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今昔何昔

烈無蒼迎上路光陰含怒的眸光,對視半晌,随後緩緩轉身,邁步離去:“德王,本王去陪月奴,不耽擱你的時間了,你盡早去做他喜愛的那些膳食吧,餓着了本王的月奴,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路光陰怒望着烈無蒼離去的背影,雙眸募然一閉,為了玉煌,為了他和玉煌能在一起,必須沉住氣,必須忍着。

冰玉煌等了良久不見路光陰和烈無蒼身影,對路光陰的擔憂隐隐升起,不由起身向門外走去。

就在她推門的一剎那,烈無蒼亦來到了大廳門前,兩扇門“嘩啦”一聲被打開,冰玉煌看到門前站着的烈無蒼猛然一怔。

烈無蒼迎上他閃爍的雙眸,淡淡道:“看到我在這裏很失望!”

冰玉煌眸光一轉,轉而問了與他所說毫不相關的話:“路光陰呢?”

二人進屋後,烈無蒼才看着冰玉煌道:“廚房!”

冰玉煌輕哦一聲,望向烈無蒼閑适自得的神色,問道:“今日難道不需要早朝?”

烈無蒼深邃的黑眸射向冰玉煌,意有所指:“與早朝相比,我有更重要的事!”

冰玉煌眸光一閃,避開他的眼神,走了兩步,肅然道:“這裏沒有他人,直說便是!”

烈無蒼淡淡笑道:“不必如此嚴肅,今日來德王府有兩事。”

冰玉煌轉眸靜待。

“一是拜謝德王,二是給你一份兒驚喜!”

冰玉煌看向烈無蒼:“你為何選在現在?德王府建造時明王全權負責,戒備森嚴,你的勢力沒有絲毫插足餘地,現在雖比那時松懈了許多,可此時探查德王府的情形,并不是最佳時機。”

說到這兒,冰玉煌似是想到了原因,看向烈無蒼的神色微變,“難道他們有行動了?”

烈無蒼緩緩道:“嗯!”

Advertisement

“那你打算如何?”

“如今我人已在德王府!”

冰玉煌聞言,頓時了然,看着烈無蒼緩緩說道:“ 演一場愛美人不愛朝事的戲。烈王你真有雅興!”

烈無蒼看着冰玉煌意味不明的神情,淡淡道:“聽你語氣,似對我們現今的情形生厭了。”

“本就未曾喜歡過,何來生厭之說。這只不過是該做的事。”冰玉煌語氣淡然道。

就在此時,門緩緩開啓,烈無蒼和冰玉煌不約而同擡眸望去。

路光陰竟然親自端着早膳其中兩碟小菜慢慢走進來。

冰玉煌詫異之下,起身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一個盤碟:“怎麽是你親自端來早膳?”

路光陰笑了笑,迎上他疑惑的神色,嗓音柔和道:“你把罩盤拿起來看一看!”

“哦?”冰玉煌不明所以,垂眸揭開放在桌

上的罩盤,眸光一頓,不可思議驚訝道:“你這裏怎麽會有廚子做這兩道菜?”

烈無蒼突然插話道:“是德王親自下廚!”

冰玉煌怔了一怔,迎上路光陰含笑的雙眸,驚喜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小厮丫鬟吧其餘的早膳全部上齊,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路光陰對二人道:“我們先用膳吧!”說着有意坐在了冰玉煌左手旁。

烈無蒼眸光一閃,卻是坐到了冰玉煌的對面,然後笑着看向已經坐好的冰玉煌:“今日你與德王多親近些,你我常在一處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冰玉煌募然擡眸望向烈無蒼,嘴角噙着一抹調笑道:“是嗎,王爺?你可不能口是心非,這會兒故作大方,回了王府卻兩三日不理睬我!”

路光陰只當未聽到二人談笑,夾了小菜放在冰玉煌碗中,溫柔地凝視着他,期待道:“你嘗嘗,看我做的味道如何?我曉得你好此,便私下向大廚學了,不想一直到今日才有機會做于你吃!”

冰玉煌掃了眼路光陰情意深沉的雙眸,心頭暖意融融,夾起碗中的菜,笑道:“誰有你這樣的兄長是誰的福氣!”

烈無蒼眸光微瞥,只見路光陰眸底的光彩在‘兄長’二字時募得一暗,嘴角微抿,心底已有了計較,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路光陰與自己計劃之時千方百計留下冰玉煌,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日天朗氣清,風光明媚,三人用完早膳後歇息了片刻,冰玉煌對路光□:“若是方便,我想觀賞一番德王府!”

路光陰聞言頓時一笑:“我正有此意,你一定會喜歡的!”

冰玉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烈無蒼,看向他淡淡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喜歡?”

路光陰搖頭笑笑:“過會兒,你看了便知!現在我不能透露!”

