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作畫
柳月眉聽到聲音,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回頭,怔怔地看着趙明軒,有些不敢相信。
墨蘭識趣地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柳月眉本想站起來行禮,她剛想站起來,有些驚慌,有些驚喜。
“怎麽?看到本王來了,也不出來行禮?”趙明軒用哄小孩子的口氣,哄着她,“怎麽了,是不希望本王來?”
柳月眉不做聲,搖着頭。
“那是為何?”趙明軒故意調戲道。
柳月眉站在原地,看着趙明軒,道:“皇上總是喜歡站在臣妾背後吓唬臣妾,臣妾剛才被皇上吓到了。”
“哈哈!”趙明軒笑道,“我的愛妃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那麽小了,在她背後說句話都會被吓到。”
“皇上!”柳月眉撒嬌般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發現自己開始慢慢地變了。或者說在趙明軒面前她開始變了。以前的她就是個鐵娘子,跟着父親叱咤沙場,一個人從京城到邊塞,毫不畏懼。
如今在趙明軒面前,她發現,她變柔弱了,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也有柔軟的一面。
也許每個女人都有溫柔的一面,只是在對的人面前才會展現。
“剛才不是要畫芭蕉嗎?”趙明軒看到柳月眉眼裏流露出絲絲的情誼,他走過去,挽着柳月眉的腰,“來,本王教你畫!”
他說着,拉着柳月眉往桌子方向走去。
趙明軒拉長聲音說道:“噢,這不有幅畫嗎?我看看這畫畫的什麽。”
柳月眉木木地跟趙明軒往前走,聽到趙明軒這話才反應過來,她剛畫了幅畫。
她腦海裏立刻閃現出畫上的題字,臉上泛起紅暈,急忙說:“臣妾愚笨,畫得不好,皇上就別看了。”
柳月眉說完,急忙走過去想收起畫。
“啊!”她眼裏只有畫,心裏着急,不小心被桌子腳絆了一下。
趙明軒大步一跨,張開雙手,把柳月眉攬進懷中,順勢把柳月眉橫抱起來,“你不讓本王看,本王偏要看。”
趙明軒把柳月眉放在椅子上,看着畫面,“這畫面十分眼熟,不就是那日在湖邊遇見你的情景嗎?”
他眼角掃視一眼,左上角的題字。“這詩是在埋怨本王啊!”
“臣妾知道皇上國事繁忙,哪裏敢埋怨皇上。”柳月眉說着心裏忽然被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填得慢慢的。
“檀郎笑語,今夜紗廚枕不涼!”趙明軒語氣中帶有幾分調戲,“你把本王比做檀郎?”
“皇上若真是檀郎就好了。”柳月眉略帶撒嬌,低着頭地說道,“相傳晉代潘安,小名檀奴,其人姿儀美好。潘檀奴年輕時常常挾彈出游,走在洛陽大道上時,傾慕他的女子圍成一圈來圍觀,紛紛抛果子給他,一時“擲果盈車”,滿載而歸。”
“皇上若是潘檀奴,臣妾想見皇上,還可以到大街上去看。這皇宮說大真是大,大得臣妾想見一眼自己的夫君比登天還難。”
“夫君?”趙明軒疑惑地重複這詞,“哈哈。”趙明軒又笑了起來。
“皇上笑什麽?”柳月眉有些莫名。
“後宮佳麗三千,本王是許多女子的夫君,可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叫本王夫君。”
柳月眉起身行了個禮,低下頭,說道:“皇上是天子,臣妾放肆了。”
“诶,就你和本王在,不用拘禮。”趙明軒把她扶起來。
“本王這幾日一直都在處理邊疆戰事,今日總算處理完了,就過來看看你。”
柳月眉聽了這話,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動。
趙明軒目光灼熱,仿佛整個世界就在此刻靜止了。
柳月眉被趙明軒看得心慌,急忙轉移話題,說:“皇上剛才不是說要教臣妾畫畫嗎?”
趙明軒看看畫,又看看柳月眉,說道:“你畫工不錯,只不過,似乎還缺點什麽!”
“缺什麽?”她心中開始納悶。
柳月眉自幼在宮中長大,畫技是宮廷畫師教的,扪心自問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南國的畫技整體來說也比宋國的高出許多。趙明軒說差點什麽,柳月眉還真不知道如何回話。
趙明軒看着柳月眉,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拿起筆微笑道:“本王親自教你,等會你就知道了。”
趙明軒在亭中,又補了另一個身影,栩栩如生。
“皇上……”柳月眉完全沒有想到趙明軒會在這畫上再補上另一個身影,這個身影顯然就是趙明軒自己。趙明軒口中的所缺的東西,竟然是指趙明軒自己。
“這題詩……”趙明軒随手寫下,“風雨飄然何處去,浣紗閣中永停留。”
趙明軒寫完,放下筆,把柳月眉整個人環抱在懷中,眼神中透出絲絲情意:“浣紗閣中永停留,可好?”
“浣紗閣中永停留?”柳月眉用疑惑的語氣重複了一邊,有些木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趙明軒。
“你那麽看着本王幹什麽?本王還等着你回話!”趙明軒輕搖了一下她。
“趙明軒!”柳月眉趴在趙明軒懷中。她在心中暗暗問自己,這算是誓言嗎?
趙明軒握着柳月眉嬌嫩的小手,說道:“本王今日本想讓李德勝過來說一聲,跟你一起用晚膳,想到這個時候,不知道你用沒用過,就直接過來了。”
“皇上還沒用晚膳嗎?臣妾這就命人傳膳。皇上想吃些什麽?臣妾不知道皇上要來,不然……”柳月眉說着便轉身要去喚墨蘭。
趙明軒見她轉身,一把拉住她,又牢牢拴在懷裏,“近日天氣煩悶,本王也不知道吃什麽好。就想着每次跟你用膳,胃口都會比自己用膳好一些。”
“此事好辦,以後皇上用膳之時,臣妾就在一旁侍候。只要皇上不嫌棄臣妾。”
“可是,現在本王不想用膳,本王想多跟你待一會。”趙明軒從後面環抱住柳月眉,腦袋枕在柳月眉的肩上,沉浸在這曼妙的氣氛中。
這一夜,趙明軒并沒有離開浣紗閣,兩人也沒有行夫妻之禮。趙明軒抱着柳月眉沉沉的睡了一夜。
柳月眉從來沒有見到趙明軒睡得如此沉,她被趙明軒抱在懷裏,感到了一股久違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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