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品相關(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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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和杯蓋發出輕輕地碰撞聲。“因為拓麻一向是很死心眼的人,就算阻止你的話,媽媽也不會成功的吧。”

“說什麽死心眼的話……也太無情了呢。”金發青年露出微微的苦笑,倒是那雙溫柔的翡翠色的眼瞳裏流露出的是誰都無法撼動的堅定,“不過,的确我不會放手的,媽媽。因為我知道,要是就這樣放手了的話,我會後悔的。”

因為從小母子倆的關系就很好,而且一條優奈子很清楚,她的兒子的性格其實和自己也是很像的,所以她很早就看明白了兒子的想法。“拓麻,你想過沒有,那個人是……不同的。”

玖蘭,高高在上的純血之君,甚至還是純血之中的王者。自己的兒子居然愛上了這樣的人……一條優奈子都不知道該說他是眼光太好了還是該感嘆他的情路之艱。而且,就算是對家族裏的政治方面的事情沒有了解很多的一條優奈子也是知道的,自己的父親——一條麻遠,在暗中計劃着什麽。“還有你的身份的問題。”

“這些我都想過,媽媽。”一條拓麻知道她沒有說明的部分是什麽。有的事情,在他這樣的大家族裏,并不能說的很明白,那樣只會讓自己在這種環境裏死得更快。他微微嘆息了一聲,“雖然有點棘手,但是并不是無計可施。總之,我會努力的!爺爺那邊,我也會去多做一些工作,那種犯上的事情……絕對不能夠發生。”

他一定能找到的,在元老院和樞之間的平衡。

******

是夜,室井靜信站在寺院的大門前,望着底下似乎連綿不斷的階梯。寺院位於村子北方被枞樹林覆蓋的半山腰上,從山門的位置可以将籠罩在晨霧之中的全村盡收眼底。

在八月初,三十九歲的後藤田秀司突然死了。在通知親友的時候,他發現了山入的悲劇,三個老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死去。然後是十五歲的清水惠、木料廠的安森義一、建材廠的大冢康幸,最後後藤田秀司的老母親也死了,接下來是安森工業的奈緒、太田健治,然後派出所的高見警官也是突然死亡。

在今天早上,他又與敏夫通了電話,得知幹康也已經在國立醫院被證實死亡,在繼妻子奈緒和兒子進之後。

如果這種死亡是傳染病的話,那麽幹康和進估計都是被奈緒所傳染的,那麽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是安森家的老夫婦。

雖然說早在安森幹康被送往醫院的時候,他就有所準備了。但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底還是有些沉悶。他與敏夫,以及幹康雖然年齡都有所差,但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而且,敏夫提到的……不正常的死亡的原因……

在這個被死亡包圍的村子裏,一直所流傳的關于死者的故事……

想到這,室井靜信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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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身影慢慢地走入了他的眼中,讓他回過神來。

身穿黑藍色連衣裙的少女正一步步走上階梯,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晚上好,室井先生!”

“沙子……”室井靜信低低地念着少女的名字,琥珀色的眼瞳裏一片暗沉。

“室井先生,我從家裏窗戶看到這裏有光,所以就過來了。”桐敷沙子微微歪着頭,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吶,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說好了給我簽名的。”

“沙子,你最好還是別經常出來。”室井靜信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麽樣的想法,但是這樣的話語已經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嘴邊。

“果然嫌我侵犯了室井先生的地盤嗎?”桐敷沙子微微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她看着手中的書上的簽名,暗紅的眼瞳裏一片死寂。

“不,不是這樣的,你的病讓你比較容易受到感染。”

“嘻嘻,室井先生是在擔心我嗎?不過,沒關系的喲。我家裏有專屬醫生,因為媽媽也有一樣的病。”

室井靜信眼瞳微微一閃。“是嗎……那麽你媽媽也有必要了解……”他閉了閉眼,緩緩道,“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夠保密,現在村裏流行着一種怪病。”

“怪病?”桐敷沙子輕輕地轉過身,瞳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血紅。“很危險的病嗎?”

“啊,特意過來調養的呢!沒想到比城裏更危險呢!好不容易才能見到室井先生,但是我能偶爾過來嗎?”

