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問藝男妓

悠揚的樂聲,醇香的美酒,姿容秀麗的美男,勾勒出一幅青樓游戲圖。

冰玉煌細細注視着羽非花一舉一動,記在心裏。只見羽非花眉眼含春,笑自露,光亮的眸,明媚的眼,勾起的嘴角,深情的凝視着烈無蒼,看不出一絲絲做假,仿佛真是一個有情人,斟滿美酒緩步輕移,靠近眸斂精光的烈無蒼,就在此時,冰玉煌突然出聲:“羽公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羽非花笑意依舊,手中酒未灑,身子輕轉,看向冰玉煌:“小人不敢當,公子請講。小人定當滿足公子的要求。”

“今日我既是來學藝,還請公子你在動作時能稍微放慢一些,并對我講講其中的經義所在,我也能更好掌握。”冰玉煌語氣誠懇,虛心求教,沒有一絲對男妓的亵渎。

羽非花笑意傾瀉而出,星眸微眨:“蒙公子不棄,小人定不會吝啬一身技藝。”

夜明珠光華之下的烈無蒼,凝一絲神光,接過羽非花斟來的酒,巧妙的避開他的手,一飲而盡,随後輕笑看向冰玉煌,道:“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你既已經決定,我只好依你,只是說到學藝,我之薄見,用看的不如親自動手。”

冰玉煌輕哂,指尖輕擺:“我看還是讓他們三人盡情施展自己技藝,我再決定學習哪一招。”

言罷,視線投向冀如雲,只見冀如雲解□上衣物,只留中衣,卻也是衣帶盡散,內中泛着光澤的肌膚若隐若現,朦朦胧胧,勾人眼魂。

冰玉煌倚着圓桌,定定看着,不由一陣輕嘆,此人姿色不是最佳,但是一身皮膚卻最是細膩白皙,在暗綠中衣的映襯下,白綠相較,更稱膚色,泛着光澤,此時若隐若現,真有斷袖之癖的男子看了,定會春心萌動。

朝赤雪袖手微露,臉上微微漾着羞紅,暗垂眸光,走到烈無蒼身邊席地而坐,頭微微垂向烈無蒼雙腿。

夜歸鄉手中琴音一轉,一股纏綿挑情迷人耳目的樂音,回響屋中。

冰玉煌見此情形面具後的雙眸,露出趣味,射向烈無蒼身邊三人,羽非花專媚,悅人雙眸,冀如雲長于膚質,滿足人手下觸感,夜歸鄉擅音,挑人七情,沁人心神;只是不知這朝赤雪長于何事?

烈無蒼人不動,耳目手卻是一絲也未得閑,羽非花媚眼如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媚意不刻意而露,聲不刻意動而麻酥入骨,右手被冀如雲輕輕握着,放在自己身上,引導着四處游移。

烈無蒼眼中所見,手中所感,臉上雖隐隐有笑,眸光卻不自覺瞥向惬意的冰玉煌,心中霎時浮出一個念頭,若是眼前所見媚笑的是他的臉,不知會是何種樣子;手中的感覺竟讓他

想到了那日,觸摸冰玉煌頸間肌膚的感覺,兩人之別有如雲泥。

冰玉煌察覺出烈無蒼一霎那的走神,笑語道:“相公,可感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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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無蒼本要出聲,卻突然感到身下朝赤雪的動作,身子一僵,猛得起身,羽非花不料,他這般突然,杯中酒來不及撤掉,全數灑在了烈無蒼身上,神色一驚。

烈無蒼臉上惱怒、尴尬一閃而過,雖快卻為逃過冰玉煌的視線。

朝赤雪也不料他的反應這麽大,往昔那些來得達官貴人最喜的便是他的侍候,他小時被賣入青樓,十三十四不得不以身侍人,後來無意間學得此門手中技,才免了很多以身侍人,若是将來攢夠了贖身的錢,總不至于壞了身體,也許還能娶妻生子。不料這次惹怒了客人,赤雪身子一抖,埋頭伏在地上。

夜歸鄉的琴音也在一番變故之下,戛然而止。

冰玉煌起身,看着神态恢複正常的烈無蒼,詢問:“相公發生何事了?”

