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畫像真相
暗夜時光流轉,分散在天邊的烏雲慢慢彙聚到一處,集成一大片,閃爍的幾顆星星徹底不見了蹤影,沉悶的寂夜沒有一絲輕風。
沉悶聊賴的氣氛萦繞皇城,一直持續到天際隐隐泛亮之時,遠處天邊開始隐隐傳來微弱的雷聲,由遠而近,漸漸增強,最後變成了響徹雲天的驚人霹靂。
一陣耀眼的閃電緊随而至,猛得劃過烈王府上空,剎那間照亮了暗昧的黎明,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霹靂聲接連不斷響起,天仿佛就要被震得塌陷。
頓時狂風大作,噼裏啪啦的大雨瞬間傾盆而下,整個皇城陷入狂風暴雨之中。
邀月樓中的冰玉煌睡得沉靜安然,絲毫不受電閃雷鳴影響,葉依擎所用的安眠藥材确實有效,若不然每日此時,她都會在噩夢交織中驚醒。
居住不遠的碧豔在第一聲霹靂時已然驚醒,再要入睡卻是不得,随即起身,收拾洗漱用具,聽着噼裏啪啦的雨聲,來到冰玉煌居處。
此時閃電照耀得越來越廣,也越發蒼白,嘩嘩的大雨中雷聲已不那麽驚心動魄。
烈無蒼用過早膳後,迎着風雨向皇宮而去,今日處理靈月諸事的聖旨就會頒下。
冰玉煌醒來時,雨已經小了很多,天邊的烏雲漸漸分裂成一片片雲彩,在太陽所在的地方漸漸發亮,透過淡灰色的薄雲可以看見一小塊一小塊的碧空。
經過一夜的靜心休息,用過膳食和湯藥,他心情難得放松了許多,身子也有了力氣,不由起身坐在離窗不遠的軟榻上,将窗戶打開,正對着一角勾起的屋檐,還有高探出來的白玉蘭樹枝,一滴滴的雨珠順着屋檐連成了水簾,落在綠葉翠枝上,綠影輕輕晃動,濺起朵朵水花。
烈無蒼在宮中待了多半日,下午才回到府中。
冰玉煌聽到消息,等了良久卻不見烈無蒼來邀月樓兌現昨夜承諾,心中對靈月的懸念終究磨去了耐心,拖着剛有些起色的病體,去了他此時常在的書房。
站在門外守候的小厮見到冰玉煌緩緩走近,急忙阻止道:“月公子,王爺和管家現正在議事,不容任何人打擾,還請你在此稍候!”
冰玉煌神色一片肅然,淡淡道:“烈王讓我到此找他!”
小厮雙眉不由一蹴,略顯為難,王爺并沒有告訴我月奴會來啊!可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冰玉煌道:“你不必為難,想必烈王找我也不是什麽緊要之事,我回邀月樓便是,若是烈王問起,就說我已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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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小厮猶猶豫豫,心思極快的轉着,月奴在府中雖沒什麽名號,可王爺那麽優待他,自己犯不着得罪他,而且他也沒必要說謊哄騙自己,
想到這,小厮望着已經轉身作勢要走的冰玉煌,急忙道:“月公子留步,王爺倒是也沒有下令,不準月公子進去。”
冰玉煌回身道:“烈王若要責罰,我一并擔下。”言罷,邁步走進了書房。
書房之中悄無人息,冰玉煌眸光一閃,二人定是在密室中交談,随後擡眸細細掃過書房各處,紫檀雕紋書櫃和書桌,古樸的硬榻,布置簡潔卻不失韻味,渾然一體,人處其中只覺心靜神寧。
冰玉煌不禁秀眉微隆,喃喃自語:“烈無蒼,在此處,你以為自己當真能求得平靜嗎!”
不知他二人還需密談多久,冰玉煌遂移步到書櫃前,随意抽出一本書來,回身間正要翻看,無意中游動的視線卻猛得定在了書桌上,其中竟是驚異之色。
只因眼前之物太過讓人震驚,不可置信,冰玉煌不由緊走兩步,靠近書桌,急急拿起畫來,細細端詳着栩栩如生的人像,眸中的訝異經過仔細确認後,牢牢定在粲然的眼底。
畫中之人,畫中之人怎會是自己!那分明就是五年前靈月大旱,民不聊生,極為艱難之時,自己親自去往災區,安撫衆民,期間為了便于暗中行事,才換上女裝。那是唯一一次,除了為救自己已死的暗衛知曉,作畫之人怎會看到!
