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男人的勝負欲【兩對cp】

孟一實在沒有開椰子的經驗,小錘子一砸直接把殼渣子一起砸進了椰汁裏。

三個大人喝了一口就心有靈犀地放一邊了,他眼巴巴地問:“好喝不?”

戚寒沒忍住笑話他:“好喝也是人椰子樹的功勞,關你什麽事啊。”

孟一叛逆地扁扁嘴:“真不會說話,難道不應該說我兒子開的椰子就是甜嘛!”

剛說完嘴裏就被傅決寒塞了一口蝦,“吃你的吧,吃飽點,一會兒帶你去沖浪。”

于是孟一的心思全被沖浪勾走了,完全沒發現他親情售賣的椰子無人問津,直到燒烤吃完了他捧着傅決寒的椰子噸噸噸喝了一大口,小臉立刻皺成一團:“呸呸呸……我的天怎麽全是渣子,這椰子是吃沙子長大的嗎?”

三個人沒忍住一起笑話他,戚寒笑得最歡:“還好意思說呢,不知道的以為你開完往裏加沙子了呢。”

傅歌揉揉他的腦袋,“沒事兒,過濾下還能喝,讓你大爸教你怎麽開椰子。”

傅決寒把他抱起來颠了颠,寵得沒邊兒了,“小迷糊蛋,可怎麽辦啊,讓你一個人上島你得餓死。”

戚寒拎着三個椰子把他帶走了,說要給咱們矜貴的小少爺普及點生活常識。

他倆前腳走傅決寒後腳就和傅歌說:“他身上的帶的酒是您答應的啊?”

傅歌疑惑地看過去:“沒有,他帶酒了?”

傅決寒:“昂,原漿的,我在船上的時候就聞到了,估計有一小瓶,去抓他吧。”

傅歌看他這幅樣子實在好玩:“小時候那麽古板,長大了反而學會告狀了?”

“和小寶學的,我就想看他吃癟。”

這麽多年他也就在傅歌面前有點孩子樣,會傷心會難過,還會有很多幼稚的想法,不再端着望江老板的架子,自在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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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和孟一在一起之後更是連臉皮都厚了,憋一肚子壞水沒半點不好意思。

“我發現你和小寶在一起之後活潑了很多。”傅歌說。

傅決寒笑起來,望着遠處專心給椰子摳鼻子眼睛的孟一,心裏越發柔軟,“和那麽可愛的愛人在一起,很難不活潑吧。”

孟一開廢的椰子也沒有扔掉,戚寒不太喜歡小孩兒們浪費食物,他找了幾片葉子洗幹淨,搭在石頭上,做了個簡易的過濾裝置,把椰汁裏面的渣滓過濾出去。

“在野外沒有淡水的時候啊,就這樣過濾,純度不那麽高但也能保命。”

“這樣就可以?太神奇了吧。”孟一就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聽的特別認真,還自己擺弄了兩下。

戚寒教他沒有趁手的工具時可以用口香糖開椰子,很多海島上都有一種高熱量的綠色植物,必要時可以充饑還能解渴。

“把沙子挖個洞。”戚寒拿着椰子說,“大點的。”

孟一點點頭,二話不說就乖乖去刨土,小狗兒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挖得特別起勁兒,“這個是幹什麽的啊?”

戚寒:“冰鎮。”

他把開好的椰子埋進去,露出一半在沙子外,用葉子遮起來,“高溫天把水放沙子裏埋着能降溫,這個是阿決的,你一會兒拿給他。”

“好的好的。”他樂颠颠拍掉手上的沙子,咂了咂嘴由衷感嘆道:“你怎麽會這麽多東西啊?一點都不像養尊處優的大老板。”

戚寒聽他說話就想笑,“誰一出生就是大老板啊,阿決五六歲的時候,我經常帶他出來野外探險,這幾個島早走遍了,哪裏有椰林哪裏有石坑,他都清楚。”

他挺沒形象地坐在沙灘上,随手指了下孟一身後的大礁石,“就那兒,他六歲那年,自己打死了一條蛇。”

“卧槽六歲!”孟一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我哥小時候就這麽猛嗎?”