烈無蒼垂下雙眸,嘴角噙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路光陰你為了冰玉煌真是煞費苦心,可惜你和冰玉煌的結局終究只有一個,你的一切做法注定都将付諸東流。

朝堂之上,衆臣全部到齊,唯獨缺了攝政王烈無蒼。

烈元皇宣布退朝之後,宿淮卿起身,淡笑着望向明王道:“烈王今日又沒來上朝,依他的個性,這太不正常了。這次從靈月班師回朝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曠朝不下五次!”

“宿某暗忖,烈王操持國事定是身體有恙。只不過今日我上朝時恰好先後碰到了快馬疾馳的月奴和烈王的馬車,看它們行駛的方向,應是去了德王府,只是不知道烈王抱恙卻為什麽去了德王府!”

明王表面渾濁卻很精明的眸光募然一閃,濃厚的嗓音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

知道了。

本已經走出去的梁王、玉王、祥王聽到談論烈無蒼的話時,步子皆不由一頓。

梁王雖是心直口快,但心思卻并不愚鈍,前後一聯系已經明了,不由看向二人道:“這個六弟!如今是被月奴魔障了!扯上月奴,什麽都不顧了!這次連請假折子都不上……”

祥王眉間微擰,喝止住梁王:“不可胡亂猜測,六弟不是如此之人,怎會為了月奴罔顧朝廷律法!”

“這!”梁王撇撇嘴,有些憂心道:“但願如此,我總覺得六弟這次從靈月回來後言行太過異常,怎麽說呢!反正就是不大對勁兒……”

玉王似是想到了什麽,募然擡眸望向祥王低聲道:“除了禦林軍,六弟如今可是手握全曜日的軍馬……難道?”

梁王募然一驚,瞪向玉王,直覺低聲斥道:“閉嘴!這種大逆不道污蔑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他是六弟!你給我記住了!”

……

宿淮卿低垂的眸光暗暗瞥向四周,見他們三人嘀嘀咕咕,精光一閃,提步走了過去笑問:“三位王爺說得如此開懷,不知是有何樂事,是否可說出來亦讓宿某一笑?”

梁王和玉王頓時一怔,相對而視,急忙停下了口中的話,回眸看向宿淮卿。

祥王淡淡一笑,望着走近的宿淮卿道:“宿相如此說倒顯得我們生分了,私事而已,說出來只是耽擱宿相的時間,宿相既然相問,我們怎會隐瞞,再過半月是六弟的生辰,我和梁王、玉王商量着如何去烈王府為其慶生!”

話音落後,宿淮卿猛得一拍額頭,募然醒悟,慶幸道:“啊!這怎是小事!若祥王今日不說,宿某倒真是忙得忘記了,還有半個月是吧,宿某可得好生準備一番,挑選一份兒稱得上烈王身份的禮物!”

梁王和玉王相視怔然過後,哈哈一笑,還好三哥反應快,“是啊,是啊,我們做兄長的可得好好為六弟謀劃謀劃!”

德王府中,三人并列而行,冰玉煌居中,路光陰與烈無蒼走于他兩側,只不過她的腰間多了一襲錦衣衣袖。

在三人踏上走廊之時,烈無蒼便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在了冰玉煌腰上,這一層含義暗含的警告和宣誓,路光陰明白得很。

冰玉煌垂眸掃過腰間的手,看了眼烈無蒼演戲時才會有的溫柔神色,亦配合的靠近了他身邊。

這一動如此默契,路光陰心頭一陣黯然。随即步子刻意落後二人一步,靜靜望着款款而行的二人背影。

烈無蒼不時垂眸望向冰玉煌,眸中滿是柔情,冰玉煌側臉微揚,嘴角挂着心神愉悅時才會有的淡笑,夏日的清風輕輕拂過,掠過二人的發絲,飄揚的發絲在空中交織,随後又緩緩落

下,衣擺輕揚,随着前行的步子起起伏伏,蕩起層層漣漪。

越看越嘆息,越望越心痛,路光陰以為自己可以冷靜旁觀,身處其境方知要做到又是何等艱難。

三人穿過一個回廊,面前繁花照壁遮擋,越過照壁,眼前風光霎時令冰玉煌神色大震。

這,這裏!

心頭顫動,冰玉煌募然轉身,回眸不可思議望向路光陰,。

路光陰看到他激動的神色,眸中露出欣慰的笑意,嗓音柔和道:“這是仿照你在靈月最愛的園子而造,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讓人從靈月運來的,不知是否一模一樣,看到你的反應,我現在可以放心了!”

