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生歸屬
“就是有一點,”言景笙手指撓癢了一下紅狐貍的下巴,“怎麽這只狐貍突然變得有些呆呢。”這眼睛,一瞬間好像就沒有了靈氣似的。
“一只狐貍而已,呆點正常的。”柳不語回答道。
“也對。”言景笙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對着柳不語笑吟吟地道:“一只畜牲而已,能聰明到哪去。”說完就轉身去了浴室,“我洗個澡去。”
“…”柳不語特微微勾起唇角,“若不是你不知道這狐貍是我,我還真以為你在指桑罵槐。”
…
言景笙躺在浴缸裏泡澡,別說,大戶人家,連個浴缸都比他鳳凰山的舒服。
他閉目養神,也在思考一些事情。柳不語是不是真的失憶?是不是柳家的人?為什麽突然就纏上了他?他認識他?
大晚上的在林子裏把他抱個滿懷,不是有所圖,就是腦子有病。
看樣子也不像腦子有病。
圖什麽呢?圖他這個身份?可是,從某一些方面來說言家把他保護得很好,除了自己跑生意得罪了些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為他這身份來找過他的麻煩。知道他身份的人應該少之有少。赫赫有名的大軍閥,不會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但總不能說,柳不語饞他這身子吧。
唔,爺這姿色确實是數一數二的。想着想着言景笙把自己樂笑了,他睜開了眼睛,漂亮的桃花眼裏繁星閃爍。
其實啊,他最不解的,是自己對柳不語那一見面時就産生的歸宿感和依賴感,讓他覺得這個人的任何一切都是合理。甚至有一個念頭在心裏作祟,他可以不信餘大,可以不信任何人,也不可以不信柳不語。
言景笙一直以來,每月都會有那麽幾天在鳳凰山的那片林子裏等着,他不知道他等誰,就是無意識地等着。遇見柳不語後,那份執念也就消失了,他才離開。
“啊,我本不信這些的,可眼下看來,小柳兒啊小柳兒,我倒真覺得你我有什麽前世之類。”說完後他起了身,水珠從軀體上滑落,走到浴室的鏡前,上面是朦胧的水汽。
他依稀可以看到自己胸膛上,柳不語留下的痕跡,他甚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那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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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反感。
舉起手指摩挲着那些印子,他居然摸着摸着自己就誠實地有了反應。
纖長如玉的手指往下探去,雙唇輕啓,低低啞啞的喘息聲,潮濕的發,迷離的眼,高仰的雪白頸…
啊…
言景笙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想着那日夜裏的場景,他就能輕易攀到情谷欠頂峰。
他清洗了一下手指,扯過浴袍纏上精瘦白韌的身子,帶着一身水汽和釋放過後嫣紅的眼角出來時,柳不語已經上了床。掃了一眼角落裏安睡的紅狐貍,便走到床邊。
“自己洗澡了?”言景笙丢給那人一塊毛巾,趴在對方的身前讓對方給他擦幹頭發。
“嗯。”
“小柳兒啊,我覺得吧,你這腿上的傷對你的行動是不是壓根就沒啥影響。”柳不語耷拉着眼皮問。
“有的,只不過能忍。”
“你別瞎胡鬧,讓傷口碰到水可不成,爺怎麽看你怎麽覺得你像是林子裏鑽出來的野人,一點常識都沒有。”
“我知道的,言言不用擔心。”
“成,你要是病了我可不管。不過,你倒挺能忍疼得嘛。”言景笙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柳不語給他擦幹頭發後,就哄着人進被子裏入睡,言景笙卻只是一笑,然後坐了起來去扒拉柳不語的睡袍,倒不是做什麽,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恢複速度真是令人稱奇。
細心地包紮好後,言景笙對着沉睡的小柳不語彈了一下,就笑嘻嘻地躺回床上睡覺。
睨着眼睛看柳不語,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痞樣。
柳不語直接壓着人的腦袋親了上去,纏綿悱恻,熾熱柔軟。
言景笙主動擡手摟住了柳不語的脖頸,彼此的頭都在小弧度地轉動着,空氣格外缱绻,床頭暖黃的燈光讓暧昧在一瞬間仿佛有了實質,霧蒙蒙的,讓兩人漸漸地不真切。
溫柔而又滿是情意的吻。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彼此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一瞬間的心跳如雷,迎來讓人四肢酥麻的悸動,讓他們暫時忘卻了一切。
親吻過後,言景笙擡起拇指抹了唇角的津液,就拉過柳不語的胳膊好眠。
他失眠的症狀,被這人治好了。
…
等言景笙熟睡之後,從柳不語的身體裏坐起來一道虛影,他下了床,漸漸有了實體。
是柳不語。
他回看了一眼床上安眠的兩人,笑得很溫柔。
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屋子裏。
墨藍的天空中,淡淡的紅色殘影劃過。即使有人在此時盯着天空看,都察覺不了半分。
片刻間,在佛陀山深處的一個洞口處,就出現了一只紅毛狐貍,它生得比一般狐貍要高大,纖長的四肢,勁長柔美的身體,眼神冷淡凜冽堪比狼。
柳不語才出現,幾道殘影從叢林裏躍出,三只赤狐和一只白狐貍出現在洞口前,四只狐貍的體型,都比柳不語要小上一些。
“不語,你來了。”那只白狐開口吐了人言,是一道幹淨儒雅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四叔,麻煩您了,我來看看。”
柳四叔點了點頭,那幾只赤狐讓了道,柳不語正要走進去時,柳四叔又道:“不語,那一批道士,不過半月,就會來到望城,你和王爺,要小心些。”
“您放心,這裏就勞煩四叔守好。”
“嗯,還有一事。”白狐貍走到紅狐貍身邊,兩只狐貍往洞口深處走了一陣,白狐柳四叔才接着說,“不語,你與現在的王爺,是不是行房了?”
“是,怎麽了四叔。”
柳四叔的耳朵動了幾下,才沉沉地道:“那你要注意些,靈狐一族,可以使男子受孕,雖然成功率不高…”
“您說什麽?”柳不語陡然打斷了柳四叔的話,語氣裏帶着急迫和震驚,甚至如果凝神聽,會聽出裏面細微的顫抖與恐懼。
“你…不語,你父母沒有告訴你嗎?哎…也對,你才出生不久,靈狐一族就遭遇了滅頂之災,連你的雙親都…自然是無人告訴你。四叔同你說,我們靈狐不同一般的狐妖,珍而少,這是規則。所以我們這一族數量稀少,繁衍艱難。因此在漫長的歲月中,不知不覺中皇室成員欣慰血脈更純的問題,擁有了令男子受孕的能力。所以,你若與…不語,你怎麽了?”
柳四叔說着說着,就發現柳不語全身都在顫抖,利爪直接抓穿了地上的堅石。
“呵呵呵…”柳不語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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