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少年夢,啓航!

第二天一早,幾個年輕人在給老太太請安後,就要各自出發準備回家了。一時間,大家都有些不舍,連丁兆忠都沒了興致去讨厭展昭了,想到蘇虹也要離開,而自己還沒來得及表白,心裏更是鬧騰。蘇氏兄妹最先要離開,走之前,蘇虹特意将自己寫的一本東西交給了展昭,讓白玉堂又是一陣氣悶,而丁兆忠看了也十分眼熱。另一廂邊,丁月華偷偷約了季英慈在僻靜的小竹林裏見面,白玉堂本想去嘲笑她,但是當看到她紅着眼睛回來之後,就放棄了‘原計劃’,反而哄着她玩兒了一個上午。

老太太看到白玉堂和丁月華又玩兒到了一處,自然很高興,但是丁家雙胞胎卻看出了端倪,二人一合計,還是先找季英慈問個明白比較好。就在這個空檔,老太太把展昭單獨叫到了房間裏,跟他說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直到洪伯來通知午飯準備好了,才把展昭放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玉堂一個勁兒地想打聽老太太跟展昭說什麽了,讓他一中午都安靜的不說話。白玉堂怕老太太開口留下展昭,那十個白玉堂也招架不住,但是看着展昭,只是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說不願跟自己去島上,一時之間,讓白玉堂很是犯愁。

吃完飯,白玉堂小心地問道,

“貓兒,要是你準備好了的話,咱們一會兒就出發吧,這樣到島上還不至于天黑,上島比較方便。”

展昭想了想,點頭說道,

“好,那我一會兒跟父母親去辭行,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玉堂看展昭沒有拒絕,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馬上同意,

“好啊,好啊。順道再跟大丁,小丁他們道個別,再見面可能就是明年開春了。到那時候,就真是各奔東西了!”

想着就要和家人一別經年,展昭和白玉堂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直到坐到了開往陷空島的船上,展昭都不怎麽說話,像是在琢磨着什麽,又像是在放空自己,什麽都沒想。

“貓兒,怎麽了,不高興?”白玉堂問道。

展昭搖頭,看着白玉堂一臉的賠笑,說道,

“我沒事。嗯,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不回上海你哥哥那裏,怎麽會一直呆在陷空島上?”

白玉堂碰到這個問題,好像是不太樂于回答,懶懶地躺在船艙裏,說道,

“我很小就被送到了島上,上海的家裏只有我大哥。他比我大很多,人又死板,你也知道的,他在上海的租界裏說一不二,在家裏也兇的要命。我知道他很疼我,只要我回上海,提什麽要求他都盡量滿足。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感覺不到親情。反而是島上,大哥大嫂他們更像是家裏人,在他們面前,我可以高興,也可以不高興,我會被大嫂罵,甚至小的時候還被她揍過,但是我覺得那才是家人的感覺。在上海的家裏,整天冷冷清清的,我和我哥沒話可說,我甚至連闖禍的興趣都沒有。”

展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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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大哥也挺可憐的,是吧?”

白玉堂皺了皺眉,問他,

“為什麽這麽說?”

展昭和白玉堂并排躺着,說道,

“你看,你不願意在上海呆着了,就可以跑到陷空島來,在島上還有大哥大嫂他們疼你,愛護你。但是你大哥呢,無論多寂寞,多想你,都只能在上海那個空屋子裏呆着。他身邊應該有很多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家人相比的。”

白玉堂扭頭看着展昭,半響,說道,

“貓兒,你真好!”

展昭笑笑,說道,

“謝謝,你也不錯!”

