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好奇
“不是, 歌兒……你聽爹爹跟你講。”
鄭永業耐心将鄭今歌扶着坐了下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急躁,如今宮中形式不明, 你就這麽貿然告訴陛下, 那陛下會真的相信你的話嗎?就算相信了,萬一公主無事回去,那到時候陛下該懷疑你的用心了, 這才是會惹禍上身的關鍵。”
鄭今歌擡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那爹爹是何意?公主可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女兒從小得爹爹教導, 做人不能忘本,這個道理女兒一直都知道的。”
鄭永業先将鄭今歌安撫下來, 語重心長跟她分析這其中的點, “這樣,爹爹先派人去查探一番, 若真的如你所說, 那咱們再另想辦法, 如何?”
鄭今歌瞧了瞧自己的父親,只能應和下來,“嗯,那女兒就聽爹爹的。”
鄭永業安慰她一番,随後讓人送她離開, “時辰不早了,你最近不是還約了其他公府的小姐出門嗎?趕緊去休息吧。”
鄭今歌行了禮便自行退下了。
可她剛回房間,就吩咐芷羅給自己準備筆墨紙硯。
“芷羅, 給我拿筆來, 我要寫信。”
芷羅匆忙将文房四寶拿出來, 十分詫異,“小姐,這麽晚了,你要寫信給誰啊?”
鄭今歌想了想,只能嘆了一口氣,“如今……我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夜色更深一層,窗外風聲呼嘯而過,吹落的樹葉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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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葉聆躺在床上,眼睛卻看向了對面的白羽,此刻白羽一絲不茍端坐着,仿佛這周圍的事物都跟他沒有關系。
“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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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葉聆的呼喚,白羽這才扭頭看向她,“怎麽了?”
葉聆臉蛋壓在枕頭上,整個人卻有些恍惚,“我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能夢見我母妃。”
其實,她只是害怕,她最近常夢見自己墜落懸崖的場景,醒來的時候,她看見白羽就那樣鮮血淋漓躺在自己的面前,那些人全都在痛斥她,私自離開宮中的行徑,這是對她的懲罰。
她越想就越覺得害怕,後來,幹脆不想睡了。
瞧見白羽沒有半分動彈,葉聆微微動了動唇瓣,“白羽,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白羽坦言:“聽見了。”
葉聆皺眉,眉眼沾染幾分不悅,“聽見了你怎麽還不過來……”她低着頭,不停翻動着手指,語氣也夾雜着幾分無奈,“我害怕……白羽……我……怕……”
白羽沒想到葉聆會是這樣的态度,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去說,身子不自覺起來,走至葉聆身側,又板正坐了下來。
“我在,你放心,沒人能傷你半分。”
葉聆幹脆直接坐了起來,眼神流露出不滿,“你這樣看着我,我更睡不着了。”
白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默默伸出手摸了摸葉聆的額頭。
葉聆被他這一動作給驚住了,僵在原地。
白羽道:“早點休息了,明日還要趕路。”
可葉聆現在卻偏偏跟白羽作對似的,一直哼哼唧唧不肯入睡,她故意靠在那床榻上,縮着頭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望着他:“害怕,睡不着。”
白羽又靠她近了些,“我會一直在,不會走開的。”
葉聆噘嘴道:“那還是害怕……”
白羽:“……”
他擡眸,眼神傳到了葉聆的面容上,聲音放軟了一些,“那你要如何才不害怕?”
葉聆見目的達成,趕緊往前湊了湊,軟糯糯道:“那我必須摟着你的手臂才能睡得着。”
說着,她就要伸手過去,直接将白羽的手臂當枕頭一般,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樣。”
白羽倒吸一口涼氣,他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架不住葉聆一直央求,看她那可憐柔弱的模樣,只能無奈接受這種無理的要求,“那……你快睡吧。”
看見白羽不反對,葉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興奮了一些,她趕緊躺了下去,伸手将白羽的手臂放在自己的面前,當做枕頭一般緊緊抱住了不撒手,“半夜你可不許拿回去。”
白羽點頭,“嗯,快睡吧。”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白羽正盯着葉聆,見她醒了,說道:“快起來吃飯。”
葉聆揉了揉眼睛,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十分不舒服。
“這麽快就天亮了?”
屋外天色晴好,太陽早就升的老高。
“日上三竿了。”
白羽說完,就聽見葉聆有些不滿,“你幹嘛補充這句話,讨厭。”
她知道自己起的晚了些,可不至于當面戳穿她吧。
白羽低低笑着,讓她去洗漱一番,過後才說,“先去清洗一番,過來吃飯。”
她都收拾完畢了,看見桌上的小菜,這才開口:“怎麽都是素的,肉呢?”
