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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望去,原來是一位和哥哥們年齡差不多的弟子,眉若遠山,眼若星辰,好看的鳳目鑲嵌在一張頗有輪廓的臉上,滿目含笑,活活一個溫潤翩然的少年郎,周圍圍着衆多女弟子,有新來的也有年齡較大一些的。
“聽說他是新來的,朱氏皇朝皇帝兄長家的孩子,名為希九,資質極高,是掌教欽點的準弟子。”纖雲慢慢說道,眼中透出一股仰慕的神情。
“好厲害啊!”夜若惜自語道:“這人可真是完美,出身好,天份好,人也生得這般風姿綽約。九華山這般容姿的除了蓮花峰主,這希九定是當仁不讓了。”
“嗯,可師尊太遙遠太飄渺了,他卻是要親和許多。”纖雲微笑地看着希九說道。
這話倒是沒錯,原予瑕仙姿是仙姿,但就是太仙了,都失去人味了,看着他總是感覺那麽的不真實。而眼前這希九待人彬彬有禮,總是含笑相應,襯着那獨一無二的氣質,真是人間少有。
“好了,纖雲,我準備去啃書本了,然後還要修習禦劍、煉藥。”夜若惜回過神來對纖雲道。
“你要量力而行啊,可不能操之過急,累了身體。”纖雲關心地說。
“是啦是啦,你就——放-心-吧!”夜若惜邊說邊退走纖雲,但心中卻是高興的,打小到大,除了哥哥,還沒有人真正關心她呢,她也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遇到纖雲,夜若惜覺得這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雙更,嘻嘻~
☆、參靈草
這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夜若惜可是牟足了勁兒,背書、識藥、練劍,除了吃飯睡覺去茅房,所有時間都不閑着,原來只會坐在一處石凳看着別人練劍發呆的小臉,這些日子卻寫滿了堅毅,每每都要練習到汗流浃背才回去吃飯,休息了片刻就又會踩着月光繼續練習。
“我說小若,你別練了,再練都超過我了。”月亮灑下一片銀灰,柔光下一個身着道童的女孩子一手持劍一手掐訣,舞着劍式。而樹上坐在一個男孩,嘴裏叼片樹葉,翹着二郎腿兒懶洋洋道。
夜若惜開口,動作卻沒有停:“超過你有什麽用,超過你又不能奪得頭魁。”又是一招清空碧月,劍剛使出卻被上面一把折扇壓下了劍氣。
“誰!”夜若惜警覺地扭身、回防,卻看到天空一道紅衣人影,那紅衣左右各一扇便逼得夜若惜沒了退路。扇面直指夜若惜喉頸處,迎着月光,夜若惜方才看清楚來人,是纖恨。
纖恨将扇子收起,不屑地瞥了眼夜若惜,冷冷道:“就這點本事還想奪得頭魁,真是癡人說夢。”語罷便起身,禦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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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宮曉羽指着離去的纖恨激動道:“小若,看到沒有,她的禦劍術好厲害,比錦玉采薇他們還要快!”