“……不需要得到我的允許。”一種莫名的沉重開始在心中蔓延,室井靜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過來的話,請小心點。”

“變得消沉了呢。”桐敷沙子緩緩地說道,“絕對的孤獨,,被荒唐地區分開的人,被神所抛棄的痛苦……是室井先生的小說中反複出現的主題,我看了室井先生的書,覺得作者一定是被神抛棄的孩子,但是,實際上,并沒有那種感覺……而今天的室井先生卻有了那種感覺,為什麽呢?”

“你在想什麽?在意我什麽呢?”背對着青年的少女露出了猙獰的面容,血紅的雙瞳看起來就像是從地下爬出來的惡鬼。

“……在意,你的病啊。沙子。”室井靜信頓了頓,說道。”

“為什麽……”眼裏的血色慢慢地淡了下去,少女依舊沒有轉過身,“如果是擔心的話,我的病也不是擔心就能夠改變的。我沒事的哦。”

“在我眼中……沙子,你是那麽地孤獨……就好像是被荒唐地區分到了夜晚世界裏的人一般。”

“是啊。被神所抛棄的痛楚……”少女微微阖上了雙眼。那個貴氣十足的青年說的話在耳邊回響着,“大概真的是這樣的吧。”

但是為什麽呢,沒有人懂得……

明明就是同類。明明就是一個世界的人。明明就是有着共同命運的人。

為什麽他就不懂得,她想要的幸福?

她想要的,只是家庭的溫暖罷了……

為什麽,連這個都不能滿足!

“沙子,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小說嗎?”

桐敷沙子歪了歪頭,露出茫然的表情來,然後突然恍然大悟道,“是屍鬼嘛?”

幾天前講的那個故事,也是讓她決定給“屍鬼”命名的起源。

“室井先生,最近在寫什麽小說呢……”

“……一個在荒野流浪的男子。殺了親弟弟的男子被放逐到荒野之中,結果死去的弟弟一直跟在他身後。大概就像這樣的故事。”

“死去的弟弟變成幽靈嗎”

“和幽靈有所不同,大概可以稱為屍鬼。”

“屍鬼”

“屍體變成的惡鬼,有點死後還魂的味道。簡單說來就是從墓穴當中爬出來的死屍。村子裏的人稱之為惡鬼。”

“……嗯。的确跟幽靈不太一樣。既然是從墓穴當中爬出來的,就代表他有身體。可是他的肉體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不能算是複活。”

“嗯。沒錯。”

“可是又跟僵屍不太一樣,屍鬼擁有自己的意志,在某方面和人類是等同的存在呢,但是又和人類大不相同。屍鬼,很好,聽起來很不錯呢!”

“沙子……”

室井靜信握緊了拳頭,他看着身前的女孩兒的背影,腦子裏想到的是白天好友敏夫提到的事情。“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麽事……?”桐敷沙子心裏突然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我認為,你是……屍鬼。”

桐敷沙子微微一震。她擡起頭,仰望着身邊坐在臺階上的青年。有着淡紫色短發、琥珀色眼瞳的青年神色悲哀,難言的表情裏帶着掙紮的溫柔。

她微微笑了笑,眼裏浮現出哀傷的神色:“室井先生還真是溫柔呢。”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許會狠下心呢。

52求之不得

如果你非常喜歡一個東西,可是它卻不是你的,是任由它被人奪走呢,還是把它據為己有呢?

一條拓麻以前一直選的是第一種。

求之不得,繼而求不得,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傻乎乎地守護。

但是,在被那個人狠狠地給無視了的時候,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何必這樣呢?