然後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陷空島就出現在了眼前。

上了島,就真是白玉堂的天堂了,但是因為來了展昭,讓白玉堂的天堂裏時時充滿了‘折磨’。

白天,在展昭的堅持之下,兩個人要先複習功課。白玉堂性子貪玩兒,好動,坐不住,但是動手能力極強,展昭卻是踏實穩重的個性,自律性極高,又因為從小在教會學校上學,所以英文,法文都非常好,這點讓白玉堂很是佩服。所以,在外語上,多是展昭給白玉堂輔導。在數學上,兩個人旗鼓相當,常常為了一道題誰能找到更好更快的解題方法而争論不休。白玉堂的物理不錯,展昭好幾次都要請教白玉堂才能将難題做對,每次都能讓白玉堂得瑟好幾天。

當然,白玉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監督展昭吃飯。他發現展昭是個十分固執的人,凡是碰到生題難題,以白玉堂的性子,先放下,該吃吃該玩玩,然後再琢磨怎麽解題。展昭則相反,如果解不出題目,他寧可不吃不喝也要先找到解題方法,要不然做什麽都不踏實。這點讓白玉堂有時候急不得惱不得。常常是,下人過來催促好幾回,展昭才舍得放下自己手裏的筆去吃飯,有幾次白玉堂都快跟他急了,他才不情不願地跟着去了餐廳。後來,白玉堂索性讓下人把飯送到自己的屋裏,兩個人就在書桌上把飯解決了。

剛到島上的時候,展昭的房間被安排在了白玉堂院子隔壁的客房裏,幾天後,白玉堂就不客氣地在自己的房間裏擺上了一張床,指着一臉詫異的展昭說,

“幹嘛那麽驚訝?這樣的話,學習的晚了,你也不用大冷天的跑來跑去的,就在我這兒睡吧。”

展昭一想,這樣倒是很方便,最起碼可以和白玉堂讨論的更晚一些。

等到一個月後,當闵秀秀,盧方他們回到島上的時候,就看到往日把島上搞得雞飛狗跳的白玉堂居然精神抖擻的念着外語,做着數學題,俨然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這個變化把闵秀秀樂的嘴都合不攏,心裏說,這個展昭真是神了,居然把白玉堂這個活祖宗治的服服帖帖的!

晚上的時候,展昭就會和白玉堂到他那個機關洞裏去研究各種機關暗器,他們拿着白玉堂自己寫的那份手劄地圖,對比着蘇虹留給展昭的那份機關研究心得,整個晚上會玩兒的不亦樂乎。

如果平日裏闵秀秀有空,就會定時給展昭把把脈,順道開幾副藥方子,就像白玉堂預言的那樣,藥湯子,藥丸子不斷。展昭是好脾氣,多苦的藥,沒有半句廢話,拿過來就喝了,白玉堂看了都替他咋舌,展昭只是莞爾一笑。後來,白玉堂有心地替他準備了一些小零食,小糖塊,在他喝完藥後,趕忙塞在他嘴裏一塊。

對于白玉堂的貼心,展昭從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到後來完全是泰然處之,再後來就是有些頭疼了。平日裏,白玉堂對其他人基本都是不茍言笑,或者說是不屑于做出任何表情或者反應,但是在展昭面前,他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各種小貓膩,不講理,甚至耍賴,他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闵秀秀他們這次回來,特意從上海買了一輛自行車帶回島上,讓衆人看看在城裏的時髦玩意兒。于是,衆人紛紛躍躍欲試地打算大展英姿。白玉堂和展昭當仁不讓地進入了首批試騎的名單中,而且是當中出類拔萃學的快又騎得穩的佼佼者。蔣平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人矮腿短,對自行車的掌控很成問題,于是練了幾天都不上道。白玉堂在旁邊得意地瞎指揮,

“四哥,你要保持平衡!不對,你那個姿勢就不對,你那是扭屁股,不是保持平衡。”

蔣平一聽,差點兒沒氣岔了氣,一下子從車上蹦下來,追着他滿院子跑,指着他罵道,

“白玉堂,你最好給我适可而止啊。展昭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也別欺負老實人欺負慣了,以為誰都能忍着你呢!大哥,你看看這個老五,嘴裏一點兒不留口德!”

展昭在一旁也抿着嘴樂,白玉堂拽拽他的袖子,說道,

“死貓,看把你樂的,這壞人可是我做的。”

展昭正要說話,就聽見闵秀秀急切的聲音傳來,

“五弟,五弟,你快來看看是誰來找你了!”說着,看到了一旁的展昭,也向他招手,

“展昭你也來!”

