬一,他們傷了你怎麽辦?”
這也是紫蘇擔心的,古來法不責衆,她若是這個時候走過去,說她是“夢裏香”的東家,不明真相的老百
姓,一定會被那幾個別有用心的人鼓動起來,不說把她當場打死,但是趁冷給她打冷槍是很有可能的!她要
做的事還很多,眼下決定不能出點意外。可她若是不過去,大張他們只怕堅持不了多久,到時鋪了被砸,那
記錄着往來買酒人的名單,一定會被趁『亂』搶走,到時,她們就坐實了賣毒酒害人命的罪名了。
“可是不過去不行啊!”紫蘇攥了攥手裏的拳頭,低聲對青青道:“鋪子裏的冊子很重要。”
“那奴婢偷偷溜過去,問了大張拿?”
紫蘇搖頭,“你拿出來,怕是也會被她們搶走。”
青青默了默。
“去看看,官府來人了沒!”
青青點了點頭,小心的退了下去,轉身往街角跑。
“叫你們東家出來,瞧瞧人家孤兒寡母的,吃了你們的酒才死的人,難道不該給一個交待嗎?”
“叫你們東家出來,不出來,我們就砸了你們的店!”
“對,砸了他們的店!”
“砸了他們的店!”
群情激憤,眼見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便要被鼓動起來,紫蘇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手,心裏如雷打,但腳
下卻是堅如磐石,紋絲不動。只不時焦急的回頭看幾眼,看幾眼。
“吃了我們的酒?”大張站在夥計後,沙啞了嗓子喊道:“我們店裏賣出去的酒都記錄在冊的,你家男人
姓甚名誰,說上名來!”
紫蘇聽着大張的聲音,當下急得狠狠的跺了腳。雖說,也知道大張這是被『逼』急了『亂』了分寸,但
這不是自暴短處嗎?人家若是心裏有鬼的,這會子便更要搶了那本冊子了!
果不其然,人群裏發出一聲怒喝,“看看,看看這無良『奸』商,人都死了,還在這血口噴人,來啊,
大家夥把他店給砸了,替這孤兒寡母的出口氣。”
一瞬間,呼啦一下,人群便湧了上前。
“住手!”
一聲怒喝響起。
群情激湧的人群靜了一靜,待他們反應過來,才發現,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漂漂亮亮的小『婦』
人,小『婦』人冷了張臉,一對眸子似寒刀般刮過在場的衆人!
“你是誰!”
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有人上前質問紫蘇,指了挂着“醉人間”牌子的鋪子對紫蘇道:“這家鋪子裏的酒
喝死了人,你知道嗎?”
紫蘇冷冷掃了上前與她說話的男子,一眼,她便看出眼前之人就是适才在人群裏上竄下跳,極力發動大
家砸店的人裏的某一個。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個小女娃兒跑這來幹什麽?”那人一揮手,對紫蘇沒好氣的道:“回家『奶』你的孩子去!”
紫蘇冷冷一笑,卻是沒有如他所言走出人群,反到是幾步走到人群的最前頭,往門階之上一站,目光睥
睨的瞪視着下面被她驚怔住的人,一字一句道:“這是我的店,你們要砸我的店,我還不能問一問?”
“你的店?”
紫蘇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對恭敬迎了上前的大張道:“守好店,誰敢上前砸,先給我拿下再說,官府的
人馬上就到。”
一聽她說官府的人馬上就到,圍着的百姓轟一聲便炸開了!
而之前那幾個帶頭生事的人,臉上閃過最初的一抹慌『亂』後,很快便鎮定下來。顯然,他們來之前是
商量過如何處事的!必然也知道紫蘇鋪子裏最近新出來的規矩,誰買酒都要登記在冊,之前是針對批發的客
人,後來便是打一斤酒也要記錄在冊。他們的目的顯然就是為那冊子!
“你是東家那更好說話了。”着青灰棉袍嘴角長了顆痣,痣上生根『毛』的男子上前指了跪在地上的女人
道:“她家男人喝了你們的酒死的,你怎麽總要給個說法吧?”
紫蘇順着男人的手看向地上的女人,女人戴了個白白的高帽子,低垂了頭,只顧哀哀哭泣。她的身邊,
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此刻正瞪了三分驚恐,七分恨意的眸子看着她。
“我給說法?”紫蘇冷冷的勾了唇角看向男子,淡淡道:“我給什麽說法?生死大死,自有官府論斷。”
“可她男人是喝你的酒死的!”男人扯了嗓子喊道:“你也是女人,怎的這般鐵石心腸?”
