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奶爸

“？”

沈時清和姜若微面面相觑。

小嬰兒嗚嗚一聲。

沈時清納悶：“三公子, 你怎麽來了？”難不成是穆瑾辰告訴了穆瑜英她們在這裏？

“沈兄，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送了我幾幅畫，我去镖局打探了一番, 就知道你們到了峨眉縣附近。”

“今日我去了峨眉山，進了玄清觀，仙姑告訴我的, 你就住在山腳下的峨眉鎮。”

沈時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但, 你來做什麽？”

他一個富貴公子，在朝廷還有官職，大老遠的從京城跑到這兒, 實在匪夷所思。

“我不放心你們, 特意來看看你們。見你們一切安好, 我就放心了。”穆瑜英笑道。

“唉，我出門匆忙，什麽也沒帶, 這枚玉佩贈予小嬰兒，也恭賀沈兄和表妹喜獲麟兒。”

穆瑜英說罷, 從身上解下一枚玉佩, 放到小嬰兒的襁褓裏。

沈時清和姜若微頓時呆若木雞, 許久無聲。

明越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 三公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

“哇哇哇！”就在這時, 小嬰兒號啕大哭起來, 沈時清急忙抱着嬰兒哄。

姜若微也着急：“小福怎麽了這是？剛剛吃過羊奶, 應該不餓啊。”

“我看看是不是拉了。”沈時清想了想, 低頭查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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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尿布是幹淨的。沈時清抱着孩子, 急得滿頭大汗：“小福, 你到底哭什麽呢？”

之前她們請了一個經驗豐富的翠嬸照顧孩子，今日翠嬸有事回家了，沈時清和姜若微幾人就有些手忙腳亂。

畢竟才一兩個月大的嬰兒，她們也不會照顧。

見沈時清抱着嬰兒滿頭大汗，嬰兒還在哇哇哇大哭，穆瑜英看着也急了：“要不，我試試？”

他說着伸出手。

沈時清手忙腳亂，便把孩子給穆瑜英試試。

穆瑜英剛把孩子抱到懷裏，那小嬰兒的哭聲就戛然而止。

衆人錯愕。

只見那孩子被穆瑜英抱在懷裏，正瞪大眼睛，滴溜溜瞅着穆瑜英看，也顧不得哭了。

“這孩子，好像喜歡三公子呢。”姜若微道。

穆瑜英得意極了，哈哈笑：“那是，我和沈兄是知己，又是沈兄和表妹的媒人，孩子自然喜歡我。”

穆瑜英說着，沖着沈時清笑：“你說呢，沈兄？”

明越忍不住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沈時清拉住。

只見沈時清一臉若有所思。

随後，她笑了：“那是，瑜英兄，看來這孩子和你有緣啊！”她正愁着找個好人家收養小福呢，這穆瑜英出身富，心地善良，是個不錯的人選。

“确實有緣。”穆瑜英點頭，他低頭去看嬰兒，小嬰兒咧嘴沖他笑。

“啊！時清你快看，孩子對我笑了！”穆瑜英激動萬分。

沈時清樂呵呵：“這孩子真是喜歡你，要我說，你們既然有緣，不如讓這孩子認你做義父吧？”

“義父？”穆瑜英愣了一下，随後點頭：“好！時清的孩子，一定聰明絕頂，又和表妹一樣漂亮，我做她義父又何妨！”

“……”姜若微瞄了沈時清一眼：這，能行嗎？

沈時清點頭：行，你聽我的。

沈時清又看了看明越，做了個噓的手勢。

明越點頭，捂住嘴巴。

“對了時清兄，這孩子名字叫什麽？”

“我給了取了小名小福，大名還沒取，瑜英兄，既然你做了這孩子義父，你給取個大名吧。”沈時清建議。

穆瑜英點頭：“好，不過我得好好想想，沈兄的孩子，名字不能随意。”