展白二人不知道是誰讓大嫂如此激動,于是立刻跟了過去,到了前廳一看,竟然是蘇虹。

“你怎麽來了?”白玉堂看到她,沒來由的心裏咯噔一下,不等蘇虹回答,他先轉回頭去找展昭。

“大嫂,展昭呢?”明明展昭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怎麽這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闵秀秀笑着對白玉堂說道,

“小展說他去取東西,馬上就回來,讓你先陪陪蘇姑娘。”

“他怎麽知道蘇虹來了?你告訴他的?”

闵秀秀點點頭,

“也不全是,是他半路上問我的,然後突然說要回屋裏去取什麽書。蘇姑娘,你快坐下。玉堂,你跟蘇小姐聊聊,我去讓下人們準備一下晚飯。”

說着,闵秀秀走了,白玉堂和蘇虹尴尬地面對面坐着。半天,還是蘇虹先開了口,

“白玉堂,我給你們的筆記你們看了嗎?”

白玉堂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想着,這貓兒怎麽還不回來啊?!

蘇虹又問,

“上次你跟我說讓我有空來島上轉轉,我看着天氣還不算太冷,就想過來看看。。。”

蘇虹的話越說越低,臉上也漸漸紅了。

半天,白玉堂并沒有搭話,蘇虹擡眼看他,卻發現他一直在焦急地看着窗外。

“白玉堂?白玉堂!”

“嗯?”白玉堂這才聽見蘇虹在叫他,問道,

“怎麽了?”

“你在看什麽呢?”蘇虹不解地問,心裏有些小小的被忽略的失落感。

“哎呀,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看看。”白玉堂這時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他沖蘇虹擡了擡手,轉身就要走。剛到門口,恰好撞上蔣平急匆匆地趕過來,一把拽住白玉堂,說道,

“老五,你幹嘛去?我這兒正要跟你說事兒呢!”

白玉堂被他拉進了屋裏,蔣平看見蘇虹,笑了笑,

“蘇姑娘好。”

蘇虹趕緊起身,做了個萬福,然後說道,

“蔣。。。”

“你就跟着玉堂,管我叫四哥吧。以後常來常往的,也不算是外人了。前兩個月在茉花村看到你哥哥,最近也在生意上和蘇家有來往。”

白玉堂不滿地叫道,

“四哥,你拽我進來有什麽事兒要說?”

蔣平一拍腦袋,說道,

“嘿,瞧我這記性。剛剛送蘇姑娘來的船,剛好也捎來了丁家的一個口信,說是老太太想孫子了,想讓展昭跟着回去。過了年,再和你一起去考試。”

白玉堂聽到這兒,臉色都變了,急聲問道,

“貓兒呢?他走了?”

“沒有呢,展昭在屋裏收拾東西呢,這不是遇見我,讓我跟你說一聲。”

“你怎麽不早說啊!”白玉堂有些氣急敗壞,甩開蔣平拉着他的手,就要出去,卻又被蔣平拉住了。

“你等會兒,老五,我說你着個什麽急!展昭讓我跟你說一聲,有蘇姑娘在,你就不用去送他了,讓你好好跟蘇姑娘聊聊。他說過了年,讓你再好好看看書,到時候去茉花村找他。”蔣平擦擦腦門子上的汗,覺得這傳話的活兒,遇上了白玉堂這個暴脾氣,還真是不好做。

“我。。。我。。。哎,四哥,你放手。我去找展昭去!”

“你還找他幹嘛?這會兒估計都開了船了!合着我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

白玉堂再也等不及了,人“蹭”的一下蹿出了大門,就往島上的小碼頭跑,等他呼哧帶喘地趕到時,果然,那艘船已經看不到了。白玉堂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遠處,就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兒裏癢癢的,熱熱的,帶着一股子腥甜的味道。他用力壓了壓,終于将這股氣壓了下去,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前後院裏已經掌了燈。

“五弟,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蘇姑娘還在客廳裏等着你呢,連飯都沒吃呢。你這可是又跑到哪兒玩去了?”闵秀秀在前院剛好看到他進門。

“大嫂,展昭走了?”白玉堂有點兒失魂落魄的。

“是啊,老四不是跟你說了?”闵秀秀覺得白玉堂有些不對勁,問道,

“怎麽了你這是?”

