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王府搶人
冰玉煌擰眉冷眼看着桌上濺落的血色,從袖中摸出一個絹帕,看見上面刺繡的花紋一愣,想起它是榮王之物,猶豫片刻,擡眸看向房內各處,最終垂眸摸摸絹帕,喃喃自語:“只有你,最是令我放心之物!”
随後用它輕輕擦拭了桌面上的血跡。走至窗邊,輕輕推開窗戶,夏日雨水過後,一股清新的泥土氣息撲鼻而來,漸漸沖散了房內的血腥之氣。
夜晚入睡前,葉依擎再次為其診脈,以根據她身子恢複情況調整用藥。
本以為今日情況會更好些,葉依擎笑着對伺候在旁的碧豔道:“若是好些,你就不必再對我抱怨藥味苦澀難聞了!”
冰玉煌道:“無妨,我不覺藥苦,若能早日康複,苦澀也就不是什麽問題。”
碧豔擡眸看了眼冰玉煌,低頭嘀嘀咕咕:“也不知是誰用藥時,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兒去了!”
冰玉煌聽入耳中,忍不住輕笑:“你倒是心細!這都被你逮着了!”轉眸看向葉依擎戲谑道:“藥可真是苦,比上次的苦了不知多少倍!葉醫師,你不會是因為我不把碧豔許配給你,公報私仇吧?”
碧豔心頭一蕩,面頰羞紅,擡眸瞪了眼冰玉煌,嗔道:“公子,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嫁給葉醫師了!”
冰玉煌抿嘴一笑,明眸流轉,淡笑着望着碧豔,緩緩說道:“你也沒說過不嫁給葉醫師啊!”
碧豔張口欲駁,可觑見葉依擎又急又惴惴不安的神色,心不知怎得一軟,似是發覺自己的反常,臉不由漲得通紅,猛得一跺腳,急急離去:“我給你們準備茶水去,你們倆慢慢聊!”
冰玉煌笑着看碧豔離開,這才對葉依擎道:“你把脈吧!”
葉依擎摸着脈象,起伏無律,極為不穩,還不如上午的情形,眉頭不由一擰,詫異道:“怎會這樣?氣血大虧……今早本已經有所好轉?”
冰玉煌笑了一笑,若無其事地淡淡說道:“病體反複亦是常有之事,無礙,葉醫師不必如此憂心!”
葉依擎把完脈無奈嘆道:“你将碧豔支走,就是為了不讓她知曉你的身體狀況,可是你怎麽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不知你又發生何事,但不論如何,你要保重自己,碧豔和我都不希望你出事。”
冰玉煌眸光暖色流過,微微笑道:“讓你們擔心了!”
“無事!我不過就是多用幾副藥,我看你定是喜歡藥中滋味,明日再加幾劑藥材,保準又苦又澀又酸,滿足你之心願!”葉依擎看着冰玉煌若無其事,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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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煌聞聲神色猛然一僵,愣在當場,眸光幾轉,顯得十分尴尬,笑亦不是,辯駁亦不是。
葉依
擎見她神色心中暗笑,嘴角不由勾起,囑咐道:“一會兒用過藥,靜心休息,明日中午我再來複診。”
冰玉煌郁悶至極,望着正要出門的葉依擎威脅道:“葉醫師,你是不想抱得美人歸了吧!”
葉依擎跨出門的步子突然一歪,險些跌倒,只聽背後響起濃濃笑聲,臉色一紅,加快了步子,趕緊離開邀月樓。
入夜的丹碧苑迎來了意想不到之人----烈無蒼,屋內宮燈透亮,照映着他的身影,映在窗邊。
葉依擎在院中看到屋內人影,已猜到是他,趕緊快走幾步進了屋子,高興道:“師兄,你這個大忙人,今夜怎麽有時間來這兒?”
烈無蒼回身,溫和笑道:“你這是怨念師兄不來叨擾你了?”