“名字不急，三公子，你還沒用飯吧，先坐下吃點。”

于是大夥兒一起坐下吃飯。

對于明越的存在，穆瑜英是欲言又止，只是思來想去，這件事太過複雜，還是沒當着沈時清和姜若微的面問。

于是穆瑜英問了些姜若微和沈時清一路到了峨眉鎮，又開起茶館的事情。

飯後，碧兒和姜若微收拾碗筷，沈時清哄孩子，穆瑜英趁機把明越拉到一邊。

“明越，這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在這兒？你怎麽知道沈時清他們在峨眉鎮？”

明越苦着臉，不敢說漏嘴，只得小心翼翼道：“三公子，是世子讓我在這裏看護姜姑娘的。”

“什麽姜姑娘？她如今是沈夫人，若微表妹孩子都有了，我大哥還惦記着呢？！”穆瑜英震驚。

“……”明越腦袋疼，只得道：“這個孩子的事情，世子還不知道。”他這麽說，不算撒謊吧。明越想。

穆瑜英瞪大眼：“啊？我大哥還不知道他們有孩子了？！那，那你快和我大哥說，讓我大哥死了這個心啊！”

“……這，孩子的事情，我已經給世子寫信了。”明越含糊不清道。

“那就好。”穆瑜英松了口氣，“如今他們生米煮成熟飯，我大哥可別再死心眼了。”

不過，話說回來，大哥可真癡心啊，若微表妹都和沈時清私奔成親了，他還派了明越看護若微表妹。

大哥真是心胸寬廣，絲毫不畏懼綠意。

……

姜若微見穆瑜英拉着明越去角落說悄悄話，她也拉着沈時清到一邊：

“時清，你這是做什麽打算呢？小福的來歷為什麽瞞着三公子。”

沈時清急忙低聲道：“我啊，想給小福找個爹，穆瑜英就挺合适。家世富貴，人品端正，小福認了他當爹，以後肯定過得好。”

這一點，姜若微也同意：“可是，咱們瞞着三公子，不好吧。”姜若微說着指了指沈時清懷裏的小福。

“他覺得這孩子是我們的，才肯認她做義女，要是現在說破了，穆瑜英就不肯了。過幾天，等穆瑜英舍不得小福了，我再與他說。”

“……”姜若微點頭，又暗暗叮囑碧兒和明越別說破。

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天氣寒冷，去峨眉山上的香客少了，鎮民們也忙着準備歲末迎春，沒功夫來茶館了，姜若微索性把茶館關了，幾人灑掃準備過年。

穆瑜英暫時在茶館住下。

碧兒把屋子讓給了穆瑜英，去和姜若微住一間屋子。

穆瑜英有些納悶沈時清和姜若微怎麽分房住，不過想着家裏父親母親也并不常住一處，也就釋然了。

兩日後。

這日一早，沈時清把小福交到了穆瑜英手裏：“我今日要和若微，碧兒去街上采買些東西，帶着小福不方便，瑜英兄，小福就交給你照顧了。”

穆瑜英一聽急了：“我一個人帶小福？”他幫着帶了這孩子兩日，累都累死了。

他才知道，帶孩子居然是這麽辛苦的事情。

沈時清忍着笑：“瑜英兄，你是小福的義父，照看她一會兒也不願意嗎？以後小福長大了，能開口說話了，還要叫你爹呢！”

穆瑜英一聽，頓時眼睛發亮：不錯，這可是他的女兒啊！雖然不是親生的！

“成，我來照看小福，你們去忙吧。”

于是沈時清，姜若微，碧兒三人出了門。

姜若微有些不放心：“時清，這行嗎？”

“行。這人和人啊，越相處越有感情，信我，小福能拿下穆瑜英。”

……

大堂內燒了碳盆，穆瑜英抱着小福坐在桌邊，給她喂羊奶。

“乖乖小福，快喝羊奶，以後長大了，要叫我義父，知道嗎？”