“哦?”紫蘇垂眸淡淡道:“我鐵石心腸?那到想想問問,要怎樣做,才顯得我不是那麽鐵石心腸呢?”見
男人張嘴欲言,紫蘇霍然拔聲,“給她銀子,自此人錢兩清?死了的死了,活着的好好活着?”
“誰要你的銀子!”男人大聲道:“你得賠命,你的酒把人喝死了,你還不得賠命啊!”
“是,賠命!”
紫蘇目光冷冷的掃過那些附合着喊“賠命”的人,冷冷一笑,目光陡然一歷,瞪了身前的男子,“賠命?”
“沒錯,賠命!”
“做夢!”紫蘇忽的便擡腳一腳踢在了那人的檔部,只将身高七尺的漢子踢得當即臉『色』青白绻在了地
上。變化乍起,人群還沒反應過來,紫蘇已經是飛快的對身後的夥計喝道:“給我将他拿起來,我懷疑他和
這『婦』人是拆折黨,來訛錢的。”
大張和幾個小夥計是一直全神戒備的,當下聽了紫蘇的話,二話沒說,立刻上前将那人給擰手的擰手,
擡腳的擡腳,結了腰帶捆得紮紮實實。
眼見得那人被捆住,人群裏另幾個經過最初的懵然後,都反應過來了,當下便一聲,大吼,“無良商家
仗勢欺人,我們跟她拼了!”
眼見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便要湧了上前,紫蘇卻是起身往上一站,歷聲道:“官府的人來了,我看你
們誰敢『亂』動!”
她這一聲喝過,往前湧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便一頓。
很快街頭便響起雜『亂』的步子聲,果見一群着衙役服飾的人朝這邊跑了來。
“呼啦”一聲,那些圍着的老百姓,齊齊的散了開去。剩下幾個帶頭挑事的,看了眼被紫蘇抓在手裏的領
頭人,又看了看身後正朝這邊跑來的衙役,一跺腳,同樣做鳥獸狀散了!
紫蘇長長的籲了口氣。
青青氣喘籲籲的跑了上前,站在原地,哈哈的順了口氣後,才對紫蘇道:“『奶』『奶』……官差……大哥
們都到了!”
紫蘇點了點頭,示意她下去休息。
她則迎着那六個着一『色』皂『色』官服的衙役屈膝一福道:“小『婦』人見過各位官差大爺。”
“邱娘子客氣!”衙役領頭的,一名叫鐵捕頭的還了一揖,指了地上瑟瑟擠成一堆的『婦』人和那個猶自
掙的紮男子,道:“邱娘子,這些人,先由我帶回縣衙。你這店鋪只怕也要先封上,待忤作驗過屍,怕還要
請邱娘子上堂一回。”
“自是應當的!”紫蘇點頭應道。
那鐵捕頭立刻示意手下的人将店鋪給封了,又對那抱着孩兒哭天搶地的『婦』人喝道:“走吧,有什麽
事,到縣衙去說。”
“我不去,我不去……”『婦』人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指了那個被捆住的漢子道:“是他叫我們來這跪着
哭的,我就說了,那死鬼是自己喝多了酒摔了河裏淹死的,跟人家沒關系,可他說,能要些銀兩總是好的!
”
“住嘴,住嘴!”漢子掙紮着想要上前訓斥『婦』人。
『婦』人卻是抱着孩子,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都喊了出來。
當下,衆人是聽得好笑又好氣。
自是最後,人還是被帶走了!
紫蘇少不得又拿了些銀兩讓衙役買了酒喝,暖暖身子。
待得一切事必,大張将貼身藏好的那本冊子遞給了紫蘇,輕聲道:“東家,這啥時才能開業啊!”
紫蘇看了看已然暗沉的天,對大張道:“就當是提前休假吧!”頓了頓,看着幾個臉上一片惶然的小夥計
道:“放心,薪水一樣給你們算,今年的封紅也還是有的!”
