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流産之兆
碧豔擡眸看冰玉煌不太明顯突變的神色,心裏咯噔一下。
細窄的密信上字字清晰:
戰事依計進展順利!王爺突然昏迷,速遣醫師!
冰玉煌捏着紙條的手指微微一緊,擡眸看向危百尺道:“葉依擎不在藥房?”
危百尺擰眉道:“我去過了!無人!”
張碧豔募得才想起葉依擎下午和自己說過一處地方,急忙道:“危管家!你稍等等,我知道他在哪裏!這就去找!”
房裏只剩下了二人,冰玉煌起身走到危百尺身前,嚴肅問道:“昏迷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危百尺聞言神色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憤憎:“我只恨當初第一次見到你時為何不除掉你!否則他亦不會陷入今日險境。”
冰玉煌聽了嘴角莫名的突然勾了勾,緩緩走向宮燈之旁轉身負手而立,出聲道:“我的命在這裏,你何時想取便來!與其憎恨于我,你不如去想該如何應對現在的變故。”
危百尺關心則亂,方才一番洩恨已讓心情平緩了許多,暫時壓下心底厭惡。
只聽冰玉煌繼續道:“他昏迷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
危百尺眉心蹙着道:“無人知曉!軍營之中我們的人夏孤城已經封鎖了消息,他還可拖延些時日,若是時間一長終究會洩露!”
“況且聖上後來派去的副帥成将軍一直與他不和!若成将軍乘機掌了大權,我們的計劃只會功虧一篑。”
冰玉煌垂眸沉默片刻後問道:“你想要如何做?”
危百尺焦急的動了動步子,道:“繼續封鎖消息,暫時只守不攻!速速讓葉依擎去前線,如今他是否能清醒只能寄望于葉依擎。 ”
将自己了解的所有情形在腦中急速聯系一起,尤其是烈無蒼謀劃策略的慣用手段,冰玉煌心念一動,回眸看向他道:“危百尺,将他命不久矣的消息在皇城和軍營都迅速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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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百尺一震,直覺反駁:“不可!你這純粹将他和曜日置于險地!”
冰玉煌眸光沉穩,不徐不疾道:“你今夜來邀月樓,除了找葉依擎,另一個目的不就是要聽我應對之法!若是懷疑,你可當方才的話是有心要置烈無蒼和曜日于死地!我不止恨他也恨曜日!”
“言盡于此!我仁至義盡。”
危百尺眉心緊蹙,腦中突然閃過那日烈無蒼特意對自己的囑咐:“百尺,戰場上瞬息萬變,若突生變故,你難以決策之時,定要去找冰玉煌!倘你們二人意見相左,便遵照她所說進行!”
就在他猶疑難定之時,房門呼啦一聲頓開,葉依擎急匆匆地跑進了房中,氣喘籲籲地急道:“百尺!師兄怎麽了?”
危百尺被他一聲叫
回了神,神色凝重地說了下烈無蒼的大概情形,“依擎,你收拾一下,即刻啓程,我去安排路上馬車人等,務必趕兩天之內趕到!”
葉依擎緊抿着唇沉重的點點頭。
以往自己跟着軍隊師兄安然無言,僅此一次留守他卻置身危險中。
危百尺說罷回頭看向冰玉煌冷聲道:“他既讓我信任你,我便信你!若是他和曜日因你之言更危,我定親手取你性命祭奠!”
說罷衣擺翻動,疾步離開邀月樓。
冰玉煌對危百尺的威脅置之不理,轉眸看向張碧豔道:“我想獨自靜靜,你去幫葉醫師整理行裝吧!”
張碧豔眸光閃了閃,感激道:“多謝公子!”
葉依擎走近冰玉煌,從懷中拿出了烈無蒼交給他的令牌,看向她道:“這是師兄留給我調動王府部分暗衛的令牌,讓我在你危急時使用,如今我只能食言,把它交給你!你收好!”
冰玉煌微怔,想起那日梁王府突然出現之人,眸光看向葉依擎掌心。
漆黑雕金玟的日形令牌在燈光下泛着冷黑色澤。
“你拿着比我拿着更便于使用,我實在不知師兄當初為何不直接給你!”葉依擎急急道。
冰玉煌凝視着令牌,猶豫片刻緩緩伸手,将令牌捏在手心,迎上葉依擎憂色忡忡地眸光道:“不必挂心我,你和碧豔去準備吧!”
葉依擎不放心繼續交代道:“師兄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孕一定會很高興的,你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現在看似健康無事,可那幾次受傷已經傷了元氣,你一定要好好調養。”
張碧豔知他受烈無蒼所托,随即擡眸看向他道:“依擎,有我在,會照顧好公子的,你安心!”
葉依擎說罷和碧豔轉身離去,剛走兩部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回頭看向冰玉煌:“對了,你可有什麽話要我帶給師兄嗎?”
冰玉煌眸光定定望着閃爍不定的燭光,微微搖了搖頭:“你們去收拾吧,時間不早了!”
葉依擎怔了怔,再三問道:“你真的沒有?”
他們二人已經兩月未見,怎會無話可說?