“我怎敢,師兄你還是少來為妙,每次你來我這兒定沒好事!”口中滿是抱怨,眼中卻是淡笑,“你是來問冰玉煌的病情吧!”
“嗯!”烈無蒼眸中含着演戲時才有的憂慮。
葉依擎不疑有它,全盤說道:“我剛把過脈,氣血阻滞,大虧之相!”
烈無蒼眸光微微一閃,想起自己怒氣沖沖之時那一掌,估計是讓他病情雪上加霜之原因,遂垂下眼簾,不發一言。
葉依擎看着沉默的烈無蒼,以為他擔憂其身體,急忙安慰道:“不過,師兄你別太過擔心,此病最緊要的是安心靜養,今日他定是心緒過于波動,才會導致如此。”
烈無蒼擡眸道:“需要什麽藥材,盡管用,不用為師兄省着。”
葉依擎笑道:“呵呵,師兄,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一定還你個活蹦亂跳的冰玉煌。”
兩天很快過去,第三日,榮王府內喜氣洋洋,反正榮王自己滿心歡喜,他高興了,下人卻是痛不欲生。
一大早,天還未亮,他已然興致勃勃的早醒,只因今日冰玉煌要來府中。起身後看着往常異常喜歡的王府,竟覺怎麽都不合心意,這兒不滿意,那兒不順心,命令府中下人重新收拾王府,紛紛改制。
連早膳都顧不上用,榮王親自指揮下人收拾好王府後,才開始細致的梳洗上妝。站在鏡前,凝視鏡中的模樣,不由想着那日冰玉煌的容顏,心頓時跳得失了節奏,面上湧起的紅霞久久不散。
凝望半晌,又對鏡中的自己心生不滿,曾經最愛的衣裳如今看來怎麽如此醜陋,而且妝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憤然間急急洗掉,重新再弄。
拿出所有的衣物,一件件試過,在鏡中細細觀賞,另又上妝,掃娥眉,凝胭脂,珠翠金釵,總算在明日高升之時,丫鬟在他眼中看到了滿意之色,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累死她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迎接冰
玉煌的到來,他從未想過冰玉煌會有不來的情形,滿腔的激動,期待的心緒,占用了他所用的感覺。
等待最是覺時光漫長,不過好在,再長的光陰也總會一點一滴流逝,眨眼間,日影已到了一日中最短的時辰,榮王倚頭坐在王府大廳中,凝視着府門的方向,多麽希望此時就聽到月奴到來的消息。
門外突然傳來管家的腳步聲,他派管家在府前守着,一旦人來,即帶進府來找他。
榮王猛然起身,神色激動,難道人來了,急急整整衣裳,理理發鬓,命令丫鬟:“快!快!打開門!”
榮王府管家還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真有些受寵若驚地走進廳內。
榮王急急道:“是不是美人到了!”
“啊!”管家一怔,這才發覺王爺誤會了,急忙出聲打破了他的念想:“禀王爺,是您定的蓬萊醉仙樓的酒菜到了!”
榮王眸中光彩頓時散去,失望的輕“哦”一聲,有氣無力道:“去将菜肴擺在花亭吧!”
等候中,難耐的炙熱漸漸讓位給清爽的黃昏,榮王手中執着酒杯,愣愣地望着天際淡掃的雲霞,自語:“現在才是黃昏,今日還沒有過,他會來的……”
自欺欺人總有清醒的時候。在繁星高挂星空之時,榮王所有的幻夢終究破滅,化為烏有。
花亭之中只聞輕輕的喃喃自語,逸散在寂靜黑夜:“你說你今日來我府中,你說今日,今日,今日……原來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靜谧的夏夜,微風拂面,清爽怡人,皓月當空,映着滿園麗景,卻無人欣賞,空餘惆悵只影斜斜倚坐在花亭之中,酒壺翻到在地上,迷蒙的雙眸,被欺的怒氣,深深的失望,剪不斷的哀傷翻湧,委地的金釵,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澤,溢出來的酒釀沾失了錦衣羅裙。
遠遠侍候的丫鬟小厮看自家王爺傷情,如此憔悴之态,亦不覺暗生憐憫,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王爺如此心心念念想着一個人,為其歡喜,為其憂傷。
月光無語,溫柔地望着人間,灑下清輝,淡淡的,靜靜的。微風輕輕拂過花亭,綠葉簌簌作響,花枝袅娜随風搖曳。
亭中人聲漸漸消失,幾個小厮見榮王終于醉倒了,這才走近花亭,将其背回房中,伺候其梳洗,其餘的人将花亭打翻的盤碟酒壺,細細收起,打掃幹淨。
翌日清晨,榮王暈暈乎乎間睜開眼睛,只覺頭上脹痛,口幹舌燥,一看自己在房中,猛然起身,掀開錦簾,陽光灑了一地,異常刺眼,不由閉上了眼睛,叫道:“來人!”