白玉堂搖頭,

“沒事,走了就算了,我還有一個重新畫完的地圖沒給他看過呢!”

“嗨,我當是什麽事兒呢!你跟展昭天天膩在一起,你早不說拿給人家看,這會兒人家走了,你又後悔。你可真是難伺候,也就展昭成天忍着你!”

闵秀秀話說到這兒,趕緊指指客廳,小聲說道,

“我看這蘇姑娘八成對你有意思,還親自到島上來找你,玉堂,你怎麽想的,要不要大嫂替你問問蘇姑娘的意思啊?”

白玉堂搖頭,

“大嫂,你別瞎做媒人,我對她只是普通認識的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擔心展昭把她搶了去,看來她對你印象不錯,結果你還看不上。算了,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走吧,先去把飯吃了,無論如何,待客之道還是得有的!”

吃完飯,白玉堂強打着精神帶着蘇虹四處看了看,又過了兩天,蘇虹跟着白玉堂在島上轉了個遍,只有他和展昭常去的那個洞卻沒有帶蘇虹去過。第三天,蘇虹準備回家去,盧方讓白玉堂送她,在路上,蘇虹說道,

“白玉堂,你有心事?”

白玉堂只是跟她并排走着,也不答話。

蘇虹突然不走了,站在原地說道,

“我打算過年後跟着表妹去日本讀書,聽說月華最終選擇去法國了。你呢?還是去美國嗎?”

白玉堂站在蘇虹面前,點點頭。

蘇虹終于下定決心,鼓足了勇氣說道,

“白玉堂,我很喜歡你,我想。。。”

“蘇姑娘,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白玉堂打斷了她的表白,這讓蘇虹稍微放松一下。

白玉堂接着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

“為什麽?”蘇虹不解,來了這裏數日,她知道這島上沒有讓白玉堂喜歡的姑娘,在茉花村也不見白玉堂跟丁月華有多親密,他除了整日和展昭在一起,也沒見有女孩子在他身邊出現過。

“我。。。我有喜歡的人,所以。。。我不會喜歡你的。”

蘇虹直視着白玉堂那雙極為吸引人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想你将來會後悔沒有接受我的。”

白玉堂的眼睛卻看着遠方,悠悠地說道,

“不會的,除了他,我誰也不會喜歡的。”

送走了蘇虹,白玉堂沉寂了幾日,悶悶不樂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呆就是幾個時辰。

闵秀秀和盧方幾個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妥,但是又不知道原因為何,以為他又像以往似得鬧小孩子脾氣。轉眼就到了農歷除夕前一天,早上,白玉堂沒有到廳裏吃飯,闵秀秀吩咐下人去叫他,不一會兒,下人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說五爺病了。

盧方幾個人趕緊去看他,只見他躺在床上,人顯得格外憔悴,一摸額頭,竟是發起了高燒。闵秀秀忙給他煎藥,喂他吃藥,但是到了晚上還是不見好,甚至竟然有些病的迷迷糊糊的。

“老四,你看看玉堂這是說些什麽呢?”盧方看到白玉堂的嘴唇在動,知道他有話要說。

“大哥,你別急,我聽聽。”蔣平趴在白玉堂嘴邊,就聽見白玉堂說道,

“貓。。。兒。。。一起。。。去。。。美國。。。貓兒。。。展昭。。。”

“他這是跟展昭說話呢!”蔣平看着盧方和闵秀秀,三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白玉堂在鬧哪一出。當天下午,蔣平特意跑了一趟茉花村,跟丁老爺和老夫人講了白玉堂生病的事兒,想讓展昭過去跟他解解悶。

