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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前奏..........捂臉。

老半天的沒個人啊,出來個人撒,吱個聲呗。= =

給我點動力嘛,獨角戲唱久了會瘋的,咳~

神愛上帝,阿門~

☆、堵人(一更)

春雨連綿一夜,待到晨光複蘇,空氣裏充滿了青草露珠的清新味道。

蔣立坤老早就坐着紅旗車來到了馮臻家,他起的很早,但是到馮臻這裏的時候,也已經快要八點了。

這個點,馮臻早就帶着馮爺爺去遛彎兒了,兩人不過前後腳,竟然愣是沒碰上。

對于這點,馮小弟一看到蔣立坤就樂的眼睛都眯了,杵在門口也不動,就這麽直愣愣的盯着人家,表情說不出的幸災樂禍,“我哥早就出門了,你來的也太晚了吧。”

蔣立坤也不惱,下了車就四處打量,看見馮小弟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就更是淡定了,“他去哪兒了?我和你哥昨個兒可是約好了的,你可別想诳我。”

馮小弟瞧着那整個陰影遮住自己的蔣立坤,眼珠子轱辘轉悠,立馬心思活泛的扯開話題,晃着腦袋裝神弄鬼,“我是不知道我哥去哪兒了,不過小雅姐姐肯定知道,她可是和我哥一塊出門的。”

丁雅蔣立坤不說話了,只是擰着眉瞧了屋裏幾眼,然後身子一轉就高聲朝屋裏喊,“馮臻,馮臻…………”

敢情這是不相信自己,馮小弟嘴裏直哼哼,心裏笑他天真的同時,竟然忘了屋裏其實還有一人。

果然,就見馮爸爸架着個無邊眼睛,推門從裏邊走了出來,他的面容俊朗,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具體也描述不出來,像是空氣一樣想抓也抓不住,但就是這種自然到無處不在的第一感讓你覺得他是和善的,是可以信任的。尤其馮爸爸還參過軍,身上那股子硬朗板整的軍人氣質亦是掩蓋不了的。這點,對于馮爸爸的仕途道路上無意識中不知幫到他多少忙呢。

“你是?”今日休假,馮爸爸在家穿的并不正式,只是松松的套個中薄的大襖子,這麽漫不經心的提問的時候,那眼角上挑着的弧度竟然莫名和馮臻重合了,蔣立坤一時看的有些晃神,但馮志忠卻一眼看到了院子外頭的大紅旗車,心裏不動聲色的動了幾下,再度看向這半大小子的時候,臉上還是一貫的和善,只是這慢吞吞的語氣讓人急的差點撓牆了。

蔣立坤也不廢話,單刀直入的直接就提了馮臻的問題,“我是馮臻的同學,我們昨天約好了要一起去市裏買複習資料的,叔叔,馮臻現在在家嗎。”

馮志忠眼睛一眯,臉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臻臻啊,他早就跟着出門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要不,你到家坐着等等?”要是他沒記錯的話,他家大兒子貌似才剛和丁雅一塊出的門吧,也說是要一起去買複習資料呢。

院子外頭的小胖子耐不住性子在那高喊,“坤子,來了沒啊,我們快遲到了。”

眼前是老好人模樣的馮爸爸,旁邊還站着個睨着眼看人的馮小弟,蔣立坤頭一次覺得馮家人這麽難纏,他又不是小鬼子,至于這麽防着呢嘛。

撇撇嘴,蔣立坤也沒再糾纏,心裏思緒萬千,面上卻是好脾氣的和馮爸爸道了別,“既然馮臻不在家,叔叔,我還有事,等下次再找馮臻玩吧,我先走了。”

馮志忠依舊老神在在的模樣,倚在門邊和蔣立坤揮手,嘴上還算客氣的招呼道,“慢走啊,回來我會告訴臻臻你來過了的。”

趙敘翹着二郎腿在車座上看着蔣立坤滿臉的陰霾,有些不解的戳了戳他的肩膀,“怎麽,馮臻人呢?沒來?”

