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故事

白羽一時沉默, 竟不知該作何解釋。

“許是那船家誤會了。”

“哦,這樣啊。”

葉聆不露聲色朝着白羽掃了一眼,見他沒什麽反應, 估計是自己想的太多, 也就将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昨夜睡的還習慣嗎?船上風大,我怕你不習慣。”

葉聆搖搖頭,“沒有不習慣, 就是感覺腳還有些疼, 只不過一直呆在這裏太悶了, 我想出去透透氣。”

其實, 葉聆只是迫切想早點去明州,這樣她也可以早點查出真相。

“好, 一會兒人少的時候, 我帶你出去。”

葉聆這才露出笑容,“好。”

二人用完餐, 葉聆只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燥熱, 她想要去伸手摸額頭, 卻發現自己額頭已經出了一層密汗,她都沒有感覺到。

“擦一擦。”

白羽伸手遞過來一方幹淨的錦帕,葉聆看見這帕子卻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是之前的那條嗎?”

白羽手中,正是當初在宮中,她随手丢給他的。

“是, 之前一直沒機會還給你,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了,你快用吧。”

“好。”葉聆沒想太多, 只擦了擦額頭, 就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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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好奇怪啊, 從那天下山以後,我就覺得睡不好吃不好,就連腦袋都昏昏沉沉的,今日卻感覺整個人似乎好多了。”

白羽十分無奈,“你就不覺得最近不舒服嗎?”

“啊?”

葉聆整個人摸不清楚狀況,盯着白羽看了許久,這才開口,“我是覺得不太舒服,還以為是走路太多,太累了呢。”

“才不是太累了。”

白羽将她擦過汗的錦帕拿了過來,随後沉聲道:“你前幾日受涼了,你自己不知道。這兩日我在你飲用的水裏都用了藥,昨天用的藥量多了一些,今日或許會大好,這樣在船上的兩三日,你就不會覺得那麽痛苦了。”

“你對我下藥了?”

葉聆總是能夠在白羽的話裏,找出關鍵的句子來。

白羽:“……”

對于葉聆的這種抓重點的技能,他其實還挺佩服的。

“嗯,下了。”

聽見他承認,葉聆趕緊抱緊了自己的膝蓋,“那完了,我豈不是要任由你拿捏了?”

白羽看她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順着她的話往下說,“那可不嘛,慌不慌?”

葉聆趕緊調皮朝他笑了笑,“挺慌,畢竟頭一次。”

白羽:“……”

白羽這下子再也接不下去了,只能轉移了話題。

“現在人少,不如先出去看看,這一路朝北去,風景還是挺不錯的。”

他說完,葉聆已經準備好張開手臂,乖巧等着他過來。

白羽看見她這模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你腳上的傷口,應該好了些,不妨下來活動活動。”

葉聆坐着沒動,嘴角卻微微彎了下去,似乎有些氣憤,“還是很疼,都怪你下手太重了,如今扯着都疼,更別說下去活動了。”

白羽:“……”

好家夥,這些如今也成了他的不是了。

“那便不出去了吧,我覺得在屋裏躺着也是極好的。”

瞧見葉聆故意拿捏了他,白羽幹脆放棄了出門的打算。

這下葉聆可就坐不住了,她已經待在這裏一整天了,要不是昨夜更衣才出了門,恐怕這幾天都要在屋內度過了,她可不願意。

“啊……”葉聆眼角流露出失望,她沒想到白羽竟然會這麽說,一時有些生氣。

“白羽!我命令你帶我出去!”

白羽如實抱着雙臂,站在一旁靜靜看着她,“可是某人前幾日還說,我們之間,沒有君臣,只有你我。如今,這算是自己說過的話,不算數了麽?”

“白羽——”

葉聆咬牙切齒叫着他的名字,可白羽明顯不在意,故意逗弄着她。

“在。”

“快點啦——”

葉聆實在有些等不及,她故意假裝生氣,伸出手看着他,“快點,過來。”

覺得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葉聆就真的要生氣了,白羽這才身一側,徑直将葉聆從床榻上撈了起來,“不宜在外面吹太久的風,只一小會兒。”

能出去就是好的,葉聆才不管待多久,連忙張口應着他的話,“好的,知道啦,快點帶我出去。”

船外,風景正好,微風不燥,幾位婦人圍坐在一塊聊天,手中還忙着漁網的物件,想來是這船上工人的家人。

白羽将葉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又替她收攏了衣裳,“你先坐着,我去收拾房間,稍後過來尋你。”

葉聆點點頭,亮晶晶的眼眸寫滿了開心,“好。”

待白羽離開以後,那旁邊幾位婦人打量着葉聆,見她柔柔弱弱模樣甚為可愛,便大着膽子開了口。

“姑娘,瞧着剛才那位,是你的郎君吧?”

