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離府啓程
冰玉煌被榮王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樣子逗得一樂,笑道:“姑娘!你确定要一直這樣下去?我這是胳膊,不會一碰就碎!若是到了榮王府每日都這樣,我可不得不考慮一下是否還堅持剛剛的決定。”
榮王擦得滿頭是汗,托着冰玉煌胳膊的手開始有些打顫兒,急急道:“美人別急!我馬上,我馬上就好了!”
碧豔聞聲,不由抿嘴輕笑。
突然一道意外的聲音插入:“本王何時允許你去榮王府了?”屋內和樂輕松的氣氛倏然被打破。
衆人這才發現了在門口巍然而立的烈無蒼,輕風不時撩動他的錦衣衣擺,娑嗦作響,溫和的面上,雙眸炯然卻暗浮着陰沉不悅。
計劃還是要繼續的,冰玉煌看到他出現心思一轉,已經極快進入另一種情境。
只見她眉眼輕轉,已帶了滿懷期待的喜悅,放佛見到了很久未見的人,似喜似怨地凝視着烈無蒼:“王爺,你來看我了?”
榮王一愣,疑惑一閃而過,月奴心情的變化,面上的表情只覺說不出來的怪異,可再細細看去,又覺沒什麽可奇怪的,這!
此時烈無蒼提步走近床邊,帶着一股不容輕視的迫人壓力,淡淡看了眼榮王,榮王思索間,身子不由一動,恰巧空開了冰玉煌身邊的位子,等他回神,心中又是懊惱又是對自己的憤怒,方才真是見鬼了,怎麽能把這麽好的地方讓出來!
烈無蒼早已坐在床沿,随手拿過碧豔手中的布條,看傷口上已經被榮王塗好藥膏,眸光閃過,一言不發地開始包紮,那手法一看即知非常熟練,既不會碰着胳膊,又能松緊适中的包裹住傷口。
包好後,擡眸細細看向冰玉煌,見他面色紅潤了許多,眼眸中帶着見到自己的歡喜之色,瑩潤有光,一時錯覺,竟恍如又見到了那日的她,不由擡手輕輕将他垂落在鬓間的發絲撩至耳後,輕輕撫着他的面頰。
冰玉煌看到他眼中的溫柔之色,曉得他又将自己當成了那人,雖然那也是自己,可心中的抵觸厭惡卻是猛然湧起,頭頓時一偏,轉向床內。
輕撫的指尖突然落空,烈無蒼一怔,眸光閃爍,意識自己的恍惚,不由默然收回了手。
榮王見他們眉目含情,一個含怨帶嗔,一個深情款款,攢了一肚子火氣,眸光狠狠砸向地上,恨不得燒出個窟窿,我忍!我忍!為了将美人帶回府!烈無蒼,我忍你!今日就當我發發慈悲,讓你再與美人呆一會兒。
烈無蒼随後将雙手輕輕搭在冰玉煌肩上,硬将其轉向自己,看他不情願的目光道:“你還在怨我不常在府中陪你嗎?”
冰玉煌眸中怨恨喜悅交織,搖頭又點頭,随即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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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想要去榮王府?”烈無蒼繼續追問。
葉依擎猛得插話道:“師兄,方才聽榮王說他府中情形,我舉得清淨雅致,剛好适合她靜心修養,恰好榮王邀約,我便建議她去,總能讓她身體快些康複!”
烈無蒼沒有聽進葉依擎的話,只是凝眸注視着冰玉煌,出聲道:“我只想聽你說得話,月奴!”
碧豔望着兩人情意綿綿,心底又是高興又是擔憂。他們真能在一起嗎?國仇家恨,月皇能否完全放下,而烈王……
她如今對他的看法已有所改觀,初時因其滅了靈月,對其厭恨不已,可這段時日在曜日所見所聞,皇城之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人人對他的稱頌,加之自己住在府內,更了解一些真實的情形,心中多了些欽佩,再加他對月皇關懷備至,情真意切,但願他也能完全放下對月皇身份的介懷。
榮王無意間轉眸,看到碧豔欣慰神色,不由嗤之以鼻,哼!烈無蒼只不過就做了這麽點兒事,你就以為他能對美人一直好!異想天開!也只有我才會對美人一心一意,你等着看吧,等我把美人搶到手,你就會明白我才是你家公子的良配!
烈無蒼耐心等着,冰玉煌猶豫良久,擡眸道:“我曉得你為曜日國事操勞,我沒有怨你,只是這些日子在曜日不慎習慣,心內煩亂,再加上諸病纏身,心緒難靜,恰好那日識得榮王殿下,今日他相邀,我想去散散心,或許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榮王頓時喜色暗生,看烈無蒼神色隐隐失望,更加得意。
烈無蒼閉眸,似要壓下心中的失意,後又擡眸淡笑着看向冰玉煌道:“罷了,一切都順你的心意。是我的倏忽,來了曜日這麽長時間,除了本王府邸,從未帶你去過他處,若榮王府對你的身子有好處,那便多住幾日,藥材衣物一應都從府中帶去,我答應各位兄長的一月之期不日将到,你身子盡快恢複了,也才能在場,若到時你身子還不好,我便推遲宴會!”
說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榮王,暗含警告。
榮王勾起嘴角,綻開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眸中閃着勢在必得,與烈無蒼激烈對視,噼裏啪啦的火花閃動在二人眼底深處。
碧豔幹淨利落地将換過藥的東西收拾妥當,到過清洗的水回屋,恰好看到二人激烈對視,不由詫異,這榮王!難道榮王也對公子有所想法?随即細細端詳榮王全身上下,又想到那日他的震駭現身,不由一陣顫抖,公子若是跟他在一起,那種情形簡直無法想象。
不由轉眸看向冰玉煌,卻見她突然看了一眼榮王,募然閃過濃濃的笑意,随即又看向烈無蒼變成眷念不舍,快得
讓她以為是錯覺,公子的心思?