夜若惜眯着眼望着天空,的确,她的禦劍術好像已經達到護念峰主所說的第七層了,平日裏定是沒少下功夫,還有她的扇功,也是一招就能将她挾制住,不過……她的态度可真叫人受不了。
“又瞧不起人!”夜若惜無奈道。
“哈哈哈哈!”宮曉羽跳下樹,眼睛對着夜若惜眨了眨,兩只胳膊從後門抱頭道:“人家底子好,你有啥不服氣的,盡力就行了呗,反正既然入了仙山肯定會有峰主收留的。”
“可是我……”夜若惜小臉憋得通紅。
“曉羽說得沒錯。”纖雲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這裏,慢慢走過來,手中拿着幾株草藥,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前幾日見過的溫潤少年希九,看見夜若惜他們,朝他們笑笑。
“我和希大哥剛剛在不遠處采集草藥時聽到了這邊的聲響。”纖雲看着希九對夜若惜宮曉羽說道。
“小若,不滿你說,我和姐姐在來山之前早已受過訓練,姐姐的底子比我好,武功和術法也高出我許多,可是今年的新弟子中,姐姐卻不是最厲害的。而且即便打敗了所有新生,而贏得頭魁,還須打贏那些老弟子,光憑我們這幾月的學習,怎麽可能等同他們的實力。”纖雲慢慢說道,雖然在她看來,單憑這些日子夜若惜劍法的突飛猛進,論天資她絕對不會輸給姐姐,也許再苦練一段日子可以和新生中的高手角逐一番,但要想挑戰老弟子,那就跟天方夜譚一樣。
“的确是這樣,聽說,連續幾屆的頭魁尤千音師叔,她的修為即将趕超峰主。”站在纖雲旁邊的希九開口道。
“什麽!那麽高的修為還比什麽比啊,直接把頭魁給她好了!”宮曉羽白了白眼道。
希九微微笑了笑,臉上出現一種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的從容:“也不盡然,其他峰主弟子中的佼佼者這一年來也是勤修苦煉,今年鹿死誰手還說不準。”
“唉!”
這廂裏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得不亦樂乎,那廂裏夜若惜卻一個人滿面愁容苦大仇深的樣子。
纖雲走到夜若惜旁邊,猶豫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對夜若惜說道:“小若,我聽姐姐說過有一種丹藥服下後,可以讓凡人擁有短暫的仙體……”
“什麽!仙體啊!!即使那些自诩能耐的仙門後代也得經過修煉才能得到仙體,便是尤千音師叔也是不曾有的,光服個丹藥就可以啦?!”宮曉羽一下子來了興致,但片刻又蔫了下來:“即使有那種丹藥,我們去哪找啊!”
纖雲臉色有些微紅,小聲道:“那丹藥叫延齡血丹,我身上就有,是我從家帶來的。”
纖雲話語一出,夜若惜和宮曉羽睜大了眼睛,就連一直保持平和表情的希九也是露出驚訝的神色。這纖雲到底是何出身,竟然有這種罕見珍貴的丹藥,大家不自覺地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纖雲。纖雲被看得有點尴尬,這丹藥是出門時母君千叮萬囑要她帶到九華山論劍時用的,但她根本也沒有心思去跟別人争什麽,反正一切都有姐姐……留着它也沒用,不如送給從小到大的第一個朋友小若。
纖雲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丹藥,夜若惜定定地看着纖雲手中的那粒血紅色丹藥,一陣沉默過後,雙手将丹藥推了回去。其他三個人訝異不解地看着夜若惜,只聽夜若惜道:“還是算了吧,服下這丹藥确是能夠助我獲勝,但卻是速成之法,并非是我自己的真正實力,總歸,總歸是有欺騙師尊的所為。再者,若我僥幸奪魁,又僥幸不被發現而拜得蓮花峰主為師,他日被他得知,也定是會懊悔收了我這個徒弟。我夜若惜要麽不拜師,要拜就要憑自己的真本領!”
纖雲看着夜若惜點了點頭,收回了丹藥。宮曉羽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豎大拇指贊嘆,而未出一聲的希九只是默默地看着夜若惜,若有所思。
這時,天空不知不覺飄起雨來,四個人連忙往回跑,樹林裏變得很泥濘,“啪”的一聲,夜若惜不知被什麽絆住,低頭一看腳下,原來是一股蔓藤一般的植物,牢牢絆住了她。夜若惜趕忙把腳伸出起身,想了想又蹲了回去,把那藤條用土埋好,希九走近瞧了瞧,眼中一亮,開口道:“等等!”