樞——你怎麽想,也想不到,是因為支葵那件事,才讓我決定要放棄那種白癡的想法吧。

因為護着千裏,所以就是站在了元老院的一方。

因為站在元老院的一方,所以就是你的敵人。

一條拓麻這輩子也忘不了,那時候,攔下他對支葵千裏、實際上是玖蘭李土的攻擊的時候,玖蘭樞看向他的眼神。

高高在上,懷疑着他的忠誠,那樣的眼神把他小心翼翼的心情打擊成了碎片。

他所珍愛的人只有那個女孩子。

他所眷戀的人只有黑主優姬。

只有黑主優姬才能夠得到他的溫柔。

——憑什麽。

一條拓麻本以為自己會覺得不甘,可沒想到心裏卻是一陣激蕩,千千萬萬的想法從大腦深處冒了出來,最後只剩下了一種。

他想要——徹徹底底地,得到這個人。

從裏到外地,一點不剩的。将他吞噬掉。

如果不能得到,那就摧毀掉好了。

*****

傍晚時分。

在遠山的這邊,是一望無際的起伏低田,沉郁的綠層疊漫湧,淌過莊園黑漆的鐵欄杆,被青色大理石阻擋住流勢徘徊着開出蒼白的玫瑰。

一條拓麻推開厚重的雕花大門,不緊不慢地往房間裏走去。在走到卧室的時候,他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門上扣着的鎖,謹慎地收好了,才走了進去。

“唔……”房間的隔音效果明顯很好。直到一條拓麻開了門,才聽見房裏沉悶的聲音。

房間裏的窗簾拉着,只有一盞微弱的小燈放在床頭,讓房間裏的光線不至于那麽陰暗。一條拓麻開了燈,對上了一雙盈滿了屈|辱的酒紅色眼瞳。

“唔唔……”看到一條拓麻的身影,床上被禁|锢着的男人掙|紮的動作越發地劇烈起來,弄得身上的鎖鏈嘩啦作響,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嘴裏被塞着的口|枷讓他只能夠發出唔唔的聲音,甚至口水都順着被打開的唇角流了下來。

“早上好,休息的還好嗎?親愛的樞。”一條拓麻笑眯眯地坐到他的身側,眼神溫柔的看着床上不斷掙紮的人。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醇香的味道,是屬于純血種的血液。一條拓麻定了定神,暗自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沉醉在這樣的誘|惑中不可自拔。

銀色的鎖鏈将他的雙手緊|縛,然後分別鎖在了床頭的床柱上,雙腳也是被同樣材質的鎖鏈綁在了一起,讓他的掙紮也就只能在床上磨蹭着,不過他明顯不滿足于這樣的狀态,而獲得的代價則是他的手腕腳腕處都出現了磨破的跡象,淡淡地血絲甚至還沒有消去。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衣,本來差不多能到膝蓋的長度讓他弄到了大腿之上,弄得某處若隐若現,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掀開看看下面的風景。

“唔!!”

“想說話?”一條拓麻輕聲道。見他點頭,他微微一笑,伸手去解他腦後的扣子,小心翼翼地把東西取了下去,還仔細地給他擦了擦唇角的口水。

“……放開我。”青年一臉屈辱忿恨地別開了臉,拒絕了他的舉動,因為被那種東西一直撐着,所以一時間還沒活動好肌肉,只得稍微有點吐字不清道。

一條拓麻彎了彎嘴角,翡翠色的眼瞳裏泛起了期待而喜悅的神色:“你這是答應我了麽,樞?”

“一條拓麻!”就算是善于僞裝自己的情緒的玖蘭樞也忍不住露出了厭惡而惡心的表情,他扯了扯手腕上的鎖鏈,弄得嘩嘩作響,“現在的你沒有叫我的名字的資格!”

他本以為,這個人是他在這紛亂掙紮的現狀中難得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稱呼他的名字的人。結果,卻是這個人,讓他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聞言,一條拓麻眸中閃過一瞬濃烈的溫柔之色,随即笑意更森冷,他伸手扣住了玖蘭樞的下巴,強迫對方不得不看向自己,“我怎麽就叫不得了?樞,難道你還沒有認清事實嗎?現在的你,可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純血君主,而是我——吸血鬼世界最高統治元老院的掌權人——一條拓麻的俘虜!資格?我需要什麽資格?!”

“你!”

