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了,您這般跪我可是折殺我了,蕭某瞎子一個,也摸不着您的地方,攙不起您,您還是快起來坐下吧。”

見他神色緩和下來,秦昭伯這才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剛坐定了便又聽得那道清冷的嗓音道:“我也不是要為難您,可銷魂山莊乃是我母親一手打理的,教外人進來搜查免不得有所混亂,更何況是一百人?您就帶幾個人進來走一圈,也算是交了差,我倆都舒坦,如何啊?”

秦昭伯巴不得如是,真要他邊邊角角的都搜一遍他也不敢,既然蕭禦倫都如是說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連連點頭道:“公子通情達理,秦某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如今他才算明白:“妖毒公子”這四個字再合适蕭禦倫不過。

那邊蕭公子含笑點了點頭,道:“好說,好說。”

此際前去沏茶的丹朱回來了,氣呼呼地将茶盞擱在秦昭伯手邊的桌上,喝道:“喝不死你這不長眼的老東西!教你來的不是時候!公子才起身你就來吵鬧!真是煩死了!”

“呵呵……”蕭禦倫臉上笑意漸濃,沖着丹朱招手道:“真是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毛躁易怒、耐不住性子,也不知你是怎麽打理這麽大一個山莊的!”

丹朱看着蕭禦倫要起身,立時上去扶住他,又絮絮叨叨道:“公子也真是的,這般好說話,也難怪教旁人看輕了去!”

蕭禦倫任她唠叨,留給秦昭伯一句:“秦太傅看着辦吧,我起得有些早了,有點兒頭疼,先回房了。”

秦昭伯哪裏還敢說不?只目送着這一對主仆遠去,随後便癱在了椅子上。

18

18、18小荷才露尖 ...

九疑再次見到柳陵郁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端着新做出來的小籠包來到五味齋,入眼的便是坐在上位的柳陵郁:眼底有些青色,面色甚至有些頹唐,與平素的儀态端莊全然不同。“昨天忽的一下就不見了,今早又累成這樣,別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她心裏如是想着,嘴卻抿地緊緊的。

柳陵郁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知道那是九疑,心裏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來:“這呆貨真以為自己是亂懷樓的人了不成?連敲門的規矩都不記得了!”他沒擡頭,沒看見九疑兩手上端着的蒸籠,自然也沒看見九疑踹開門再用腳把門關上的樣子。

“柳公子?”九疑試探着開了口,唯恐驚了這人。

柳陵郁這才擡起頭來,“小籠包?誰讓你送來的?”

不是你讓我去廚房的嗎?九疑撇了撇嘴,道:“早點的樣式都試過一遍了,這是今早才做出來的新品,想着柳公子該是要嘗一嘗的,這才送過來。”

點了點頭,柳陵郁看了看面前的桌子。九疑便将那蒸籠擺在了他的面前,半點也不敢問他昨天去了哪裏。

“你可知秦昭伯其人?”柳陵郁突然冒出這一句來,把九疑吓了一跳。

皺着眉頭想了許久,九疑答道:“柳公子說的可是當今太傅秦昭伯?”

柳陵郁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淡淡道:“昨天本公子見着那人了,在銷魂山莊。”

那又怎樣?跟本姑娘有半文錢的關系啊!九疑滴溜溜轉了轉黑眼珠,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沉默了良久,柳陵郁細細考量了一陣子,終是重新開口,淡淡道:“蕭公子不太喜歡他,你找個機會把他殺了吧。”

不太喜歡他?究竟是蕭公子不喜歡他,還是你不喜歡他?有不喜歡一個人就把他殺掉的道理嗎?九疑愣在那處,心思千回百轉,她忽而恨起柳陵郁那般淡淡的無所謂的語氣來:生得那般好看,怎麽就這麽心狠呢?

雖然九疑始終秉承着“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理念,幹起活兒來也從不帶半分猶豫,但她是個好心腸的姑娘,沒事兒絕不會動殺機,更從來未曾聽說過有人會為了個人喜好而去殺人滅口的。不知怎的,她在心裏不太相信那什麽蕭公子要殺人的鬼話,總是将要殺人的主認定為柳陵郁。

而柳陵郁見她久不應聲,以為她是在忌憚朝廷,便道:“你也看到昨天大理寺的人來亂懷樓了,可那又怎麽樣呢?還不是被菊讓幾句話就打發了?所謂的朝廷中人,那是專門給有錢有勢的人看門的狗,哪裏顧得上什麽家國天下的臉面?”