穆瑜英樂滋滋的，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這可是沈時清和若微表妹的孩子啊！

沈時清天縱英才，表妹姿容出衆，這孩子長大了可了不得！

一定是才貌雙全的姑娘！

有這樣的一個義女，他臉上也有光。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

穆瑜英以為是沈時清他們回來了，有些疑惑：他們三人不是剛出去一會兒嗎？

他放下調羹，把小福放入搖籃，起身去開門。

瞧見門外之人，穆瑜英一驚，他下意識反手就要關門，卻被穆瑾辰擋住。

穆瑾辰皺眉瞪他：“你做什麽？為何驚慌？”

方才穆瑜英看他，就像是看了鬼一樣。

“沒，沒什麽。”穆瑜英心虛極了，目光不敢與穆瑾辰對上。

“大哥，你，你怎麽來了？”穆瑜英支支吾吾問。

“呵，你都能來，我怎麽就不能來。讓開。”穆瑾辰冷冷道。

他擡腳進了茶館，一眼就看到茶館內擺了一只搖籃，裏面躺了個嬰兒。

先前明越已經給他傳了信，穆瑜英早就知道沈時清收養了一個嬰兒，故而半點不奇怪。

“大哥，你冷靜！”見穆瑾辰盯着小福，穆瑜英一顆心都要吓破了，他擋在小福跟前，不許穆瑾辰靠近小福。

“？”穆瑾辰納悶：“你這是何意？”

他只是好奇，想看看這個小嬰兒罷了。

“大哥，我知道你心裏憋屈，但是事已至此，沈時清和若微表妹孩子都有了，你就放手吧！”穆瑜英急忙道。

“……”

穆瑾辰盯着穆瑜英，神色微妙：“你說，這個孩子，是沈時清和姜若微的？！”

穆瑜英一臉緊張，“我知道大哥你很難接受這個，但他們的确已經成親，還有了孩子……大哥木已成舟，你放手吧。”

“……”穆瑾辰低頭去看小嬰兒，大約不到兩個月大。而姜若微離開侯府，也就半年多，那個時候她壓根就沒有身懷六甲的樣子。

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孩子絕不可能是姜若微的。

而且，沈時清壓根生不出孩子。

他這個三弟，腦子多少有些不好使。不過這件事，他是不會告訴三弟的。

當初三弟幫着姜若微私奔這件事，他可沒忘記。

“若微呢？”穆瑾辰懶得理睬穆瑜英，他沒看到姜若微，于是問。

“大哥！你得叫她一聲沈夫人！”穆瑜英急忙道。

“……”

穆瑾辰暼了穆瑜英一眼，從善如流，“沈掌櫃去哪裏了？”

“她和時清兄出門采買去了。大哥，你還是別為難她了。”

“我不為難她，我就看看她。”穆瑾辰從容坐下，“給我倒杯茶。”

“……大哥！她已經是他人婦，已經生孩子了！”穆瑜英幾乎跳腳。他不明白，大哥怎麽如此冥頑不靈。

穆瑾辰淡淡哦一聲：“那又如何？我不在意。”

“？！”

穆瑜英瞪大眼，差點吞掉自己舌頭：“大哥，你說什麽啊！”

大哥，居然不在意若微表妹已經成婚，還有了一個孩子。

“我不在意。”穆瑾辰斬釘截鐵。

“……”穆瑜英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你怎麽在這？”穆瑾辰問。

“我本來是來探望時清兄，正巧這幾日年節，我就留了下來……”

就在這時，搖籃裏的小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穆瑜英連忙轉身回去哄嬰兒，只是他剛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糟了！拉了！大哥，快，快去後院廚房打盆熱水！”

“？”