這話剛說完,就覺得後背涼涼的,那蔣立坤陰森森的眼神從戳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緩緩移到自己的臉上,直勾勾的別提多滲人了。

小胖子被吓得趕緊閉上嘴,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當作自己是啞巴,剛才說話的那人怎麽可能是他的模樣。

眼看着那大紅旗車走了,馮爸爸才笑着拉馮小弟回屋,揉着他的腦袋輕罵,“你個淘氣鬼,下次可不能這麽對客人說話,回頭你媽又要說你了。”走了幾步,又歪着腦袋想想,今天馮媽媽要去隔壁鎮的工廠走一趟,中午大概是不回來的,老爺子估摸着就要在老友家裏蹭一頓了,再看看剛才那高大标朗的大男孩,馮爸爸就不由覺得他和他家小兒子有些小可憐了。

轉過頭捏捏馮小弟的後脖子,馮爸爸長嘆一聲,一把将小孩抱起,笑着掐着他的小臉蛋,語氣愉悅的道,“乖兒子,咱們爺倆中午下面條吧,讓你嘗嘗你爸的手藝,我當年可就靠這一手征服了你媽的啊,哈哈……”

而馮臻送了馮爺爺去了鎮上一老夥計的鋪頭裏,他轉身也就按着之前說好的,去赴丁雅的約了,在蔣立坤之前,他們本來就說好了要一起去市裏買複習資料的,路上還是搭的丁雅小叔家的順風車。

那時候還沒有什麽大商場,大家買東西都是往XX百貨大樓裏跑的,這也是時代的一大特色。即使是在很久以後的将來,馮臻也依然記得那時候百貨大樓裏賣衣服賣玩具的那些漂亮阿姨眼裏的神氣和得意,大概就跟現在那些高級白領差不多,要說差什麽,那就是種精神境界的滿足吧,那時候的她們,只要能把日子過好,就是最大最美好的願望了。

人的心思一簡單,人生當然滿足。

丁雅拉着馮臻去了市裏頭最大的那家新華書店,兩人商量着以後要用得上的東西,連帶着考上高中後要用的東西都考慮全了,一連買了好幾大本那厚厚的資料書,還有一套原版的英文書籍。

兩人是摸着路去的百貨大樓,那裏賣的東西挺雜,但是像電視機,電風扇和收音機這些還是挺齊全的。

丁雅四處望了望,似是看到什麽東西,不由眼前一亮,也不顧自己懷裏抱着的那大堆的書籍了,拉着馮臻就往那湊,彎了腰拿起那個漂亮的頭花就放頭上試戴一番,旁邊那百貨銷售員也挺敬業的,舉着個小鏡子,還不忘順勢誇贊丁雅幾句,也就幾句話的時間,丁雅那表情顯然就是有些意動了。

“阿臻,你買下這朵頭花送我好不好?”丁雅難得腼腆的紅了臉,手指在衣角上糾結幾下,有些怯怯的開了口。

女孩子的心思實在難懂,馮臻雖然心裏奇怪,但也沒駁了她的面子,順手也就将那玩意買了下來,伸手就遞給了丁雅。

丁雅的臉頰更紅了,她身上帶了不少錢,尤其出門之前她還跟她爸媽說過要買複習資料,所以除去那些買書的錢,再去買下這朵頭花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來說去,十四五歲的年紀,可不正是情窦初開的季節。

馮臻打小就是個人精,腦瓜子頂頂的聰明,但是老話說得好啊,‘太熟,下不了口,’他跟丁雅實在是太熟了,一門子心思的,他那是壓根就沒往別處想啊,故而丁雅那番小羞澀算是對牛彈琴了。