烈無蒼随即轉身,對葉依擎吩咐道:“師弟,你去準備藥材,将這些日子月奴能用到的全部帶上!”
“張碧豔,你将他的衣物都收拾妥當……!”碧豔屈膝領命。
榮王笑着出聲打斷:“皇叔!還是不必了,侄兒府中什麽都不缺,需要什麽藥材都有,至于衣物,美人需要,我皆可為其現做!”
烈無蒼看着榮王,眸光銳利,淡淡道:“那些藥材是皇兄留給你的,你還是留着自己用,月奴是我的人,皇叔自當承擔一切用度,而且他也只能用我提供的一切!”
說着看向冰玉煌,眸光雖溫和卻掩着只有她才明白的威脅,別忘了本王手中的冰氏族人。
冰玉煌眸中嘲諷一閃而過,随即看向榮王微微一笑道:“多謝榮王好意,我用慣了烈王府內的東西,随身帶一些常用的物什,就不麻煩王爺破費了!”
榮王一噎,敗興非常,第一次交鋒失敗,罷了,總算美人同意去我府中,來日方長,我總能讓美人改變心意的。
烈無蒼聞言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對榮王道:“屆時我去榮王府接回月奴,二十多日後,皇叔會特意為月奴舉行一次宴會,他既然引你為友,你又是皇叔侄兒,屆時可一定要來!”
榮王眸光閃過,笑道:“皇叔放心,侄兒一定到,不為其他,也為了看我的美人嘛!”心內卻是暗咒,什麽朋友,什麽侄兒,你是強調我只能當美人的朋友,又強調我不能搶皇叔的男人!我要聽你的,我就不是紅妝!我喜歡的男人豈容他人觊觎!
邀月樓內的丫鬟小厮,接道烈無蒼命令,已經開始在碧豔的指揮下收拾冰玉煌日常常用之物。
葉依擎則回丹碧苑中準備每日的藥材,多以補身體的藥材為主,今日把脈後,冰玉煌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後期只需慢慢調理一番,若無意外,再過十幾日元氣便可恢複,手臂上的傷口今日看來已經在恢複中,只等新肉長出,血痂脫落,便無大礙了。
榮王終于如願以償并踏上歸程時已經到了黃昏,除了他自己來時所乘的馬車,後面又跟随着四輛烈府的馬車,三輛車專門運送冰玉煌的東西,一輛特意讓他乘坐。榮王不甘願自己獨坐一輛,頗不情願的上了烈府的車。
想着晚膳時的情形,榮王只覺割心挖肺,烈無蒼對月奴的深情厚意,差一點兒沒把他嘔死,那簡直比淩遲還讓他痛苦。
此時看着與自己一同坐在馬車中的冰玉煌,他頓覺神清氣爽,呼吸順暢,通體舒泰,幽幽笑道:“美人啊!你終于是我的了!”
冰玉煌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怎麽不知
何時自己成了你的?”
榮王聞言登時挺直了身子,強烈道:“美人,你都跟我回府了,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冰玉煌不由一笑,一本正經地看着他說:“我想想,我先随烈王到了他府中,按你所說,我應該是烈王的人了。”
榮王被自己的話一噎,愣在了當場,随後滿臉的不情願:“美人,你別跟我提烈王,我一想你跟烈王待在一起那麽多時日,我就心痛,渾身冒火!”
說着榮王猛得想到兩人一起那麽長時間,而且看烈無蒼那個寵愛美人的樣子,怎麽可能沒有碰過美人,頓時腦袋發燒,一下子摟住冰玉煌的腰,沉聲問道:“美人,你跟我說實話!那個烈無蒼是不是碰過你?”
冰玉煌一愣,道:“什麽碰過!你先放開手,我喘不上氣了!”
這下輪到榮王發怔了:“美人,你不知道什麽是碰?”剛想發笑,也就是沒碰過了,可轉念一想,估計這詞美人沒聽過,随即換了種說法,手下也放松了鉗制,繼續問:“碰就是寵幸!寵幸你懂不懂?”
冰玉煌秀眉揚起,頓時明白了榮王的小心思,面上卻故作疑惑:“不懂!”
榮王無奈,美人純潔了,連這詞都沒聽過,那再換個:“就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這,他們身形本來都是男子,不能說是女子,萬一誤導了美人,以後他想攻破美人那就艱難了,随即重又道:“不對,美人,我剛說錯了,是兩個男子那個那個!”說着湊近冰玉煌耳旁,詳細解說。
冰玉煌身為帝王,自然見過秘藏春宮,那時宮內嬷嬷還特意為其講解一番,只不過自己一心全在朝堂之上,又因身份原因,也就不當回事。
沒想到今日又能受教一回,聽榮王嘀嘀咕咕,面上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不由故意看着榮王淡淡笑道:“姑娘,你不必再說,我懂了,原來烈王每日對我做的事情就是寵幸啊!”
榮王聞言頓時眼前發黑,腦中轟鳴,如天雷罩頂,呆滞地望着冰玉煌,氣都忘記喘了。
片刻後,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面色哀戚,艱難地撐着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出蹦:“美人!你!你!你放心,我不會因此就抛棄你的,你就當被烈無蒼咬了一口!以後!以後我來治愈你受傷的心靈和身體。”
冰玉煌忍俊不禁,不由以手撫額,從心底發出歡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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