桌上,除了兩份粥,只有三個小菜,且都是素菜,半點葷腥見不到,難怪葉聆不高興。
白羽端了一杯熱水遞給葉聆,“最近天色幹燥,适合這種清淡的飯菜,而且,我們午後要去尋那船家了,我怕你乘船時會不舒服。”
葉聆接過水,仰頭喝了下去,溫熱暖胃,她倒是覺得嗓子有些幹幹的不舒服,不過,她以為是昨日喝水少了,倒也沒有很在意。
“午後就走嗎?”
“嗯。”白羽給葉聆夾了兩道菜,“所以現在多吃些,晚上可能要在船上度過。”
葉聆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粥,她總是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退了房間以後,白羽将身上的盤纏都清算了一遍,“十七,我這裏的盤纏不多了,你那裏有多少?”
葉聆從袖中拿出了之前的信封,“這是出宮的時候,我讓小榮特意取出來的,你看夠不夠。”
白羽接過信封,将裏面的銀票抽了出來,露出驚訝的目光:“足夠。”
葉聆笑嘻嘻道:“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走吧。”
白羽将所有的包袱都背在自己的背上,可葉聆一個人獨自跟在他身後,走路都有些發顫。
見葉聆走的慢,白羽這才回頭拉住了她的手臂,“跟緊,別走丢了。”
感受着白羽那寬大的手掌傳來的溫度,葉聆趕緊小聲回應,“嗯,好。”
葉聆跟着白羽一塊出門時,她又看見了那天的婦人,盤着頭發正在求着別人施舍,只不過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紛紛繞開了她所在的位置。
葉聆腳步緩慢,又被那婦人給看見了,她趕緊追了上去,“姑娘姑娘!求求你,施舍一些吧。”
“姑娘,求求你發發善心吧!”
葉聆有些害怕,連忙躲進了白羽的懷中,用他那衣袖蓋住了自己的面容。
“白羽——”
白羽卻如同沒看見一般,直接揮手趕走了那些人,“走開。”
說完,白羽徑直摟住了葉聆的肩膀,護着她一路朝其他的地方走了去。
那婦人在他們離開以後,忽然變了臉色,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看向了離開的兩人,暗暗呸了一口。
路過小攤,白羽同那老板講了幾句話,惹的那老板笑眯眯望着葉聆,随後點點頭,遞給他一方白色的東西,白羽給了碎銀,這才轉身回來。
直到白羽将東西塞進她手中,葉聆這才發現,原來白羽給了她一抹白色的面紗。
“這……”
白羽神情不太自然,臉色微微帶着紅暈,“你帶着,這樣會省去一些麻煩。”
葉聆感覺有些詫異,“哦,那你同那個老板說什麽呢?他好像笑的很開心。”
白羽趕緊讓葉聆帶着面紗,迅速将她拉着離開了小攤,“就說買個東西,老板沒說什麽。”
“?”
還沒等葉聆想清楚,她就已經被白羽給帶到了另外一邊,這裏是出城的路口。
那城門樓下,許多人展開自己的路引,拿去跟那路口檢查的人看看,如有弄虛作假的,立刻押回大牢裏審問。
從前,葉聆出門都是有宮人指引,她雖查過出城的具體細節,可如今看見那些當兵的人攔在門口,心裏不由得發虛。
“白羽……他們不會看出來我的身份吧?”
白羽輕輕安撫她,“不會。”
說完,白羽拿出那早就準備好的文書,遞給了巡查的人員。
那門口的男子,身量瘦弱,鬥大的眼睛卻是看不見眼前人,只注意到了白羽身邊白嫩的葉聆。
“喲,這小姑娘還挺不錯的啊?怎麽帶着面紗?”
說着,就要伸手去扯葉聆的面紗,卻被白羽直接攔了下來。
“你敢動手試試。”
那人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攔他,一時面子下不來,皺眉厲聲斥責:“大膽,我瞧她像是被你拐賣到此處的,容我仔細查驗一番,不得阻撓官府查案!”
說完,他就要上前拉扯葉聆,可白羽卻冷眼一掃,直接将葉聆拉至身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惹的其他人都不太敢靠近湊熱鬧。
正在此刻,旁邊的人見狀趕緊開口朝那檢查的官員低聲說着,又将白羽的路引給仔細看了看,二人随後變了臉色,轉眼換了副嘴臉。
“原來是鐘大人的親戚,誤會一場。”
看見他們變臉這麽快,白羽并未給半分好臉色,“還給我。”
他伸手将那路引拿了回來,那人苦笑着将路引遞給了白羽,眼神還有些心虛。
“給您,給您。都是誤會,大誤會!”