馮臻他們轉悠的地方寬,來回往返的路程也緊,這會子,等他陪着終于心滿意足,滿載而歸的丁雅一起下樓的時候,蔣立坤剛好就從路對面的一輛大紅旗車上下來。

當時丁雅正笑眯眯的和馮臻讨論着書籍的事,話說着說着就難免拐到她在意的東西上去,幾次都不免提到那頭花的存在,等到蔣立坤正巧看過來的時候,馮臻正低着頭幫丁雅把那頭花給弄正,這下可好,點了火了。

丁雅這邊還在心裏小甜的偷瞄馮臻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對面就跑來一黑面神,直愣愣的就将身子擠在他們中間,他這動作太快,對面那小胖子還沒能反應過來,他就一把竄上了。

蔣立坤臉色沉的很,瞪着眼看了馮臻半晌,才稍稍斂去一點怒氣,努力裝作平淡的語氣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來市裏的嗎?怎麽不等我。”話是這麽說着,那眼神卻還時不時的飄到那朵冰藍美妙的頭花上,眼裏是不曾掩飾的不悅。

“我有事,”馮臻是丁點都不畏懼,手裏動作利索的整理了下那用紅繩索十字交結捆綁起來的書本,慢吞吞的回了之前說過的那句。

噎的蔣立坤一頓,心裏的火氣則更是旺盛了,指着丁雅就是一陣開炮,“你說的有事就是給她買頭花?”看那架勢,大有你幹承認我就宰了你的模樣。

馮臻挺納悶的盯着他看了幾眼,半晌,才奇怪的問了句,“你也想要這頭花?”

蔣立坤面色幾經轉變,忽而又掃了眼旁邊的丁雅,心裏驀然一動,倒是想到了其他東西,這麽一想通,瞧着臉色都好了,也不理對面那小胖子叫得多歡,忽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換了副笑模樣,拉着馮臻就杵在那笑,“那行,反正你剛才也陪着她挺長時間的了,現在你可不能耍賴躲着我啊。”

馮臻擰着眉,有些不大樂意,這麽會兒時間,對面就又來了輛高底盤悍馬,車上下來的可不就是許久未見的餘珊珊嘛。

小胖子趙敘在站在旁邊和她說話,沒幾句就見人走了過來,臉帶笑意的和蔣立坤打了招呼,才拿好奇的眼神去看丁雅和馮臻,眼角掃視到丁雅那馬尾辮上的那朵頭花時,眼神明顯更亮了。

蔣立坤哄了一會兒也不見馮臻松口,倒是餘珊珊性子爽朗,三言兩語的就和丁雅混成了一片,這麽會兒功夫,兩個人渾然就跟連體嬰似的,好似有說不完的話題在等着她們,聽得馮臻着實感到頭疼。

餘珊珊和丁雅那是越說越投機,幹脆兩人就約着一起去西區那邊看看,興許還能發現其他特別的有趣的小玩意兒。

馮臻被硬扯着帶上了對面那酒樓裏,蔣立坤一雙大手掐着他的腰不讓他動彈,嘴裏的話卻是輕飄飄的,不容拒絕。

“咱們不是朋友嗎?喝酒吃飯不算過份吧。” 蔣立坤三言兩語糊弄幾句,大步一跨,就将人攔腰給堵住了後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國慶快樂,啦啦啦~3~。

今日雙更,嘿嘿。

☆、錢學明【修bug】

二樓上坐着的都是一個大院裏的,今天是蔣立坤他表哥錢學明打從部隊裏回家來的第二天,大家出來聚聚也正常。不過,這冷不丁的出現了馮臻這麽個生人,他們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馮臻身上。

錢學明性子圓滑老道,暗自打量了一番也就不再說話,只偶爾笑着讓大家繼續說自己的,自己則在旁邊自斟自酌,看樣子逍遙的很。

陪着丁雅逛了這麽久,馮臻這會子肚子也有些餓了,他和蔣立坤的朋友不熟,再加上他脾氣也不好,對不熟悉的人更是冷漠的很,那股子疏離的味道實在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馮臻自顧自吃自己的,等到錢學明的眸子一再的游移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他才擡起頭,淡淡的回瞥了眼,對上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忽然覺得心頭一跳,卻也覺得毫不相關,不過幾秒,他就漠然的轉開了視線。