烈無蒼面上神色雖已平靜,乍聞冰玉煌相問,心中竟有說不出的別扭,尤其是望見那雙澄澈的眸光,雖然微微帶着笑意,一時忘了回答。

冰玉煌無法,随即望向身子微微顫抖的朝赤雪,輕聲問:“別害怕,我們不會責怪你,你先擡頭,剛剛做了什麽,怎麽讓相公受了驚吓?”

烈無蒼聞聲,看朝赤雪擡頭嘴唇蠕動,匆忙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情緒,看向冰玉煌,插話道:“無妨,我剛只是想事情走神了。”

這種欲蓋彌彰的說法,怎能幔過冰玉煌精明的雙眸,她聲音中帶着嗤笑,慢語說:“哦,難道是他們的伺候不合你的心意,我剛剛都被迷住了,你居然還會走神?”

烈無蒼掩下眼中情緒,動身走到冰玉煌身邊,伸手微微擡起他的下巴,似假似真地笑道:“看過你的容顏,這世上難再有人能讓我動容。”言罷,竟俯身在冰玉煌紅唇上快速的輕啄一下,随即擡首,回眸掃了屋中那四人一眼,笑意濃濃:“還有這紅唇的味道,這手中的肌膚,當真是雲泥之別,他們四人又豈能讓我失神?”

冰玉煌猛然被偷襲,心頭一陣惱意,微微掙開了他的手,擠出了一絲笑意“相公,難得出來,你還是快快享受吧,我雖好,可有時也得換換口味,小心一種東西吃多了膩味。”

屋中的四人聽烈無蒼一番言語,眸光不禁飄向冰玉煌,難道真如他所說的那麽好嗎?不知這面具之下是怎樣的容顏。

冰玉煌剛剛目視羽非花一舉一動,已經掌握了他媚功的八九分,今日的目的也打成了一半,還有一半,想到此,對着烈無蒼道:“讓他們繼續吧!”

“慢着!”烈無蒼見幾人已經起身,突然出聲,“我們換種方式。”

冰玉煌眸光陡然看向他,意欲何為。

“羽非花、冀如雲你們二人把朝赤雪當做客人,在他身上演示,”烈無蒼微微一笑,摟過冰玉煌,“你們好好演示,就讓我的月奴仔細觀賞,現學現用,我迫不及待想讓他伺候了。”

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冰玉煌,可冰玉煌此時雙唇緊閉,不知是何心思。

“怎麽,你們不願意?”烈無蒼見幾人不動作,笑意消散,沉下了聲音。

冰玉煌看了烈無蒼一眼,未作反駁,伺候就伺候吧,她今夜的目的本就是學這些人如何伺候男人,免得到時露出什麽破綻。

只是他還是對剛才烈無蒼的反應好奇,既然他不說,冰玉煌盯着起身的三人,對朝赤雪出聲:“朝赤雪,把你剛剛在相公身上所做的演示給我看。”

朝赤雪做慣了此事,不覺有何不妥,令下之後,即轉向冀如雲,兩人視線交織,默契十足,冀如雲雙手解開腰間衣帶,僅着在身上的白衣飄然滑落,露出一身光澤勻稱的肌膚。朝赤雪随即俯身,纖纖素手覆在冀如雲□出來的□。

冰玉煌只當是何,不料如此,冀如雲身子□在外之時,第一次看到男子身體,口中不由暗抽口涼氣,心頭一震,猛得調轉身子,嗓門不由拔高:“ 不必繼續下去了!我知道了,把衣服穿上!”

随着冰玉煌出聲,烈無蒼心中那股別扭猛得又起,為了克制這股未明的感覺,他才咬牙暗忍,克制了将要出口的阻止。卻不料冰玉煌這種反應,登時詫異,眸光微掃,嗤笑出聲:“怎麽,你與他們沒有一絲差別,況且學藝,越真越好,何故如此做法?”

冰玉煌這才想起自己反應不該如此,随即回身,視線偏開不去看那三人,戚戚然道:“我之心意,眼中所見只願是相公,雖然并無肌膚相觸,我們也一般男兒身,可我不願看到除了相公之外的任何人。如此,相公還要笑我嗎?”