其他三個人不解地看着希九快步走過去将那半埋的藤條一樣的東西看了又看,笑着說道:“你的運氣可真好!”三人更是糊塗了,希九沒再多說,先将那藤條拔出,小心翼翼放在懷裏:“先找個地方避雨再說。”
于是四個人同時禦劍而去,前方不遠有一處小亭子,便暫時落腳于此。
“這雨這麽急,應該過一會兒就會停的。”希九輕輕道。
“快說小若如何幸運了?”宮曉羽倒是很着急地問着。
希九微微一笑:“傳聞九華山仙草衆多,其中有一株草名為參靈草,逢日而隐逢雨而現,可續人精氣,長人體力,于修煉之人可聚齊靈氣長其內功,于普通凡人則是不可多得的大補藥。但卻并非尋常人能夠輕易得見,但講一個緣,而小若卻有緣得了這株仙草。”
參靈草,好熟悉的名字。夜若惜摸着腦袋想着,啊!想起來了,那日原予瑕不就是給那行焚欲刑的女弟子服用這支草藥的嗎。不過希九的話三個人聽得不是太懂,還是宮曉羽一針見血滴問道:“那這株到底對小若有什麽用?”
希九道:“我們現在皆未修得靈氣,所以這參靈草主要便可補精氣神,普通凡人須一日三餐,日落而息,但服了這參靈草後便可短日內保持充足精神,無需睡眠。”
哦?衆人對視。
“這樣小若就可以多了一倍的時間練劍啦!”宮曉羽興奮道。希九點點頭笑說:“沒錯,而且不會累,精神反而會更好。”
好東西呀好東西,夜若惜愛不釋手地看着手中的參靈草,也為自己的好運而吃驚,以往她可都是災星黴星來着。而希九則邊笑邊饒有興致地看着夜若惜,參靈草是仙草,早已有自己的靈性,敏感非常,對仙對人從來都是避之不及,他可從未聽說過有人被參靈草絆倒的呢。
☆、九華山論劍
自夜若惜得了參靈草服下後,這練劍的架勢可是更加兇猛了。她每日不眠不休地練習蝶幻劍式,并努力從中突破。這種入門級別的劍式老弟子定是熟識不放在眼裏,只有變換劍式尋求創新之法,使劍招更加淩厲,可能還會有機會來個出其不意,在以弱對強中出現一絲奇跡。
夜若惜手持一把木劍,據說明日論劍為避免傷害,九華山論劍全程以木器比試。可這木劍卻輕得不易駕馭,夜若惜比劃了幾下,尋了幾個感覺最好的姿勢,回轉腰身,卻一個不小心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明日便是九華山論劍,為何深夜還不回去歇息?”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随即身體被一雙冰冷有力的手攙扶起來。驀然間聽到這個不敢相信的聲音,夜若惜急促地回過頭來,果然看見原予瑕平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原予瑕一身白衣襯着銀色的月光更顯清雅飄逸。
夜若惜有一瞬間的恍惚,有些語不成句:“師,師尊?我……明日……明日就要論劍,我想,想再練會兒。”不知為什麽,每次看見原予瑕她總是會莫名地緊張。
原予瑕看了眼夜若惜手中的木劍,淡淡地問:“木劍用着不順手?”
