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職業習慣的關系,廖忠平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現場,在視野裏一張略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他皺了皺眉,改變初始路徑,轉而向那暗中窺伺的人走去。

那人顯然也發現了他,一臉低調地等着上級指使。

廖忠平說:“你該在監視車上。”

那人低聲說:“報告廖主任,是王隊讓我來監視那個女人的。她曾經和庫珀有兩次接觸,已經可以被列為懷疑對象。”

廖忠平可不想讓自己泡妞的事在部下的監視下完成,雖然他不在乎為自己變态的傳奇添上一筆香豔的色彩,但是基本上被人越看越興奮什麽的暴露癖不是他的興趣。

“你現在可以歸隊了,這女人的事我會親自處理。”

這部下領命而去。

打發了部下,廖忠平繼續自己的尋歡之旅,結果轉身的功夫女人那邊就起了騷動。

一個毛手毛腳的黑人因為梅寶不給面兒抗拒他的騷擾而罵罵咧咧,特別是用一口饒舌的黑人口語罵出的話,咄咄逼人又粗俗不堪。這家夥又黑又壯面相兇惡,周圍人退避三舍,留下梅寶一個冷眼對峙。

人們都在為這舞女的安危擔心,她看起來就像是随時會被惡浪吞噬的小螃蟹一樣無助。

經理已經聽到動靜帶人過來了,嘴裏喊着:“別動手!別動手!”

可是嘈雜的音樂把他的聲音吞噬,再說就算他的聲音能夠被聽到恐怕也會被無視——

那黑人不知道是磕了藥還是被激起了暴力因子,越說越激動,一個勁地用身體去沖撞梅寶,一雙黑手推推搡搡的時候仍舊不忘襲胸揩油。

終于有幾個外籍男子也看不下去了,打算出面制止這不文明的行為,可是還沒等他們撸起袖子,那老黑已經嗷一聲雙手緊緊捂着下體翻着白眼跪下去,以詭異的姿态撅着在地上翻滾起來。

好容易帶着安保人員擠過來的經理又急又氣地對梅寶大吼,“你又對客人出手!!我不是讓你不要動手不要動手!你就不能忍一忍嗎?!”趕忙去看那客人的情況。

梅寶冷冷地說:“我已經忍了。”

經理跺腳說:“沒忍住不算!——再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踢客人的下…體?!你不是男人所以不懂有多痛!你出手有多狠毒你知道嗎!!”

梅寶其實是知道的,可是踢下面是最經濟實惠又不會暴露自己有功夫底子的招數,屢試不爽。

經理見她毫無反省之意,罵道:“你就等着這個月扣薪水吧!”

那老黑惡狠狠地推開扶住他的經理,大聲咒罵着,說要讓梅寶好看讓她好看要強…奸她。

梅寶用他的口語對罵說你再罵一句我就踢死你。

那黑人嘴賤還罵,梅寶踩着高跟鞋就走過去,吓得經理立刻讓幾個彪形大漢把她叉出去。

看來今晚是不用再工作了,薪水也沒了。

梅寶在院子裏僻靜一隅的梧桐樹下躲清靜,一時覺得手頭齒間空虛就掏出根煙,然而運乖時蹇地打火機無論如何也打不出火。她只得把那支煙在手指尖無聊撚轉,眯起眼默默盤算自己的生計——

瑜伽教練就只夠最基本的生活費,真個是有吃的錢沒穿的錢;本來是想在這裏打份工賺點零花錢,沒想到總被扣薪水,再這麽扣下去也就不剩什麽了;而最主要的收入來源——醫生那裏的活又越來越不好做,連續兩個任務被迫中斷,一毛錢都沒賺到……難道自己最近金錢運勢不行?

她又想到自己如今也是有身份證的人了,也許是時候離開這魚龍混雜之地,換個正兒八經賺錢的工作……

梅寶正為生計出神,一支打火機越過她的肩膀湊到面前,火苗噌地一下亮起。她心中冷笑,又不知道是哪個登徒子來撩閑,然而有火堪點直須點,反正她不怕那些癡漢,就當這人皮緊請自己來給松松骨。

把細長的香煙一端湊在火焰上,她略略傾身相就,低頭吸了一口,手眼揚起的時候嘆息地吐出一口煙,脫口而出一聲腔調慵懶的“謝謝”,一手搭在腰間一手夾着香煙扭身和來人打個照面。

然而随着話音落定,她透過煙霧看清那“登徒子”的臉,一下子就懵了,駭得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眼冒金星,條件反射地就想伸手把眼前這人打倒然後逃掉。

廖忠平熄了火焰,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這猛然石化的女人。

梅寶的煙幾乎把持不住要掉落地上,她控制又控制的結果是仍舊不自覺地倒退了兩小步直到背貼上後面的梧桐樹幹。

廖忠平說:“你怕我?”

梅寶沒有作聲。

廖忠平微笑說:“剛才你面對那個黑鬼的時候都不怕,現在你怕我?”

梅寶設法搖搖頭。

廖忠平湊上前兩步,把她困在梧桐樹旁,“還是說你手段實在好,看人下菜碟,對白人、黑人、黃種人的策略都不同?”

梅寶努力讓自己的手指不再發抖,擡手吸了口煙,煙霧緩緩吹出去,直吹到廖忠平的臉上,至少她可以趁這個機會深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盡量抽離自己的真實情緒,放進眼前的情境中——我是個叫梅寶的舞女——她對自己強調——我不認識眼前這個走上來搭讪的人。

廖忠平沒有躲開那撲面而來的煙氣,仍舊微笑以對,“你不必對我耍那些手段,我沒有興趣陪你玩情調,也沒有時間。直說吧,你開價多少?”

