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殿中風雲
慶功殿內衆人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時看看烈無蒼,不時看看烈元皇,再捎帶着冰玉煌,只覺這幅場景分外趣味又暗藏玄機。
烈無蒼在詭異的氣氛中,緩緩擡起眼,深深地凝視着冰玉煌投過來的視線,似要解讀他在殿上一系列舉動的用意,片刻後猛然輕笑出聲,直笑得殿中衆人莫名其妙。
笑聲過後,烈王蒼轉眸透着不容辯駁的神色望向烈元皇道:“皇上恕罪,月奴的容貌今日只能讓你一人得見。”然後望着、祥王、梁王舉杯笑道:“兩位兄長,請多多包涵小弟,今日不能讓你們心想事成,不過小弟允諾一月後會在府中設宴,無論你們有什麽合理心願,到時小弟定讓兄長們心滿意足。”
烈王話音剛落,烈元皇帶笑的目光随即轉向祥王、梁王道:“你們都是朕的皇叔,總不好厚此薄彼,各位皇叔你們看,今日月奴的面具摘還是不摘?”
梁王心念一轉,烈無蒼畢竟是自己同母同父的小弟,比他人親了一層,再者今日是他的慶功宴,也是曜日的榮耀之時,總不好太掃他面子。眼眸一動,搶在祥王面前,大笑出聲揶揄道:“看看我的好小弟,恨不得把月奴藏起來,最好不讓我們看到似的。好了,好了,今日就不為難你了,我們說好了,一個月後定要讓兄長們得償所願!”
祥王對着烈無蒼舉杯道:“呵呵,六弟既然如此承諾,定不會讓兄長們失望,到時六弟可不要私藏!要不然,為兄就是到府上搶人,也要看一看月奴到底又何長處,讓六弟如此維護!
烈無蒼笑道:“小弟多謝兄長們厚愛!無論何時,兄長們總是如此照拂小弟!”
烈元皇眉毛一揚,随即淡笑道:“如此,朕的難題又解決了,要不然讓哪個皇叔不快朕都于心不忍啊!。”停頓一下,烈元皇望向底下大臣道:“諸位愛卿盡情暢飲,不要礙于朕在場,有所壓抑。”
中間的插曲過去,殿內又恢複了熱鬧,只不過個個都注意着殿內風吹草動。烈元皇言罷,對章如海耳語吩咐幾句,即離開皇座往後殿走去。
章如海走下皇座,立在冰玉煌身前,帶着總管太監特有的表情,毫無情感傳達皇令:”月奴,随灑家來吧!”
冰玉煌不出一語,紅潤的雙唇微微勾起,露出進入殿中唯一一抹笑意,微啓雙唇,卻又一字未吐,眼眸若有所思地快速瞟了烈無蒼一眼,即跟随章公公離去。
這一眼到底蘊含何意,連烈無蒼身旁的宿淮卿亦不得而知,只不過那一笑确實意味深長。
宿淮卿神色如常,心內卻以轉了千萬次。
就在冰玉煌身影消失在殿中時,烈王又一次成功的
驚訝了殿內的衆人,只見他雙唇緊抿,眸光色間滿滿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竟突然起身,步履間明顯帶着焦急,疾步向後殿走去。至于是去找離去的皇上還是月奴,殿內衆人各有各的思量。
烈無蒼匆匆來到後殿,章如海正在殿外守着,見是他,眼神中微微閃過詫異,趕緊俯身請安:“見過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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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月奴在裏面?”烈無蒼神色平靜,明知故問道。
“是!”章如海理不清烈無蒼此舉何意,依舊恭順答道。
話音剛落,只見眼前風影飄過,後殿的門“咯吱”一聲,在烈無蒼手下慢慢向兩邊敞開。
殿內的烈元皇和冰玉煌不約而同擡眸看向烈無蒼,但神色卻不盡相同。烈元皇眸光訝異,冰玉煌則帶着了然的神情。
烈元皇迎上烈無蒼略帶擔憂的目光,笑道:“皇叔,你是不放心侄兒呢?還是不放心月奴?”
烈無蒼走近看了眼冰玉煌,對烈元皇道:“皇上,做事怎可如此大意!”
