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沈寒,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沈寒轉眼見顏清辭滿臉淚痕蜷在床邊小聲嗚咽着,眸底便湧上痛楚,直感覺心都要碎了開。
輕輕坐到床邊,沈寒擡手用指尖拭去顏清辭臉上挂着的淚珠。
“對不起阿辭,是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聽到沈寒輕柔沉穩的聲音,顏清辭才從剛才的畏懼惶恐中回過神,一下所有的情緒便打翻了來,終于抑制不住地爆發出去。
顏清辭直直撲到沈寒懷裏,滿心的委屈都化成了淚水,如小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少女微薄的雙肩不住地顫抖着,肆意灑落的淚水沾濕了沈寒的胸膛。
沈寒将顏清辭攬在懷裏,見她這般,便覺心如刀絞,胸口壓抑地喘不上氣來。
一時也不知如何做,他只能一遍遍輕柔地拍着她的背,嘴裏喃喃地重複着:“沒事了阿辭,沒事了……”
就這般過了許久,顏清辭才終于止住哭泣,從沈寒的懷抱中擡起頭。
許是哭的太用力,顏清辭本就被于之扯的微敞着的領口現下都散了開,蠶絲素紗滑落了一截,少女精致的鎖骨這下盡現在了沈寒眼前,一同落入眸底的還有薄薄絲料下若隐若現的□□……
顏清辭卻沒發覺自己當下的失态,只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眨着,雙手抱在膝上,滿臉委屈地瞧着沈寒。
“她總是這般勾人而不自知。”沈寒喉嚨緊了緊,直覺得有一股熱流沖上頭頂,當下便趕緊挪開了眼。
沈寒起身将鋪落在地上的衣袍撿起,披在顏清辭身上,擋住了那一片溫軟。
眼眸一掃,便見于之還沒死絕,現下正手腳并用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外爬着,後胸處汩汩流出的鮮血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道血痕,紅得刺眼。
沈寒心中一下便升起殺意,眉宇間的嗜血怒意越燒越旺,眼尾都已染上一抹猩紅。
一步一步走到于之身邊,沈寒蹲下身子,死死盯着地上還在苦苦掙紮的人。
“別……別殺我……求你……別殺我……”于之顫抖着嘴唇,用僅存的力氣一遍遍求饒。
“啊——”一聲慘叫,沈寒拔出了那把插在他後胸的匕首。
嘴角挂上瘆涼冷笑,沈寒斜睨着已經半死不活的于之,用一種仿佛從地獄中傳來的空冥聲音道:“我既然沒有将你一擊斃命,那便不會讓你這麽輕易死。”
于之對上沈寒那雙猩紅眼眸,渾身如篩糠般抖着,一時間好像被吓傻了,連求饒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月光打在匕首上泛起冷冽的銀光,映在沈寒的眉間,如一塊冰砸落進寒潭。
一道刺眼白光閃過,便聽于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凄慘嚎叫,沈寒手起刀落,一下砍斷了他的雙手,鮮血瞬間噴射出來灑了滿地。
他的髒手不配碰顏清辭。
于之躺倒在一片血泊裏,直覺得已經痛得魂魄離體,傷雖重,卻并不傷在要害,他的意識還保持着清醒,翻山倒海的痛楚正一絲絲吞噬着他的每一寸神經。
“求求你……殺了我……”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樣的痛楚他再也無法忍受,一心只想要求死。
沈寒眸底的寒意更甚,緩緩走到于之腳邊,匕首一揮,将兩腳的腳筋挑斷,地上的人現在便是一堆血肉癱在那裏,動彈不得。
于之眼中已沒了光亮,幽黑的眼洞死死睜着,滿身生氣都散了去,只有呼吸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續着。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忍着噬骨巨痛好好活着。”
這是玉魂樓最殘酷的手法,挑斷身上所有的筋脈,讓人每時每刻都忍受着噬骨鑽心的巨痛卻動彈不得,直到活活餓死,這時候死亡都成了奢望。
于之敢動他心尖上的人,那他就要付出代價。
沈寒回到床邊輕輕拉起顏清辭的手:“阿辭別怕,我帶你走。”
兩人剛走到門口,便聽外面一陣喧嘩,本來暗沉的夜被照的透亮。
門被從外面踹開,就見外面黑壓壓圍滿了人,手裏都舉着火把,另一手提着砍刀。
為首的那人見于之死氣沉沉倒在地上,一下便紅了眼,舉起砍刀就朝沈寒沖了來,他身後的人見了像是得了號令,也齊撲過來。
沈寒眸光一冷,将顏清辭推向一邊,便迎了上去。
身形一低躲過那人砍下的刀,再一回轉身便聽“咔”一聲,沈寒徒手将那人的脖子擰斷了。
顏清辭驚了一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沈寒眼眶泛起猩紅的顏色,眸底盡是殺意,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縱是那日大雪天在荒郊,他将那壯漢一石斃命時臉上也是一片淡然,現下這般模樣,竟好似瘋魔了,仿佛他心中除了殺人再無其他。
沈寒已然殺瘋了,也不管對方手裏是無比鋒利的刀刃,躲不過的他就直接用手去接,有了機會便将來人直接擰斷脖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無遲疑停頓。
無論如何,他都要帶顏清辭走。
一個時辰後,幾百號人的寨子一下靜了,空氣中彌漫着直沖鼻腔的血腥味道,滿目盡是觸目驚心的血色,屍體層層疊疊堆在房間門口,陰暗的夜空都氤氲出死氣沉沉的意味,一時間星月泣血,北風嗚咽。
