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內亂平定
姬有為從地上站起來,微微有些喘氣,眼神中帶着豪贊的意味,将雲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是我低估你了。”
雲樓微微低頭不說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要打就打個痛快!這地方太窄了,我們去外邊打!”姬有為率先飛出殿外。
廣宇殿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遠山裹着素衣,綠樹叢戴上銀帽,空地上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姬有為叉腰站在雪地上,對着狂風迎面而立。他見雲樓翩然而至,仰天長笑起來,笑聲震天動地,将屋檐的積雪都抖落在地。
兩人一黃一紫衣色,成為這片大地上唯一的點綴。
雲樓一言不發,攻勢全開,劍尖挑起一抔雪射向姬有為。姬有為揮袖将雪打落,蹲下伸腿一掃,亦是揚起一片雪花。雲樓揮劍後撤,劍氣蕩開雪幕那一刻,姬有為一把大刀已赫然出現在眼前。
雲樓心中一驚,此刻躲避已經來不及,便挺劍相撞。姬有為是有備而攻,雲樓慌張相接不由得有些吃緊。
姬有為笑意張狂,發狠地看着雲樓,一把大刀更是用力壓制住他。雲樓微微皺眉,擡腿攻他下盤,雖然被姬有為擋了回來,他卻在這眨眼的時間中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瞬間提起一口真氣,整個局勢被反扳過來。
雲樓周身散發出熾熱的氣息,劍身隐隐呈赤紅色,滾燙的熱度傳到明月刀,逼得姬有為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刀。雲樓不再猶豫,長嘯一聲“赤月出澗”,生生将姬有為震退一尺開外。雲樓用力橫劍一揮,月牙形赤紅劍刃劃破長空直飛向姬有為。
姬有為被他震退,本就受了內傷,這道劍氣是再也擋不住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深深刻進體內。姬有為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以刀身作支撐,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一根銀線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姬有為的右臂,姬有為擡頭看雲樓面無表情的面孔,狠狠地說道:“如今我為魚肉,要宰要殺,悉聽尊便。”
“那是當然。”語畢絲的一聲卸下了他的胳膊。姬有為痛得額上青筋暴起,卻只是嘴裏哼哼。
白雪染紅,紮眼刺骨。
“這是你叛變的代價。”雲樓的聲音比這寒冬更寒。擡手又割下了姬有為的一只耳朵,雲樓說:“這是你欠鳶姨的。”
姬有為說:“哼,你為何不殺了我?”
雲樓将銀線繞在手上,大拇指擦過嘴角,邪笑道:“殺了你豈不是太容易了?”說罷一掌拍在姬有為的胸前,震斷其筋脈。姬有為軟軟倒在地上。
“現如今你武功全廢,這樣豈不是更有意思?何況,”雲樓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我答應過鳶姨留你性命。”
“混、混蛋!”姬有為掙紮着說出幾個字,便暈了過去。
雲樓冷笑一聲,厲聲道:“來人!”
原本白茫茫的雪地上,驀然出現了十幾個黑色人影,都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恭敬地低着頭。雲樓站在高處,以桀骜不馴的姿态俯視雪地上衆人,有君臨天下之風,威懾四方。
此刻,任憑風雪再猛,也都臣服在了他的腳底。
“派人将四明子從牢中放出來,還有,好好看着,別讓他死了。”雲樓指着地上暈死過去的姬有為,吩咐道。
“是!”衆人分頭行事,将姬有為擡了下去。
燕燕仍舊在廣宇殿的角落裏,聽見外面刀劍相擊的聲音,她吓得縮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這次偷偷把姬無為放出來是她,燕燕不敢去想雲樓會怎麽處置自己。
“燕燕,怎麽見了本教也不露面呀?”雲樓一邊說一邊走上寶座,根本不看地上跪着的楓無涯。
一聲勉強的嬌笑,燕燕從暗處走了出來。
聽聲音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子,卻打扮的妖嬈至極。深紅的綢緞緊緊裹住身子,襯得肌膚如雪,極黑的衣裙套在外面,拖曳在地。秀發上的紅花與紅唇相映,像極了地獄之花。只是這臉上的稚氣,再濃豔的妝容也是遮蓋不住的。
“教主。”燕燕大着膽子,盡量跟平日一樣扭着身子倚跪在雲樓腳下。雲樓本想直接将她攬在腿上,腦海中卻猛然閃過了沐官兒的小臉,原先伸出的手便勾起了燕燕的下巴。
他挑眉笑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低聲寵罵道:“可真是個小妖精!”
雲樓看向地上跪着的楓無涯,昂着頭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楓無涯跪着上前,磕頭道:“教主,這、這實在是屬下失職……”
“少廢話!”雲樓沒耐性道。
楓無涯老臉通紅,伸出手遙指寶座之上的燕燕:“是這個妖女——不知廉恥!竟然□老夫,最後偷走了赤嶺的鑰匙!”燕燕面色微
變,緊緊扯住了雲樓的衣襟。
雲樓聽到此處,卻不由得哈哈大笑:“想不到楓老前輩仍似壯年啊,也不怕人家說你——老牛吃嫩草?”最後幾個字雲樓卻說得咬牙切齒。楓無涯聽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半生江湖,到如今把這張老臉都丢盡了!
