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過了一會劉家人回到病房,看到醫生一邊讀書一邊擦眼淚,大吃一驚,質問他:“你是誰?”

醫生說:“我、我是愛慕劉醫生的人……我愛她。

劉哥哥沉着臉,劉媽媽細細看了他一眼,說:“難道你是她在這裏交的男朋友?我怎麽從沒聽蓮子提過?”

醫生說:“還不是……我還沒等到她接受我,她就……”說着又哭了。

劉哥哥說:“那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接受你了。”

醫生說:“可是我對劉醫生是真心的,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想照顧她。”

劉哥哥冷淡地說:“好意心領了,但是還輪不到你。”

醫生後來被禮貌而冷淡地請了出去,第二天他再去醫院的時候被告知,劉蓮子已經被家人轉院,據說是直接拉到機場,然後轉機飛往帝都請名醫治療了。

醫生為此大哭了一場,覺得這是自己無數次戀愛經驗中結局最凄婉的一個,始信天妒紅顏。劉蓮子病中脆弱卻異常美好的容顏很久沒有從他心頭放下。

同樣為劉蓮子牽挂的還有廖忠平,他跟着飛去帝都幫忙安排醫院諸多事宜,又到國外遍訪名醫,尋找偏方特效藥。

經過一個階段的治療,劉蓮子的病情已經穩定。劉家人經過最初的震動之後也頗能接受事實,一切都按步就班地進行。這時候廖忠平的幫助已經不大,他然略有點本事,但是劉蓮子的家族在京中也不是一點人脈根基都沒有,她被父母兄弟無微不至地照顧,沒什麽讓人不放心的。

然而廖忠平遲遲不肯銷假回單位上班,每天去醫院陪床,在劉蓮子身邊一坐坐半天。

他給她讀一些她從前喜歡的文哲類書籍,此外談些天氣花鳥魚蟲之類的閑話,很少聊往事。

劉家人感念他自劉蓮子出事後的表現,說不好一直麻煩他,讓他差不多可以放心回去上班了,接下來就是劉家人自己的責任,他們照顧得來。頂多如果今後有什麽需要再向他求助。

廖忠平也知道自己此刻無用,不過是在還心債而已。

劉媽媽拉着他的手愁嘆說:“你是個好孩子,就是蓮子沒有這個福氣。當年你們好成那樣,說分就分了。現在好容易你們工作調動在一起,沒想到好好的竟然出了這種事……”說着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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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忠平面露窘态,他當年沒少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差點管她叫媽,現在見她老景這樣凄涼,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只好說出原本的打算:“阿姨,如果她永遠都醒不過來,您不用擔心百年後沒人照顧她,只要我活着,她就是我的責任。

聽了這話,劉媽媽直慨嘆為什麽這麽好的人當年沒有名正言順成為她女婿,“有你這句話,我就算現在去了也能閉上眼了。這些年我瞧着蓮子過的不好,心裏始終有你。”

廖忠平說:“當年的事錯全在我,我和蓮子有緣無分。”

話已至此,劉媽媽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勸人家把植物人女兒娶回去。廖忠平一言九鼎,既然許下諾言,也就有實現諾言的決心,算仁至義盡了。

梅寶是從醫生那裏聽到劉蓮子的傷情——沒想到那一跤跌得後果如此嚴重,竟然給直接磕成植物人。她心中不知喜悲,也許就是無所謂悲喜,惆悵唏噓的同時不得不否認她有點微微松口氣——至少暫時劉蓮子是無法親口對廖忠平揭露她的秘密了。

然而随即,梅寶就發現自己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得到廖忠平的任何音信。

她忍不住琢磨——廖忠平是從劉蓮子留下的痕跡中發現了什麽?還是在為受傷的舊情人奔走為伊消得人憔悴?自己這是成了棄婦?還是留守情婦?

她照例在他不在的時候每天去學校接夜辰放學,照顧孩子寫作業吃飯睡覺事宜之後去夜店上班,周而複始每一天。她也想明白一件事情——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先不論,孩子總是自己的,不管一下是不行的。

直到每月發饷日她卡上又多了一萬五千塊錢,她才勉強感覺似乎自己仍未被抛棄——他們之間畢竟還有這一點金錢的關系在維系。

一個月後,廖忠平回來了。

他到家的時候是個午後,梅寶剛從床上爬起來,蓬頭亂發睡眼惺忪地看到他放下簡單的行囊。

梅寶揉揉頭發,說:“回來了。”

廖忠平說:“回來了。”

此後倆人都沒有聊天的興致。梅寶去洗漱,躲在衛生間裏花了很多時間把自己收拾得麗整一些。她出來後想換掉身上那身家常黑綢子段睡袍,但是翻來翻去也沒覺得哪件衣服夠好,索性不換。

她察看廖忠平的蹤跡,發現他在廚房做飯。

她靠在門邊看他的背影——單看他在竈間忙碌的背影是個多麽好的男人。

她突然很想擁抱他,從他的背後伸出兩只手臂去,靠在那堅實可靠的背上,她想念他的體溫和味道。

“抱我抱我抱我”梅寶每個細胞都在喊着。

可惜廖忠平聽不到,而梅寶最終也沒有走過去實現她的願望。

廖忠平把菜從微波爐裏端出來放在桌子上,摘下手套,目光和梅寶對視了。

沉默了下,梅寶說:“我去換衣服。”轉身走開。

沒走幾步,突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然後她整個人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廖忠平從後面給了她一個密實的擁抱。

