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私奔?】

次日。

冬日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一縷光打在紀仰臉上。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但随即又閉上,擡手遮住眼睛才重新睜開。

想要翻個身,卻突然覺得渾身酸痛。猛地清醒了,看到身上穿着白色的寬大睡袍,一看就是其他男人的。掀開領口一看,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糟糕!

他昨晚喝醉了,難道是跟人一.夜.情了?

靠!

為什麽他總是被.操的那個?

為什麽他喝醉了不去操別人?

莫晉那幾個傻逼也不知道送他回家!就這麽放心他一個大美人自己回家嗎?!

紀仰殺人的心都有了。忽然腦中想起一個片段,寇敬一好像說跟他做炮.友,睡了以後還是好兄弟。

難道……是跟寇敬一那個渣攻睡了?

紀仰吓得人都傻了,艱難地翻過身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卻發現身旁沒有人。

掃了一圈房間,發現這裏不是酒店,而是高層住宅。而且從裝修上來看,應該是有錢人。

難道被人拐進家裏來了?

不會把他囚禁在這裏天天操吧?

紀仰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揪緊了床單,恨得咬牙切齒。腦補了一下變.态狂是怎麽把他拐進家xxo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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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吶!!!

紀仰拿過自己的手機,先是看到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再是看到未接來電全是紀弘量的。

三十個未接來電,手機都快打爆了。可想而知紀弘量發了多大的火。

估計是因為昨天曠工的事情。媽耶,今天也曠工了?

紀弘量一定覺得他要造反。回家少不了要挨一頓抽。

他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幹脆不回家了,離家出走吧。

紀仰撐着床起來,想要去洗澡,卻發現身上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還有……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氣。而且,床上也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紀仰腦中轟地一聲炸裂開來。

下一秒,卧室門被打開。只見席年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外面穿着白色的圍裙,一手扶着門把手,站在門口,微笑着說:“剛好飯做好了,出來吃吧。”

他整個人溫柔無比,像個在家寵老婆的人夫一樣。

紀仰懵逼地一動不動。看到席年脖子上非常清晰明顯的抓痕,登時腦海中白光一閃,昨晚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飛速在腦海裏播放。臉色由白到紅,由紅到綠,再由綠到紅。像變臉一樣給席年秀了一波。

有一剎那,紀仰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夢——夢裏年叔叔突然變成了海城非常牛逼的大佬,有錢有勢有人脈,站在權勢頂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他紀仰耍得團團轉。

而醒來看到席年還是那個席年,是早上起來會給他做飯,穿着圍裙叫他起床吃飯的席年。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席年。

但是紀仰很快就清醒了,那不是夢,那就是真實的。

而現在的情景,才更像夢。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像這樣溫情過了。

這一瞬間紀仰甚至有些慶幸,和他一.夜.情的不是別人,而是席年。

紀仰緩緩地把頭埋進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我不餓,我要回家了。”

但是肚子卻非常不配合地在此時咕咕叫了兩聲。

他更加窘迫了,有些沒辦法面對席年。昨晚竟然那麽主動地撩撥席年,還說要他幹.死自己。

算了,就當失憶了,再倒打一耙吧!

席年走到紀仰床前,溫柔地說:“吃完再回家吧。”

“才不要吃!”紀仰紅着臉下床,看都不看席年一眼,到處找拖鞋,光着腳踩在木質地板上,還是很冰涼的。

“趁人之危的渣男!沒找你算賬就算好的了,快點把鞋拿給我!”紀仰着急地說。

席年靜默兩秒,随即彎腰輕松扛起紀仰,不顧紀仰的掙紮,扛着人走到餐廳,把他放到椅子上,按着他的肩膀說:“我錄了音的,你要不要聽完再罵?”

“你!”紀仰閉了嘴,皺着眉別過臉去。嘴裏嘀咕着“陰險小人”。

席年聽見了:“陰險小人給你賠罪了。吃飽了再罵吧?”

紀仰看到桌上豐盛的菜,真的差點流口水了,拿起筷子悶頭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作,紀仰想。

席年溺愛地笑了一下,擡手摸他的腦袋。無比縱容他又作又鬧的行為。

“你幹嘛不吃啊?”紀仰揮開他的手,感覺席年像是在摸狗崽子一樣。

席年揚了揚眉,語氣很愉悅,不像是在開玩笑,說:“我吃你剩的。”

“你有病啊。”紀仰嘴裏包着肉丸子,說話不是很清晰。

席年笑:“就當是懲罰我這個大壞蛋吧。”

“哼,變.态。”紀仰又塞了一個丸子到嘴裏,滿足地吃着。像個小孩一樣,惡狠狠地說,“我要吃光,一點也不給你剩,餓死你!”

“好主意。”席年還是處變不驚的笑。

紀仰白了他一眼。

他吃了兩大碗飯,最後喝了一碗湯,滿足極了。回頭看到席年還注視着他。那眼神有一種極強的占有欲,仿佛是席年一人的獨屬物一樣,誰敢觊觎就撕碎。

“我警告你啊,昨晚只是個意外。那是因為我喝醉了,我意識不清才會跟你回家的。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新仇舊恨我都記在小本本上了。”紀仰接過席年遞過來的紙巾擦嘴。

他又說:“昨晚就當是我們約了個炮,今天就翻篇了。其實吧……昨晚換個男人我也一樣跟他回家。反正都能讓我爽,是誰又不重要。你別太看得起自己。”

席年還是笑着,但是眼裏已經閃現了一抹危險。伸手握住紀仰的手腕,逐漸加重力道,低聲道:“昨晚應該把你往死裏操的。”

“席年你松開,疼疼疼!!!”紀仰去扒拉他的手。

席年:“是不是要在你清醒的時候幹.你,你才會長記性?”