沈寒也是滿身的傷,方才肩上被狼撕咬開的那個洞口又被扯了開,流水般淌着血,他用了全身的力氣支撐着身體才沒倒下。
轉身看向顏清辭的時候,沈寒眸中卸下了那般嗜血猩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僅對她才有的溫軟。
“吓到你了……”沈寒嘶啞着聲音輕輕道,拉起顏清辭的手,帶着她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疊在一起的屍體,走了出去。
出了寨子,顏清辭攙着沈寒緩緩在林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許是上天不喜歡看這種劫後餘生的戲碼,竟讓空中飄起了雨絲,接着便是大雨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砸在兩人頭上。
再走一會,顏清辭便覺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身旁人的呼吸也越發重起來。
沈寒臉色越發蒼白,顏清辭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簡直燙的吓人。
萬分的焦急擔憂一下湧上心頭,眼底便浮上了淚花,這樣的深山老林中別說郎中就是連藥也沒有。
沈寒卻扯了扯嘴角,語氣依舊輕柔,只是沒了方才那般氣力。
“阿辭乖,別哭,我沒事。”沈寒飄忽的話音一下就被嘈雜的雨聲淹沒了。
顏清辭哪裏聽他的話,眼淚又不争氣地流了下來,與臉上的雨水混在一起,順着臉頰淌了下來,這一晚她只覺得要将此生的淚都流盡了。
焦頭爛額間,便瞧見前面的岩壁上開了個山洞,這簡直是柳暗花明,顏清辭心下一喜,便将沈寒扶了進去。
靠着洞壁坐下,沈寒終于支撐不住,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一下便靠在了顏清辭身上,他身上的滾燙讓顏清辭心中一驚。
看着身旁瑟瑟發抖的人,顏清辭又焦急又心疼,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三兩下脫了沈寒浸濕雨水的外衫,然後敞開了自己的衣袍,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将他裹在袍中。
一股暖流便從顏清辭的身上流淌到沈寒冰涼的周身。
“沈寒,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顏清辭一遍遍在心中祈禱:“娘,你若是在天有靈,定要保佑沈寒,他是女兒心底最最緊要之人……”
就這般過了許久許久,外面的瓢潑大雨終于小了下來,現下淅淅瀝瀝滴着,空氣中傳來泥土清新的味道。
“阿辭……阿辭……”懷中的人發出無比虛弱的聲音,一下一下敲在顏清辭的心上。
顏清辭一下握住沈寒的手:“我在。”
沈寒緩緩睜開眼,他的身體恢複能力極強,身上的傷口已然止了血,燒也退了去,臉色雖虛弱非常,但好歹性命無憂,顏清辭這才放下了一直空懸着的心。
然後便感受到了沈寒身上傳來的溫度,顏清辭一下反應過來,兩人現在緊緊相貼,只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
顏清辭的臉一下熱了起來,雙手松開了沈寒,低垂着頭,手指向一邊沈寒的衣服:“那個……你的衣服在那……”
顏清辭暗示的很明顯了,沈寒卻沒動,眨着眼瞧着她,一臉的無辜:“衣服是濕的,現在穿上不是又要染了風寒,傷口若是再進了水,可怎麽好……”
顏清辭一時無法反駁,只能呆愣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覺得那個緊貼着自己的身子越發熱起來……
“阿辭,我不願将你讓給他了。”沈寒突然沙啞着聲音道。
“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顏清辭有些摸不着頭腦,一下擡起頭對上沈寒溫柔如水的眸子問道。
“楚昱,我不想将你讓給楚昱了。”
本以為沒了自己她會活得更好,可經歷了此番種種,他越發不放心顏清辭一個人,只覺得唯有将她留在身邊自己才能安心,她将來的生命中,該有他的存在,他要一直陪着她走下去。
沈寒盯着顏清辭的雙眸,正色問道:“阿辭,你喜歡他嗎?”
顏清辭微蹙起秀眉,認真思考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我雖不太懂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可心裏總是不那麽情願嫁給他的,他雖對我極好,但一想到要同他一起過完餘下這數十年,便覺得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無趣地很。”
“那你喜歡我嗎?”
沈寒熱烈的眼神直要盯進顏清辭心裏,滿目期望接問道。
霎時間四目相接,四下靜的出奇,只聽遠處滴答雨聲,落在葉片上碎裂成幾瓣。
“有一個人,他歡喜時我同他一起歡喜,他難過時我比他還難過,見不到他時,我見漫天星河是他,見雲卷雲舒是他,見滿庭春芳皆是他,如若往後餘生沒了他的參與,那活着也不過如枯死,若是這樣算是喜歡的話,那……”
“沈寒,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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