夜若惜低垂着小腦袋點了點頭:“平日習慣了鐵劍,木劍雖輕,但用着反而不便。”
“你可知為何?”原予瑕問。
夜若惜想了想道:“木劍太輕,而劍式大都過快過重,出招即劍反而控制不住,加之平日裏已用慣鐵劍,拿着木劍卻好似什麽都未拿一般,是以難以發出太過淩厲的劍招來。”
原予瑕微微點頭,一手負在背後,另一只手伸出。夜若惜愣了愣恍然将木劍送至原予瑕手中。
“宇宙萬物皆為無極,無極而太極,太極易無極,是為道。陰陽互生,動靜相化,萬事萬物皆于此。所以劍式的最高境界卻是無劍化為有劍,有劍又可視作無劍,輕劍可化重劍,重劍亦可發乎輕劍。如此,莫說是木劍,即便不是劍,而是一根樹枝或一片樹葉,也都能化作無形之劍為你所用。”語罷,衣袂輕飄,人便舞動起來,原予瑕若風一般,右手輕輕施劍一劃,銀光閃過,草木紛飛,而那劍尖卻穩如磐石般定在空中,轉頭,劍随手臂從頭上直下,左手掐訣,一劍蝶幻生成,微有藍光隐現,真如一道一字排開的藍色蝴蝶從劍沿飛過,如夢如幻。
夜若惜呆呆地看着原予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劍式。原予瑕将劍重新放回夜若惜的手中,語重心長道:“以無劍若有劍,彼時,無論你的手中用的是什麽,用于不用,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嗯!”夜若惜似懂非懂地點着頭,此刻的她并不能理會這麽深刻的劍理,但卻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和動力。
“不早了,趕快回去吧。”原予瑕拍拍夜若惜的肩,然後轉身離去。
望着月光下那道颀長的白色背影,有些清冷,又有些遙遠。夜若惜低頭看着手中的木劍,小拳頭不禁又握了握,眼中閃着熠熠的光。
翌日,九華山論劍開始。
萬年殿外峰臺正中端坐着的是九華山掌教也是天臺峰峰主轉輪,而兩邊各坐四個峰主,正前方面對的是九華上仙金身相。下面則是整個九華山的新老弟子,整齊地站在萬年院的左右兩側,整裝待發。
比試分為兩個環節,劍式和煉丹,皆以抽簽為次,同時進行。因新弟子修煉時間短,所以先是新弟子比試,最後勝出的兩位可選擇性挑戰後比試的老弟子勝出者。
“纖雲,加油!”夜若惜笑着對纖雲說道。
“嗯!”纖雲回過一個笑,二人分頭離去。
夜進夜環和纖雲一組,去了煉丹場地,而夜若惜宮曉羽和纖恨去了劍式場地。剛剛走進場地,遠遠便看見希九微笑地站在那裏。
“希大哥,你也參加劍式嗎?”夜若惜問,希九輕輕搖頭,說:“我去煉丹場,在這給你鼓鼓勁兒,你一會兒要小心。”
“嗯!”夜若惜使勁點點頭,希九将比試名單交給她後朝煉藥場走去。
夜若惜仔細看過名單,新生劍式一共分為八組,每組四個人,兩兩比試,勝出的兩個繼續比試,最後贏得小組出線的那個人進入四強争奪賽,由四強決出劍式比賽第一名和第二名,參加和老生第一名第二名的比試。一般來說新生一二名和老生一二名根本不是幾個級別的跨度,之所以有這個環節,是因為掌教和峰主們認為,新生佼佼者必定也是未來仙山出類拔萃的弟子,在最初的時候讓他們領會老生佼佼者的實力,主要是讓這些佼佼者們看到自身與老生們的差距,不要過分膨脹,以優秀的師叔師兄們為榜樣,才能夠紮實刻苦地在仙山中修煉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夜若惜被分在第六組,其中有兩個千山傳人和一個蓬萊傳人。名單上還看到宮曉羽被分到第二組,又瞥了一眼看到纖恨在第八組。夜若惜邊走邊看名單,卻沒留意迎面走來的紅色身影。
“哎呦!”
夜若惜意識到撞了人,不知道是誰,卻感覺到上面傳來絲絲涼意,擡頭望去,一雙淡漠冷清的眼睛正睨着她。
“法,法師尊!”夜若惜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那雙冷冷的眼神。
法華只在夜若惜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拍了拍被夜若惜撞過的地方,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
夜若惜暗暗呼出一口氣,前段日子上課就覺出九大峰主性格各異,目前還未拜師,還是不要得罪那位大仙兒才好。
夜若惜方向感一向不好,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的位置,偌大的空地四周圍坐着清一色的白袍弟子,而空地正中所搭的高臺上是兩個雙雙執劍的試劍弟子,正對決火熱。此刻,第一組比試已經快要結束。
“小若!你怎麽才來!”一旁的宮曉羽看到遲來的夜若惜埋怨道:“下一場就是我了,你也忒不關心我了!”