“燕燕——”雲樓故意揚聲叫出這個名字,把玩着她的一縷秀發。燕燕的身子明顯一僵,低低應了一聲是。雲樓微微眯起眼睛,問道:“你說。”
事到如今,她哪裏還敢有什麽隐瞞,只一五一十全都招了:“是從小照顧我的老嬷嬷告訴我。她說我不是孤兒,叫我去偷赤嶺的鑰匙,還說十年來爹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老嬷嬷現在在哪兒?”
“她、她已經服毒自盡了。”
雲樓一言不發,緊緊抿住嘴唇。他十指交叉放在眉前,大腦飛速運轉着。
這麽多年以來,自己只在注意平複表面的風波,卻忽視了埋藏在地底潛在的危害。今日若不是自己回來及時,等到教中勢力全被清洗,整個迦羅教都斷送在自己手上了!
他斜睨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側的女子,厭惡地搖了搖頭,一把掐住了對方纖細的脖頸,湊近她的耳旁狠狠地說道:“叛徒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萬蛇窟的蛇,可都餓着呢!”說完便将手上的人兒扔在地上,毫無憐香惜玉之感。
“不、不要!教主!屬下知錯,屬下真的錯了!求教主饒屬下一命!”燕燕抱住雲樓的腿,哭着說道。
“鳶姨曾讓我保你二人性命,我自然信守承諾。只是,從今以後,你們父女倆給我滾出迦羅,永生不得踏入昆侖一步!”
“教主,求你了!屬下只想留在你的身邊!屬下不能離開迦羅!求你了——”燕燕跟教中所有的女子一樣,一直服侍着雲樓,從未踏出教中半步,此刻逐她下山,又有什麽活路可言。
雲樓廣袖一拂,叫人将哭鬧不休的燕燕拖了下去。
“啓禀教主,四明子已在殿外。”
“叫他們進來!”
燕燕被拖走後,雲樓再審視着底下伏着的楓無涯。楓無涯不等雲樓先開口,自己先提了出來:“教主,我都一把年紀了,您就看在屬下這麽多年的忠心上,不要趕屬下下山吧!”說着竟然哭了起來,老淚縱橫,涕泗橫流,竟很是凄慘。
雲樓
原本就沒有打算讓他下山,此刻看到他這般滑稽的模樣,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笑出聲來,還好楓無涯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變換。
老頭在教中已是多年,父親在世的時候,他便侍奉在廣宇殿。人老了整天嘴閑,就喜歡在雲樓耳邊碎碎念,雲樓一直想找個法子把他換別處去,但是礙于老前輩的面子,又不能提出來。如今有了這樣一樁,雲樓倒是好辦了。
“本教自然不會趕你下山,不過——你年紀也大了,還是去西菜園子靜養吧。”雲樓把這當做處罰,同時也免了聽他念叨。他本意也确實是想讓這位老人頤養天年,雖然說是罰他去看園子,實際上底下事都會有人去做。
楓無涯聽見雲樓這樣說,哪裏還敢不從,一個勁兒地謝恩不停。直到四明子進了大殿,楓無涯才退了出去。
四明子齊齊跪下,高呼教主。
“本教以為,教中事務有你們在,我可以放心離開。”雲樓也不讓他們起身,旁敲側擊道。
白泉主管暗殺、潛伏和探秘,聽了這話便首先認罪:“屬下無能,請教主責罰!”
雲樓淡淡看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責罰有何意義?白泉,你去查一下姬無為的同黨有哪些,列份名單出來,赤土配合行動。”徵宮赤土主管負責行動操練。
“是!”兩人齊齊領命。
雲樓看向負責殿宇建築類的青木道:“青木派人修整一下各殿各樓,赤土抽出一部分人手幫他。”雲樓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選塊風水寶地建一座樓,就叫——聽花樓。”
底下四人微微有些錯愕,不明白教主為何突然想起建樓,然而沒人敢多問,都聽命領下。
“聽花樓的建材都要上等的,屋內擺設也都挑頂好的,開銷盡管找玄天拿,不需要弄成金碧輝煌的樣子,最好是……”雲樓沉吟了一會兒,忽而一笑,“最好是像一個家。”
四明子面面相觑,又似乎心中明白了什麽。
“你們先下去吧,姬無為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就安排他們父女下山。玄天,盤纏要給足。”雲樓支着額頭輕輕合上了眼,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四人無言,默默退下。
這段時間真是太累了,如今松身下來,雲樓再也堅持不住,這一合眼,便睡着了。
夢中,春日的江南水鄉煙雨迷蒙,莺聲燕語,他跟官兒
泛舟在湖面上,蕩蕩悠悠……蕩蕩悠悠……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故事到了這個地方……
雲樓以前其實或許很那個什麽放浪形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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