冰玉煌聞言神色突然一變,下意識垂眸避開了路光陰的雙眸,掩下心中突然而起的情緒,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短短的一個月時日這園子根本不可能造好,在靈月覆滅之前它其實已經在造了。”

語氣如磐石般堅硬,沒有絲毫推測疑惑,話音落後,路光陰滿眼的喜色頓時僵在了臉上。

氣氛本已經凝固,烈無蒼卻又插話道:“這是本王和德王當初協議中的一部分,這園子的圖紙是德王親手所繪,本王攻打靈月半年前已經再造。”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玉煌緩緩擡眸,眸光複雜,怔怔射向路光陰,默然無語,死寂的氣息讓人有股窒息的絕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路光陰的面色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變得越來越蒼白。

半晌後,冰玉煌猛得轉身,置烈無蒼與路光陰于身後,提步自己走進了園子,按着記憶中的路線,慢慢移着步子,一步一停,細細端詳着園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景是舊景,路是舊路,花花草草俱往昔,漫步其中,風中吹來的是飄渺的水香清香,園中還有小園,十步一亭,五步一閣,幾座三層彩樓拔地而起,中連天虹橋,樓樓相通,樓前柳槐叢植,柳枝搖曳,槐花飄香,落得滿地花魂,樓前掩映湖光,白玉曲橋飄立湖中,水色天光兩相迎……

一時恍惚,恍如回到了往昔,冰玉煌步随心動,不知不覺間拉開了與烈無蒼和路光陰的距離。

烈無蒼和路光陰緩緩行在後面,三人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走着,知道日上中天,正午時分才觀賞完整個園子,一路上冰玉煌都未再與二人言語。

冰玉煌先行從園子另一個出口離開。

路光陰不見了他的身影,急忙加快了腳步,疾步奔向出口,甫走出去,頓時一怔。

冰玉煌神色平靜,不容反駁道:“帶我去你的住處!”

随後而來的烈無蒼眸光一閃,他這是什麽意思?

路光陰來不及細思,已經帶着人向自己住處行去。

冰玉煌端詳着不足方才園子六分之一大的小苑,募然轉向路光陰,沉聲道:“你若以後還想讓我再登德王府,便從此刻起搬入方才的園子,否則我此生決不再踏入!”

路光陰聞聲怔了一怔,直覺問道:“為什麽?那園子是特意為你而建!”

冰玉煌雙眸一閉,壓下心底突然湧起的悲憤,直到确定淚水不會湧出,才睜開微紅的雙眸,低沉着嗓音:“你以為,一個園子能有什麽用,再像,它也只是個複制品,不是我最喜愛的園子,往昔永遠不會再有,今朝也只能是今朝。”

路光陰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比白紙還要白。

烈無蒼見冰玉煌情緒波動,幾步走至他身邊,伸手将其摟緊,眸中滿是疼惜和對命運的無奈,輕聲道:“傷心何必忍着,你還将我當做外人,只在德王面前才顯露你的真實情緒,愛也好,恨也罷,在你心中,德王是你的親人,本王難道就不是?”

一言驚醒夢中人,路光陰蒼白的臉色聽了烈無蒼有意無意的話,漸漸恢複了正常,是這樣嗎?你的恨,你的喜歡,只讓我看到?我還是你的兄長?

埋在烈無蒼懷中的冰玉煌眸中一片沉郁,烈無蒼!烈無蒼!你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路光陰肯定會被你騙過,你想要利用他,還必須要看我是否同意!

片刻後,冰玉煌從烈無蒼懷中起身,看向路光陰,道:“方才我太激動,還請你原諒,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多謝你!”

路光陰迎上他滿是歉意的雙眸,心中一暖,道:“無礙的,你嫌棄我現在住得地方簡陋,卻将精致的園子空置,我懂,那個園子我明日便搬進去!”

時光流轉,夕陽昏黃的光芒漸漸籠罩大地,三人一同用了晚膳,路光陰對冰玉煌和烈無蒼道:“天色已晚,你們不如就留在德王府吧,明日再回去!”

冰玉煌聞聲擡眸看向烈無蒼,以為他會拒絕,誰料烈無蒼笑了笑,迎上路光陰挽留的神色,說道:“德王盛情,卻之不恭,本王與月奴叨擾了!”

路光陰欣喜心願達成,雖然留下了不想留的烈無蒼,但總歸有冰玉煌在,随即對小厮吩咐:“再去準備一間客房!”

烈無蒼突然出聲阻止:“德王不必麻煩,今夜本王與月奴同住一處即可!”

“什麽?”冰玉煌猛得擡頭看向烈無蒼,烈無蒼在桌底拉過他的一只手,在手心中暗暗手書,桌子正好擋了另一側路光陰的視線,将二人的舉動隐在暗處。

路光陰聞聲眸光微閃,好整以暇地淡淡一笑道:“這樣怎麽休息得好,還是再準備一間客房,委屈了烈王,倒是我待客不周了!”

烈無蒼看向路光陰,實事求

是道:“無事,我怎會抱怨,關鍵是我已經習慣了與月奴共住,沒有他我反而休息不好!”

“這?”路光陰不甘心,又轉眸看向冰玉煌道:“你……”

冰玉煌不待他說完,直接道:“就依烈王的意思!”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