烈無蒼聞聲,細細審視冰玉煌,這樣子如泣如訴,當真我見猶憐,笑意不禁傾瀉而出,攬住他寬慰道:“好,我怎麽舍得笑你,既然不想看,就別學此技了,我以後也用不着。”

冰玉煌知他話中語義所指,心中暗哂。随後将今夜所學個個在烈無蒼身上施用,同樣的技法,在冰玉煌用來,竟讓烈無蒼偶有失神。

兩個時辰後,琳琅苑外,月已當中,彎彎如鈎。

冰玉煌今夜目的已然達到,對烈無蒼笑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回府吧!”

烈無蒼輕笑起身:“心願已了?”

“已了,剛才相公不是已經親身體會過?”冰玉煌眉毛一揚,雙唇輕啓。

羽非花,冀如雲,朝赤雪、夜歸鄉頓時停下各自動作,訝異出聲:“兩位公子不在此過夜嗎?”

冰玉煌暗想他們怕是當心那個林牡丹責怪,随即出聲:“不了,林牡丹那兒你們無需挂心,她不會責怪你們的。”

烈無蒼暗瞥俯身的夜歸鄉一眼,暗做計較。

羽非花早在烈無蒼贊美冰玉煌時,就存了比較之心,天下難道還有比他更漂亮的男子,心中念頭幾轉,壯起膽子,看向冰玉煌,出聲道:“這位公子,小人有一請求,不知公子在離去前可否應允?“

“哦”,冰玉煌輕吐詫異,眉峰一揚,道:“先說出你的請求,我再決定是否答應。”

“不知小人是否有幸能一見公子真容?”羽非花眸光輕閃,視線膠着在冰玉煌戴着面具的臉上。

烈無蒼聞言,眸中怒火突起,沉聲道:“你膽子倒不小,我的人豈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話音落後,拉起冰玉煌走出閣樓,幾名近衛随後護衛。

林牡丹乍見幾人出來,輕撫峨眉,笑着迎面說道:“幾位怎麽這麽快就要離去?難道是那幾人服侍不周?”語中雖說責備,語氣卻全然沒有此意,隐隐含着對自己琳琅苑中那幾個公子的自信。

冰玉煌掙開烈無蒼牽制的手力,雙唇微勾,笑語:“牡丹姑娘何必自謙,琳琅苑的幾人确實不凡,我非常滿意,只不過良辰苦短,我們還有他事,不便久留,改日再來造訪。”

言罷,林牡丹一番笑意恭送,送走了二人。

各自回到屋內的四人,行徑大不相同。夜歸鄉躺在床上心思翻湧,回想剛剛見到的烈王,怒焰止不住升騰。誰又能想到他溫文爾雅的外表下,竟藏着刻骨銘心的恨意。

羽非花一回到房間,立馬點起火燭,奮筆疾書,拿着卷好的紙條,走近“咕咕”聲響的鴿子籠旁,伸手抓出一只,将紙條塞進鴿子腿中的暗盒之中,掃視屋外,一片寂靜,雙手将鴿子一放,得到自由的鴿子,撲騰幾下翅膀,向着皇城天際飛去。

冰玉煌與烈無蒼共坐一轎,旁人以為是烈王寵幸男寵,親密非常,實則卻是囚奴,哪兒有自由可言。

轎子八個壯漢共擡,平穩的走在回柴府的路上,夜色籠罩下的赫城,添了絲白日未有的神秘與暗昧。轎子外的暗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覺四周,不敢松懈。

冰玉煌閉眸聽着轎子微微晃動的聲響,靜靜出聲:“烈王,事成之後,請你放了張碧豔,讓她回到連城與其父親團聚。”

暗黑的轎子中,烈無蒼眸未睜,聲音放佛從胸腔

中發出,沉穩有力:“你這是再求我嗎?”

“烈王以為呢?”冰玉煌淡淡道。

“本王揣測不出你是何态度,你若親口說是你在求本王,本王看在你為本王效力的份上上勉強答應你的請求。”烈王哂然出聲。

冰玉煌幽幽聲起:“我定然助你成事。求你在曜日期間保張碧豔人身安危,事成之後,讓她回歸故土。”

烈王雙眸倏然睜開,明亮異常,準确的捏住了冰玉煌的下巴,道:“你就這麽有自信,事情定會成功?”

冰玉煌擡手錯開他的手道:“我對自己有信心,對烈王更有信心。”

“哈、哈、哈、哈……”烈無蒼聞聲猛得狂笑出聲,氣勢盡現,狂威霸氣随着笑聲飄向千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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