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繼續行程
柴府再次熱熱鬧鬧,人聲鼎沸,上一回是恭迎烈王駕到,此次則是恭送烈王凱旋回皇城。
赫城大小官員早早就等在柴府之外,生怕誤了吉時。
烈無蒼攬着冰玉煌跨出門外時,一幹臣子,整齊劃一,俯首作揖:“見過王爺!”聲如洪鐘,響徹在寧靜的柴府上空。
烈無蒼笑語:“起身吧!諸位辛苦了,居然這麽早就來了!”
衆人匆忙賠笑,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不辛苦,不辛苦,能為王爺效勞,是我等的福氣!”
“王爺您為曜日,勞苦功高,我們這算的了什麽!”
烈無蒼但笑不語,回首對柴仁道:“柴大人,這幾日煩你招待,本王定會謹記在心。不用再送,到此就罷了。”
柴仁回身取過送行酒,遞于烈無蒼,胖瘦适中的方臉,眸中閃着榮幸,誠惶誠恐道:“小人謹遵王爺之命,借這杯酒,小人恭送王爺和大軍,一路順利回到皇朝。”說罷,頭一仰,杯中酒盡數入腹。
烈無蒼手微擡,杯中酒化為烏有,将酒杯放在身旁小厮捧着的托盤上,轉身與冰玉煌登上了馬車,與城外的大軍彙合,一并向皇城進發。
前行的隊伍蜿蜒綿長,漫布在赫城到皇城的管道之上,氣勢昂揚,天上浮雲掠過,萬裏碧空,明日高懸,明媚的日子,似在歡迎凱旋的戰士。隊伍過處,地面飄起一陣塵煙,随着隊伍的消失而後漸漸散去。
冰玉煌依舊坐在馬車的老位置,軍隊已經走了有一日,再有一日即到皇城。
思索良久,冰玉煌出聲打破了馬車內的寧靜:“夜歸鄉之父夜之衡不是真正的通敵之人。”
烈無蒼微閉的雙眸未睜,雙唇輕啓:“你在懷疑本王下的決斷。”
“豈敢,只不過再次領略烈王謀劃之深罷了。”冰玉煌淡淡道。
“本王倒不曾想,知我者會是你。”烈無蒼倏然雙眸睜開,精光射向冰玉煌。
冰玉煌聞聲,眸光瞥向晃動的馬車邊緣,飄忽不定,語氣中不帶任何情感:“若這是烈王的贊賞,我,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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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無蒼眉峰一挑,道:“果然是月皇,即使亡國了,依舊不曾改變。”
冰玉煌出聲:“皇者之命若是輕易即可更改,那烈王此時就該稱為烈皇。”
烈無蒼哂笑道:“難改?倒不想月皇相信命理之說。天下之事豈有難易之說,只不過看你是否有心為之而已!”
說到此處,烈無蒼話鋒一轉,哂笑道:“此次靈月,若非月皇你有心截斷自己皇者之命,本王可還得再多費一番心思啊!若如此說,本王似乎該相信一下命理直說。”
話音落後,冰
玉煌雙眸緊閉,陷入沉默。提起往事,只有滿心血淚,滿心的悔意和恨意。
烈無蒼見此情景眼簾微阖,絲毫在乎冰玉煌翻滾的心思,繼續道:“說道命理,依月皇之見,靈月滅亡,合該就是天命昭然,冰玉皇族滅絕也是命該如此?”
冰玉煌倏地睜開眸雙眸,紛雜的思緒糾纏,不假思索道:“是。這個答案,烈王可滿意!”
烈無蒼頗有些失望道:“本王倒不知月皇是如此容易屈服之人。”
冰玉煌費勁壓下心緒,強挺精神道:“屈服與否,今日的結局都不會改變。烈王何必為此浪費時間。”
烈無蒼眉毛一揚,懶懶的掀了掀眼睑,似要打發無聊的路上行程,淡笑道:“浪費,本王絲毫不覺。既然你不願繼續,我們換個話題。你信命理之說,不妨為本王預測一番天命。”
冰玉煌怔了一怔,不想烈無蒼會出此問,沉默片刻,盯着烈無蒼的雙眸:“烈王想要什麽樣的天命,便會是什麽樣的天命,我的預測,烈王可信?”
烈無蒼聞言禁不住一陣大笑,暢快道:“信,怎會不信,你的話總是很合本王胃口,可惜了……。”至于可惜什麽他未在往下說,冰玉煌也未露出絲毫好奇。
半晌後,烈無蒼又開話題道:“本王真正好奇,你是否恨本王?”
冰玉煌聞聲,倏然冷笑出聲:“烈王如此在乎我的想法?
烈無蒼眉毛一揚,鄭重點點頭。
冰玉煌見此,反而冷靜下來,波瀾不興,淡淡出聲:“我恨你,更恨我自己。”
烈無蒼聞言雙眸凝視冰玉煌,細細聽着她的一字一句。
冰玉煌此時算是明白,烈無蒼定是長路漫漫,一者聽自己說話打發時間 ,二者他每句暗含刺探,卻也是在探她心中動向。
心中暗哂,你既想知道,我亦無需有所遮掩,冰玉煌嘴唇微動,哂笑道:“我恨你,但決不食言,答應你的事定會做到。此生注定要愧對冰玉先祖,卻絕不能再負了靈月蒼生。烈王手中握着最好的籌碼,又何須擔心我會壞事!烈王如此詢問究竟是在懷疑我呢?還是懷疑你自己?”
烈無蒼聞言不動聲色,只是斂下眸中精光,繼而又抛出一語:“如此說來,本王倒要感激月皇你以德報仇,一片盛情了?”