和錢學明坐一起的那些個男人都跟他差不多年紀,大家都是從小混一塊的,誰家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不清楚,尤其這些人相處久了,自然也知道錢學明是gay的事實,所以在他看向馮臻的時候,眼裏都帶着了然。

蔣立坤自己動手剝了幾只大蝦放到馮臻碗裏,不動聲色的看了桌上衆人一眼,心裏的情緒倒挺複雜。

大院裏的孩子都排外,這幾乎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和通病了。蔣立坤這越是眼珠子似的待着他,那旁邊坐一桌的小青年心裏就越發看不上馮臻,背地裏不知有多少人拿着有色眼鏡對馮臻各種不屑和瞧不起。

“哎,我說坤子,你這帶了人來參加我們的私人聚會,怎麽着,這光吃也不說話,可別吃撐了啊,哈哈…”旁邊坐着的那位,摸着下巴在那不懷好意的笑。

馮臻倒不至于傲脾氣,被蔣立坤這麽拉扯來,雖然倉促,但他确實沒什麽新鮮感和興奮感的,馮爸爸這段時間要競選單位主任,來來回回他也見識了不少老人精,這些家事一流,性子二流的軍二代他倒沒什麽谄媚的情緒,不過,也沒想沒事找事迳自擺譜裝傲氣罷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那眸子一下就對上了那個說話的人,勾着唇就笑了,“男人飯桌上只拼酒,你來不來?”他這吃飽喝足了,那小眼神懶洋洋的,別提多勾人了。

“行啊,口氣挺大,說吧,啤的還是白的,”那個男人年紀比錢學明小點,卻也是副精明樣,說出的話倒是爽氣不扭捏。

馮臻是泡在酒壇子裏長大的,他外公嗜酒,那喝酒的勁兒是怎麽也戒不掉了。算算日子,幾乎是一大缸自家釀的白酒,只夠吃半個月。小時候馮爺爺身體不好,總是生病,馮爸爸和馮媽媽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多時候馮臻都是在他的牛屠戶外公家住的,耳濡目染之下,酒量卻比一般人好了不知幾倍。

當然,這些也就馮臻自己知道,他對自己的自制力向來驚人,平日裏小斟小酌的一般都不喝多,但是蔣立坤不知道啊,瞧着馮臻那表情頓時就不好了。他還不知道自家大院裏的孩子是怎麽長大的嘛,鞭子抽的,跑步還要放只狼狗在後面追,至于白酒什麽的,那就更是不在話下,照他們家老爺子說的,男人就該堂堂正正做人,喝酒吃飯不落。

男人不喝酒,算什麽男人,這是一種血性。

不過,他這猶豫間,馮臻已經拿着玻璃杯站在桌邊給自己倒酒了,他這手勢老道,斟的酒不多不少的剛好八分滿,旁邊那幾個頓時哄鬧起來,“來,幹一杯,幹一杯…”

眼看着兩人你來我往一口氣幹了七八杯之後,旁邊的人都瞪大眼咂舌了,這可是真正有度數的老白幹啊,這麽一口子喝完,那腸子都要給燒穿了。

看看馮臻那臉白白嫩嫩的,除了那唇是越來越豔了,其餘該哪樣還哪樣,連帶變色的都沒有,再看看旁邊和他對喝那人,臉色漲成豬肚色,站都站不穩了,高下立見呀。

蔣立坤剛想勸着他們別喝這麽猛,眼角就瞥見錢學明那裝了探照燈似的眼,眼睛微眯了下,卻是生生止住了自己那動作,對一旁那幾個難得見一面的兄弟也是能躲一杯是一杯,倒也沒了剛才那來者不拒的對喝架勢了。