另外一位婦人眉眼笑眯眯感嘆,“這還用問啊,肯定是新婚不久吶,要不然哪這麽有耐心,說話又溫柔啊?”

“說的也是,看着剛才那小公子也是一位俊才,模樣不差,跟姑娘你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聽見幾位婦人的講話,葉聆笑眯眯眨眼笑了起來,“各位嬸嬸們看人真準啊。”

聽見葉聆承認,那幾位婦人瞬間止不住讨論了起來。

“看吧,我剛才說什麽來着,指定不會錯的。不過啊,姑娘,你可要記住,現在才成親,男人對你好,那只是一時的,你要把他的錢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裏,這樣以後啊,他才不會到處找別的不幹淨的東西。”

“就是,就像我家那位一樣,說什麽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了,抓我的手就像抓他自己的腳一樣,你聽聽這話,是人話嗎?”

“要不是看他掙錢,我早就把他趕出門了。”

葉聆聞言,耐心解釋,“各位嬸嬸,我覺得我家夫君不是這樣的人,他待我是極好的。”

那婦人點點頭,“姑娘,我們看見了,你家郎君小公子的确不錯,我們這些糙話你就別往心裏去啊。”

看見葉聆這般模樣,她們幾個人忍不住感傷起來,“哎喲,我要是能夠回到年輕的時候啊,說不定就不找我家這位了,指定換個人去!”

葉聆靜默了一會兒,朝着那婦人開口,“嬸嬸,既然你當初選擇了叔叔,肯定是當初的叔叔吸引了你啊,若真的回到了以前,說不定還是要跟叔叔在一塊呢。”

“哎呀,小姑娘你可說的真對呢!”旁邊的婦人直接拍手稱快,“當初這柱子媽啊,那是鐵了心要跟着柱子他爹啊,說什麽情比金堅,只不過當初柱子爹窮啊,窮的叮當響,家裏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住的還是茅草屋。”

那柱子媽似乎有些感傷,擺擺手,“都陳年舊事了,你如今提起來幹啥啊?”

另外的婦人接着說,“哎喲,那個時候柱子爹可不得了,在柱子媽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說是讓她等自己一年,若一年以後,自己掙不到聘禮,就自己再也不會說迎娶柱子媽的話。”

“當年啊,村裏都是這件事,好多人都等着看柱子爹的笑話啊。”

葉聆不解,“為啥啊?堅定選擇一個人不是很好的事情嗎?為什麽大家都要看笑話啊!”

柱子媽眼神隐隐藏着淚,感嘆道:“小姑娘,你還是年紀小,不經事。你說,這哪有一窮二白的人娶親能拿的出聘禮的,這放在村裏,就是笑話。說實話,我當初還真不是看上這個聘禮了,就沖着當初柱兒他爹在門口跪着求娶的那份情,我就已經同意啦!”

其他人也在一旁紛紛羨慕,“啧啧,是啊,誰讓你家柱子爹那麽能幹,不僅靠自己的本事做了這裏的船家,還經營這麽大的家業,兩個兒子都在京中讀書,你如今倒是最有福氣的了。”

柱子媽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喲哎喲,這說小姑娘的事兒呢,幹嘛打趣我呀你們,真的是,陳年舊事還翻出來,倒是讓我有點心疼我家柱兒他爹了。”

葉聆今日聽見這樁婚事,心裏竟然覺得有些感動,這就是平淡生活的感情吧,雖然波折不多,可二人經歷磨難後,也是一帆風順的結局。

“羨慕你們啊,能夠有這麽好的生活。”

葉聆說完,那旁邊的婦人安慰她,“不要緊,小姑娘,你們不是成親了嗎?趕緊給他生一堆孩子,不為抓住他,只為讓他拼命給你賺錢。”

“啊……”提到生孩子,葉聆不由得紅了臉,她連人事都未曾經歷,如今卻已經有人催她生孩子了。

“這……暫時……暫時……”

她說了半天,說不出口。

那婦人連連住了嘴,“哎呀呀,瞧我這嘴,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大戶的千金,平常哪有這種糙話聽,是我說錯了。可千萬別放心上啊。”

葉聆趕緊擺擺手,“不是,嬸嬸,我只是覺得……有點早。”

畢竟,她現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她感覺自己坐在這裏,跟旁人讨論婚嫁的事情,若是被父皇還有宮中的人知曉了,恐怕又要說她沒有規矩禮法了。

“好啦好啦,我不說喽,小姑娘害羞了。”

幾人笑着談話,卻聊起了昨夜的事情。

“嬸嬸,你們昨夜聽見了什麽動靜嘛?”

