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炮灰公主06

床榻旁,隔着一層帷幔,江湖游醫正替姜斐診脈。

不知多久,游醫收回手,輕嘆一聲:“長寧公主所中之毒乃是寒花毒,據小老兒所探,此毒已經深入肺腑,服用解憂草也只能勉強壓制毒性,延緩死亡罷了,若要根治……”

“若要根治,須得如何?”楚墨在一旁問道。

游醫看了眼楚墨,繼續道:“若要根治,須得前往西域尋找一種名叫血絲蠱的蠱蟲,此蠱蟲以毒為食,能解百毒,自然也包括寒花毒。”

“小老兒我當年亦是陰差陽錯得到一只,救了一條性命。”

血絲蠱。

楚墨抿唇,他曾聽聞過此蠱蟲,只是未曾想到,這蠱蟲竟能解寒花毒。

“多謝大夫。”

游醫搖搖頭,捋了捋胡須便要朝外走,卻又在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對了,那血絲蠱嬌貴的很,入肉生根,一旦脫離便只能存活三日,驸馬須得謹慎。”

楚墨颔首,命人取來一箱銀子送給那游醫,方才轉身朝卧房走去。

終于知道寒花毒有解了,不是嗎?

“楚墨……”床榻上,姜斐的聲音極輕。

楚墨回神,走到近前。

“楚墨,我中的毒是不是……還有得救?”姜斐的眼中浮現出細弱的光芒,卻似又怕失望,問得小心翼翼。

楚墨望着她的眸,心口一滞:“是,大夫說,仍有希望……”

姜斐的眼中似有星光亮起。

Advertisement

楚墨喉嚨一陣緊縮,垂頭避開了她的目光:“你先好生休息,這段時日,我會派人去尋解藥。”

說完,轉身飛快離開卧房,大步朝門外走去。

暗衛悄然跟在他身側:“主人,咱們的兵馬已在秘密集結,不出十日,便能集結完畢。”

楚墨腳步頓了下。

還有十日,忍辱負重多年,終于能一雪前恥,而且找到了醫治蓉蓉的解藥,到時只要她随他離開,那麽大燕的一切,都可以随意丢棄!

包括這樁本就恥辱的婚約。

楚墨雙手緊攥,竟又想起方才姜斐的容貌聲音,他忙驅散了她的影子:“嗯。”

……

楚墨開始忙碌起來,成日在府中見不到人影。

公主府的人都只以為他為了姜斐尋找解藥殚精竭慮,心中想着驸馬對公主真好。

只有姜斐知道,這人在暗中集結兵馬,以換取帶姜蓉蓉離開大燕的籌碼。

不過她懶得理會罷了,依舊如常待在府中,倒是省了做午膳的事了。

這幾日,姜斐也曾入宮一趟,見了見老皇帝,同他說了會兒話。

老皇帝雖已年老,但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

從宮裏回來,姜斐再未離開過公主府。

這日,正是楚墨謀反前一日。

府中很是平靜,沒有任何異樣,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夜已深。

楚墨站在京畿的高嶺之上,看着早已布防好的兵馬,又擡頭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心中盡是仇恨與嗜血。

用不了太久了。

他等這一日,等了十餘年。

驀地一道細弱的光芒在遠方的夜幕裏靜靜閃爍飄蕩着。

楚墨輕怔,看着那一抹微弱的光亮。

一陣赤色文燈,孤零零的飄在空中,想來是哪戶人家文燈節後殘留的燈火吧。

“主人,”高嶺下,侍衛跪在地上,“将士們都已準備好,只等明日您一聲令下,便可攻城。”

楚墨收回目光,聲音冷冽:“嗯。”

“還有……”侍衛遲疑了下,“公主府那邊來了消息,長寧公主這幾日一直在問您在哪兒。”

楚墨指尖輕顫了下,很快如常,輕哼道:“她能有何事。”

不過就是催着他回府罷了,從以前便這般。

可為何……如今心中卻找不到半點厭惡?

侍衛退下了,楚墨仍站在高嶺之上,那盞文燈已經漸漸不見了蹤影。

他看着文燈徹底消失在夜空中,腳步覺朝前走了半步,下瞬突然反應過來,臉色陰沉地立在原地。

轉念指尖,楚墨想到了什麽。

陸執那邊……

思及此,楚墨動身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要談個條件而已,決不是因為姜斐!