戚寒散淡地笑了一下,斂着的眉眼裏有很多驕傲,“當時我受傷了,腿劃了一下,正包紮呢他突然就沖到我前面張開手臂擋着我,說前面有蛇。”

六歲的小孩兒能有多猛,傅決寒只不過比同齡小朋友高一點,看到蛇時幾乎想都沒想就擋到了爸爸前面,板着小臉吓得直抖嗦,卻絲毫沒有退卻。

那條蛇很小,也沒毒,戚寒當時故意不起來,裝作不能動的樣子守在他身後,和他說:“以前都是爸爸保護你,這次要靠你保護爸爸了。”

大多數男孩子天生就有很強的保護欲,被逼到絕境時力量大到讓大人都畏懼,更不要說他身體裏留着的是傅歌的血。

小傅決寒比蛇先出擊,握着塊石頭沖上去,按着蛇邊哭喊邊猛捶,活活把蛇頭砸爛了。

那天戚寒腿上劃的傷留了個小疤,他故意沒有去掉,雖然經年累月早就淡了,但是在他心裏,那是兒子長大成人的第一枚勳章。

孟一聽完之後心裏酸酸澀澀,還有些疼,雖然知道戚寒肯定不會讓傅決寒被咬,但還是忍不住嘀咕:“他剛六歲你就這麽考驗他,要是我哥真出事了怎麽辦……”

戚寒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可你要想如果我當時真的不能再保護他了怎麽辦?我不能讓他孤身一人面對危險時只會哭鬧。”

“父親早晚會離開他,我也有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就需要他站起來,擋在我面前,擋在小歌面前,擋在這個家面前。”

這也是他一開始極力反對甚至想要拆散傅決寒和孟一的原因,他不希望兒子的愛人太過懦弱,只會單方面掠奪他身上的能量,那太累了。

好在孟一比他想象中要勇敢得多得多。

孟一聽完他的話有些呆,望着大海傻乎乎翹着腳。

戚寒特別自然地撩了幾捧水幫他沖掉腳底的沙子,又遞了一個開的很規整的椰子給他,連椰子底部的小毛刺都刮幹淨了。

孟一在那一刻突然就愣住了,他怔怔地擡頭看着面前比傅決寒還要高大的男人,那一瞬間恍然覺得戚寒像一把撐在他們頭頂的傘,寬闊而無畏。

他的愛太特殊,也太複雜,洶湧過頭會把人淹沒,靜默無聲時則會讓人沉醉。

他會自然而然、事無巨細地照顧好家裏的每一個人,這次出行的大事小情都是他在負責,甚至在臨行前檢查了孟一和傅決寒的行李,囑咐他們自己出去時要帶着應急藥和醫護箱。

但同時這種愛又不會把人養廢,他在保護家人的同時也會毫無保留地教給他們如何自保。

傅決寒十九歲敢只身來到望江,在魚龍混雜的夜場和一幫牛鬼蛇神搶飯吃。

傅歌如同金絲雀一般被他圈養了數年,可在他倒下後卻依舊有擋在丈夫和兒子身前的魄力和膽量。

抛去他幹的混賬事不談,戚寒給他們的愛功不可沒。

如同一把能遮蔽所有風雨的保護傘一樣,他給了家人百分百的安全感。

“大爸。”孟一歪着腦袋叫他,“你變得好高好高。”

父親在很多孩子心裏都像參天大樹,孟一今天終于有了這種感覺。

戚寒故意裝作聽不懂,“我不一直都很高,家裏就你矮,二十歲了才這麽一點。”

有的人就是對溫情過敏,戚寒實在聽不得他們說感謝的話,孟一也不拆穿,趴在他肩膀邊悄悄地說:“我給你和小爸爸準備了禮物,就在你們帳篷裏。”

戚寒“呦”一聲,“無事獻殷勤啊?”

孟一氣得撞他胳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他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低着個腦袋甕聲甕氣道:“那拜師學藝還要磕頭敬茶呢,我認了你和小爸爸,總要表示表示。”

戚寒哼一聲,“別整那些虛的了,你別再讓人欺負就行了,我看不得你在外面受別人的窩囊氣。”

他說的自然是孟清疏父子,孟一心裏明白得很,樂颠颠說:“哪能啊,我哥說了,我現在能在江城橫着走,你這麽厲害,誰還敢欺負我。”

他現在這家世背景确實夠硬的,在富家少爺裏都得排頭一位。

“嚯,嘴挺甜啊。”戚寒突然低下頭神神秘秘地和他說:“獎勵你個好東西。”

“嗯?什麽好東西?”