柱子媽開口說道,“好像是有位婆婆走丢了,官府的人正在找呢。也不知道是什麽,聽說是在我們船上,可昨夜找了一夜,也沒有搜到,那些人便離開了。”

“不過,小姑娘,你可得長點心,如今聽說這年頭被人騙出家門的小姑娘不再少數,你可不要被騙了啊。”

葉聆聽罷,十分幹脆點點頭,“好,多謝嬸嬸提醒。”

她甚至覺得自己把白羽騙了出來,還讓他被迫成了自己的小跟班。

過了一會兒,白羽拿着熱湯又走了過來,徑直朝着葉聆走了過去。

“怎麽樣,冷不冷?”

葉聆甜蜜蜜接過他給的湯,淺淺嘗了一口,“真香,這裏不冷。”

此刻水上有飛鳥略過,伴随着陣陣漣漪,葉聆忍不住發呆起來,若自己的生活有一日也能這麽簡單,不用每天都費勁思考這些陰謀算計,該有多好。

“這是特意熬的濃湯,你前日不是說太素了嗎?最近沒有肉,只能讓船家給了點骨頭,我給熬了些湯。”

聽到這裏,葉聆忽然愣住,她側目看向了白羽,這才想起來昨晚她看見白羽跟着那些人出門,莫非是為了弄這個湯。

“你……是昨夜去弄的?”

白羽倒是解釋的簡單。

“就吩咐了一句而已。”

葉聆心裏卻想了許多,如果光吩咐一句,那他在門口就可以直接說了,出門的時候需要那麽久嗎?

何況,她坐在這裏已經挺久了,這湯才好,而且還是他親自端出來給自己的。

“我不信。”

葉聆就這麽直白,讓白羽有些措手不及。

“不信什麽?”

葉聆嘗了一口湯,笑眯眯望着他,“我不信你沒有用心。”

白羽将頭偏至一旁,“用了些……”

葉聆就知道。

她趕緊将湯喝完了以後,白羽這才細心拿走了碗,“還喝嗎?還有一些。”

葉聆覺得有些膩了,搖了搖頭,“不想喝,有點撐。”

她才吃完飯就出來,這坐了許久又喝一整碗湯,她有些撐的不想動了。

見他們一直在這裏,那些婦人都收拾東西趕緊離開了這邊,生怕打擾二人的親密時間。

“白羽,你說,若有一天我要是做了一件大多數人都不容我的事情,那個時候我該怎麽辦啊?”

白羽目光炯炯,看向了葉聆,“若你覺得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何必顧及其他人的言論。你若分不清是正确還是錯誤,就按照自己內心想法去做,那就可以了。畢竟,你不為任何人而活,你,只能是你自己。”

葉聆有些驚訝,白羽竟然會說出這番話,“我,不為任何人而活?”

白羽如實道:“是。”

她微微笑着,“平常聽見的教導,都是要依照規矩,如今倒是頭一次聽說,不為任何人而活。”

白羽點頭,“你想做,便去做,就足矣。”

葉聆手指輕輕拉住了白羽的衣領,“那你會一直陪着我嗎?我有些害怕,怕以後……”

白羽坦然自若:“會,只要你說,我會一直在。”

連着在船上度過三天,葉聆已經開始有些倦了,她平時無聊就看着那漸漸快要靠岸的船,想着明州就快要到了。

從懷中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綢緞,只有一個小巧的袋子,裝滿了她要帶的東西。

白羽看見她整理東西,走過來沒有追問,反而是安靜坐在了一旁。

葉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跟他講話。

“如果這次我真的找到了當初的原因,我怕自己會接受不了。”

白羽側目而視,“既然都來了,那就等走到那一步再說。”

葉聆不停翻動着手中的綢緞,輕輕握在手裏來回揉着,漫不經心望着他,“白羽,你期待自由嗎?”

白羽臉頰上投射着光亮,聽見葉聆的問話,他轉過頭微微一笑,“自然是期待的。不過,能夠留在十七身邊,我也滿足了。”

葉聆只望着他笑,卻沒有跟着他的話往下說,二人就這樣互相處于靜默的狀态。

船上搖晃不停,葉聆就這樣靠在一旁,邊想着自己的心事,又很快陷入了困倦的邊緣。

“殺人啦——”

“殺人啦——”

門外突然一陣躁動,吵醒了剛想要入睡的葉聆,她迅速坐了起來,朝着白羽看了過去,二人一同疑惑看向了窗外。

“發生了什麽事?”

葉聆明顯臉頰還挂着幾分紅暈,她來不及整理妝容就要出去,白羽卻示意她待着不動:“我先出去看看。”

葉聆下意識點頭:“嗯。”

白羽出了門時,順手将門給關了起來,他順着人群走了出去,那船上圍着不少人,其中一個女子不停顫抖着,似乎想要一同跳下去。

“救救我!救救我!”