小厮聽到響動急忙進屋,躬身請安:“王爺萬福,有什麽吩咐?”
“現在是什麽時
辰?你怎麽不叫醒我,若是美人來了,我還在床上貪睡,這可如何是好?”榮王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急急道:“快點兒伺候本王梳洗,若讓美人看到我現在的模樣,我把你們全都趕出府!”
小厮眉頭一擰,小心翼翼地偷觑着有些神智不清的榮王,低低提醒道:“王爺,今天已經是第四日了,過了你們的約定之期。”
榮王一怔,手中拿起的梳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屋內突然陷入死寂。
小厮身子随之一顫,卻依舊維持着躬身請安的姿态。
榮王垂眸自嘲地笑了一笑,淡淡出聲:“罷了,你起身吧!伺候本王梳洗,用膳,美人不來找本王,本王便去找他!”
小厮看榮王的模樣,強裝的冷靜自持中卻有股說不出的詭異,不由擔心更甚,這個美人對王爺影響居然會有如此之大!
不久後,榮王府馬車浩浩蕩蕩向烈王府駛去。
衣裳還是昨日的衣裳,心情卻已不是昨日的心情,榮王雙眸緊閉,白皙卻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身前緊緊交叉,看不出他到底是何心思。
烈王府中守門人,從未見過如此奇人,榮王一出現,登時大驚失色,男不男,女不女,這是個什麽東西?不止行為怪異荒誕,而且言語大膽挑釁,絲毫不将烈王府放在眼中。
開口便是:“月奴在什麽地方?給本王帶路!”
守門人訝異之後,登時怒道:“你是何人,這裏是烈王府,豈容你這不男不女之人在此撒野,還本王!什麽本王,我從沒聽過有你這麽樣兒的王爺!騙人騙到烈王府了,你快些離去,此地不是你放肆之處!”
榮王聞言,斂眉低思,狀似被守門人喝住,眸中滿是無辜詫異,聲勢小了許多,擡頭看着守門人歉意道:“啊!這裏是烈王府啊!不好意思,多有打擾,在下走錯地方了!這就離開!”随即轉身作勢離去。
守門人全身戒備頓時一卸,準備關王府大門。
豈料就在此時,榮王猛得轉身,氣勢勃勃,飛快一奔,瞬間越過了府門,守門人不料此人膽大至此,一愣竟讓他進了王府。
其餘守門人見狀,急忙攔截,這些人都身懷武藝,若不是初時的倏忽,榮王想要進去根本不可能。
榮王被幾人捆住,奇妙的是這一番捉弄,倒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烈王,你敢藏着我的美人,我就讓你府內雞犬不寧。
“你去禀報危管家,就說有可疑人強闖王府!”
榮王看自己的樣子,身上的錦衣被扯得亂七八糟,不成樣子,頭上插着的釵環東倒西歪,發絲淩亂,初時氣憤的心此時倒平複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快能見到冰玉煌了。眸中不禁帶了濃濃的笑
意,已然如此,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心思轉過,募然席地而坐,所幸再狼狽些。
若不是他的表情太過喜悅,這樣子稱作是花容失色一點兒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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