看着一臉不滿的宮曉羽,夜若惜扯出一絲傻笑:“呵,我這不是來了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認路……”一邊對着手指一邊解釋。
額……這個宮曉羽倒是知道,想要再說上兩句,卻聽見宣名聲音響起:“下一場,宮曉羽對巫行雨!”
宮曉羽聽到自己的名字非常激動,肉嫩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閃着光對夜若惜說道:“看我的!”夜若惜點頭伸出兩個拇指算是助威。
嗖的一聲兩人一前一後跳上比臺,那巫行雨年紀看起來比夜若惜和宮曉羽都大很多,手中所拿的是一把木刀,冷冷地看着對面的宮曉羽,。
哼,你冷,我也冷。一向嬉笑的宮曉羽勉強收了一貫的笑容,颌首挑眉看向對面的巫行雨。額,那嚴肅勁兒一看就是裝的,夜若惜嘆了口氣。
兩人話未多說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但見兩道人影同時飛到半空中,一刀一劍便你來我往起來。他練得居然是十王峰主所授的斷魂刀,夜若惜細細看着空中巫行雨的招式。斷魂刀偏于外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習自如,首先需有力拔山兮之氣才可,否則便不能将發揮斷魂刀發揮至極致。這巫行雨一副健壯雄厚的身架,練這斷魂刀還真是不二人選。
“聽說你要做十王峰主座下弟子!”人影交錯間,巫行雨低沉的聲音在宮曉羽耳邊響起,語氣夾雜着挑釁敵意。
“那當然!”宮曉羽一聽,也毫不示弱,劍端直指巫行雨。
巫行雨聽後,眼中墨黑瞳仁一縮,冰冷眼光直射,那一道目光後所藏的陰狠森冷竟然讓一向樂觀的宮曉羽陡然間心中一顫,脊背發涼。
“那便不客氣了!”随着一聲話落,撲哧!一聲,似有什麽在胸口湧動,似要奔湧,宮曉羽只覺五髒俱裂,嗓間一股腥甜。
只是一瞬,巫行雨的木刀已架在宮曉羽頸處,而宮曉羽終體力不支,支劍半跪于地,雙唇緊抿,仿佛極力忍住什麽一般,巫行雨鄙夷地看着他冷笑一聲:“承讓。”。
“巫行雨勝!”
“曉羽!”夜若惜隐約覺出有什麽不對勁,宮曉羽下來後一頭倒在夜若惜懷中,吐出口中鮮血,染紅了夜若惜雪白的道袍。
“曉羽!”般若峰主怎麽教得來着,重傷者,吐血,少陽膽脈可輸人氣力,救命療傷。想也沒想,夜若惜雙手一掐宮曉羽後背,源源不斷的氣澤輸給宮曉羽。
“小若,快停下,你一會……還要試劍……”宮曉羽漸漸恢複了意識,聲音極弱,極不似平日裏活蹦亂跳的他。
“怎麽回事!不是點到為止嗎?”夜若惜問。
宮曉羽虛弱地慢慢眨了下眼,氣憤地看着遠處的巫行雨:“他……他使詐!”
☆、斷魂刀
“什麽!曉羽,他如何使得詐!”夜若惜聽來氣憤至極,下手居然這麽狠。
宮曉羽咽了咽口中的腥甜,道:“我本已蝶幻牽制與他,勝負已分,無需再比。豈料他竟暗中偷襲,不知用了什麽指法廢我心脈,無法招架他的斷魂刀。”
兩人療傷說話之際,第三組、四組已經比試完,臺上已經開始了第五組的比試,下一組便是夜若惜。而此刻的夜若惜卻冷冷地盯着巫行雨,此刻他正一邊喝水,一邊傲慢笑着對場中比賽的人指指點點比劃着,心中怒火更盛。
“曉羽,我定會與你報仇!”