“椰子給我。”

戚寒從口袋裏掏出那小瓶原漿酒,打開的一瞬間孟一就聞到了醇厚的酒香,眼睛頓時亮了。

“你居然偷喝酒!小爸爸知道一定收拾你。”

“哎呀別管那麽多了,你就說你想不想喝吧?”

孟一特別實誠地點點頭:“想!”

他同樣因病忌口了一個月,早就饞了。

父子倆偷偷摸摸地擠了一指甲蓋大小的醇酒加進椰子裏,醉人的香味混着椰汁的甘甜萦繞鼻尖,孟一讓戚寒擋着做賊似的喝了一小口,珍惜的小模樣又好笑又可憐。

“先說好啊,要是被抓了你得幫我擔一半責任。”戚寒不放心地囑咐他,那麽大的會長大費周章就為了偷一口酒,也不嫌丢人。

孟一砰砰砰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放心吧大爸,我最講義氣,要是被抓了你就推到我身上,保證你不挨訓。”

戚寒欣慰地點點頭,剛要喝就聽到傅歌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遠遠地竄出來:“阿寒,你在幹什麽?”

“卧槽卧槽!怎麽說來就來!”孟一吓得手忙腳亂,原地把那點酒倒了,舉着個空椰子殼就要跑。

戚寒一把抓住他,“你跑了我怎麽辦!”

孟一心想也是,不能太不仗義,于是他大義凜然地向前一步,閉上眼就要認錯:“小爸爸,不關戚寒的事!都是——”

傅歌:“阿決說你要是敢偷喝酒今晚就自己睡。”

椰子轉手就被塞到了戚寒手裏,孟一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都是他逼我的!”

“嗚嗚嗚我說我不喝,他非要我喝,我說喝了我哥得揍我,他說他幫我頂着!不關我的事啊小爸爸,他掐着我的脖子灌進去的嗚嗚嗚……”

毫不誇張地說,戚寒當時人都傻了。

在商場混了小半輩子,都沒孟一給他上的課多,他抱着一口沒喝到的椰子,怨氣比厲鬼還足,可憐巴巴地望着傅歌:“寶貝,我沾都沒沾,不信你嘗一口。”

說着就要湊過去親人,傅歌冷着臉推他:“老實點。”

幸災樂禍的孟一在旁邊歪嘴龍王笑,“臭不要臉。”

戚寒和傅歌同時看過去,他呆了一秒瞬間變臉,閉上眼就開始哭:“嗚嗚嗚小爸爸我錯了,我不該抵抗不住戚寒的暴力鎮壓,沒有在他灌我酒時拼死反抗,我喝的那口不是酒!是罪惡的源泉!我髒了啊!”

“嘿你個小兔崽子!”戚寒氣的牙癢癢,擡手就要抽他,被傅歌一根手指頭按住了,“拿來。”

戚寒:“什麽啊?”

傅歌:“你說什麽。”

戚寒:“……哦。”

把髒物上交,戚寒像只大狗一樣湊到傅歌面前,“真沒喝,還沒來得及呢,酒都給你了,寶貝別罰我了。”

傅歌才不吃他這套,扭頭就走,“去樹底下站着。”

戚寒:“又幹什麽啊!”

傅歌:“面壁!”

戚寒:“……”

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孟一捂着嘴嘿嘿直笑,肩膀都跟着抖,扭頭就看到戚寒殺氣騰騰地看着自己,“小兔崽子,你看我不收拾你!”

他拔腿就跑,“啊啊啊救命救命!哥快救我!戚寒要揍人!”

早等在沙灘邊的傅決寒抄起他就跑,一手夾着他一手抱着沖浪板,炮彈似的直接沖進了水裏。

戚寒氣不過也要脫衣服追進去。

傅歌:“你的傷不能下海!”

戚寒無能狂怒:“我他媽@#%&¥#!!!”

“哈哈哈來啊來啊!下來啊!”孟一還不怕死挑釁他,戚寒氣得抄起椰子殼就丢了過去,兩個大孝子手腳并用地游進了海裏。

怕孟一還是不能在水裏多呆,他們沒有進深海區,就在沙灘稍遠的地方玩,水深只到傅決寒的胸口。

他站着,孟一在沖浪板上趴着,兩只手做槳沒骨頭似的慢慢劃拉,還得意洋洋地問他:“哥你看我矯健不?像不像海豹?”