足足幹了一斤多的白酒,馮臻的臉上才浮出這麽一點淡淡的胭脂紅,斜靠在椅背上,眼皮子似阖微阖的,整個人跟玉雕的時候,那股子冷冰冰的不可亵渎的氣勢就更盛了。

說實話,蔣立坤對馮臻今晚那态度有些看不明白,在他看來,馮臻是再驕傲不過的人了,對自己平時也是愛搭不理的,若不是自己死纏着不放,早不知被抛到哪裏去了。

對此,馮臻卻是有自己的考量,他這人一向務實,馮志忠的升遷,在他眼裏已經是必然,早晚那接觸的人和事都是要換個境界的,雖然他是不待見這些帶着祖輩光環的軍二代,但是拿着傲氣當飯吃,天高地厚的無以複加,那也是他做不來的。得過且過吧,就見這麽處着,只要沒撕破臉,他們遲早是要碰見的。

趙敘跟在屁股後頭吃吃喝喝,眼珠子轉悠一圈,不動聲色的就把錢學明那親親熱熱的态度給看了個遍,飯桌底下就下意識撞了撞蔣立坤那腿,皮笑肉不笑的對着自己的飯碗道:“錢家那位,眼珠子都要粘在馮臻身上了,你趕緊着帶着人撤退。”

旁邊那些人喝的正上興頭,蔣立坤剛才去接了餘珊珊那電話,被告知丁雅已經被她送回家之後,那心情頓時高漲了不止一個臺階,不過他這一屁股剛坐椅子上,那小胖子就裝作不在意的對着自己一番叮囑,默不吭聲的又折回去和其他弟兄幹了幾杯之後,那步子明顯就有些搖晃了。

“哎,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回去了,要是橫着爬回去,我家老爺子估計就要抄着大掃帚來抽我了,兄弟們,你們繼續喝,我先把人給送回家去,先走一步,啊。”蔣立坤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起身和那些大男孩寒暄,仰頭一幹二淨算是告別。

“別啊,坤子,咱們不醉不歸啊,好久都見不着面了,你這是幹嘛呀,娘們唧唧的….”

“就是,坤子,你不許走,你朋友要回去,你讓司機給送回家不就行了嘛….”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人頭疼,過了會兒,等他們稍稍安靜下來,錢學明倒是開口了,杵着下巴,作着一副長輩姿态,“我說也是,坤子,你也別急着回去,難得聚聚也不容易,回頭回晚了,我和老爺子說說就是了,這孩子還是讓司機給先送回去吧。你們說是不是?”

蔣立坤一挑眉,旁人都不說話了,他們可對錢學明的事兒清楚的很,上次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拉着自己朋友出門玩耍,半路碰巧和錢學明碰上了,當然也是一頓吃喝,而在那孩子要送人回去的時候也說讓司機送家裏去,結果呢,不聲不響的當天晚上就把那孩子的朋友開了苞,偏偏這錢家背景深厚,最後還是得當啞巴虧咽下了。

這幫人也是一群人精,瞧着年紀不大,心裏倒是比誰都敞亮,他們開口那都是為着蔣立坤好的,可現在錢學明也這麽說了,他們頓時就各個裝啞巴,不說話了。

沒看見人蔣立坤對這朋友的寶貝勁兒,連吃蝦都上趕着剝好送到嘴裏,錢學明那話,可是明晃晃的打臉啊。錢家勢大,但是還遠不及蔣家,何況蔣立坤他父母在軍區都是高官,他們可就蔣立坤這麽一個兒子,被欺負能咽下這口氣?不論結果如何,反正他們是不信的。

果然,就見蔣立坤扯了扯嘴角,眯着眼就笑了,他的五官深刻,眉眼淩厲,這麽眼皮子一掀的感覺,再是銳利不過,尤其他這麽勾着唇笑,就跟那老狐貍似的精明,連帶着眼神都晦暗不明了。

“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朋友還是我自個來吧,就不麻煩你了,回見啊,”轉個身一把撈起渾身發軟的馮臻,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跟抱大孩子似的,整個人都窩在了他的懷裏,走之前也不忘和那些人告別,“哥們吃好喝好,我先走一步,啊。”