就算是不想承認,但這的确是事實。玖蘭樞酒紅色的眼瞳裏滿是恨意,再由俘虜二字想到昨晚這個人和自己說的話,這種感情便越加明顯起來。

他居然一直對他抱着那種猥|瑣而病态的心情!而他就這樣把一個足以威脅他的人一直放在身邊,而且給予了信任,最後被這種可笑的信任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

“我只是想給樞一個選擇的機會罷了。”一條拓麻低下了身體,湊上去輕吻着玖蘭樞的嘴角。在察覺到他就算被自己制住了動作還是想要躲閃的時候,就連是他,心裏也有了一抹暴虐的心思,他左手還是扣着玖蘭樞的下颚,右手送了兩根手指進去,粗暴地在他口中一通翻攪逗弄。

因為沒法閃躲,玖蘭樞只能被動的接受這樣的對待,而一條拓麻也沒有想要放過他的心思,指尖滑過敏|感的上颚,大概是有點不舒服,玖蘭樞竟忍不住用舌來推拒,金發青年微微笑了笑,順手一番玩弄,倒是和他的手指糾纏到了一起。玖蘭樞很快意識到不對,舌頭的動作一停,一條拓麻則順勢兩指一并向裏面探去,直抵喉頭,然後指尖在那裏的嫩肉上輕輕搔刮起來。

“呃……”玖蘭樞被他弄得難受,想嘔,因為嘴大張着,又無法嘔,反而因為喉嚨收緊,舌往上抵,而緊緊包裹住了對方的雙指。

那種被溫軟濕|滑包圍的感覺,讓一條拓麻忍不住心中一動,喉嚨忽然有些發幹,再也忍耐不住地抽出手,俯身就向他仍然微張的唇上吻了下去。

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親吻。

因為并不想得到什麽抗拒的反應,所以一條拓麻并沒有松開掐着他的下颚的手,肆意地劫掠了一番後,才退開了身體,盯着眸光有些迷離恍惚的玖蘭樞微微笑了笑,“原來這就是樞的味道嗎?我很喜歡呢。”

“……”玖蘭樞閉了閉眼,不再說話。半晌,才又睜開了眼,眼裏暗沉一片,“一條拓麻,你瘋了。”

“對,我的确是瘋了。”一條拓麻緊緊地盯着他,雖然那雙眼中的厭惡和惡心幾乎要把逼得崩潰了,但是,畢竟,他還能夠得到這個人的注視。

不管是什麽樣的都好。

畢竟,他很早就做了決定。

他要——徹徹底底地,得到這個人。從裏到外地,一點不剩的。将他吞噬掉。

所以,沒必要心軟。

“如果不是瘋了的話,我怎麽會不自量力地愛上你這樣無情的人?如果不是瘋了的話,我怎麽會在明明完全可以由我做主的時候,還在傻乎乎地征求你的意見?”一條拓麻扯了扯唇角,翡翠色的眼底翻滾着黑暗的情緒,一向溫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猙獰,“玖蘭樞,如果瘋了就能得到你的話,我寧願就這樣瘋下去!”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和優姬醬?”

玖蘭樞酒紅色的眼瞳猛地縮了一下,然後瘋狂地掙紮了起來,不過因為他現在的姿勢的問題,只能在床上聳動着身體,根本連力氣都使不上,更別提其他的了,只是弄得手腕和腳腕又是磨破了,蹭出了血絲罷了。“一條拓麻!你敢動優姬試試!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憑你現在的樣子嗎?”一條拓麻冷哼了一聲,從床邊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妄想從他的束縛中逃出的獵物。“純血種的力量已經被我用藥物封印了,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就連一個Leve1 e都能夠吸幹你那美味的血液,就憑這樣的你,還想做什麽?”

走投無路。

這個獵物早就掉進了他準備好了的陷阱中,他又怎麽會給他逃出去的機會呢?

玖蘭樞狠狠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單,臉色不斷地變換。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是他沒想到,他沒有敗給李土,居然敗給了一個他賦予了信任的人!

在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的時候,居然被他給下了藥,淪為了這個人的階下之囚,他甚至連一直守護的珍愛的妹妹都無法保護……

玖蘭樞咬了咬牙。

“還沒有做決定嗎?”一條拓麻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捶了一下,令他有一種胸口快要漲裂的疼痛。那個女人,到底在他心裏占了怎樣的位置?!居然會讓他這樣糾結掙紮……

為什麽那個人不是他?!

為什麽不是!