穆瑾辰愣住。今日他和楚放兩人騎馬而來，楚放去隔壁客棧找明越了。

一時間，這裏只有他和穆瑜英兩個。

“你說什麽？”他木着臉，冷冷道。

“大哥！快啊！小福拉臭臭了，快去打盆熱水來！快啊！用那只小木盆！別弄錯了！”穆瑜英大吼着。

“……”

無奈，穆瑾辰去了後院，進了廚房，果然看到竈臺裏燒着一鍋熱水。

他打了半盆熱水，又兌了冷水，端回了大堂。

只見穆瑜英熟練的将一塊布巾丢入盆中擰幹，然後擦洗幹淨小福的屁屁，然後他熟練的給小福換了尿布。

“……”穆瑾辰看着這一幕，震驚不已。

“大哥，別愣着啊，快把髒水倒去後院的水溝裏啊！”穆瑜英又道。

“……”穆瑾辰照做。

等穆瑾辰倒了髒水，清洗了小木盆回來，穆瑜英已經把小福收拾幹淨了。

只見穆瑜英抱着小福，手裏拿着一枚撥浪鼓逗她玩。

小福咯吱笑。

“……三弟，你怎麽會照顧孩子？”穆瑾辰神色複雜。

“我也就這兩天學的，其實也沒什麽難的，就是給孩子喂喂羊奶，換換尿布。畢竟我是小福的義父，照顧她是應該的。”穆瑜英道。

“……義父？”

“對啊。”穆瑜英點頭：“沈時清說了，這孩子和我有緣，認我做義父。”

“……那你願意？”穆瑾辰嘆了口氣，他好像明白沈時清打的什麽主意了。他這個傻弟弟。

穆瑜英一臉得意：“我為什麽不樂意？我平白無故就多了個女兒，多好！而且沈時清的孩子，一定聰明絕頂！”

“……行，你高興就好。”穆瑾辰決定不戳破這個謊言。

“大哥，你幫我看看孩子。我得把這尿布去處理了。”

穆瑜英說着就把孩子往穆瑾辰手裏塞，穆瑾辰怕孩子摔了，不得不去接，“我不看，你……”

他話還沒說完，穆瑜英已經撿起地上的髒尿布，跑去了後院。

小福眨眨眼，目光和穆瑾辰對上，小眼對大眼，小福看到不是她熟悉的人，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穆瑾辰皺眉瞪小福：“不許哭。”

小福“哇哇”哭得更大聲了。

穆瑾辰只覺得小福的哭聲哇哇哇像是天上的雷一樣打在他耳朵裏，他整個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不許哭！”他又道了一聲。

可小福才不聽他的，哇哇哇哭更大聲！

就在這時，姜若微三人回來了。

看到穆瑾辰，三人詫異。

姜若微來不及問太多，急忙上前從穆瑾辰手裏接過孩子，抱了過來，她拍了拍孩子的背，又拿了一只布老虎給小福，小福抓着布老虎，很快不哭了。

姜若微松了口氣，她嗔了穆瑾辰一眼：“你怎麽可以這麽兇小孩子呢？她都被你吓壞了！”

“……”穆瑾辰無奈：“下次知道了。”

他耷拉着眉眼，一副無奈的樣子。

姜若微一愣，而後抿着唇輕輕笑起來。

穆瑾辰也揚起了唇。

姜若微又把小福塞回穆瑾辰懷裏，“小孩子不喜歡坐着不動，你抱着她走動走動，她就高興了。”

穆瑾辰點頭，“好，我試試。”

于是他小心翼翼抱着小福，慢慢走了兩步，小福的眼睛到處看，果然沒哭。

“就是這樣，世子好厲害。”姜若微贊道。

穆瑾辰下巴微揚，神色得意：“不過抱抱孩子，一點也不難。”

姜若微忍着笑：“世子将來一定是個好父親。”

穆瑾辰怔住。

父親這個詞，聽起來是如此陌生，又是如此令人期待。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小福，忽然覺得這聒噪的小女娃也有一分可愛。

穆瑾辰看向姜若微，目光微暗：“嗯。”