衆人眼色倒好,瞧着錢學明明顯有些面無表情的臉,心裏暗爽他吃癟,面上就更是歡快了,“坤子,下回可不能讓你這麽躲過去了,你就先滾着吧,哈哈。”

坐到車裏的時候,馮臻這下子是真的醉了,被蔣立坤這麽攏在懷裏也不掙紮,反而下意識的蹭了蹭他胸口,剛才的那點子郁氣無形中卻是消散不少。

蔣立坤拿手摩挲馮臻的臉,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的怕把人驚醒,嘴裏無聲喃喃,“要是你能一直這麽乖就好了,我一定把你當寶貝寵着。”

冷不丁的臉上就被抽了一巴掌,再擡眼的時候就看見馮臻目光清明的瞪着自己,“蔣立坤,我真讨厭你。”

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倒好,眼皮子一阖,又一頭栽回去了,吓得蔣立坤身體都僵直了,一時拿捏不清馮臻剛才是說的醉話,還是真的沒醉。

車子慢慢行駛,前面路口拐個彎兒句要到馮臻家裏的時候,蔣立坤突然一把止住了司機的動作,“李叔,咱們還是回家吧,我朋友被他們灌的這麽醉,回去了我怕他父母要生氣,還是的那個明天再送他回去吧。”

駕駛座上的李叔點點頭,扭着方向盤轉個圈就掉了頭。

回去的時候,蔣家安安靜靜的沒什麽人,老爺子老早就休息了,他爸媽也還在部隊沒回來,蔣立坤也樂得輕松,省的回來還要被問東問西的麻煩。

喝醉的馮臻就像個嬰孩似的,乖巧的很,說讓做什麽就給做什麽,性子柔順的很,就給馮臻換個睡衣的時間,蔣立坤那嘴巴咧的都要到耳背去了,恨不得下次再見到馮臻,一把就要将人灌醉了才好。

這人瞧着是性子太冷,就連皮膚都是溫溫淡淡的不冷不熱,但是蔣立坤火氣旺,渾身跟火爐似的,抱着馮臻,當下就覺得兩人契合的很,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他倒是沒想這麽多,只是兩人這樣四肢交纏的模樣,讓他心裏大感滿足。

趁着馮臻沒意識,對着那嘴唇那是舔了又舔,看着人嘴巴都要腫起來了,才稍稍平複下心情,眉開眼笑的摟着人睡覺,心裏自然也是感慨萬千。

哎,這要是自己媳婦就好了,自己給他當熱炕頭,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了大家提出來的小建議,表示馬不停蹄蹦回來改。

咳~那啥,我那裏的人尤其嗜酒,連帶小孩子都喜歡拿筷子沾了酒滴給他允,我也是這麽打小過來的,一時真沒覺察到有啥問題= =。

至于之前那七八斤的問題确實是我考慮不周,已經改掉,歡迎大家幫忙捉小bug,

萬分感謝,鞠躬!!

QAQ我會說今天的更還沒有碼麽,捂臉~

---14.03.09

☆、詭異的和平

早晨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并不熱烈,等到蔣立坤稍稍有點清醒的時候,他就被一腳踹下了床底,且那力道還不輕,他估摸着待會兒掀起來看看,還能看見那一大塊淤青,擡起頭就那馮臻坐在那被子上頭拿眼盯着他瞧,冷冰冰的,別提多陰森了。

自覺自己昨天做的不地道的蔣立坤,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的開口,那言語像是解釋,又像辯解,“昨天你喝醉酒了,我這不是怕你回家驚了你爸媽才帶回我家來的嘛,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問都不問一句,就将我踹下床來,”說着還小心的看了馮臻一眼,有些委屈的嘟囔幾句,“我昨晚可是伺候了你一晚上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馮臻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這才半信半疑的又重複了句,“是嗎?”