一條拓麻狠狠地握了握拳,尖利的指甲陷進肉裏,淡淡的血跡沾染了指甲。“那麽,樞是選擇優姬咯?雖然優姬是個女孩子,不過玖蘭家的人向來容貌相似,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說着,便轉身往外走去。

“……”玖蘭樞抓着床單的手松了又緊,最後一聲幾乎聽不見的低語從嘴邊冒了出去,“不要動優姬。”

所有的罪孽都由他一個人承受就好。優姬是無辜的,更何況,他本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一條拓麻猛地沉下了臉色,然後扯了扯唇角,“好,那就讓我先看看你的決心吧。”

“——我親愛的樞。”

眼神暗沉猙獰的金發青年回到床邊,低下頭貼住他的嘴唇,一點點描繪過去,含着舔吻,一只手卻不含糊,順着他的大腿根部,無視他了那一層浴衣,一路輕輕重重的撫摸游移上去。

玖蘭樞閉上了雙眼。

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53Chapter 51

清晨的陽光漸漸曬暖了被夜晚的涼霧侵蝕了一整夜的街道,陽光也并不怎麽猛烈,也全被拉上的窗簾給層層擋住了。

玖蘭樞坐在床邊,有些怔然地盯着床頭櫃子上沾染着晶瑩剔透的露珠的嬌豔玫瑰,看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輕輕觸碰着那嬌嫩的花瓣,卻見那鮮紅的花瓣倏然開始枯萎,最後化作了一截枯枝。

塞巴斯蒂安在收拾完東西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玖蘭樞神色空茫的樣子。他微微垂了垂視線,最後還是決定走到了玖蘭樞身邊,一只手輕輕搭在了玖蘭樞的肩上,不輕不重的分量,卻宣誓着他的存在。

空氣裏漂浮着這個純血種的味道,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氣味,沉澱着近萬年的各種思緒和悠長歲月中織就的獨有的魅力。

玖蘭樞身體微微一震。他收回了手,就這麽放松了身體,靠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

暖茶色的眼瞳裏瞬間閃過一片猩紅,塞巴斯蒂安放在玖蘭樞肩頭的手松了又緊,最後終于忍不住微低下|身環住了他的肩膀。

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候,這個高高在上、一直獨自堅強着的青年才會露出一點點的脆弱。

如上次那位純血種的逝去,如這次的屍鬼。

就算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塞巴斯蒂安也幾乎可以想到,這個人踽踽獨行在漫長的生命旅途中,眼睜睜地看着所有的生命消逝,看着所有的悲歡離合,看着所有的瘋狂和罪惡。

這個人不是王者,僅僅是被束縛在王座之上的可憐之人。他有着最柔軟溫柔的內心,卻成為了最殘酷無情的王。

“屍鬼和吸血鬼不同,就算桐敷沙子在此收手,也不能解決問題。” 屍鬼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他們無法控制吸血的欲|望,并不是像吸血鬼只要一次進食就可以堅持很久。而且,咬過的人變成屍鬼的可能性太高了,而吸血鬼只有純血種才會傳播那種類似于“病毒”的東西,所以,就算玖蘭樞不肯承認,但是他也知道的吧,桐敷沙子那些人的存在——

必須抹殺。

身在黑暗,卻向往陽光,這是所有被神遺棄的生物的本能,在知道光明的幸福和美好之後,很少有人會自甘堕落于黑暗中,所以,那麽多人都在向往着溫暖和陽光。桐敷沙子身為屍鬼,她有着別人不懂的寂寞孤獨,從而向往着人類間的溫暖,向往着家庭的溫馨,卻是要将更多的人拉到她的身邊,陪着她在深淵中掙紮哭號。

外場村的悲劇只是開始。村子裏的村民總有一天會全部死去,而這些人将會尋找下一個“外場村”,将這樣的悲劇延續下去。

當然,這些事情和玖蘭樞沒有任何關系。

塞巴斯蒂安在心裏微微嘆息了一聲。他是無情無性的惡魔,卻偏偏喜歡上這樣一個人,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是的,我知道。雖然那麽說了,但是我也不會就這麽放任下去,塞巴斯蒂安,你去查一下他們的聚集地,先不要動手……畢竟要是太過突然,村子裏也不會安生了。”玖蘭樞沉默了好久,才悶聲應了一句。平靜下來的心情讓他覺得這樣的姿勢變得無比地怪異,尤其是對方說過那樣的話的情況下。