小夥計們當下臉上便生起了喜『色』。
到是大張必竟年紀長點,經的事多,他小聲的問道:“東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紫蘇笑了笑道:“是有點事,你也別擔心,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大張還想再說,但想了想,就算知道是什麽事,他也幫不了什麽忙。當下,只得寬慰了紫蘇幾句,與小
夥計們,各自散了。
紫蘇待得人都散了,才覺得繃着的那一口氣洩了洩,“撲通”一聲便軟坐在門前的階沿上。怔怔的看了眼
前空空的街道,半天不想動一下。
青青見了,有心想說地上涼坐不得,可看到紫蘇泛着青白的臉,只得嘆了口氣。陪着紫蘇默然無語的坐
在那。
“陳家到底想做什麽?”紫蘇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跟青青在說,“我原以為他們會花錢買命,最後,他
們卻只是花錢買事!”
青青想了想,輕聲道:“可能也怕是惹上人命官司吧!”
紫蘇搖了搖頭。
青青見她搖頭,便不再言語,擡頭看了看天,“『奶』『奶』,我們回去吧,指不定家裏有好消息呢!”
紫蘇點頭。
眼下,她就處劃再累,怕是也停不下來。
陳家鬧這麽一出,其實更多的只怕是想絆住她,陳家的重點在三弟身上!
“走!”想清楚了,紫蘇自是不會再多呆一秒,當下強撐着發軟的身子站了起來,對青青道:“我們回去
,指不定菊生就在家裏等我們了。”
紫蘇沒有猜錯,她們回到家的時候,菊生已經在四妹的陪伴下,喝了一盞茶,正頻頻的向外張望,一待
見了她的身影,立刻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奶』『奶』回來了!”
紫蘇對着菊生點了點頭,對同樣迎了出來的四妹道:“四妹,你去讓人給我沏壺參茶來。”
參茶!
四妹看着紫蘇有些泛青的臉,當下想也沒想,連聲應了是。親自去了庫房,從那些京都送來的東西裏找
了只看相好,枝身大的參茶,二話沒說便親手泡了茶,端了出來給紫蘇用。
“『奶』『奶』,這身子不要緊吧?”菊生同樣擔憂的看了紫蘇,猶疑的道:“我家『奶』『奶』那還有
幾枝好人參,稍後我與『奶』『奶』說了,讓人送過來。”
“不必了!”紫蘇擺了擺手,對菊生道:“我這府裏還有,沒了,再問你家『奶』『奶』讨。”
菊生點了點頭,自是知曉紫蘇等着回話,當下便将菊花與海棠見面的經過,以及海棠的回話,事無巨細
的回了遍,末了輕聲道:“我家『奶』『奶』說,那位四『奶』『奶』說,還請『奶』『奶』耐着『性』子
等一等,最遲明天下午,她會使人來送信過來。”
“行,我知道了。”紫蘇點頭。
這原本也是她意料中的事,海棠必竟只是一位姨娘,又不是什麽正經的夫人。想要打聽那些消息,除了
手段,還要時間!
菊生眼見沒什麽事,便起身告辭。
當天夜裏,菊花便送人送了兩枝三十年的人參過來!
******
哎,突然發現,還有好多劇情沒寫。不管怎樣加快進度,還是不行。親們,再多擔待下啊!
第4卷 168施家
次日,因着夜裏轉輾難眠,過了三更才睡着的紫蘇,起得便比較晚。
她這邊才梳洗後,便有婆子急急的趕了來,說是門外有位老先生求見。
紫蘇很是懵了懵,這個時候,找上門的老先生?難道是郎錦豐?不可能啊,郎錦豐已經被送走,并且在
客棧落了腳!那會是誰?紫蘇眉梢一挑,嘴邊不由便有了一抹喜『色』,看了婆子急聲道:“可是梅先生回
來了?”
“回『奶』『奶』話,不是梅先生。”婆子恭敬的道。
紫蘇便越是愣住了,不是梅聖俞,那會是誰?不管心裏多猶疑,但當此非常時刻,見總還是要見的!
“請到花廳奉茶,我稍後就到。”
“是。”婆子退了下去。
青青替紫蘇尋了身新的厚棉袍出來,道:“瞧着天又冷了幾分,『奶』『奶』衣服便穿這身新袍子吧!
暖和些。”
紫蘇眼下對穿戴沒什麽特別的想法,當下二話不說,便穿了那身新棉袍急急的去了花廳。
離花廳還有三丈遠的地方,紫蘇停了腳下的步子,略略探頭打量起屋子裏着一身青灰『色』棉袍的中年
文士起來。花廳裏見那中年文士正捧了手裏的茶盞輕啜,穿着雖然不顯富貴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是透着一股悠
雅從容。一眼,便給人一種非尋常人的感覺!