蔣立坤立馬點頭,這丫的天生就是一打蛇上棍的主兒,見有縫鑽,當即碘着個臉笑嘻嘻的湊上前去,理直氣壯道:“那是,昨晚你倒是沒吐,但是酒氣也大,還老鬧着要洗澡,我瞧着這天氣冷啊,你這麽折騰來折騰去的,鬧不好可要感冒的,才草草給你漱下口,換了睡衣就往床上送,哎喲,可忙死我了,”邊說,還不忘拿小眼神看他,怕馮臻不信,還側着臉讓馮臻看他那左邊臉,指着上面那清淺的痕跡道,“看看,看看,昨晚上你抽的那巴掌印還留着呢,好險沒破相了。”不然,他可要借着由頭賴上他了。

馮臻靠在床頭太陽穴嘣嘣的疼,他這是醉酒的後遺症,身上粘粘糊糊的也不舒服,揉吧揉吧幾下,馮臻也就懶得搭理那副時刻準備撒潑打滾模樣的蠢貨,眼珠子一斜,就要從床上蹦達下去。

他身上穿着的是蔣立坤的睡衣,棉質長衫,本來就挺寬松的款式,這會子套到馮臻身上,那瘦弱的身體完全撐不起衣服原有的規格,松松垮垮的,就跟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看着滑稽又可愛。他這動作急,平日裏急性子慣了,那長長的褲腿差點沒把他一把絆倒在床底下,幸虧蔣立坤手腳快,長腿一跨,直接就将人給帶到懷裏去。

只是蔣立坤那動作太猛,站的也不穩,一個沒當心,竟然就這麽順勢倒了下來,碰觸到地板的時候,發出好大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馮臻還保持着下落的姿勢被蔣立坤小心護在懷裏,地板發出這麽的聲響的時候,他都能感受到從蔣立坤胸口裏間接傳來的震撼和鼓動。

他靠在蔣立坤胸前,半晌都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開口,“蔣立坤,你沒事兒吧?”

身下那人也不動了,眯着眼就小小呻~吟了一下,雖然确實有些疼,倒也算不得無法忍受,只等着那股疼痛緩過勁兒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沒事兒一樣小心将人扶起坐好,意外的沒想往常那樣死賤死賤的湊上裏賣萌求獎勵,反而有些緊張似的,拉着馮臻左瞧右瞧的仔細打量,“沒摔着哪兒吧,我看看先。”

他那動作自然又娴熟,眨眼功夫他就将那礙事的衣服給掀了個遍兒,看到沒傷口,才算真正松了口氣兒。他可記得之前馮臻那會兒就經常抽他,有時候他被逼急了忍不住跳腳,也會發狠了還手,結果這人身上的淤青愣是花了大半個月才消散的痕跡全無,那烏青烏青的手印子,他就是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心裏疼得慌。

也沒等馮臻再說什麽,蔣立坤低着頭就将人孩子的褲腿給卷了好幾圈,左右找找,又給弄了雙拖鞋,才趕緊讓人去浴室洗洗,他得先去樓下弄完醒酒湯,省的這人腦袋瓜子不舒服還要鬧脾氣。

馮臻身子單薄,身上的衣服松垮那自然不用說,更何況他腳上還套着雙大了一大截後跟的拖鞋,整個人看起來就更是讓人覺得單薄又脆弱了。

等着馮臻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蔣立坤已經端着一大碗剛熬好的醒酒湯坐在床邊了。

兩人靜默無言,馮臻只管一聲不吭的小口小口喝着那熱騰騰的湯水,認識這麽久以來,兩人卻是第一次能夠這樣相安無事,不吹胡子瞪眼的相處,蔣立坤一時有些不敢出聲,怕破壞了這樣溫馨和氣的畫面。

不過,馮臻喝完醒酒湯後倒是詭異的安靜極了,那清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蔣立坤,似乎在想些什麽,許久,才慢吞吞的道,“待會兒,你送我回去吧。”