梅寶有點臉紅,她有點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表情或者眼神太露骨,讓廖忠平看穿。

“這是怎麽?”她想表現得意外點,掩飾竊喜。

廖忠平說:“沒怎麽,就是想抱抱你。”

梅寶的耳垂都紅了,默默地想:“其事你可以抱正面。”

剛有這樣的念頭,廖忠平就把她翻過身來,從正面很好地抱住。

梅寶猶豫了下,但是禁受不住這樣甜蜜的誘惑,擡起手來反手摟住對方的背。

她想:“你是會讀心術嗎?接下來會親我嗎?”

廖忠平把她推開一點,捧住臉,湊過來。

梅寶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想:“不會吧!”

廖忠平的這個親吻最終友好地落在她的額頭上,“不用換衣服了,吃飯吧。”

梅寶跟着他到餐廳,心想:“你果真還是沒有讀心術的,否則的話……”她瞥了眼卧室的床。

廖忠平這次回來,态度友善,不像是從劉蓮子那裏得到了什麽關鍵情報的樣子,但是又一點讓梅寶不得不在意——他的興致一直不高,對她簡直到了發乎情止乎禮的程度,晚上也只有一個晚安吻,然後就是蓋兩床被子睡覺。

梅寶自認不是個淫蕩的人,但是她謹記自己的本分——一個情婦,如果不能提供一定頻率的x服務,那麽她的價值就所剩無幾了。

她都對不起那一萬塊錢。

更重要的是——她不忍心看廖忠平這麽低落。

能讓他如此牽腸挂肚郁郁寡歡的,她猜就只有劉蓮子這麽一個心上人,但是劉蓮子現在的情況就是大羅神仙也未必能起什麽作用。她到哪裏去找一個完好無損的劉蓮子賠給他?

上一次攪黃了他的婚事,這一次送一個植物美人給他……她鮮少有愧疚感,唯獨對廖忠平,想讓他好,但偏偏他的不好總和自己有關。

她想着能有什麽辦法能給似乎進入人生低谷的廖忠平打打氣,然而想來想去,她能力有限,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那個了。

這天晚上,梅寶下班歸來,廖忠平回來後就沒有去夜店給她捧過場,她回去的時候廖忠平已經躺在床上了,不過還沒睡,在陽臺的躺椅上看星星發呆。

她到浴室去洗澡,磨了半天才走出來,心跳如雷。

廖忠平本想和她道過晚安就各自睡覺,然後擡眼看去人就呆住了——梅寶穿了身改良版的軍服,看上去性感極了。

梅寶有點不自在地咳了咳說:“店裏定制的新制服……我穿上給你看看……如果不好看的話……”她瞥到廖忠平的表情,吓了一跳。

那是一種接近生動憤怒的樣子,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她。

梅寶只有一次見過他這幅樣子,關于塵封的那個夜晚的種種在她腦中閃回。

她後悔了,想自己為什麽要弄這個什麽制服誘惑?簡直是自作孽!

“我、我去脫掉。”她想要退回到浴室去更衣。

廖忠平大步過來抓住她,說:“我幫你脫。”然後把她整個人甩到床上去,人随即欺身而上,把那精心穿好的軍服粗暴撕扯開,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她想自己又不會反抗,為什麽要弄得這麽暴力,搞得好像強j現場一樣?

微微反抗的結果更像是一場欲迎還拒,激起廖忠平的無限征服欲,比吃什麽spring藥都有效。

梅寶的上裝被弄得淩亂,軍服下露出內衣,內衣下露出軟白的部位,有種格外淫靡不潔的美,下身一步裙被推上去,露出腿上的黑絲和襪帶,廖忠平送的“辦公用品”很好地穿在那裏。

廖忠平看了眼她下身裝備,這一次沒有過多猶豫,只是在她那渾圓肉感的屁股上揉了揉,便分開她的腿欲行情事。

梅寶連忙合上腿,捂住,“幹、幹什麽?”

廖忠平漲紅着臉,氣喘如牛地說:“幹你。”

然後他不再多話,不由分說地強行掰開,一頭捅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笑了下,嘀咕說:“原來你已經做好潤滑了。”

梅寶用手臂蓋在臉上,別過腦袋,兜頭兜臉地不好意思,咬住嘴唇不肯做聲。

……

廖忠平在第二次的時候稍微溫柔了些,他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面對面交合,梅寶也從單純的痛苦裏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歡愉,因為這歡愉是廖忠平帶給她的,所以又格外令人心蕩神移,她顫抖着高潮了。

她渾身濕汗癱軟地伏在廖忠平的肩頭,努力平息淩亂的氣息。他的手撫弄着她的背,嘴唇親吻她的鬓角耳畔,低聲嘆氣,“有一天,我會真的愛上你這樣一個人也說不定。”

梅寶閉着的眼睛突然有點癢癢的。

她已經不奢望有那麽一天,只是這樣已經她不配消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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