……就好像是投懷送抱似的。

玖蘭樞的腦海裏猛地冒出來這樣一句話,然後就窘迫地撥開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臂,“我要休息了。”

“好吧,”塞巴斯蒂安聳了聳肩,很自覺地不去戳破玖蘭樞的耳尖隐隐發紅,因為他知道如果說出來的話大概他也沒什麽好下場,對于這個人還是按部就班地來攻略才是正道。他看了一眼已經躺到了床上用後腦勺對着他的玖蘭樞,唇邊忍不住勾出了明顯而戲谑的笑意,“那麽,請好好休息。”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最後輕輕緩緩地道:“晚安,親愛的樞。”

就這樣,一步步走近。他一向善于享受狩獵的過程。

過長的黑色劉海遮住了惡魔眼中的算計,流露出的只剩下幾乎要寵溺的溫柔缱绻,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玖蘭樞,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

“塞巴斯蒂安……”悶悶地聲音從床上傳來。

“是的,樞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塞巴斯蒂安有些訝異地停下了腳步,他保持着一只手還抓着門把的姿勢,微微回過頭。

“……在這裏待到我睡着吧。”

暖茶紅的眼瞳中的笑意幾乎要溢了出來。塞巴斯蒂安重新關上門,右手置于前胸,向着床上的那人微微行禮,“是的,如您所願。”

********

一望無際的黑暗。

玖蘭樞早就已經習慣了黑暗,所以在處于這樣的環境下并不會讓他覺得驚慌,更何況這裏已經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了。

一個缥缈的白影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身前,他看起來似乎是要消散了似的,看起來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

玖蘭樞伸出手,輕輕地觸碰着他的形體,屬于純血種的力量慢慢地融合到他的身體中,才讓他慢慢地變得充盈起來。

「沒用的,你的力量不能和我共融,樞。」

聽到他的話,玖蘭樞微微嘆息了一聲,“就算沒用,我也想嘗試一下呢。”

不知道什麽原因,自從那次『玖蘭樞』在他變小時占據了他的身體之後,靈魂就越發地不穩定起來,似乎随時都有着消失掉的可能。雖然他已經表示就算消散了也沒有遺憾,不過出于自己的私心,玖蘭樞并不想讓他消失……

只有這個人,才真真正正的經歷了他的重生。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大概自己只會以為那只是他的一個夢境。

「不是夢的哦。」對方很容易地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在這意識世界,『玖蘭樞』和他意識相通,只要自己想了什麽,基本都會被對方得知。「樞,你別忘了,我的時間是靜止的,如果是夢的話,我是不會知道的。」

玖蘭樞忍俊不禁,“我也不過只是想想罷了。”

「你看起來有點奇怪……是因為屍鬼的事情嗎?」

“……算是吧。”玖蘭樞別過了頭。

看他這樣,如果說是屍鬼的原因,『玖蘭樞』怎麽也不會信的。他微微偏了偏頭,然後低低地笑道,“其實是因為塞巴斯蒂安?”

“你胡說什麽!”玖蘭樞脫口而出,然後才覺得自己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烈了,一時間就窘迫不已地抿住了唇,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說,太過複雜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情感。

塞巴斯蒂安和他遇到過的所有的人都是不同的,從一開始的小心提防,到現在,他居然真的開始相信這個人。

他本以為,這次還是會只有他一個人,而這個男人卻在不知不覺間一步一步蠶食了他的地盤,然後以入侵者的姿态自在從容地入駐,而且完全沒有滾出去的想法。

就連剛才,他居然在不自覺間,選擇了依靠了那個男人。

“……在這裏待到我睡着吧。”

這種近乎于示弱的話語居然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如果是平常的自己,大概一個人面對才是最直接的反應了呢。什麽殺光純血種,什麽對罪孽化身的吸血鬼進行天罰,瘋狂地抛棄王位的帝王心裏又藏什麽樣的秘密,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連他最親近的優姬都沒有從中探知一絲一毫。