冰玉煌明眸一動,道:“烈王何須自謙,烈王救我一命,活命之恩還未報答,我怎敢以施恩自居,只不過略盡心意罷了,以後也好心安理得的來報仇了。”
烈無蒼聞言縱聲長笑,語中透着傲然自信,嗤笑道:“世上我的仇人也不在乎多你一人!只是,依月皇心性,這仇怕是此生都
報不了了。”
冰玉煌淡語:“天下總有一統之時,以烈王能耐,在有生之年吞并他國,自然不在話下。曜日統一大陸太平盛世到來,我若還活着,便是複仇之始。”
烈無蒼神色未改,拿起桌旁茶壺,斟了兩杯馨香撲鼻的茶水,笑道:“月皇膽識過人,如此出言,難道就不怕本王在事成之後取你性命,以絕後患?”
冰玉煌星眸一盼,凝視烈無蒼雙眼:“我若真在那時喪命,也不過是我冰玉煌之天命所歸,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何所懼怕。”
烈無蒼輕酌杯中香茶,一語道破了冰玉煌話中漏洞:“月皇,從你上次自殺,本王便知你沒有複仇之心,何必在此自欺欺人呢?”
冰玉煌募然冷笑一聲道:“烈王太過自信,你怎知我不會改變初衷呢?”
烈無蒼微微一笑,自信道:“你又怎知自己将來的心思不會有所改變?”
就在此時,車外拂過一陣清風,從馬車側邊的窗口縫隙中鑽進車內,帶來一股清涼,沁人心脾。
冰玉煌微微陷入了沉默。
烈無蒼再啓新語:“月皇既不想談此事,我們不妨換個話題,來談談路光陰。”
冰玉煌雙眉一擰,出聲:“路光陰有何可談?”
“比如說你可恨他?你想找他報仇嗎?本王或許可以助你一二。”這等家國大恨在烈無蒼口中說出,仿佛就像在說吃飯穿衣這等小事般不在話下。
“恨光陰?”冰玉煌抿唇哂笑,眸中閃着了然的精光,射向烈無蒼道:“恨他?我看遠不如恨你來的更有緣由。你這一計借刀殺人使得非常妙,他也只不過是你手中一枚棋子罷了。”
烈無蒼雙手執一杯香茶,遞與冰玉煌笑道:“ 月皇的說法甚得我心啊。”
冰玉煌單手接過,放在唇邊聞香細品。
烈無蒼詢問:“此茶如何?”
冰玉煌任由茶水慢慢滑過舌尖,順着喉部緩緩進入腹中,這才看着烈無蒼淡笑的雙眸道:“我似乎還得多謝烈王,居然在此時能品嘗到家鄉之茶。”
烈無蒼接着詳細敘述起了茶的來歷:“這還是去歲時,德王贈給本王最新的雲仙茶。此茶有何好處,月皇比本王更清楚,就不贅言。本王絕不諱言,這是迄今為止本王喝過的茶中最好的,以前僅在靈月有,若不是德王贈與本王,本王還不知世上竟有如此仙茗。”
冰玉煌漸漸握緊了茶杯,緩緩道:“烈王又在自謙,曜日名茶何止百種,雲仙與其相比亦不過凡品。”
“此言差矣,物以稀為貴,雲仙本就稀少,更何況曜日從未有之,本王平生第一次
喝到此茶,便一發不可收拾愛上它,以至于發愁,如何才能讓本王此生都一直能品上雲仙。”烈無蒼眉頭輕皺,語中愁意濃濃,帶着深深的遺憾。
冰玉煌将茶杯放置在桌邊,壓下心中湧起的黯然和恨意,淡淡說道:“如今,烈王一舉兩得,再也不必發愁此事了。”
烈無蒼提起造型簡潔流暢的紫砂壺,注滿冰玉煌的空杯,意有所指道:“舊愁剛去,新愁又添,但願月皇真能與着雲仙茶一般,讓本王稱心如意。”
冰玉煌俯身端過茶杯,眸中精光流洩,道:“合乎天時采摘的雲仙茶為飲中極品,我既順應天命,怎會逆天而行呢?”
烈無蒼撫着壺身,笑道:“月皇,若不是你我身份,我定當引你為知己。”
冰玉煌語道:“我恨你,但這并不影響我把你當做平身知己。”
烈無蒼臉上笑意未斂,說出的話卻驟然讓人感到他的冷然:“任何可能影響本王的人和事,本王絕不會讓其有一絲存在的可能。”
冰玉煌心念一動,平靜出聲:“這是你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車中短暫沉寂後,冰玉煌出聲,說到了烈無蒼謀劃之事:“夜之衡的死、你我做戲,應當與曜日真正通敵賣國之人脫不了關系。而能讓你做出犧牲無辜之人,謀劃時間如此之久,此人在曜日的身份絕不是一般大臣。”
烈無蒼擡眸看着冰玉煌,示意他繼續說出自己的推斷。
“夜之衡死時,正是烈王侵占百群回歸曜日後不久。曜日表象看起來平和,一團和氣,如今地域漸闊,一統天下指日可待,朝中自有蠢蠢欲動之人。依烈王能耐,早日除去此人不成問題,但你卻姑息養奸,拖至現在,任其勢力發展。按你處事原則,一切以曜日為重,那麽此人在這之前對曜日的益處定是多于壞處,能有莫大好處說明他的地位必然舉足輕重。”
烈無蒼眸光激賞,笑道:“沒想到,月皇對我曜日之事倒也知之甚多。”
冰玉煌笑了一笑,若無其事的淡淡說道:“只不過聯系這幾日在曜日所知的情況,不知烈王可願直接告知我此人是誰?”
烈無蒼以指尖輕叩桌面,臉上浮出淡笑:“太早揭曉結局就失了體驗過程的樂趣,月皇不妨自己去判斷,給平淡的日子添些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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