“救命!我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已經被人直接給一巴掌掌掴在地上。

周圍圍觀的人群紛紛指責她:“怎麽能這樣,殺人了啊。”

白羽順手拎了一人,朝他手裏遞了銀子。“發生了何事?”

那人拿了錢,自然而然說了實情。

“這姑娘剛才瘋了,拿了一把刀扯住一個老婦人給了她一刀,還把那人給丢了下去,如今船家報了官,不過,估計要到明州地界才能下船了。”

“這樣嗎?”

那人聽見白羽語氣這樣冷淡,吓得趕緊點點頭,“是啊,爺兒,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您問其他人也是一樣啊。”

就在那人說完以後,船家果然帶着五六個壯漢圍住了那女子,“帶走,綁起來。”

回到房間裏,白羽如實講了外面的事情,只得到葉聆的一句感嘆:“若不是被那人逼的急了,那女子恐怕也不至于提刀殺人吧?”

白羽略過了這個話題,“快靠岸了,咱們收拾一下可以下去了。”

“好。”

待船靠岸以後,那女子竟然被人當着許多人的面給拖了下去,其他人議論紛紛。

“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心狠!”

可是那女子被人拖走時,從葉聆身邊經過,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此刻早已沒了神采,手臂全都是血,看起來十分凄慘,那些人叫嚷着要把她送官。

“別看了。”白羽拉着葉聆往他們要去的地方。

葉聆心中存疑,“那個姑娘被打成那樣,真的會殺人麽?”

白羽淡淡道:“那些用不着操心,出門在外,不同從前,外面的人都不可信,無論是看到的,還是聽到的。”

聽見白羽這樣說,葉聆趕緊靠近了他一些,悄聲道:“那我跟緊你一點,是不是會安全些?”

白羽身子一怔,整個人有些呆愣。

因為隔着寬大的衣袖,葉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還抓的格外緊。

——倒也不用這麽緊。

“先去哪裏?”

白羽拿出了之前的圖,“按照這上面的來看,應該去明州縣衙。”

“那快去吧。”

說完,葉聆就要前去。

白羽卻直接拉住了她,“你想被抓回去嗎?”

葉聆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是偷跑出來的,若就這麽大搖大擺去縣衙找人,豈不是告訴那些人她在這裏。

“對哦,我都差點忘了。”

“先找個地方住下,我們慢慢商量。”

“好。”

暗宮。

“怎麽,他還是不回來?”

一處幽閉的房間裏,獨自坐着一位身着內監服飾的男人。

臺階下跪着一位黑衣人:“是,并且他還将那追去的十人都解決了。”

聲音忽然變得幽深可怕起來,“他如今都敢這麽大膽了?”

那人低頭回答:“接下來該如何?娘娘不是說,務必要全部解決嗎?”

“再派人,務必保證不讓他們再回來了。”

“是。”

暗處隐隐有燭火亮了起來,那人聽見門外有人呼喚,這才起了身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這內監終于從暗處走出來,聽見宮人來報。

“公公,娘娘已經午睡醒了,傳您過去呢。”

“知道了。”

朝陽宮。

皇後沉聲質問,“此事陛下可知道?”

地上跪着的人搖頭,“陛下尚且不知,畢竟出宮時間定了一個月,如今才過七八日,公主殿下那裏也一直瞞着。”

“她怎麽會突然跑了?跟着她的人呢?還是之前那個嗎?”

“是,不知十七公主如何跑的,我們發現時,她們已經下山了,後來派去的人也一直沒回來,算算時間,如今恐怕已經去了地方。”

“他們去了哪裏?查的出來嗎?”皇後眼裏全是狠厲,這葉聆絕對不能再留,只是目前京城勢力衆多,且趙國使臣剛到,她身上的事情繁多,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去關注這件事。

“查不出來,因為目前派去的人,都有去無回。娘娘,依屬下愚見,恐怕那人已背叛娘娘了,娘娘……”

皇後眼眸閃爍着光芒,她擡手拂去衣裳的褶皺,嘴唇微微上揚,“除去他,好讓你為本宮辦事嗎?你別忘了,當初你也是背叛了葉聆那丫頭,才能跟着淑兒的。”

此刻眼前的人才不得不低了頭,若葉聆瞧見這一幕,恐怕會忍不住大笑。

畢竟,這個人就是當初她哭着喊着要求着皇帝賞賜給她的那個人——流光。

“得娘娘恩典,屬下不敢忘記娘娘大恩。”

流光看向皇後的方向,眼神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

皇後冷笑一聲,“你最好收起你的心思,當初你的手段能夠糊弄淑兒,可是糊弄不了本宮,要是你敢動歪心思,下次就別想再走出這裏了。”

“哼,你下去吧,他們有什麽動向,立刻來禀報。”

流光握緊了手指,心裏雖然不滿,可表面依舊風輕雲淡:“是。”

作者有話說:

其實,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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