見冰玉煌盯着宮燈沉默不語,葉依擎眸光不解,嘴唇動了動,多說無益,終是無言放棄,只能轉身離開。
他們二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越來越迷惑、
天際星光黯淡,層雲密布,秋風飒飒,危百尺神色凝重,在夜色中注視着葉依擎的馬車離開,才步履壓抑地走回沉寂的烈王府。
暗月升上中天,漆黑的邀月樓走廊上募然現出一抹閃爍不定的燭光,在暗昧的夜色中,一路隐隐約約,順着王府的□,不急不緩地停在了書房。
低沉的吱呀聲在靜谧色夜色中分外的清晰,
提着燈籠的冰玉煌緩步踏進書房,直直走向密室。
黑暗的密室六掌宮燈同時點燃,燭光瞬間照亮了一切。
冰玉煌放下手中燈籠,擡眸望去。
只見密室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瓦越全輿圖,做滿各種标記,密室中央擺着瓦越地理仿真沙臺,瓦越重要的關口軍事要地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眸中詫異于沙臺,冰玉煌疾步走近,細細看去,本就不平靜的心此時更是一番難以言喻的波動。
一寸一寸審視着沙臺上的布置,冰玉煌不時擡眸看向壁上挂着的地圖,地圖上标記與沙臺上重要關口契合,瓦越的山川河路走向,了然于目,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隘口,村莊。
烈無蒼!攻打靈月前,你亦對靈月是如此的了如指掌!那麽五年前的你到靈月便是為此而來!
冰玉煌募然閉上眼睛,壓下心中波動,提醒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
半晌後,她才又繼續研究烈無蒼所做标記,揣測他如此标記之用意,以及與先前計劃之牽連。
就在順着地圖尋至沙臺瓦越國都之時,冰玉煌眸光一頓,擰眉看着沙土下掩藏之物,竟仿佛似一個信封,疑惑間擡手撥開了國都處的沙土。
一封棕褐色的信封露于燭光之下,上書五字:
冰玉煌親啓!
墨跡陳舊,字體虬勁有力,赫然是烈無蒼的筆跡。
冰玉煌眸光閃了閃,緩緩拿起信封,撕開封邊,抽出裏面寫了滿滿一頁的信紙。
那日早晨冰玉煌執意回到邀月樓,烈無蒼心中萬千心緒和未盡之話,全部寫在了這封信裏。
冰玉煌一字一字讀着,眸色轉暗,手指不禁捏進了手心。
烈無蒼,你怎知我便一定會來密室?一定會看到這封信?難道兩個月前你已料到了自己會有今日之昏迷?
冰玉煌說不清心頭突然的怒氣緣何而起,募然轉身将信放在了火光之上,火苗瞬間将信吞噬地一幹二淨,唯留下一碰即碎的灰燼和濃濃的焦味。
望着燃盡信紙的青煙,冰玉煌嘴角緊緊抿着,眸光無波掃過烈無蒼信中特意交代放在密室牆角的紅漆木箱。
烈無蒼,有什麽安排你要将之藏在木箱中?
定了半晌,緩緩提步走過去,按上搭扣,打開了箱蓋。
一個紫藍色的錦緞包裹着四方形之物靜靜的躺在木箱中。看不出內中所包何物。
冰玉煌眸光閃了閃,拿出放到軟榻上,解開緊緊系着的緞結。
紫藍錦緞散開,卻是露出了另一塊兒藍色雲錦包裹,冰玉煌神色一頓,手指又開始解。
藍色雲錦散開之後,一個黑漆雕紅扁平尺許見方的木盒映入眼中。
冰玉煌猶疑地緩緩打開
盒蓋,待看清盒中之物時,眸光一怔後倏然變得複雜,啪的一聲蓋上了盒蓋。
又包好放回了原處,一聲搭扣啪嗒聲響,盒中之物被塵封在了木箱之中。
毅然轉身走向沙臺,繼續今夜要為之事。
書房外月影漸暗,繁星隐匿,天際漸漸露出了熹微的晨光。
将諸事盡攬于心後,冰玉煌起身滅了密室中的宮燈,推開密室之門,就在跨出密室的那一刻,突然又回眸望了眼那個木箱,衣袖一揮,擰動了關閉密室的機關,石門在身後緩緩關閉。
書房之中此時已有些朦朦的亮色,冰玉煌站在密室前正要向門外走去,早已忘卻忽視的腹部卻突然傳來一股針紮般的疼痛,透過腹部席卷直上心頭。
冰玉煌身子猛得一僵,微不可見的在原地晃了晃,倏然扶住了牆壁,背上驚出一身冷汗。
半晌過後,腹中的痛意卻是沒有絲毫減弱。
冰玉煌嘴角噙起一抹濃濃的苦笑,疲憊的眸光緩緩轉向腹部,強抑在身側的左手終究是敵不過心頭那抹母子天性,輕輕擡起覆上。
“孩子,天下那麽多人,你為何要選擇我做你的娘親?你可知我是最不适合做娘親之人。”
似問人似自問,靜谧的書房中響起她微啞漂浮的嗓音。
腹中隐隐的痛意一直未曾散去,絲絲酸澀頃刻間鋪天蓋地擠滿心頭,冰玉煌疲憊的眸光倏然暗紅,淚水盈睫,擡眸朦胧地看向書房內那張唯一的床榻,慢慢的一步一步走過去,一直以來的抗拒厭惡此時竟化成了焦急的渴望,瞬間成了心頭唯一的執念。
她要休息!她該休息!
小心翼翼躺下,拉開床邊陌生而又熟悉的薄被蓋在身上,冰玉煌緊緊閉上雙眸,雙手張開撫在腹上,想要溫暖正漸漸發涼的身子。
她一直都在想如何除去這個孩子,然這此刻不詳的感覺突然這般毫無征兆的襲擊而來,才震醒心頭的不舍早已死死埋藏,是如此的真真切切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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