梅寶懷疑自己難道因為是面對“這個人”所以智商為負了?怎麽真的聽不懂他的意思——事實也确實如此,如果換個別的任何男人她不至于聽不出這話裏赤裸裸的嫖客姿态。可是因為對方是廖忠平,她開始怎麽也不會把往那個方面想,反而緊張地疑心是否自己是殺手的事情被看穿。

“什、什麽開價?”

廖忠平眼裏笑意更濃,卻也添了點看穿對方伎倆的鄙夷和對浪費時間的不耐煩,“還是說你擔心我的價格達不到你的心理預期?——這樣吧,你也知道行情,我給你按照荷蘭紅、燈區最高收費标準付給你怎樣?轉賬還是現金随你,不要發票。”

梅寶她的頭再次轟一下——她終于明白自己被廖忠平當成出來、賣的、在讨價還價了。

她有點艱難地說:“我、不是賣的。”

廖忠平哼笑了一聲,手一下子摟住她豐腴柔嫩的屁股,身體随即貼上去,把她推擠在樹幹上來了一個惡狠狠的濕吻。

梅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對這變故毫無應變力和抵抗力,像看到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片一樣恐怖。

廖忠平肆意蹂…躏了下那張顫抖不已的紅唇,對女人的柔順感到很滿意,這稍微滿足了點他的征服欲,戀戀不舍地離開後甚至好心情地幫她擦擦一塌糊塗的口紅,“看來你喜歡玩粗魯點的?”

梅寶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難以置信剛剛發生的事情——廖忠平這家夥對自己做了什麽?!她覺得身體三分之一的血一下子都湧上腦袋,“啊—”地短促叫了一聲,擡手一巴掌就把廖忠平扇到一邊去——

“流、流氓!”

她的手捂住被羞辱了的嘴巴,顫抖不已。

廖忠平好歹也是直屬中…央的王牌特工,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和失足女讨價還價的過程中因為一時心急沒等談攏價錢就試貨而被扇,而且還被扇成功了——他腦袋被打到一邊,臉頰微疼,如果不是剛剛憑借超強的反應力及時躲開了一點恐怕情況要更狼狽。他不知道原來女人的爆發力可以這樣強大。

牙齒磕破了嘴唇,他用舌尖舔了舔,啐了一點血沫,盯住女人,那眼神在色情之外又多了點被暴力激發出來的嗜血興奮。

梅寶的第六感又發出警報,她一退再退地把自己縮到樹幹後面。

忽然一聲暴喝打破了這緊張詭異的場面——“住手!不許動那姑娘!”

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強力插入她和廖忠平之間。梅寶心裏一松,得救了,幾欲癱倒。

來者先是用眼神嚴厲地警告“壞人”廖忠平,然後回身關切地問被欺淩的可憐女子梅寶,“小姐,你沒事吧?——是你!”

梅寶驚魂未定下對着眼前這張正義的臉想了會才認出來,“你是……警察同志?”

景彰說:“你還記得我……”高興之餘又覺得眼前不是浪漫敘舊的好時機,“剛剛這個人是不是對你進行了騷擾?”他遠遠的似乎看到那男的在強吻這女子,當看清受害者居然是他這些天無法忘懷的心儀女子的時候,他不能淡定了!

“你這個混蛋!”他轉身向那個色情狂揮出一拳。

然而壞人并沒有如電影中演的那樣應聲落地牙齒脫落什麽的,反而不知道怎麽的景彰自己莫名其妙就天翻地覆地趴下了。

一群人緊随其後趕到,中間有兩位着裝的巡警,大喊:“住手!你敢襲警!!舉起手來!不許動!!”邊跑手邊有點笨拙地掏着佩槍。

廖忠平看看梅寶無奈地笑了笑,乖乖舉起手。

巡警趕到,問:“景副隊,你怎麽樣?”

景彰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有點懊惱自己在喜歡的姑娘面前丢了臉面,說:“沒事!這家夥不過是三腳貓功夫,我是一時沒注意才着了道。把他帶回去裏去,好好做個筆錄!”又轉身去關心梅寶了,“小姐,如果你要指正這個人的獸行我可以做你的證人。”

梅寶低着的頭搖搖,“不……我……”

一個黑大個突然跳出來,指着梅寶巴拉巴拉地說起來,景彰的英語不好,一頭霧水,問巡警,“他說什麽?”

巡警說:“這個老黑說被這位小姐襲擊,要告她。”

他們正是接到了這位國際友人的報警才趕來這裏處理這個事件的,景彰當時是路過正和他們随便聊了兩句,聽說這裏有騷亂發生就順路跟着過來看看,誰知道這麽巧又讓他遇到夢中情人。

“我看這裏面肯定是有誤會,”他駁斥那個黑人的控訴,“這位小姐看上去連只螞蟻都不會踩,反倒是現在有些外國佬,到了中國好像自認為有外交豁免權似的,随意欺辱我們的女同胞,如果不能保護我們的同胞要警察有什麽用?”

景彰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對巡警來說屬于上級部門的領導,說話自然有分量;可是國際友人卻不依不饒,要為自己憂傷的蛋蛋報仇;老板又從中斡旋,力求低調處理。

一時間場面亂哄哄的。

電話鈴突然響起,衆人都四處找來源。

廖忠平從口袋裏拿出電話,接起來。

電話裏面小王的聲音嚴肅緊張,“廖主任,出事情了。剛剛我們現場确認,庫珀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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