“我我我就是打個嘴炮,我開玩笑的,你松手,真的疼!”紀仰擡腳就去蹬席年的胸膛想要掙脫開。

席年松開了他的手腕,面容冷峻起來:“我能縱容你任何行為,唯獨不能縱容你綠我。我是真的會發瘋。”

席年說完,手指勾開自己居家褲,露出下三路的小腹,那裏腹肌處,赫然紋着“我愛紀仰”四個黑色的字。

紀仰愣怔地看着那四個字。

席年居然真的紋身了?還紋的是戀愛腦才會紋的什麽情呀愛呀的。

真的很難想象席年這樣成熟冷靜的男人,竟然會做這種事。

昨晚一晚上紀仰都沒注意到這個紋身,此時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觸摸,但是被席年按住了手。

“紋着我的名字我不能摸呀?”紀仰羞惱。

席年:“暫時不能。”

“為什麽呀?”紀仰。

“你還沒有原諒我。”席年。

紀仰讪讪地別過頭去不理他了。

之後席年真的在吃紀仰的剩飯剩菜,紀仰表情奇怪地看着他。覺得他真的病得不輕。

席年正吃着,手機鈴聲響起,是紀弘量打來的電話,紀仰也看到了來電人,登時如臨大敵,坐直了身體。

席年很淡定地接了,聽見紀弘量的聲音焦急的傳來:“小年啊,我那混賬兒子昨天會都沒開完,翹班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到處找也找不到。問了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也說沒看到。他是不是離家出走了?老子找到他非打死他不可!”

紀仰僵直着身體冷汗直流,下意識地抓住席年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別出賣他。

席年看了一眼紀仰,繼續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吃飯,說:“他在我身邊,只是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接電話。等會要帶他去看我爺爺,可能今天也不能來上班了。”

“啊?哦,這樣啊。在你身邊就好,那我就不擔心了。翹班就翹班吧,只要他還回來繼續上班就像行。公司那幾個老東西說他以後都不來了,看老子不怼他們。等會要去看席老爺子是吧,那你別讓他說錯話惹得老爺子生氣。”紀弘量。

“小仰很乖,不會惹爺爺生氣的。”席年。

“也就你覺得他乖。他背着你可說了你不少壞話呢。”紀弘量。

紀仰:“……”親爹。

席年看了紀仰一眼,嘴角勾起笑了一下,眼神溫柔極了:“不要緊。”

之後電話挂了。

席年把手機放在一邊,說:“看來你總是跟你爸提起我。”

“是啊,罵你了又怎樣?”紀仰抄手抱胸。

“挺好的。”席年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條斯理喝下,又說,“你昨天就是被公司那幾個老東西氣走的吧?”

紀仰聽到這個就來氣,抿着唇從鼻子裏哼氣:“是又怎麽樣,老子不去伺候了!”

席年放下碗,拿紙斯文地擦着嘴,說:“他們把你氣成這樣,你就這樣忍了,不想回擊打臉?”

“我哪兒能鬥得過那些老狐貍!他們是公司的股東,也是跟着我爸幹了二十幾年的元老,我哪敢開除他們。再說我本來就沒有能力,怎麽回擊打臉?”紀仰。

席年:“我有辦法,可以教你。”

“什麽辦法?”紀仰雙眼放光。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切,你肯定有條件的。說吧,什麽條件?”

席年:“我爺爺他挺喜歡你的,總是跟我念叨着你怎麽還不來看他。今天反正都翹班了,去看看老人家吧。”

紀仰猶豫了幾分鐘,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讓席年開車先把他送回家一趟。席年的車就停在紀仰家外面的草坪上,紀仰下車跑回了家。

姜姨在門口看到外面停着一輛陌生的車,張望了幾下,這輛車她沒見過,也看不到車裏的人。不過看車牌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不敢上前問什麽,讪讪地回屋子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會不會是……

小仰新交的男朋友?

這個想法吓了姜姨一大跳。她拍了拍胸脯,還好紀先生不在家,要是看到小仰把男朋友帶回家了,肯定要鬧得雞飛狗跳的。

紀仰在樓上不知道在幹什麽,待了十幾分鐘才下來。手裏提着一個大包,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

下樓的時候看到姜姨站在樓梯口,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怎麽了姜姨?”紀仰也有點緊張起來。

姜姨嗫嚅着開口問道:“小仰……你你要走了嗎?”

“是呀。”紀仰提着大袋子已經走到了姜姨面前。

姜姨更加擔憂了:“你是要跟外面那個男人走了嗎?”

“對呀。”紀仰不知道她怎麽這麽緊張和擔心。

姜姨:“你不跟爸爸說一聲再走嗎?”

“我為什麽要跟他說。”紀仰覺得自己出個門也沒有到要跟老爸報備的必要吧。

姜姨忽然就紅了眼:“小仰,你要走多久啊,是不是跟外面那個男人私奔就再也不回來了啊?你好好跟你爸爸說說吧,他不會不要你這個兒子的。”

紀仰:“??!”

“姜姨你在說什麽啊,誰要跟他私奔了?”紀仰自己都覺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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