她生得孩子，他一定會好好疼愛。

穆瑾辰這一眼，讓姜若微有些心慌意亂，她左右一看，沈時清和碧兒早就去了後院。

姜若微連忙道：“我得先把這些東西送去廚房了。小福就先交給世子吧。”

她說着連忙向後院跑去，穆瑾辰抱着正想追去，小福揪着他的衣襟，“哇哇哇”又哭了。

“……”

穆瑾辰皺眉：這孩子，怎麽歸他照看了？

……

後院，穆瑜英悄悄把沈時清拉到房間。

他神色頗為古怪，像是同情又像是好奇，又是忐忑又是擔憂：“時清兄，你，你還好吧？”

沈時清懵：“啊？我挺好啊。”

“……我大哥來了，你不在意？！”穆瑜英百思不得其解。

“在意什麽？來就來呗。”沈時清呵呵笑：“沒什麽可在意的。”

“再說了，他來了還能幫忙帶小福，多好。翠嬸回家了，多個人帶孩子正好，有人分擔，大家也沒那麽累了。”沈時清又說。

“……”穆瑜英一臉錯愕，不知道說什麽了。

大哥不在意若微表妹已經嫁給了沈時清，還生了孩子。

他覺得大哥胸襟寬廣海納百川。

卻不料，沈時清更勝一籌，大哥和若微方才在大堂抱着孩子說話，像是一家三口，沈時清竟無半點惱怒？！

穆瑜英覺得事情過于離奇了。

假如他是大哥，他寧可永生不見姜若微，圖個清淨。

假如他是沈時清，他只怕此時已經怒火中燒，沖上去把大哥打一頓了。

……

姜若微一路跑進廚房，她氣喘籲籲，臉蛋紅撲撲的。

奇怪！

方才世子分明什麽也沒說，她怎麽這麽心虛？

“姑娘，你怎麽了？”碧兒忽然問，“你臉怎麽那麽紅？熱嗎？”

“啊，有，有點。”

碧兒端過來一只碗，遞給姜若微：“我盛了一碗米湯，姑娘端去給小福喝吧。”

姜若微遲疑着，她這會兒有些不想去見世子。

可小福還等着喝米湯呢。

沒辦法，姜若微只好端着米湯又去了大堂。

只見大堂內，穆瑾辰正雙手抱着小福，将她舉過頭頂，又放下來，小福開心得得咯咯大笑。

見姜若微回來，穆瑾辰望向她，面露得意：“如何？”

“……世子真厲害。把小福給我吧，我要給她喂米湯。”

姜若微從穆瑾辰手裏接過小福，抱着小福在桌邊坐下，然後慢慢地喂她喝米湯。

小福一點不挑食，給她什麽她都吃得香。

小白和小貍在外面玩鬧了半天，這時也跑回了家，它們瞧見穆瑾辰，雀躍萬分，圍着他“喵嗚”“嗷嗚”叫了好半天。

若微低頭喂嬰兒，神色溫柔動人，貓兒在旁邊歡快叫喚。

穆瑾辰站在一旁，靜靜看着姜若微，心中寧靜。

等小福喝飽了米湯，穆瑾辰見姜若微神色略有吃力，趕緊又從她手裏接過小福。

這會兒他抱着小福不再手忙腳亂，反而動作從容熟稔。

仿佛就是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

姜若微看得微微晃神。如果有朝一日世子做了父親，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世子，你不該來。”姜若微遲疑片刻，還是開口。

“我現在很好，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世子以後不要再來了。”

她音色輕輕軟軟，卻說着絕情的話。

穆瑾辰臉色微沉。年節休沐，他從秀州來峨眉，日夜奔馳數日，只是想提早一些見到她。

可她卻讓他走，還叫他不要來了。

作者有話說：

穆瑾辰：不就是帶孩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會。

穆瑜英驚呆：大哥，這可是你心愛的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