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烈府命危

車聲辚辚,駕車之人技術娴熟,手起鞭落,力道勻稱,鞭落在馬身上,既能讓其賣力前行,亦不會覺得疼痛異常,這份巧勁兒掌握的恰到好處,馬車平平穩穩向攝政王府駛去。

車內氣氛卻如冰凍般凝結,散發着絲絲詭異,冰玉煌堅定的目光與烈無蒼不贊同的視線相對,膠着的目光互不相讓。

冰玉煌深深看向烈無蒼眸底深處,除了自己的身影,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随即收回視線。

烈無蒼眸光一閃,亦同一時間垂下了雙眸,只道:“今日殿上,你太操之過急!”

冰玉煌懶懶靠在窗邊,收起方才對視時的刻意:“我答應配合你行事,但不代表就放棄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

“你的方式!”烈無蒼眉毛一挑,道:“我,洗耳恭聽!”

“烈無蒼,你讓我進宮本就是為了引起有心人的關注,亦或是轉移某些人的視線,雖小打小鬧亦能如願,但終不若罔顧皇威來得更有效果,我越放肆,而你越包庇我,這就是辦法。今日下來,曜日關于你我的傳言定不會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冰玉煌好整以暇,淡淡道。

烈無蒼反問道:“你難道沒想過,卷進的人越多,有心之人反而因此藏得更深!”

冰玉煌輕笑出聲,道:“烈王豈會不知,渾水越攪越混的緣由,是因為沉在水底的污穢全部攪起來了,渾水摸魚的人想要抓到魚,必然要想辦法在短時間內讓水變清。我們只需以逸待勞。”

烈無蒼卻突然将視線射向冰玉煌,眸光炯炯,道:“你之手段向來如此極端!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極端也好,平和也罷,能助你達到目的才是關鍵。”冰玉煌淡然道。

烈無蒼半晌不語,忽然道:“當初聽德王留你一命,确實不枉。”

冰玉煌募然轉眸,眸光似有詫異,怔了一怔,随即若無其事的淡淡說道:“烈王此舉何意?”

“哈哈!”烈無蒼算計的眸光一閃,笑了一笑,“勸你與德王和好!本王本意要靈月皇族一個不留,不想德王開出條件,必須留你一命,若不然一切免談,我一為節省時間二為減少傷亡,自然就答應了他。”

冰玉煌深思半晌後,黑色眼瞳凝注着車內晃動的錦絮,幽幽出聲:“那麽,丹城、連城之事只不過是你們合演之計?”

“不錯!”烈無蒼應道。

Advertisement

“你屠殺惡名亦是他造謠之說?”冰玉煌問出心中的疑問。

“真假虛實,兼而有之,正因我有屠城之實,而你又極為信任路光陰,所以才會對他所言毫無懷疑。”烈無蒼詳細道。

話音剛落,不待冰玉煌發問,繼續道:“李将軍僞造聖旨帶兵之事亦是他暗中相助。燒我糧草不過是本王故意縱之。”

冰玉煌聽罷,猛然諷笑出聲:“哈哈哈………原來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昏君罷了!烈王,你既想要我與路光陰和好,何必将後續之事告我,有他那活命之恩,我或許還會稍有感激……”

說到此,冰玉煌眸中帶着濃濃的嘲諷望向烈無蒼,冷峭出聲:“你只不過讓我與路光陰面和心不和,還是烈王沒有那個自信掌控一切?”

烈無蒼神色淡然,絲毫不覺此舉有何不妥,只為一個原則:“我不會留任何潛在威脅給元皇。”

冰玉煌聞聲募然嘲諷冷笑出聲:“哈哈,當初你就不該突發善心!”

烈無蒼不置一詞,擡眸遙望窗外,沉思的目光閃爍着對曜日未來的謀劃。

半刻鐘後,馬車終于回到了烈王府。

危百尺帶着一衆府內人等在王府正門迎接,只見車簾挑起,衆人垂首就喊:“恭迎王爺回府!”危百尺來不及阻止,衆人的聲音已經傳了出去。

誰知率先走下車的竟然是冰玉煌,冰玉煌嗤笑道:“恭迎也得看對人呀!你們的王爺在後面!”随即轉頭道:“烈王殿下,怎麽還不下車!”

衆人聽冰玉煌對烈王說話如此放肆,眼珠子都快驚得掉下來了。

在衆人期待中,烈無蒼緩緩步出車門,危百尺眸中帶着久違的激動,喊道:“恭迎烈王回府!”嗓音嘹亮高亢,中氣十足,其中的喜悅不難聽出。

衆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喊出聲,畢竟剛才犯了錯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保不定烈王車裏再下來個什麽人。

烈無蒼走近危百尺笑道:“百尺,辛苦你了!”

危百尺欣喜萬分:“有何幸苦之說!”