那語氣難得溫和不帶火氣,蔣立坤卻淡淡的沒什麽反應,臉上表情平靜的也瞧不出什麽情緒來,只是拿毛巾幫着他擦幹頭發,看他閃躲了兩下,被逮着不放重重搓了幾下就乖乖的不動了,嘴角不由彎了一下。

兩人的氣氛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緩和了下來,蔣立坤忽然覺得,他似乎不經意的就将馮臻堅實的堡壘給鑿出了個小洞。

春日恍若輕風拂過,一晃眼,他們就要準備中考了。

蔣立坤最近一直帶飯到學校裏來,他媽媽最近轉了職務,位子高不說,離家也近,尤其現在蔣立坤正到學習關口,那就更是鉚足了力下功夫給他做好吃的,本來也說要接回家吃飯,但是蔣立坤堅持,也就只能做好了飯菜帶去學校了。

不過,在這帶飯的問題上他耍了個小心眼,随便找了借口,讓蔣媽媽做了雙份的飯菜來,下了課就急匆匆的往馮臻班上跑,小胖子趙敘表示,自己現在是孤家寡人沒人搭理,哎,人生寂寞啊。

丁雅心思比較敏感,蔣立坤不聲不響的來了這麽一手,即便她也不覺得他和馮臻能搞出個什麽幺蛾子來,心裏也難免有些跟着上心緊張了,這麽一帶動,她也不得不叫了自己母親弄了飯菜帶到學校吃。

只不過蔣立坤性子霸道的很,每次丁雅帶了馮臻愛吃的某道菜,并熱情相邀,分享的時候,他那臉就跟刷了大漆墨似的,陰沉沉的,真要折騰起來,也夠馮臻煩的了。

久了,丁雅就跟蔣立坤較上勁兒似的,他不讓給分享食物,她就偏偏要對着來,結果,馮臻倒好,不言不語的直接就溜回家吃飯了。

這天,趁着蔣立坤還沒過來,丁雅又去加熱飯食了,馮臻一下課就躲着兩人往家裏趕。

馮爺爺已經很久沒能和自家大孫子好好吃一頓午飯了,馮爸爸和馮媽媽不在家,馮小弟也才剛從學校裏走回家來,馮美美趴在門邊懶洋洋的眯眼打瞌睡。

“來,孫,孫,咱多吃點,爺特地給你熬了白木耳紅棗湯,這玩意兒敗火,學習就是要平心靜氣的才能有好結果,可管用了,”馮爺爺兩手捏着塊破布端起那熱氣滾滾的砂鍋,老人家煮東西用慣了之前的老物件,總也不願意換其他好用的用具。像他說的,一代人一種習性,他們堅持的不過是往日的回憶,不過用這玩意兒熬出來的東西确實比一般的鐵鍋鋁制品要來的香甜。

馮臻給馮爺爺和馮小弟盛了一碗,這才慢悠悠的喝湯,“沒事兒,爺,我好着呢,今天太陽挺毒,你出門要小心着些,記得帶上馮美美。”說着沒往從碗裏夾出一塊紅燒肉給那不知什麽時候蹲到自己腳邊靜杵的馮美美,看它伸長了舌頭,靈活一卷,就将那肉塊給嚼吧嚼吧吞嘴裏,不由眯眼一笑。

馮爺爺也不拒絕,只是端着小碗眉眼彎彎的笑的可開心了。

臨去學校,馮臻在那叮囑馮小弟,“下午早點回家,作業本帶上沒有?”看人點頭了,才收拾了碗筷讓馮爺爺去眯會兒,睡個午覺。

馮美美就蹲在旁邊看着馮臻動作,眼睛亮閃閃的,也不打盹了,瞧着倒是神氣的很。

拉上門閘,還沒走出大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叫喊,“馮臻,馮臻….”

走幾步一看,那蔣立坤都騎着單車跑到自家門口來了。

“臻臻,你吃完飯沒啊?”蔣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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