烈元皇笑意更濃,略帶了十五歲的人會有的狡猾,道:“皇叔,有你在,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烈無蒼聞言,看着身材修長,已快到自己肩頭的烈元皇,眉間瞬間緊蹙,沉聲道:“如今朝內不穩,以後行事謹慎為上!我總有倏忽的時候,我不能讓你居于任何威脅之下!”
烈元皇漸漸收斂玩笑的神色,正色道:“皇叔,你的教誨我一刻也不敢忘。 皇叔的計策我已實施,宮中的情況盡在掌握中。”
冰玉煌靜靜站在殿中,聽着倆人的低語,思緒不由飄向往昔奪皇位之時,本來所有人都以為萬無一失,路光陰亦曾如此保證過決不讓她深處危險之中,不料功成之時,卻突來變故,為了保護她,他胸腹受人一刀,這刀若不是他替自己擋下,她是否還能活着亦未可知,當時她多麽慶幸有路光陰這麽一個關心保護她的兄長。懷念突起,心底的憂傷卻又猛地湧出。冰玉煌嘴角凝出了一抹苦笑,保護她的人是他,最後傷她至深的也還是他。
二人交談已畢,烈無蒼轉頭望向冰玉煌,恰巧看到了她嘴角未散去的澀意,還有眸中淡淡的懷念,心中一動,開口道:“摘下面具吧。”
烈元皇好奇乍起,雙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冰玉煌的面容,等待看她的真容。
冰玉煌右手伸出,白皙纖瘦的手指扣在面具之上,眨眼間真容現出。
烈元皇眸光突然頓住,看着冰玉煌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一時忘了言語,烈無蒼看他那副樣子,眸光微閃,叫道:“元皇!”
烈元皇愣愣地随意道:“哦”,他的思緒早已全部跑到了月奴
身上,連自己随口說了什麽都不知道。
冰玉煌看到烈元皇的神色,這哪兒還是龍座之上的那個曜日帝王,分明就是好奇心未滿足的小孩子,平靜無波的面上現出一絲淡淡至極,幾乎不能稱為笑意的笑意。
這一笑當真如石子落水,蕩漾了一池清水,只覺漣漪重重,雖淺淺卻撩動心神。
烈無蒼看烈元皇怔然的樣子,随即對冰玉煌道:“把面具帶上!”
聲落,冰玉煌的面具又重新覆在了面上,仿佛殿門突然關上,斂去了滿殿光華。
烈元皇看得意猶未盡,萬分遺憾地眨眨眼,倏然問道:“你有妹妹嗎?”
冰玉煌看了眼烈無蒼,面上神色依舊淡然,略帶嘲諷道:“皇上笑言,蒙烈王恩典,月奴的家人早已在黃泉之下。”
烈元皇頓時一噎,雙唇微啓,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随後側臉看了眼身旁的烈無蒼。
烈無蒼不動聲色,淡淡問道:“皇上,月奴是否有妹妹與你有何關系!”
“啊!”烈元皇面色頓時尴尬道:“皇叔,我只是想有月奴這樣的兄長,妹妹定也是,嗯,定也是……”
烈無蒼雙眸頓時射向烈元皇,絲毫不避諱冰玉煌,眉毛一揚沉聲道:“皇上別忘了月奴的身份,即使他有妹妹,皇叔怎可能讓視你為仇人的人伺候你!”
烈元皇随即望向冰玉煌,見他神色絲毫未有變化,似乎烈無蒼的言語絲毫不在意。心念一動,指着冰玉煌,烈元皇突然問道:“皇叔,既如此說,那你為何還要将他放在身邊,若要進行計劃,沒有此人也可以啊?”
烈無蒼雙眸微垂,淡淡道:“一切以曜日利益為重!無論效力于誰手下,他們都是曜日将士,曜日養兵不是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
烈元皇聽罷,霎時陷入沉默,已明白了烈無蒼語中深意。
冰玉煌眸光射在烈無蒼身上,有些怔然,亦有些恍惚,就是這麽一個人滅了自己全族,為了他的曜日滅了她的冰玉一族,只為了防止将來有可能的冰玉族人反叛,為了一統後曜日的穩定,毫不猶豫,毫不手軟。
烈無蒼瞬間似乎覺悟,帶着親人間特有的關心,看着烈元皇道:“是皇叔疏忽了,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選秀充實後宮了!”