似是查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中年文士擡頭看了過來,紫蘇連忙拾腳昂首向前,中年文士放了手裏的茶
盞,起身朝紫蘇揖了一揖。
“見過『奶』『奶』。”
“先生免禮。”紫蘇微微颌首,上前在主位上落座後,目光探詢的看了來人,“先生看着有些眼生!”
“回『奶』『奶』的話,在下是姓衛,名遠,字鵬程,在陽大人府上混口飯吃!”衛遠恭敬的将自己的身
份告訴了紫蘇。
紫蘇先是懵然一怔,她怎樣也不會想到,海棠竟然會直接給她送個指揮使府上的幕僚來!然一怔過後,
便醒過神來,立刻起身,神『色』恭謹的與衛遠重新見禮。較之前的淡漠着實多了幾分恭敬和客氣。
“『奶』『奶』不必客氣。”衛遠撩了眼紫蘇,輕聲道:“賤內受四姨太大恩,『奶』『奶』既是四姨太
的朋友,我自當出力效勞,還請『奶』『奶』有事盡管明言。”
紫蘇原還想着,海棠将陽指揮使的幕僚直接使了來,萬一讓那陽揮使猜出之前的事,豈不糟糕,卻不想
,海棠走的是曲線救國的道理,結交了這位衛遠的老婆,走的是內宅這條路!不錯,果真有兩把刷子!
既然話已挑明,紫蘇自不再猶豫,将事情的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當然其間會引起誤會或岐意的部分自
是直接省略,只說是生意上的糾紛。
稍後,輕聲道:“衛先生,安順施家,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家,先生可有所了解?”
“安順施家!”衛遠略蹙了蹙眉頭,捋了颌下三寸黑須,稍傾沉聲道:“施家在安順也算是小有名氣。”
“哦!”紫蘇看向衛遠。想了想,輕聲道:“還請先生賜教。”
衛遠看了紫蘇一眼,眼見紫蘇臉沉如水,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沉如千年寒潭,發出幽幽深深的潋光
,當下也不知道為何,心頭一顫,不由自主的便瞥開了眼。
“施家家主施濟昌是行伍出身,生『性』耿直易怒,為此得罪了頂頭上司,差點便被下獄,但他那位頂
頭上司因涉及一起軍響挪用案,事發,被查罪奪職。施濟昌也就逃過一劫。然,因着此事,他心灰意冷,後
辭職歸陷回了安順。”
“照這麽說來,這位施濟昌當是個公正之人,為何……”
衛遠擺了擺手,繼續道:“施濟昌自己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後又收養了與他交好戰死沙場的孤兒兩名,
他有一身好功夫,教出來的孩兒自也不差,早些年做些替人看家護院的行當,因有俠名在外,慢慢的便自成
一派,這幾年在安順嚴然已成了一股小勢力,便是當地官府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行俠仗義的最後成了地頭蛇?!紫蘇瞬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衛遠蹙了眉頭看向紫蘇,猶疑的道:“雖說施家在安順小有名氣,幾個兒子也有那渾不知事的
,可施濟昌卻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如果用這等歹計強扣下了『奶』『奶』的兄弟,那只能說,這之間肯定
是有什麽誤會!”
“我也是這樣想的。”紫蘇對衛遠道:“必竟我在雲陽,他在安順,井水不犯河水。再說生意人講究的生
氣生財,便算是有什麽不愉快的事,也應該是好說好量的把它解決了。”
“『奶』『奶』說的有道理。”衛遠點頭道,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想着,自己已經将四姨太交待的事照
着辦了,眼下,是不是該告辭了?他擡頭看了紫蘇,“『奶』『奶』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紫蘇想了想。
“武威陳家,先生知道多少?”