當天傍晚,展昭急匆匆地跟着蔣平就趕回了陷空島,後半夜才到的展昭進了屋,都顧不得休息,就跟着下人一起給白玉堂擦汗,換涼毛巾,一直到早晨。展昭讓下人們都回去休息了,他自己趴在白玉堂的床邊睡着了。

快近中午,白玉堂醒過來,看見有人在自己床頭,努力睜大了眼睛,仔細看,欣喜地發現竟然是展昭。展昭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看到白玉堂醒了,高興地問道,

“玉堂,你醒了?覺得好點兒了嗎?”展昭用手摸摸白玉堂的額頭,覺得溫度似乎沒有那麽熱了,終于放下了心。

白玉堂卻并沒有多高興,一臉陰郁地說道,

“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回家去了嗎?”

展昭趕忙解釋,

“昨天四哥到茉花村來了,說是你病了,老太太趕緊讓我過來看看。”

白玉堂的聲音沙啞,也冰冷,

“他們真是多事,既然我好了,你還回去吧!”

展昭皺了下眉,問道,

“玉堂,你怎麽了?不高興嗎?我不知道哪裏又得罪了你!”

白玉堂聽見他說到這兒,撐着身體坐起來,厲聲說道,

“那日蘇虹來了,你為什麽不吭一聲就走?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我那天追到碼頭,我以為你會等我,好歹會跟我道個別,你居然。。。居然。。。咳咳。。。咳咳。。。唔。。。”

白玉堂說到激動之處,忽然悶咳不止,然後毫無預兆地竟然咳出了一大口濃血,暗紅色的血滴在白色的睡衣上,紮的人眼睛都疼。

展昭吓壞了,趕緊起身扶着白玉堂,問道,

“玉堂,怎麽了你這是?你快躺下,我去找大嫂來。”

白玉堂自己倒沒覺得什麽,他覺得這口血吐出來,讓他頓時輕松了不少。看着展昭大驚失色地沖出去,然後闵秀秀,盧方他們臉色沉重地進來,居然高興地笑了。

給他把了脈,闵秀秀松了一口氣,說道,

“他啊,還真是小展走的那天生了悶氣,一口血氣堵在胸口,才生了這場病。現在,應該沒什麽事兒了。這個老五,氣性也太大了。幸好是展昭這性子,不跟他一般見識,換個人早跟他翻臉了。”

就這樣,展昭留在了陷空島過的年。

很快,春天就來了,遠航的腳步聲近了。。。。

“貓兒,貓兒,有信件!”白玉堂拿着一個大大的信封,沖着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展昭揮動。然後拿出剪子,剪開封口,掏出分別寄給他們兩個人的信,說道,

“貓兒,真的是錄取通知書。”

展昭不緊不慢地坐起來,接過自己的那封信,問道,

“玉堂,你的是哪所學校?”

白玉堂臉一垮,

“是普林斯頓大學,船舶工程與海洋工業專業。你呢,貓兒?”

展昭晃了晃手裏的信,

“數學系。”

白玉堂知道展昭只報了哈佛的數學系,所以一臉醋意的來到展昭跟前,不情願地說,

“恭喜你啊,貓大人,得償所願!”

展昭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白玉堂也笑了。

三月中,大家陸陸續續地開始踏上了求學的征程,展昭和白玉堂先是送走了去英吉利的顏查散,再就是去法蘭西的丁月華和季英慈,歐陽春倒是豪情滿懷地上了開往德國的郵輪,最後是丁兆蘭,兆惠,兆忠兄弟三人。丁兆忠最後還是決定跟着兩個哥哥去日本,他覺得好歹跟着大丁他們,不會餓死在國外。同一天,展昭和白玉堂還看到了蘇虹和她的表妹也在船舷上朝家人揮手。白玉堂側頭看着展昭,溫柔地說道,

“貓兒,後天我們也要出發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展昭輕展笑顏,說道,

“我時刻準備着。”

白玉堂的眼睛裏都是愛戀之人美好的笑容,盡管越離越遠,蘇虹還是看到了那愛慕的眼神,似乎有些明了白玉堂所說的喜歡之人到底是誰了。

一顆妒恨的種子悄悄地種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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