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左大夫, 他怎麽樣?”
江清波看向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又看向被血染紅的衣裳。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目露憂色地望向大夫。
“情況不大好。”左大夫花白的眉毛皺起, 神色越來越嚴肅。“中毒深,外傷也重。有個好身體也不是這樣折騰法。要不是遇到我,這會都該去見閻王了。”
“左伯伯別動氣。他還在昏迷, 您老說再多他也聽不見呀。”江清波摸了摸鼻子, 露出個笑。“要不等他醒了, 您老慢慢數落?”
“……”左大夫瞪她一眼, 冷冷開口。“老夫已經施針展示壓制住毒性, 待我回去換個方子, 過幾天就能清除餘毒。”
“左伯伯辛苦了。”
“他的外傷很重。要好好休養,莫落下病根。”左大夫頓了一下, 又道。“忌房事。”
“……”
她臉上寫着禽獸二字嗎?江清波轉頭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唇角扯了扯。陸明洲都丢了半條命了。她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對他下手。再說了, 她又沒又特殊癖好!
“我明天再來施針,你好好照顧他。”左大夫說着起身,拔下陸明洲身上的銀針插進布包裏,合上醫箱準備離開。
“左伯伯隐着些,對外若有人問起, 您就說是我病了。”
“老頭子知道輕重。”
“綠衣送一送左伯伯。”朝門外的綠衣招招手。
江清波轉身拿起一旁的大氅遞過去。左大夫頭發花白。早年因為冤案入獄受刑傷了根本,每到寒冬身子總有些不爽利,且年紀又大了。她很不忍深夜還打擾老人家休息, 尤其是大雪天。但陸明洲的傷實在太重,沒他不行。她頓了一下, 又耐心交代。
“雪大路滑。您老人家慢一點。”
“你這丫頭一天到晚唠唠叼叼, 煩死了。當初我怎麽就選了你這丫頭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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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夫嘴上罵罵咧咧, 眼底卻帶着笑意。屬實的口嫌體直。江清波扯了扯唇角, 只當做沒有聽到。
老小孩,說的就是左大夫了!
江清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笑着搖了搖頭。回頭看見綠松抱着血衣離開,連忙将人叫住。
“照例拿到廚房燒了,別讓人知道。”
“奴婢明白。”
“再去廚房端一碗溫水給姑爺。”江清波看着陸明洲幹裂的唇瓣說道。
“奴婢這就去。”
江清波替陸明洲掖了掖被角,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偏頭看向昏迷的陸明洲,眉梢微微皺起。
男人去趟江南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這都三天了還沒有醒來。
是的,三天前的深夜,男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寝房外的小廳裏。吓得她手中的神仙醉都掉了。
江清波忙不疊跑上前。又看向握着匕首,擺開姿勢的綠松。
“你們……怎麽回事?”
“我——”綠松忙收起匕首。張嘴解釋卻沒有發出聲音。連忙解了自己的啞穴。
“不是奴婢。剛才有人翻窗進來。奴婢以為是賊人,想要打一頓抓起來。剛動手就被點了啞穴。然後姑爺就自己倒了——”
“別說了,快去把左大夫叫來。”
江清波蹲下身查探傷勢,陸明洲雙唇發紫,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身上的血不要錢地往外冒。指腹貼着脈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動,她才長長松了口氣。
還好,人還活着。
她站起身正要叫人來将陸明洲搬到床上。衣袖被人拉住。回頭看向突然睜開眼的男人。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
“府裏不安全,別讓人知道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放心。”
腳步聲将江清波從三天前的驚吓中拉回現實。她起身讓出床邊的位置。
“給陸明洲喂點水,慢一點。”她說完卻不見綠松動作,江清波偏頭看她。“你愣着幹什麽呢?”
“姑爺不喜歡別人碰他。為了奴婢這一條鮮活的小命,這水還是您喂吧。”綠松垮下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陸明洲,把碗放進江清波手裏,轉身跑了。
“……”
江清波翻了個白眼。喂水而已,至于嗎?綠松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
她看向床上的陸明洲。男人這次的傷勢真的兇險,若是再晚一個時辰,毒素攻心,神仙都難救。
她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雖然她很想做一名寡婦繼承陸明洲的遺産,但并不是男人傷重慘死在她的寝房。想到那種可能,江清波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讓她夜裏如何好意思夢見年輕的俏郎君?
江清波坐回凳子上,拿起勺子沾了水,輕輕打濕男人幹裂的薄唇,随後一點點慢慢喂進嘴裏。半勺水喝了一半,從唇角處流出一半。江清波用繡帕擦拭即時,沒有打濕枕頭。
不多會,一碗水去了一半。江清波放下碗。把濕掉的繡帕扔到的桌上。回過身對上一雙幽暗的雙眸。她驚詫地瞪大眼,小跑到床邊。
“你終于醒了。”
陸明洲的目光盯江清波好一會,漸漸才回了神。張嘴說了一句話。只是他的聲音嘶啞,吐字不清。江清波越聽眉梢皺得越緊,在腦海裏來回地想,愣是沒有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先等等。”江清波走到妝奁邊拿出個白色瓷瓶,摸出個藥丸塞進男人的嘴裏。又把剩下的半碗水送到唇邊。
“有沒有人知道我回來?”