虛弱的宮曉羽看見夜若惜眼中的火氣,仿佛一點即然,當下心中一陣感動,卻也擔心她一心二用在比試中吃了虧去,剛要說些什麽,夜若惜已經上臺。
臺上,一番争鬥不過三招,夜若惜便以蝶幻打敗與之對決的千山弟子,那千山弟子下臺後再看夜若惜都是驚恐萬分的眼神,實是不知何時惹過這位小師妹,怎麽招招如此淩厲駭人。宮曉羽無奈搖了搖頭,只能怪這千山師兄運氣不好,偏偏和心情最差怒氣卻最盛的夜若惜比試。
八組三十二人決出十六人,十六人繼續兩兩對決,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八強即出。
萬年殿下鬥得火熱,而萬年殿上氤着仙氣的九人卻穩坐如山。
“看來這次的新弟子強弱之勢很是懸殊啊!”五老峰我相看着下面臺中的激烈試劍,脆生生的童音笑說道。
“嗯,那巫行雲的體魄氣力倒委實不錯。”聲音低沉,仿若萬年寒冰,十王峰主斷滅悠悠道。
“功夫雖好,品性卻不怎麽樣。”天柱峰主護念不在意地瞅着下面,巫行雨那點伎倆怎麽瞞得過臺上這九人。
“品性可以修煉,可這天生資質卻是求而不來。”斷滅道。
“我看卻是恰恰相反。”護念道。
而另一邊,羅漢峰主紅衣法華坐在一身淡然的蓮花峰主原予瑕身旁,眼中倒映着臺上那個瘦小身影,語氣悠閑地說:“那個年齡最小手握木劍的小女孩還真不錯,那麽小,竟然将蝶幻施展得如此娴熟。”似是說給身旁人聽,又似是自言自語。今年九華山所收弟子年齡皆在八到十歲左右,卻除了一個六歲的女童,這是仙山上人皆知的事,有的弟子念她小很多事會幫襯着她一些,但大多數的弟子卻總是讓她做這幹那,這些平日裏的小事雖然九大峰主不管,但什麽事卻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如今這麽個不起眼的小女童竟然在九華山論劍的試劍中出線八強,着實令九華山弟子及峰主們暗暗吃驚。可卻只有他才明白,為了今日,她付出了多少汗水與努力。
原予瑕的眼睛一直未離開過夜若惜,眼神平靜,淡淡道:“嗯,是不錯。”掃眼經過夜若惜冷看向巫行雨的眼神時,眉頭卻微不可察地輕蹙。
“嗯?”法華眉頭一挑,輕道:“一向不喜誇人的青蓮上仙竟然也會說不錯,實乃少見。原本我是考慮收這女娃為弟子,如此……便不奪人所愛了。”法華掩嘴輕笑起來,眼神飄到纖恨身上,道:“那個女娃也不錯,竟然将我的九曲環炎扇練到這等地步。”
原予瑕卻不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接下來的比試。
也許是命運安排,四強争奪賽夜若惜被分與巫行雨一戰。剛上臺來,夜若惜便向巫行雨一劍刺去。
“夜若惜,本判還未道開始,你竟出劍,下次再有違規立即取消試劍資格!”評判皺了眉頭厲聲道。
這個小若,平時小大人兒似的,今天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宮曉羽在臺下心急如焚地看着,這家夥平時任人欺負沒什麽所謂,惹到她的軟肋便是只有一根筋!