烈元皇不料烈無蒼突然提起大婚,突然雙眸圓睜,身子不由退了幾步,拉開與烈無蒼的距離,口中不跌地拒絕,深怕烈無蒼真給他選妃,急急推辭:“皇叔說笑,侄兒還小,況且皇叔還未成婚,侄兒就更不着急了。”
此景不覺無意間觸動了冰玉煌心事,昔日靈月臣子上書納谏,讓她大婚時,她的駭然
絲毫不亞于今日的烈元皇,只可惜那時因為自己是女子,因此後妃之事從未放在心上。觸景生情,竟是如此哀傷。
烈無蒼雖然與烈元皇言談,但視線卻從未忽略過冰玉煌的反應,将他的變化悉數記在了心裏。
三人相繼回到慶宮殿,殿內衆人的眼睛又再次被吸引。
烈元皇回到皇座,冰玉煌亦步亦趨,緊緊随在烈無蒼身後。
烈無蒼直接吩咐身旁宮人再添坐墊,讓冰玉煌坐于他身旁,按照曜日國禮這絲毫不合規矩。
殿中禮部尚書林邴坤看到月奴所站的位置,急忙離開宴席,站到殿中,義正言辭:“啓禀皇上,月奴萬萬不可與攝政王共坐一處,這完全是在亵渎皇上啊!”
殿中的喧鬧被一語打破,月奴又成了話頭的緣由。
衆人的眼睛齊刷刷望向冰玉煌,看他如何應對,從他入殿起沒有一件事合乎曜日禮儀,每次都僥幸無事,這次可就沒那麽容易讓你輕易脫身。
挂着月奴名字的冰玉煌聞聲,絲毫不将這些話當回事,眼睛連眨都未眨,反而一撩衣擺,眨眼間,穩穩跪坐于烈無蒼身旁。
禮部尚書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溜圓,這月奴太膽大妄為了,純粹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冰玉煌絲毫不知自己今日的舉動震撼了多少曜日的臣子。
宿淮卿将其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眸光不禁帶了濃濃的笑意,烈無蒼将你帶到曜日,注定不得平靜。心念一動,随後斟了杯酒,宿淮卿對烈無蒼道:“月公子,若不嫌棄,宿某敬你一杯!”
冰玉煌眸光一閃,轉眼迎上宿淮卿善意的眸光,嘴角微勾,端起身前酒杯,溫和道:“月奴未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曜日宿相!”
宿淮卿眼中笑意變濃,卻謙虛道:“ 大名鼎鼎愧不敢當,月公子身在靈月居然知曉宿某,當真是見識淵博!”
冰玉煌笑道:“宿相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即連中六元魁首,這般天縱人才,百年難得一見,曜日得宿相,真是如虎添翼!請!”
“請!”這種溢美之詞,他不知聽過多少次,旁人所言無多少誠意,今日聽月奴說來,竟覺萬分真誠,宿淮卿念頭一轉,笑意不散,相對而飲。
殿中人現在已不止是詫異可以形容,連平素苛刻冷肅的宿相居然都容忍月奴此人,甚至相談甚歡,這簡直不可思議!
林炳坤獨自一人站在殿中,烈元皇對他的話卻不置可否,此時騎虎難下。
路光陰自冰玉煌随着烈無蒼而坐,頭再未擡起,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飲,對殿中一切恍如未聞。
明王咳了咳嗓子,在空曠的殿中顯得分
外清亮。
烈無蒼神色如常,只不過眼神中帶了些許的溫柔,親自用筷子夾了冰玉煌平素最愛吃的菜肴,放在他桌前的盤碟中。
冰玉煌雖已用過早膳,但此時此景,難得烈王如此雅興,她怎麽好拂了他的意,不妨讓動靜再大些,于是淡笑看着烈無蒼出聲:“王爺,昨夜大意下傷了手。”言外之意你喂我吧。
烈無蒼眸光輕閃,剛要放筷子的手一頓,随後轉了方向,又回到盤碟間,夾起蜜汁素燒喂于冰玉煌嘴邊,她看着烈無蒼,眸中戲谑地笑意閃過,慢慢張開雙唇。
梁王駭得手中筷子突然間滑落,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這,這是六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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