陸明洲喝完水立刻開口。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嘶啞。好在這次江清波聽清了。放下碗,給了男人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都交代下去了。綠衣她們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信得過。不會有人知道你現在就在秋水苑。”
陸明洲點點頭。“我身上的毒——”
“壓制住了。左大夫說明天再來施針,過幾天就能清除餘毒。”江清波打斷他的話。“就是外傷很重,需要好好休養。”
“他——”
“放心,左大夫從我五歲起就來身邊。信得過。”江清波看他神情就明白了要問什麽,不等他說完就開口解釋。
陸明洲閉上嘴,盯着江清波唇角揚起。“做的很好。”
“你到底怎麽回事?搞成這副樣子回來。”江清波打量他蒼白的臉。皺起眉,問出心中的疑惑。
“遇上一群老鼠。”
“一群老鼠就把你搞成這個樣子?”江清波挑起眉。進入拱衛司的男人不是都很能打嗎?
“讓夫人失望了。”陸明洲失笑。“好在那一群惡鼠都被我殺了,一刀一顆頭,上千顆頭堆在一起有小山坡那麽高。鮮紅的血——”
“陸九呢?”江清波不想聽男人說細節吓人,直接轉了話題。她眼底滑過疑惑,陸明洲傷成這樣了,陸九還能活着嗎?
“他們帶着犯人走了另外一條道。老鼠都在我這邊,他們應該沒事。”
“你一個人對付那群老鼠?”江清波驚呼出聲。
“不然?讓老鼠幫你夫君?”
“……”
江清波露出個不失禮貌的笑。她錯了,能統領拱衛司的男人果然很強!看到男人掙紮着要起身,連忙上前将人按住。
“你得傷重,別亂動。需要什麽說出來,我幫你。”
“我想如廁。”
“我幫——嗯?”
好一會,江清波才反應過來陸明洲說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僵住。垂下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事,她幫不了!
一只纏着紗布的手伸到眼前。江清波眨眨眼,茫然看向陸明洲。“幹什麽?”
“拉為夫一把。”
江清波扶着人坐起身。正想讓開,那纏着紗布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懵了一瞬,看看左肩的大手,又擡頭茫然看向男人。
啥意思,不是要如廁?
“我傷重,夫人不會讓為夫自己去吧?”
“要不我叫兩人——”江清波被男人的目光盯着,後面的話漸漸消音。
該死,陸明洲是個事精。不就是扶着去如廁,也不是什麽難事。江清波沒有多想,點頭同意了。
“走吧。”
站在紅木便桶前。江清波擡起頭盯着房梁。
屏住呼吸,心裏不停的碎碎念。搞快點,搞快點。
“夫人不替為夫解褲子,怎麽如廁?”
解褲子這種事情也要我來?江清波瞪大眼。随後看到男人舉了舉被纏着如同白繭的雙手。長長嘆口氣。幫男人解了褲帶,偏頭過去才替他拿下褲子。
“你快點。”
“幫忙再扶一下。”陸明洲又說。
“???我扶着的啊。”男人把整個重量壓在她肩上,腰都要給壓彎了。
“是讓你扶一下。”
“什麽我扶一下?”
江清波茫然眨眨眼,回頭看向陸明洲,順着他的目光往下……
呆愣一秒,猛地擡起頭。紅霞從臉上爬到耳朵尖。扶扶扶……不不不,江清波猛地搖頭。一定是她聽錯了。
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陸明洲不可能提出這麽不要臉的要求。
“嗯,扶一下。”陸明洲看她害羞的樣子,險些笑出聲。不小心扯動傷口,倒吸一口涼氣。強忍着笑意。對上江清波看過來的目光,肯定地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
王八蛋陸明洲,你不要臉!
不要臉!
臉!
“為夫快忍不住了。若是夫人不願意,一會只能幫忙換一換褲子,順便再擦擦身。”
“???”
所以不管怎麽樣,最後她都免不了和‘扶一把’見面?
讓她的眼睛和手純潔的度過新年就這麽難嗎?
“夫人?”
“扶扶扶,別催了。”
江清波盯着房梁回答道。扶一把和擦身換褲子。她選擇前者。不就是一會的工夫。她閉了閉眼,握成拳的雙手松開。咬着牙,伸過一只手去,剛伸到一半頓住,等了一會又往前一點點。
“夫人若是在磨蹭。就沒得選擇了。”
“……”
催你個頭啊。江清波瞪了眼陸明洲。知不知道她心裏承受着怎麽樣的壓力?以為是扶一根甘蔗那麽簡單嗎?
她被催得有些煩躁。冷哼一聲。陸明洲都沒有羞恥心,她羞什麽。深吸一口氣,心一橫那只手直接往前伸。然後撲了個空!