冰玉煌走過烈無蒼身邊,不耐煩出聲,打斷他們的話:“你們若想站在這兒被人當猴兒看,我沒有意見。”言罷,衣袖翻飛,邁步向府內走去。

危百尺微微詫異,但這麽一剎那的訝異,足夠身前的烈無蒼離開他去追冰玉煌了。

耳邊回蕩着“月奴,你別生氣,你等等本王啊!”之聲,危百尺眉間微蹙,看着烈無蒼遠去的背影。

府門前的仆人小厮丫鬟一個個面面相觑,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今日王爺的舉動是何意思。

危百尺擰目在府前暗暗一掃,只見不遠處讨飯的乞丐,還有三三兩兩走過的行人。随後看向搞不清楚狀況的衆人道:“進府吧!”

衆人等他進入王府,才按規矩按身份高低進入。下人也分個三六九等,危百尺治府極嚴,恩

威并施,賞罰分明,絕不容許手下之人以下犯上,但若有功亦會得到其應有的獎賞。

烈無蒼追上冰玉煌,兩人并行走到九曲折橋,湖心水波蕩漾,幾株沿湖大柳樹,枝條依依,挂綠垂翠。兩人卓立湖邊,湖水倒映着兩條俊秀的身影,湖中景,湖邊色,秀美清潤,只不過二人皆無欣賞的雅興。

冰玉煌道:“方才府門前人跡可疑。”

烈無蒼眸中不解閃過:“哦?。”

“昨日與葉醫師一行回府之時,此人即在府前現身,今日雖變了裝束,但依舊是其無誤。”冰玉煌道。

“兩日而已,難下定論!”烈無蒼慎重道。

冰玉煌擡眸贊許般掃了眼烈無蒼,道:“烈王今日配合,我很滿意!”

烈無蒼道:“你若喜歡,本王今後多多配合。這戲總要兩人互相配合的好才足夠精彩!”

“呵呵,烈王難道不擔心戲演多了難免會露相?”冰玉煌嘴角微勾。

烈無蒼聞言,頓時輕笑出聲:“本王聽過假戲真做,做多了假的也有可能變成真的,這才是你該擔憂的事吧!”

冰玉煌勾起的嘴角瞬間隐去,淡淡出聲:“烈王盡可放心,若是我族人複活,烈王變成女子,到那時我或許确實該擔憂。”

就在此時,危百尺從回廊走來,看到烈無蒼和冰玉煌兩人在湖邊交談,急忙加快步子 。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等着烈無蒼解惑,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王爺,今日晚膳是獨用還是?”說着看了下冰玉煌,意思很明顯。

烈無蒼看危百尺眼神,笑道:“共用!你去安排吧!另外,月奴房間在何處?”

危百尺應道:“泗水苑!”泗水苑是王府招待來客之所。

烈無蒼,眉心一蹙,道:“明日将邀月樓布置妥當,後日讓月奴住進去。”

危百尺訝異出聲:“邀月樓!”

邀月樓是是專為未來王妃所建,月為陰,女亦屬陰,邀月則如邀女主人,以顯王妃身份尊貴。曜日每個王府皆有,直到王妃入主,重新賜名,代表王府女主正是執掌王府大權。這是烈氏一族自古流傳下來的習俗,以顯示對女子的重視,烈士族人皆都遵從,可是讓月奴入住,這?

烈無蒼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道:“去吧!”

靜夜,一盞明燈照亮了晦暗的書房。

烈無蒼、危百尺、冰玉煌三人齊聚烈王府密室。密室在書房之內,機關只有烈無蒼和管家危百尺知曉,冰玉煌到時密室早已打開,烈無蒼和危百尺在其中等待。

冰玉煌進去後,站在密室中央,密室暗門輕輕關上,一切都悄無聲息惜。

烈無蒼随即轉身看着冰玉煌道:“去掉面具吧,百尺不是局外之人!”

危百尺眸光轉向冰玉煌,随着面具摘掉,一張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面容映入眼簾。

這不就是,驚異萬分間危百尺飛快望向烈無蒼,可烈無蒼眸光中并無他想要看到的神色,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烈無蒼神色如常,見危百尺動容的反應,雙唇輕啓道破冰玉煌身份:“這是靈月月皇冰玉煌!”

危百尺眸中的驚異這才散去,可這一句的震撼絲毫不亞于初見冰玉煌真容,訝異間提高了嗓門:“什麽,月皇!你要将敵國皇上養在府中?”幸好密室的隔音措施較好,這一嗓子的驚嘆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側目。

烈無蒼無奈說道:“先把你的嘴合上吧!”

危百尺摸摸嘴角,這才恢複了些鎮定的管家形象,卻又連珠炮似的吐出心中瞬間積攢的不滿:“烈王殿下,你明知夜歸鄉有報仇之心,卻還将他養在府中,這姑且不提;我還以為是你找到了那個人,也不是。如今眼前的是個亡國之君,而且他的國還是被你滅的,這不共戴天的大仇,烈無蒼!你僵直是瘋了!”

冰玉煌聞言,一聲輕笑,若無其事的淡淡說道:“烈無蒼居然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危百尺瞬間轉眸再冷光射向冰玉煌,警告道:“ 你若是敢對烈王不利!我危百尺第一個将你碎屍萬段!”

冰玉煌眉毛一揚,絲毫不将他的威脅放在眼中,緩緩說道:“我要報仇,沒有什麽能阻擋得了!”

話音剛落,危百尺突然出手,眸光冷冽,毫無預兆,猛得襲向冰玉煌致命之處。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