便在紫蘇等着衛遠回答時,衛遠卻是唇角微翹,給了紫蘇一個無力的笑,道:“很抱謙,武威陳家,我
知道的可能和『奶』『奶』聽說的差不多。”
紫蘇聞言,目光裏不由便有了幾分猶疑。
見紫蘇眼裏的狐疑,不待她開口,衛遠已經繼續說道:“武威陳家走的是聯姻之路,後出的又是文官,
這十幾年又顯頹廢落沒之勢,已不在我們的大人的關注裏面。”
話說得這般明白,紫蘇便也知道衛遠并不存在瞞而不說的情形。當下,便賠了笑臉對衛遠道:“今天之
事謝謝先生了,待家弟脫險之後,必設宴答謝先生今日之恩。”
“哪裏,哪裏!”衛遠起身,對紫蘇道:“邱家『奶』『奶』不必客氣,若是沒有別的事,容在下先行告
退。”
“我送先生。”紫蘇起身送了衛遠往外走。
衛遠口呼“留步”,由着紫蘇送了出去。
待走至垂花門時,衛遠卻忽的頓步,對紫蘇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紫蘇自是知道這個時候衛遠提出想起的那件事,肯定不會是尋常事。是故,發出一聲猶疑的問話
後,便不再多語,只目光殷殷的看了衛遠。
衛遠眯了眯眸子,輕聲道:“好似是三年前,武威縣曾經流傳陳家五公子‘殺夫奪妻’的之事!”
“殺夫奪妻?”紫蘇張口結舌,當場怔在了那,心道:這陳家到底是祖墳沒葬好,還是這『毛』病是遺傳
的,怎的一個一個的都喜歡惦記別人的女人?嘴裏卻是道:“陳家五公子?與陳季修一母所出?”
衛遠搖了搖頭,“陳五公子是陳家二房所出,陳季修是陳家大房,也就是當家主母的幼子。”
不管他是大房還是二房,是主母所出還是小妾所出,反正都姓陳!紫蘇目光一轉,略帶興奮的道:“先
生可知,後來那陳五公子的事是如何了的?”
“好似被殺的是個秀才,幼時母亡,是由他爹一手養大的。出了這事後,他爹懼于陳家權勢,敢怒不敢
言,愣是讓那秀才的未婚妻給那陳五公子做了妾!”
“那秀才姓什麽?”紫蘇急節的看了衛遠。
衛遠凝眉沉思,稍傾,輕聲道:“秀才好似姓趙。”
紫蘇當下重重的屈膝一福,探手拿了一側青青早就備好的荷包,上前不由分說的便塞到了衛遠的手裏,
“這天寒地凍的勞先生親自跑一趟,小小銀兩不成敬意,先生拿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哎,使不得……”衛遠還要推拒,但紫蘇已然退到了一邊。
“先生便收下吧。”紫蘇笑了道:“先生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衛遠身為幕僚,自是知曉紫蘇話中之意。當下便不再推拒。
送走衛遠,紫蘇三步并作兩步回了內院。
“快,磨墨,我要寫信。”
“是,『奶』『奶』。”
青青上前沾水磨墨,紫蘇三幾下便寫好了一封信,封好漆交給青青,“不管花多少銀子,一定要讓這信
盡快送進京都,到蕭公子手上。”
“是,奴婢知道了。”
青青這邊退下。
紫蘇便坐在了尚餘着墨香的案前,撫了額頭,陷入沉思。
如果能找到那趙秀才的爹,讓他告陳家就好了!只是這武威那麽大,他又經歷了這麽大事,一下子到哪
去找人?
也不知道邱燕竹那邊怎麽樣了,施家的人不會為難三弟吧?
“二姐,您這一大早的什麽都不吃,想餓死自己嗎?”
耳邊響起四妹的聲音。
紫蘇恍然回神,看了端着托盤款款走來的四妹,笑了道:“這一忙起來,就忘了餓了。”
“那快把這碗面吃了吧!”四妹将尚冒着熱氣,大碗裏蓋着兩個黃澄澄荷包蛋的碗推到紫蘇面前,“吃了
身子也暖和點。”
這個時候,紫蘇才發覺肚子是真的有點餓了。當下,接了筷子,也顧不得什麽形像,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
“事情怎麽樣?”四妹見到紫蘇喝下最後一口湯後,才将憋了許久的話問出來,“三哥他不要緊吧?”
“嗯,致遠不會有事的。”紫蘇伸了伸腰,好像有些撐到了!對四妹道:“我要去趟武威,可能要在那邊
耽擱幾天。”
*******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出門,來不及碼字。更新晚了,大家見諒。
第4卷 169見面
“去武威?”四妹一怔,但很快便明白過來,紫蘇要去武威的目的,想了想,輕聲道:“你是想去找那個
姓趙的秀才?”
紫蘇點點頭,“我已經寫了信給蕭鶴玉,只要找到那個姓趙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