傅決寒的手正搭在他腰窩裏摩挲,聞言笑了:“我看你像只海狗,還是胖乎乎的小短腿狗。”

“嘿!怎麽還搞外貌歧視呢!你又嫌我腿短。”他猛拍水面濺起老高的水花,全淋在傅決寒肩上了,兩條小腿狗刨式劃拉着往前游,更顯得短。

傅決寒忍着笑,攥着腳踝把人拽回來,在他小腿上吻了一下,“沒嫌你短,嫌你勁小,軟綿綿兩條腿挂一會兒肩膀都挂不住,自己說我昨晚撈了你多少次。”

孟一“噗嗤”一聲笑了,還有點害臊:“那你下回把我腿吊起來?用那種紅色的繩子!”

傅決寒兜着屁股把他圈裏懷裏,讓他坐在沖浪板上,小腿搭着自己的肩,“不吊,就讓你自己挂着,掉下來一次就抽十下屁股。”

“真不要臉……”孟一氣鼓鼓地用腦門撞他,“想揍我就直說,不用找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坐着也不老實,屁股和沖浪板之間是傅決寒的手,兩條小腿正大咧咧地岔開着,前面是傅決寒壁壘分明的腹肌,被水面遮掩了一半,熹微的光映在上面,更顯得性感旖旎。

都這樣了孟一還用小腳丫子踩傅決寒的肩,有幾次柔嫩的腳心堪堪擦過人的喉結。

傅決寒終于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腳,嗓音又低又啞:“小狗爪子往哪踩呢?”

孟一把手放在腿間杵着沖浪板,臉蛋紅紅地舔着唇,色眯眯的樣子就差流口水了,“天哪,我哥怎麽芥麽帥……”

他湊過去圈住傅決寒的脖子,哼哼着在人臉上又親又咬,黏糊糊地求他:“別沖浪了,沖我吧,你把我扛進帳篷裏辦一下。”

傅決寒悶悶地笑起來,放在他屁股上的手改揉為掐,開口滿是寵溺:“爸他們還在岸上,你不害臊啊?”

“哎呀都是男人,我一般害臊,而且!而且……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呢……”

傅決寒驚訝地擡起眼:“嗯?”

孟一羞惱地抓了抓頭:“得到床上給你看。”

于是今天晚上他們早早就進了帳篷。

當時還不到七點,孟一指着晴空萬裏誇張道:“啊!天黑了,為了早日長高我得先睡了,大爸小爸寒哥晚安!明天見!”

說完颠颠颠鑽進了帳篷裏,傅決寒無奈地喝光杯子裏的酒,看了一眼爸爸們,“嗯……我先進去?”

都是過來人誰看不出他們倆的小貓膩,戚寒滿臉嫌棄:“滾滾滾!動靜小點啊,我們得睡覺。”

“知道了,爸晚安。”

傅決寒前腳剛走戚寒就站了起來,走到傅歌面前,低聲問他:“乖乖,你在船上說過都随我,還算話嗎?”

傅歌有些面熱,搭帳篷時沒想到這一點,兩頂帳篷搭得太近,他抓了抓戚寒的手心:“要不再等等?明天吧,你每次都……搞出那麽大聲音……”

戚寒才不等,彎腰就把他抱了起來,“我早看好了,後面有塊特別平整的石頭,夠你躺了。”

“哎!等等!外面不、不行——阿寒!”

“沒什麽不行,我就想幕天席地地要你。”

一望無際的沙灘三面環樹一面朝海,猶如最天然的音響,當晚的風還不偏不倚地由椰林往海面吹,靜谧的夜色把任何一絲再細小不過的聲音統統放大。

于是低估了自己實力的兩對情侶在開始半小時後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石頭上的傅歌緊捂着嘴巴,髒得睜不開眼的臉頰漲得通紅,簡直羞憤欲死,擡手用力推着戚寒:“你給我滾出去!”

帳篷裏的孟一則拼命咬着衣角,枕頭邊散落着不能看了的小狗耳朵和小狗尾巴,他渾身熱汗,簌簌發抖,挂在人肩膀上的腳痙攣弓起,“哥……怎麽辦啊……”

而戚寒和傅決寒非常默契地看了一眼懷裏的人,五秒鐘後異口同聲地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寶寶,大點兒聲叫。”

作者有話說:

傅決寒/戚寒:我可不能輸給他嘿咻嘿咻(ò_óˇ)

傅歌/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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