“哼!想替宮曉羽報仇?天真!”巫行雨一副看不起夜若惜的輕佻模樣。
“小人!”夜若惜狠狠罵了句。随着一聲“開始!”夜若惜卯足了勁兒施展蝶幻,企圖想要一招得勝。巫行雨倒不心急,慢慢接招後突然閃到一旁後從背後偷襲她。
“啊!”夜若惜猝不及防,後背已重重受了巫行雨一掌。臺下一直看好夜若惜弟子霎時間皆變臉色,這一掌可委實不輕啊,那麽瘦小的身軀不知道吃不吃得消。夜若惜被襲倒後以劍支身爬起來,喘着粗氣,五髒六腑的劇痛讓她親身感受到那并不是普通的一掌,巫行雨在施掌之時掌力迅速傳遞至十指和無名指,那才是他這招的要害之處!
他看似用的是刀,實際每次取勝的招式皆是這指法,可九峰峰主根本就不曾傳授過什麽指功,而且是這般隐晦毒辣。如果夜若惜沒有服過參靈草,護住心脈,想是此刻的內髒已經廢了吧,那麽曉羽他……但其他被巫行雨打敗的人看起來好像并未傷及五髒六腑,難道他的目标只是她和曉羽……
還未等夜若惜來得及多想,轉頭朝上看,巫行雨已從天空急速下落!手執木刀施展斷魂,刀鋒一點點逼近!從巫行雨陰狠詭異的笑中,夜若惜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那眼神分明是……他要殺她!但身體卻因為疼痛無法移出一步!汗水順着腦門留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回想當時,那是夜若惜第一次産生一種面臨死亡的恐懼。
支劍的手忍不住顫抖,可評判卻未喊停,難道在別人的眼中看不到巫行雨的殺氣?怎麽辦!喊出來認輸?讓師尊們救命,可內心的掙紮迫使着她發不出一個字!
刀鋒已經落至眼前,夜若惜突然感覺到身上某處力量催動着七勁八脈,那股力量化為氣流在體內亂竄,冷一處熱一處!而此刻,刀尖已離眼皮不到半寸,下意識地,夜若惜雙眼一閉!幾乎在木刀穿過夜若惜的同一時刻,夜若惜竟然突然消失!
看到這般匪夷所思的一幕全場嘩然,卻又馬上化為尖叫:“在那!!”全場的眼光一下子從比臺的一邊跳向另一邊,夜若惜如鬼魅一般竟出現在那裏!而且已掐好劍訣,閃電般将木劍抵在施展劍魂後還未來得及反應的巫行雨的頸上,低低的一聲:“你輸了!”
巫行雨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夜若惜,哼了聲負刀走下臺去,而全場卻鼓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要知道這可是千鈞一發呀,千鈞一發!
“小若贏啦!太好了!”纖雲和希九從煉丹場那邊匆匆趕來,看到了最後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纖雲激動地歡呼着扶着夜若惜回至看臺處,宮曉羽高興地猛拍着夜若惜後背一個勁兒地說“行啊你!”,卻正拍在傷口處被夜若惜眼一瞪又拍回去,疼得宮曉羽叫苦連天。而希九則微微笑看着三個人嬉戲打鬧,中間為夜若惜輸了些真氣。
殿下的一幕幕被殿上的九人盡收眼底。
“不錯啊,這小女娃竟然摸索到了影動!”我相笑眯眯地看着夜若惜道。斷滅哼了聲算是贊同,護念則啧啧稱嘆:“蝶幻和影動本是順接之式,然課上我卻只教授了蝶幻劍訣,她能夠自行摸索到影動,的确是天姿優異啊!師兄,你覺得呢?”護念将話語遞給一直保持沉默的轉輪。轉輪輕眯着眼睛看了會兒夜若惜,微微點頭:“嗯。”雖是點頭,心裏卻有種不安的感覺,剛剛在夜若惜施展影動的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澤,可再回返微觀撚指算來,卻都無果,難道剛剛是他的錯覺?