回到公主府時,已過子時。

楚墨未曾驚動任何人,悄然來到書房,并未進去,只站在門口。

不過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身着墨衣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跟了過來。

“陸侍衛。”

陸執隔着一片昏暗看着楚墨:“驸馬要離開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楚墨笑了下:“我知道血絲蠱的下落。”

陸執身形一僵。

楚墨再未多言,他調查過陸執,他對蓉蓉和對其他女人不一樣。

即便最近陸執對姜斐的态度有所轉變,他也不信他會這麽快便移情別戀。

血絲蠱,關系着姜蓉蓉的性命。

陸執該知道,姜蓉蓉跟着誰,更安全。

況且,陸執武功高強,若能得他相助,則事半功倍。

楚墨看了眼陸執明顯失态的神色,飛身躍上牆頭,便欲離府。

卻在經過中央的卧房時,他的身形逐漸停下。

姜斐的房中亮着一盞燭火,輕輕搖曳着,像是在等待着歸人。

楚墨心中一緊,看着細微的亮光,停頓良久,不覺上前,徐徐推開房門。

燭火細微地晃動了下,桌上放了幾盤清淡的菜,早已經涼了,而姜斐合衣趴在桌前沉睡過去,身形瘦弱,不複白日的縱肆,反而顯得格外安靜。

楚墨看着那幾盤菜,均是他曾經多吃了幾口的那些。

她……在等他?

“嗯……”姜斐輕哼一聲,動了動身子。

楚墨身形一僵。

“楚墨?”姜斐的聲音仍滿是睡意,“是你回來了嗎?”

楚墨沒有說話。

姜斐歪了歪頭,雙眼迷蒙:“又做夢了吧……他在忙啊……”

說着,身形朝一旁歪了歪,便要朝桌下倒去。

楚墨手一動,意識未曾反應過來,人已經扶住了她的身子。

“嗯?”姜斐擡頭吃力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看得再清楚些,“這個夢,好真實啊。”

她伸手,突然用力抱住了眼前人的腰身:“楚墨,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聲音哽咽着,很是委屈。

楚墨手緊攥了下,低頭看着她靠在自己懷中,眼圈和鼻尖通紅一片。

他彎腰将她抱到床上,剛要直起身,她卻再次攬住了他的後頸,睡眼朦胧地看着他,而後突然用力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楚墨,我好愛你。”

楚墨身子僵住,仍維持着彎腰的姿勢,定定看着她。

她的手已經松開了,輕輕蜷縮在床榻裏面,留出了他的位子。

楚墨站起身,怔怔看着她留出的空位,良久嘲諷一笑。

一場恥辱的婚約。

他與她……從不是真正的夫妻。

從來不是。

他轉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楚墨好感度:50.

翌日,晨。

姜斐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今日的天色很是陰沉,黑壓壓的,像是下瞬就要山雨欲來。

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跑了過來,直接癱倒在姜斐面前:“公主,驸馬爺他,他……”

“反了!”

……

楚墨謀反一事震驚朝野,文武百官皆罵其狼子野心,更惱大魏不守承諾。

京城中,百姓人人自危。

前段時日仍繁華的京城,此時集市之上悄無人煙。

皇帝派武将鎮壓,卻節節敗退,最終在楚墨所率領的兵馬攻破大城門後,皇帝親命國師裴卿執掌帥印,抵抗叛軍。

裴卿掌帥印後,派兵駐守城牆,派将自城外包抄,于三日後,阻擋了楚墨的攻勢。

而這段時間,姜斐在公主府始終該吃吃該喝喝,萬般悠閑。

綠竹總是愁眉苦臉地報備着如今的局勢,說到最後,總能繞到“楚墨不識好歹”上。

姜斐也就安靜地聽着,偶爾扮演下“憂心忡忡”的病西施。

在得知楚墨與裴卿兩軍對峙在城牆內外時,姜斐才終于認真起來。

該她登場了。

這日,姜斐特意換了一襲白色雲煙裙,未施粉黛,明豔的五官多了些脆弱,拿了令牌駕馬朝城牆而去。

天依舊陰沉,空氣中彌漫着肅殺的氣息。

剛靠近城牆,姜斐便聽見了兵戈碰撞的冷冽聲響,伴随着馬蹄聲、嘶鳴聲、哀嚎聲,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守城的将士詫異地看着駕馬而來的女子:“長寧公主?”而後了然,畢竟這次謀反之人,是她的驸馬。

姜斐沒有說話,只是在亮出令牌後,便蒼白着臉趔趄着朝城牆上走去。

将士躬身讓行,再不敢阻攔——那是聖上的令牌,見令牌如見聖上。

姜斐一直走到城牆上,一眼便看見站在垛口後的裴卿。

他并未身着盔甲,依舊一襲白衣,臉色蒼白,垛口的風極大,他身上的袍服被風吹得簌簌作響,于陰沉的天底下,他幹淨的像個塵外客。

只是頭頂的-10好感度很刺眼。

見到姜斐,裴卿微凝眉心,聲音卻平和如舊:“此處不是公主來的地方……”