冰玉煌手中捧着畫卷,定定看着,不由陷入回憶中,連密室之門緩緩打開都未發覺。
烈無蒼進到書房猛然看到冰玉煌盯着畫卷,不禁一怒,火氣翻騰,眨眼間奪過畫卷,一掌拍在肩上,猛得推開了他,怒聲斥道:“是誰允許你碰本王的東西!”
冰玉煌受力身子不受控制,蹬蹬退了幾步,“彭”的一聲碰在書櫃上,這才穩住身子,心肺突然受勁兒,激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随後出來的危百尺,不料出此變故,急忙擋在二人之間,詫異道:“烈無蒼,當初不讓我動手的可是你,怎麽今日你先倒動手了?”
烈無蒼沉聲道:“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受我一掌已是輕饒!”
啊!危百尺一怔,不禁頭皮發麻,烈無蒼最寶貝他那幅畫,容不得旁人一觸,那時他無意中一碰,要不是躲得快,估計也被他的怒掌掃到身上了。
冰玉煌好半晌才止住心口那股不适,猛然擡頭問道:“烈無蒼,你手中的畫像從何而來?”
危百尺不想冰玉煌居然還再提畫,急忙轉身,擠眉弄眼,使命兒擺手:“別說畫,別說畫!”
烈無蒼查看畫像沒有破損,眸光才恢複平靜,輕輕卷起放回暗格中。
冰玉煌心思複雜地看着自己的畫像被他收起,腦中突然想起烈無蒼言語中所提的那個她,不由沉聲
問道:“這就是你口中心愛之人?”
烈無蒼淡淡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這樣分明的默認,冰玉煌猛得從胸腔中暴發出低沉的一聲輕笑,清冷的眸光凜然迎上烈無蒼淡然無波的雙眼,眸中滿是諷刺,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猛然間轉成暢快的狂笑。
烈無蒼在他眼中看到一股沉痛絕然的快意,是那麽刺眼,令人厭惡,恨不得立刻動手拔除。
狂笑過後,冰玉煌摘下了臉上面具,眼中蘊着殘忍冷然的笑意,用這張所謂相似的臉,面對烈無蒼,沉聲厲笑:“烈無蒼啊,烈無蒼,你注定此生,哦,不,是永生永世都得不到你想要的女人!”
話音一落,危百尺猛得愣住,難道他知道此女下落?
烈無蒼怒氣頓散,驚喜劃過,眸中不由帶了急切,走近冰玉煌道:“告訴本王,她在何處?”
冰玉煌收起方才狂肆之态,挑眉淡淡道:“我手中得到的籌碼,烈王!換做是你,你會如此輕易說出?”
烈無蒼驚覺自己在此事上似乎太過沖動,不由斂眉沉默。
危百尺卻急道:“冰玉煌,你既知道此女下落,不妨說出,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只要我危百尺能做到,定然竭力以赴!”
“條件?呵呵!我現在沒興趣和你們談條件!”
烈無蒼出聲打斷了這場毫無意義的争論,盯着冰玉煌眸光道:“百尺,不必再說!她既然存在,本王一直找下去,總有找到的一日!”
冰玉煌聞言,眸中頓時露出笑意,戴上面具笑道:“不愧是烈王,自信非常,那我就恭祝烈王你早日得償心願!”
烈無蒼言歸正題,拿出手劄,交給冰玉煌:“你來此的目的絕不是跟本王廢話,這是拟好的策略!”
冰玉煌迫不及待接過,打開細細浏覽,一字一句都不放過,細細揣摩斟酌,心底的隐憂随着對策略的了解,漸漸散去,眉宇間隐隐的憂色慢慢消失。
“曜日确實不乏人才!”冰玉煌看罷,擡眸看向屋中二人,毫不吝啬的稱贊道。
危百尺微微一笑:“能得你之贊賞,亦是他們之幸!”