轉輪扭頭看了眼原予瑕,原予瑕依舊沒有再出聲,只是望着夜若惜的平靜眼神多了些幽深。
作者有話要說:快3W了,3W後去申申榜吧
☆、炎破
劍式場最終決賽的兩個人決出,除打敗巫行雨的夜若惜,另一人是打敗了錦玉采薇的纖恨,決賽前有半柱香的整修時間,雙方各自調整以備最後的決賽。
“纖雲,煉丹場那邊這麽快就比完了?”夜若惜邊上藥邊問道,看纖雲高興的樣子想是拿了不錯的名次,繼而笑問:“纖雲,你不會是拿了第一吧?!”
纖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我怎麽可能拿到第一名呢,第一名是希大哥!”纖雲的這個答案其實衆人也都沒有意外,希九平日裏表現出對藥草醫理的鑽研與才華只要他說第二,應該沒有人敢說第一的吧,這樣一位知識淵博煉丹功力深厚的人,最後勝出确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希九卻一笑而過,道:“纖雲也是四強之一,表現得很好。”纖雲聽得希九的誇贊心裏喜滋滋的。希九頓了頓,問:“小若,決賽可有把握?”夜若惜看了眼希九,似是考慮。
“小若,下一場你要對戰姐姐。”纖雲道。
夜若惜聞言,點了點頭。望了眼遠處的纖恨,纖雲有些猶豫地說道:“姐姐的九曲環炎扇真的很厲害!”那日,她親眼看見纖恨挑戰輩分高一些的師叔們,衆師叔皆未接下纖恨的那招炎破。雖然小若剛剛所頓悟的影動已是十分不易,但若碰到姐姐的炎破也不知能不能躲得過。纖雲現在的心理很矛盾,她既希望姐姐贏,又不希望小若輸。
言語中,決賽的鐘鈴已經敲響,夜若惜綻開一抹微笑:“大家放心吧!我會盡力!”老實說,對這最後一場,夜若惜并無把握,之前和纖恨交過一次手,着實感覺到了她驚人的實力,動作速度都不是那時的她可以比及的。平日裏也有過些耳聞,纖恨的九曲環炎扇已被她練得爐火純青。而今,雖然經過苦練後她從蝶幻劍式晉級到影動,若是之前未受巫行雨的兩指也許她還能拼上一拼,可此刻她雖笑得燦爛,但五髒六腑的劇痛卻是一波接一波。一手護着胸口一手提劍,夜若惜登上了比臺。希九望着夜若惜猶疑的神态,一向平和淡笑的臉上不禁浮現擔憂的神色。
“我沒想到你會比到決賽。”纖恨很早便在臺上等候,看見夜若惜上臺後,瞥了眼她,冷冷說道。
夜若惜微笑,語氣卻堅決:“夜若惜也是拜各位朋友所賜,拼到決賽。”想起昔日上山之時纖恨的人性本惡論,她便想讓她看看,她要告訴她,她所不屑的那些小伎倆讓她走到了九華山,她所不恥的友情陪她一路過關斬将走到決賽,她還要憑借着心中的信念,一直走下去,拜得師尊完成爹爹的遺願!
纖恨一扇立胸,扇面慢悠悠離合于胸前,只聽她冷冷道:“那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語未畢,身已動,一展扇直逼夜若惜而來。
果然幹脆!不過卻正合我意!夜若惜随風轉起空中,微停,立即影動至纖恨一側,長劍出鞘,幻滅即出!夜若惜深知,不可戀戰,如今她的身體只是靠着參靈草餘下的藥性支持着內髒,一旦藥性耗盡,她便會因力竭而無法再戰。思索至此,體內又是一股鑽心之痛,實不知這巫行雨究竟是什麽指法,竟讓人感覺如萬蟻鑽心。又是幾招連續蝶幻、幻滅輪番出式,夜若惜明顯地感到體力一點點在流失。
纖恨看了眼夜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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