“???”扶扶扶一把呢?
“夫人再往前一點點。”
“往下一點。”
“再往左一點。”
“嗯,對了!”
江清波整個人被煮熟了。耳朵尖不受控得紅了。努力屏蔽所有感官。腦袋努力往上擡了擡。腦海裏努力回想最愛吃的菜。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清蒸八寶豬……
“夫人在淨房念吃食是不是不太好。”
“閉嘴,不準影響我。”江清波惡聲惡氣怼他。腦海繼續回想着其他菜。
“我也不想影響夫人,但……為夫好了。你還要扶到什麽時候?”
“……???”
你大爺陸明洲。好了你不說。江清波猛然收回頭,狠狠瞪向笑得肆無忌憚的男人。提褲子,系上腰帶。一氣呵成支撐着男人回到床邊。木着臉走到銅盆前,不停搓洗雙手。背對着男人,臉上的平靜消散,噘着嘴。心裏瘋狂尖叫。
嗚嗚嗚,她的手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是夫妻,夫人不必如此害羞。”陸明洲看向她的後背,不由得失笑。
“你現在不許說話。”
陸明洲一說話,她的腦海裏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右手剛才的經歷。江清波搖了搖頭。不能想了,再想下去連腦子都要變顏色了。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靜下來。轉身不期然對上陸明洲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眼。遺忘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熱氣蹭蹭上湧,一直漫延到耳朵尖。
“你別看我了。”江清波哀嚎一聲,捂住雙眼。她尴尬的要冒煙了。
“夫人,我們是夫妻。”
江清波抿唇不說話。夫妻也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吧。再說他們還沒有洞房花燭,還不算夫妻。寝房響起無奈的笑聲。片刻身上的那道目光終于移開。她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一點都不想和陸明洲單獨相處。
“我去廚房看看你的藥。”
“小姐,姑爺的藥好了。”
江清波的話音剛落,綠松端着藥碗走進寝房。她惱怒瞪了眼對方。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私人空間,這些丫頭怎麽就不能心有靈犀,感受一下她尴尬的處境?
“怎麽了,奴婢來得不是時候?”綠松被瞪得莫名其妙,茫然盯着江清波。
“……”
閉上嘴,我們還是親主仆!
陸明洲被兩人逗得笑出了聲。
綠松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把托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抱歉小姐。奴婢這就去盯着姑爺的吃食。”
“別——”走!
江清波剛開口要留住人,綠松已經如風一樣離開寝房。收回伸出的手,無奈扶額。這丫頭真的沒眼力勁。沒看到她尴尬地想鑽地洞?就不能站在一旁緩和一下氣氛?
她看向桌上的藥碗。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笑着端起藥碗走到床邊。對上陸明洲深邃的雙眸,唇角僵了僵。努力板起臉,拿起勺子吹了吹冒着白煙的藥汁。
“夫君喝藥。”
陸明洲喝了一口,五官險些皺成一團。江清波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生動的表情,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剛才的尴尬氣氛,頓時消散大半。随即又舀了一勺遞過去。
“夫君乘熱喝。”
陸明洲抿着唇,雙眼如一潭死水。“苦。”
“良藥苦口。”
陸明洲無視抵在唇邊的藥。“苦。”
“……”
大爺,你為什麽這麽難伺候。
江清波深吸一口氣,強制按耐住雙手的癢意。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陸明洲現在是傷殘人士,需要照顧的傷殘人士。起身拿過小幾上的蜜餞罐子放在床頭邊。僵硬的擠出個微笑。
“夫君現在可以了嗎?”
“行吧。”
陸明洲喝一碗藥,吃掉她三分之一的蜜餞。江清波悄悄打量男人咀嚼的嘴。牙不酸嗎?
“蜜餞不錯,下次多備一些。”陸明洲說。
“……”
堂堂統領拱衛司的大男人,居然怕苦。江清波瞥了眼還在吃的男人。這消息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江清波把藥碗放到桌上。尴尬的氣氛沒了,她也懶得躲出去。伸了個懶腰坐到床邊,擡手又給男人塞了顆蜜餞。
“我想洗澡。”
“……你的傷不能沾水。”
“幫為夫擦一擦總可以吧?”陸明洲撩起眼皮看像江清波。
“……”
她怎麽就嫁了個事精。
“我回來時為了引開那些老鼠,一直在野外與他們周旋。踩過泥塘,睡過蛇爬過的山洞。連夜趟過一條小河溝。上百只□□與我擦身而過。衣服上都是它們的黏唔——”
“我給你擦。”
江清波拿起一顆蜜餞塞進男人嘴裏,咬牙切齒地說道。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雙眼無神的盯着男人。嫁給事精不可怕,怕的是事精不僅吃藥怕苦,還深度潔癖。身體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着洗澡。
“把被褥也換一下。”
“……好。”
呵,不就是擦身麽。手已經不純潔了。眼睛犧牲一下又有什麽關系!
然而事實證明關系很大。眼睛讓她的腦子裏的畫面更豐富了!
救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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