“危管家說笑,良才賢人誰又能不愛!只可惜……”冰玉煌不由嘆息一聲。
危百尺自然知道她為何而嘆,不由看向烈無蒼。
列午蒼取出被特殊藥物處理過的人皮藏寶圖,平鋪在書桌的宣紙上,打斷二人無謂的閑話,說道:“本王需要詳細了解藏寶圖之事!”
冰玉煌提步向前,看着曾經深印在手臂間的紋路,不由擡手輕輕摸過,“靈月寶藏是先祖建國時藏匿的財富,只為有朝一日冰氏
後人若亡國,可靠它隐姓埋名存活。圖刻在皇帝臂上,只有每一代皇帝一人知曉。 圖會在新舊帝王交接之時,由先帝親自為下一任親手刻上。”
危百尺眸光頓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五國中,唯獨靈月是先帝主動讓位與後來者!”
“此圖文外形看去像是朱雀玄鳥,是我冰氏一族信仰的神獸,但是紋路之中卻暗藏山水路線,密道暗倉。”
烈無蒼擰眉問道:“既是代代相傳,你怎能保證其中寶物沒有被其他人動過?”
冰玉煌淡淡道:“先祖早已想到,所以設了暗謎隐藏真實路線,圖中真假路線交錯!若無參透口訣之謎,既是擁有此圖亦不能找到。”
危百尺挑眉詫異:“你的意思是,還未曾有人破解口訣之謎?”
冰玉煌回溯當時記憶,心髒不由抽痛,強迫自己繼續道:“我一直想不通先祖之謎到底是何意思,更想不通為何會沒有人能參透,列位皇祖之中英明之主大有所在,直到靈月覆滅之日,我才領悟了口訣之謎!”
頓了頓,冰玉煌不得不閉了閉眼睛,壓下喉間湧起的血腥氣,放低了聲音輕語:“該說先祖不知變通,還是該說先祖聰慧絕頂。此口訣之謎,若不是體驗到亡國滅族之痛,是永遠也不會得到答案的。亡國之寶藏!亡國之寶藏!只能用在亡國之後!”
輕嘆一聲,只見他沉聲道:“可惜先祖料到了亡國,卻沒有料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無人,寶藏又有何用!”
烈無蒼聞言,眸光微垂,道:“靈月開國之帝雄圖大略,心思缜密,确實不凡!”
冰玉煌不置一詞,繼續道:“看清我手所劃過的地方,我只言一次!”
只見他輕輕順着玄鳥的嘴尖直直貫通至鳥尾,又從鳥尾直直回到嘴尖。
危百尺登時瞪大了眼睛:“這,就這麽簡單,而且何必費盡心思繞個圈子,這不是從原點又回到原點?”
烈無蒼靜靜望着冰玉煌,等他繼續解疑。
“鳥嘴是冰氏一族興起之地,鳥尾是靈月皇宮,轉這一圈不過為了讓後人明白興亡更替歷史之必然,一切終會回到原點,重要的是無論何時都要保得族人生生不息。你們要想取得寶藏,必須要按此路線。”
烈無蒼不動聲色收起藏寶圖,道:“本王會去驗證你話之真僞,若有虛言,我會讓冰氏族人一一償還!”
冰玉煌淡淡道:“随烈王高興!”
言罷甩袖,翩然離去,回到邀月樓。剛坐下還不到片刻,不料危百尺竟緊随而至,終不甘心地看着他,開門見上說出來意:“書房那副畫像,是他五年前從靈月回
府後,親手所繪。他從不輕易作畫,除了他的母妃和先皇,連我也是看到那幅畫後,才知他居然還會丹青。”
冰玉煌凝眸看着危百尺,淡淡道:“你是想告訴我,那名女子在烈無蒼心中很重要!”
危百尺眸光一派赤誠,點點頭。
沉默半晌,冰玉煌冷淡出聲:“這與我何幹!”
危百尺一愣,不死心想要繼續糾纏,冰玉煌不耐煩下了逐客令:“危管家,我要休息,慢走不送!”
危百尺愕然,未出口的勸說被堵在舌尖,無奈只得轉身離開,看來想要讓其說出,還需一番功夫。
門關上的那一刻,冰玉煌強壓的血腥再也控制不住,猛得一咳,吐出一股鮮血,屋內頓時盈滿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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