其他人對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畢竟這年頭有關系好辦事,那自然讨好有關系的人,日後也好憑借着這層關系上位啊。
不過,白羽并不買賬,只拿回了自己的東西,随後帶着葉聆離開了城門口,那人注意到葉聆的身材,在他們離開以後,悄悄對着手下的人,耳語一番那人才又離開。
“十七。”
再次被人叫了名字,葉聆緩緩擡頭,她此刻已經坐上了船,只不過,剛才那件事卻仍舊流轉在她的腦海裏。
白羽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水給她,“先暖暖身子,路上估計需要段時間。”
葉聆捧着熱湯,眼睛眨的明亮,小心翼翼朝着白羽追問:“那門口的人為何要胡說,沒有證據的事情也是随口就可以胡說的嗎?”
白羽仔細道來,“那人在門口久了,學的看人下菜,你我二人所穿皆是最為便宜的粗布衣衫,在他眼裏就等于無權無勢的尋常百姓。或許,他看我們好欺負,想胡亂按個罪名敲詐勒索一番吧。”
“你的腳怎麽了?是不是傷了?”
白羽突然這麽一問,葉聆一時驚愕,“嗯?”
“你剛才出客棧時不是說累了嗎?我瞧你腳上不方便,是不是傷了?”
“讓我瞧瞧。”
說着,白羽就直接朝着葉聆的腳伸出手,葉聆卻下意識将腳收了回去,“沒……沒什麽事。”
她就是覺得腳上不舒服,有點酸疼的感覺,或許是走路太多的緣故。
“我看看。”
白羽那不容反駁的語氣,讓葉聆不敢多動,只能緊張抱着碗看着他一點點解開自己的鞋子,随後仔細觀察着腳掌。
葉聆那腳踝處已經紅了一片,腳掌磨了兩個水泡,所以走路的時候摩擦着難免疼痛。
白羽皺着眉,“都疼成這樣了,也不開口說一聲?”
葉聆眼神瞬間委屈了下來,有些心虛,“我怕……耽誤路程。”
“路程還能比你重要?”
他語氣急促又嚴厲,聽起來倒像是訴說着其他的心思。
察覺自己的話似乎不妥,他趕緊将葉聆的裙擺扯了下來,蓋住了她的腳。
“你乖乖待在這裏不許動,我去找船家要點藥。”
葉聆抱着碗,眼睛裏藏着星星,她歪着頭,那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揉着自己的衣裙,緩緩點頭,“嗯。”
待白羽離開以後,她一口氣把碗裏的湯水全部一飲而盡,獨自想着剛才白羽的話,暗暗偷笑,原來白羽也覺得她重要。
很快,白羽拿着藥走了進來,看見葉聆半靠在一旁的凳子上,随即伸手直接将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他找了個軟的墊子,随後将葉聆輕柔放了上去,“先坐這裏,舒服點。”
這一系列動作太過于行雲流水,葉聆還未反應回來,白羽就已經拿走了她手中的空碗,随後嚴肅開口,“你的腳已經有點發炎了,待會兒上藥可能會有點疼,你要是覺得疼,就叫出來或者喊疼,我會盡量輕點。”
葉聆擺擺手,想着應該不至于太疼,“我又不是那種嬌滴滴的人,哪裏能連這點疼都受不了。”
白羽打量看了她一眼,随後嚴肅伸出手,将她的玉足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中,葉聆的腳腕纖細白嫩,猶如春日初雪一般,與白羽那粗糙寬大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看見白羽用一根細軟的刷子,從一個小瓶子裏蘸取了點藥水,當着葉聆的面,他停了下來,“我要開始了。”
“嗯。”葉聆認真看着對方,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真的當白羽把那藥水塗在葉聆的傷口上時,一陣鑽心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感,讓葉聆瞬間疼的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嘶——”
她的腳不停想要縮回去,可白羽卻緊緊握住了它,“是有些疼,再忍忍。”
說完,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趕緊将剩下的傷口也快速塗抹了一遍,可那種瞬間刺痛的感覺,讓葉聆驚叫出聲。
“好疼——”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好疼好疼——”
“白羽你輕點行不行啊?”
她此刻臉頰上兩行清淚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她都來不及擦,一個勁叫嚷着疼,那模樣到底是惹人垂憐,白羽手上動作盡量慢了下來,“乖,快好了,就快了。”
很快,白羽就将手上的藥處理完畢,他仔細将其放了回去,給葉聆蓋好毯子,“好了。”
葉聆此刻整個人已經哭的不行,她眼尾紅潤,鼻尖還不停抽泣,“這麽慢?”
白羽笑了一聲,“剛才你還說不怕,這會兒這麽快就打破自己的話了?”
葉聆低着頭沒反駁,她剛才是真的疼。
“肯定是你故意的,故意欺負我。”
葉聆抱着毯子,腳上還隐隐有些疼,她也不敢挪動半分,只能看着白羽,逞一時口舌之快。
白羽收拾了東西,又給她将身後的枕頭弄的舒服些,讓她靠在旁邊,溫柔嘆了一口氣,“是是是,我故意的,以後等你好起來罰我好吧?”