“我找楚墨。”姜斐打斷了他,嗓音沙啞。

裴卿看她一眼,再未多說什麽。

城牆下,兩方将士正厮殺對峙。

透過裴卿身後的垛口,姜斐一眼便看見駕馬坐在最前方的楚墨。

他穿着冷銀色的盔甲,如火的披風,倒是削減了樣貌的嬌媚,添了冷冽。

倒是好看的緊。

姜斐揚了揚眉梢,而後垂眸斂目作失魂落魄狀,算算時間,姜蓉蓉也該到了。

她可是準備來看一場好戲的。

剛這麽想着,身後便一陣腳步聲。

姜斐回頭看去,姜蓉蓉已經上了城牆,臉色蒼白,眉眼滿是焦灼,雙頰被寒花毒折磨的瘦削凹陷。

裴卿看見來人,語氣比起方才的平和,有了一絲波動:“你怎會來此處?”

姜蓉蓉看着裴卿:“讓我對楚墨說幾句話好不好?”

裴卿看了她良久,最終緩緩讓出位子。

姜蓉蓉站在垛口處,身上的衣裙被風吹得亂舞:“楚墨!”她高聲叫着楚墨的名字。

城牆下,楚墨抓着缰繩的手一顫,擡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在看見是姜蓉蓉時,眉眼恍惚了下,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失落。

“楚墨,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姜蓉蓉的眼中滿是殷切,“百姓是無辜的。”

楚墨望着姜蓉蓉,這個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忍耐良久,不過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權勢,還有姜蓉蓉。

其他的,都太渺小!

姜蓉蓉仍在道着:“楚墨,你收手吧,長寧公主也在等你……”

“我要的從來都是你!”楚墨聞言,方才還平靜的神色裂開了一條縫,他驀地打斷了她,聲音夾雜着怒火,“蓉蓉,我要的,根本不是姜斐,而是你!”

姜蓉蓉也驚住了:“你說什麽?”

楚墨笑了出來:“你不信嗎?和姜斐成親,不過是為了得到大燕皇帝的信任,培植我自己的勢力,她如此無禮跋扈,我豈會喜歡她這種人?”

“楚墨!”

“還有,”楚墨雙手緊攥着,存心要将腦子裏的人影徹底剝落,“你以為,姜斐為何會中寒花毒?因為從頭到尾,她不過是為你試藥而已!”

沒錯。

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和得到解藥而已。

姜蓉蓉徹底驚駭,刺激之下,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她一手捂着胸口,臉色越發蒼白:“楚墨,你瘋了!”

“瘋?”楚墨笑,“蓉蓉,不是說百姓無辜嗎?”

“你同我離開,我退兵。”

姜蓉蓉雙手顫抖着,剛要說話,只感覺全身冰冷,肢體僵硬,繼而陣陣劇痛湧來,忍不住朝一旁倒去。

裴卿忙上前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姜斐沒看那二人,只是聽着楚墨終于做出了選擇,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依舊滿是絕望。

她緩緩走到垛口前,怔怔看着的男人。

城牆下,楚墨臉色驀地大變,目光直直看向姜斐

姜斐也在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的熄滅,神色呆怔,臉色蒼白。

而後她猛地蹲下身,躲在城牆後再不看他。

楚墨手一顫,她都聽見了?

可他很快平靜下來,如今,他已不需要她,被她知道真相也沒什麽,反正……不過一枚棄子。

只是,真的這般嗎?

另一邊。

姜蓉蓉倒在裴卿懷中,聲音驚惶:“阿卿,是寒花毒,是寒花毒……”

這個毒太可怕了,可怕到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命人去取解憂草,你會沒事的。”裴卿平淡的眉眼添了絲慌亂。

他剛要離去,姜蓉蓉卻拉住了他,聲音艱難嘶啞:“阿卿,我想和他離開。”

“胡鬧。”裴卿想也未想便道。

“我是認真的,”姜蓉蓉虛弱道,“阿卿,我不忍心你們因為我而刀劍相向,還牽連了這麽多的百姓。”

“蓉蓉……”

“而且,”姜蓉蓉打斷了他,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阿卿,你不能離京,跟着楚墨離開,也許能解了我身上的毒。”

裴卿也安靜下來,雙眸平靜地看着姜蓉蓉。

“阿卿……”姜蓉蓉急促地呼吸着,“你放心,我一定還會回來的,楚墨……不會傷害我。”

裴卿抿着唇,沒有說話。

“長寧公主?”一旁的将士突然低呼。

裴卿轉眸,順着将士的目光看去,姜斐蜷縮在城牆下,臉色蒼白,肢體僵硬,渾身因冰冷而輕顫着,口中卻依舊呢喃着:“楚墨……”

是毒發的征兆。

裴卿眯着雙眸,打量着那張與懷中女人有幾分相似的臉,似在思量着什麽。

而後他收回目光,看着懷中的女人,微微颔首:“好,我答應你。”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