他從來就沒有想要成為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想一個普通的人類一樣,平淡溫馨地度過一生,有一個善解人意的溫柔的妻子,一雙活潑可愛活力十足的兒女,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權力争奪,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最向往的存在。

但是,現實一向是殘酷的。雖然這句話已經被無數的人用了無數遍,卻已經是鐵一般的哲理。

他最終還是站在了最高處。

獨自一人,俯瞰着這令人覺得炫目的美麗的世界,看盡了無盡的黑暗與希望。

「樞,難得會看到你這麽糾結的樣子呢。」『玖蘭樞』微微笑了笑,心裏不知是為他喜悅呢還是覺得無奈,這個人經歷了太多太多,就連他的心都變得疲憊不堪,他善良到永遠原諒別人責怪自己,把一切罪惡都歸結于自己,就這樣一直一直認為自己是怪物,認為自己是罪惡一般得活着,直到精疲力盡了為止。在漫長的生命裏精疲力竭,于是在看到優姬的時候,就被那唯一的光芒所俘虜——只要一點的光芒就能讓他緊緊抓住,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個人早就遺忘了生命的意義,在千篇一律的經驗中,體會着時間流逝的無情,就連自己的幸福都從未去尋找過。

「雖然塞巴斯蒂安之前的表現并不怎麽樣,但是并不妨礙你放開自己去試試啊。」他輕輕地說着,心裏卻是為一條拓麻覺得有些不平,因為對他來說,還是更加偏心自己兒時的夥伴,更何況,那個青年的感情是那樣認真而執着。但是,明顯是那個男人捷足先登了。

“……”

「因為,一個人,真的很孤獨啊。」

54Chapter 52

——只要向屍鬼發出邀請,屍鬼就可以随意地進出家中。

——屍鬼對佛像、符咒和十字架會産生恐懼,但并不能對屍鬼産生傷害。

——屍鬼不能接觸陽光,一到白天就會進入沉睡,就算被動醒來,攻擊力也是非常低。他們在夜間活動,接觸到陽光就會腐爛而死。

——屍鬼不能吃普通的食物,必須吸人血才能活下去,其獠牙對被吸血的人有着催眠效果,讓對方無法說出自己的經歷。

——自我治愈能力相當高,普通的傷害根本不能起到很大作用,只有砍下他們的頭或者用木樁紮入心髒才能致死。

玖蘭樞翻了翻桌子上的紙張,上面詳細地寫了一些關于屍鬼的資料,甚至還有着桐敷沙子的過去。

低垂着眼的純血君主眼中紅芒閃動,看起來竟是如冰峰般寒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吸血鬼,擁有着長久的生命和美麗的容貌,這是普通人類完全無法與之抗衡的事實。然而,被稱為所謂“萬物之靈長”的人類卻有着讓人望塵莫及的智慧,甚至讓人很難以想象為什麽這麽脆弱的生物居然創造了歷史,成為了現實世界的主宰。

他們堅強而脆弱,漂亮而殘忍,聰明而愚蠢,慷慨而貪婪。

多麽複雜的人類。

一抹火焰倏地出現在玖蘭樞的指尖。他拿起那些紙張,神色複雜地看着它們在火焰中反卷燃燒,慢慢地化成了灰燼。

“哦呀,在做這樣的事情之前,起碼要注意通風啊。”塞巴斯蒂安一進門就聞到了房間裏的燒紙的味道,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先去開了窗戶,才走了回來,“資料看過了?”

“嗯。”玖蘭樞淡淡地應了一聲。他睡醒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已經不在房間裏,倒是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他對睡前的事情還是有些在意,再加上「他」對他說過的話,玖蘭樞不得不腦補了一下可能性……

一個人,真的是很孤獨啊。所以他一直在珍惜着這個美好的世界,在黑暗中眺望着光明,追尋着僅有的希望。

塞巴斯蒂安并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的異樣,他微俯下|身,上半身越過書桌湊到明顯在走神的玖蘭樞臉前,暖茶紅的眼瞳裏笑意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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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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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