聽見白羽還故意氣她,葉聆這才又握緊了拳頭,朝他揮了揮,“你等我好起來,肯定跳起來打你!”
白羽會心一笑,端着碗就出去了。
夜裏,葉聆想要如廁,可是她腳上不方便,只能将手伸出紗幔扯了扯身邊的人,“白羽……”
白羽睜眼看向了她,“嗯?怎麽了?腳疼了?”
葉聆覺得有些難為情,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說,直到她實在忍不下去了,趕緊快速說了句,“我想更衣。”
後來,她又很快将自己的頭低了下去,內心卻是慌張的不行,她還是頭一次對男子說出這種話來。
白羽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道:“那你先穿好衣服,我帶你去。”
葉聆匆匆穿了衣服,急忙去叫白羽,“我好了,能不能快點啊。”
白羽不由分說将她從床上抱起來,葉聆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頸,竟然可以聞見白羽身上帶着淡淡的藥味,一直萦繞在她的鼻尖。
夜裏,船上人不多,他們乘坐的是商船,尋常官府檢查的少,就是價格貴些,不過會安全些。
“喲,這不是白日裏尋藥的公子嗎?”
白羽出門,就正巧跟船上的船家碰了面。
白羽淡淡點頭,随即詢問,“船家,請問哪裏能方便女子更衣啊?”
那船家看見了他懷中的女子,不由得笑了,“你瞧,那邊直走,右手邊就是,很近的。”
“多謝。”
說完,他很快将葉聆抱了過去,看的那船家忍不住點頭稱贊。
“如今這新婚的小兩口都喜歡出來玩了啊?”
這話正巧被葉聆全部給聽了進去,她這下子更是沒臉見人了。
回到房間裏,葉聆心裏還有些在意那船家的話,便低聲詢問了白羽。
“白羽,剛才那船家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
“需不需要解釋一下?”
白羽起身替她蓋好了毯子,安慰她早點歇息,“不必,你快些休息。”
葉聆這才點點頭,“哦,好。”
只不過,她心裏的另外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
——為什麽白羽要說,不必呢?
半夜,這船又停了一次,外面吵吵鬧鬧,仿佛許多人說話,還有人站在他們的門口敲門,葉聆迷迷糊糊爬了起來,就聽見門已經被打開了。
有人問:“可曾見過一個老婦人進來?”
白羽回答,“沒有看見有人進來。”
那人要進來搜查,白羽只在門口攔着,“說了沒看見。”
那人又要硬闖,這時葉聆聽見門口人影攢動,熟悉的聲音在此刻湊了過來。
“官爺,官爺,這房間裏只有這小公子的小娘子在裏面睡着,絕對沒有旁人,我剛才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給各位爺,還請上去瞧瞧吧。”
“有娘子了不起啊,我家小娘子一大堆!”
“還藏着掖着,真是沒出息。”
說着,還罵罵咧咧跟着其他人一塊走了。
很快,房間門又被關上了。
葉聆看了看情況,趕緊趴了回去,假裝沒醒的模樣。
可是她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這才發現剛才白羽似乎跟着那群人一塊離開了。
不過,葉聆實在太困了,她等不了那麽久便很快睡了過去。
她似乎又做了那個夢,夢見了那個場景,她似乎怎麽都逃不開被人捉回去的命運。
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好,第二日葉聆醒來的時候,白羽正守在她床前,“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葉聆點點頭,似乎整個人精神都開始恍惚了起來,“似乎夢到了未來的事情,不太好的事情。”
白羽揉了揉她的頭,“傻瓜,怎麽開始胡說了,昨夜外面那群人是不是吵到你了,所以才沒睡好的?”
葉聆摸了摸被白羽揉過的頭,表情有些驚愕,她感覺白羽有些變了似的。
“怎麽了?這麽呆呆看着我,快起來吃飯。”
桌上是一些豐盛的菜肴,比之前她在客棧吃的要好些。
不過,照例白羽還是給她端了一碗熱湯,“乖,先喝這個再吃飯,你最近身上有傷,飲食要格外注意。”
“哦。”
葉聆小心翼翼捧着湯碗,她輕輕嘗了一口,便試探道:“昨夜我就聽見有人敲門,那些是什麽人啊?”
“閑雜人,跟我們沒關系,你不必理會。”
“哦。”
沉默了一會兒,葉聆還是忍不住好奇,再次追問。
“白羽,為什麽那個人要說,房間裏的人,是你的小娘子啊?”
話音剛落,白羽的手指止不住輕微顫動,忽然擡眸對上了那一雙粲然的眼眸。
作者有話說:
白羽:我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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