九疑聽得他這般涼薄說話,突然很想擦一擦額頭,盡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腦門兒上一滴汗都沒有。可是為何這般冷呢?只聽着這人的言語便內外透涼,夏天待在這人身邊大概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這一想又想遠了去,等到心思繞回秦昭伯的事情上,猛地便明白了什麽似的笑嘻嘻道:“柳公子想讓他怎麽個死法?”惹着朝廷她還能跑路,大不了逃到扶桑去,可惹着眼前的公子,那可就難說了,連跑路都別想!還是先把他哄好了再說吧。

柳陵郁看了她一眼,冷冷糾正道:“不是本公子,是蕭公子。”

九疑趕忙點頭,“是是是,是蕭公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左右你最大啊!你就是說那人是秦昭伯自己本姑娘都沒意見!

“九姑娘見過幹屍嗎?”柳陵郁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晶瑩剔透的小籠包,突然将懷裏的八寶掐絲手爐放到一邊,右手支額,左手抓起筷子撥弄了那精致東西幾下,好似在對小籠包說話。

九疑知道他沒看着自己,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柳陵郁好似見着她搖頭一般,繼續道:“幹屍就是幹燥的死屍,周身灰暗,皮肉幹枯貼骨,肚腹低陷,不成人形。往平常裏說就是風幹了的臘肉,只不過是拿人做的。”

明明五味齋的門窗皆是關了個嚴實,可九疑還是感覺背後有一陣陰風刮過,微微皺縮了一下肩膀,她小心問道:“柳公子突然提起幹屍……有有何深意啊?”

柳陵郁卻似未曾聽得她口吃般的問話,兀自說着:“本公子曾聽聞西域有種古怪的蝴蝶,只在隆冬飛舞,以人血為食,名字不太記得了,好像是什麽嗜血蝶的。竹茫說九姑娘前幾年曾在西域游歷,不知有沒有見過。”他說着說着就轉過頭來,半眯着的眼睛惺忪迷蒙,神情也很溫柔,好像是在對極其親近的人說話。

九疑被他的神情唬住了,一怔之後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這不長見識的哪裏見過那般稀罕的東西!”

“呵呵……”柳陵郁輕笑一聲,道:“九姑娘沒見過不要緊,本公子的關春院地窖裏養着幾只,以後有空就帶你去。”

你究竟想幹什麽啊!沒事兒故弄玄虛的很好玩?可是為什麽本姑娘只覺得恐怖啊!九疑想着想着便再也受不住了,深吸一口氣道:“要我幹什麽?柳公子就直說吧!小人聽着您這般好言好語的滲得慌,您給我來刀痛快的行嗎?”

柳陵郁放下手裏的筷子,換了右手,眼簾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烏木嵌玉的雕花筷子戳在皮薄透亮的小籠包上,九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蒸籠裏的小籠包,要殺要剮單看柳公子高興。

正這般想着,柳陵郁咳嗽了一聲,嗓音不再是方才那般柔和的光感,反而冷清了下來,“秦昭伯最好死在除夕夜子時,蕭公子說了,他要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看見那人風幹了的屍首。”

九疑頭皮發麻,不自已地後退一步,卻又聽得柳陵郁涼涼道:“這次的生意蕭公子出價很高,是一把琴,九姑娘會喜歡的。”

“琴?那還不如銀子能教本姑娘高興呢!”但九疑也就是心中嘀咕罷了,嘴上說出來的卻是:“小人這般俗氣,哪裏消受得起那般風雅的東西啊!小人還不就是喜歡上不了臺面的金銀珠寶嘛!蕭公子若是願意把萼綠華給了小人,小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柳陵郁揉了揉眉心,拿起放在一旁的八寶掐絲手爐站起身來,嘴角噙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溫孤家的傳世之寶有兩件,一件是萼綠華,另一件嘛……待九姑娘見着璧珑琴就知道了。別說本公子不夠意思,這可是本公子與蕭公子商量了一夜的結果!”

九疑糊塗了,她怎麽不知道璧珑琴也是溫孤家的東西?

不過,柳陵郁是不會讓她想明白的,指了指那桌上的小籠包,道:“皮的韌性比從前的好了些,香味聞着也更誘人了,請九姑娘來亂懷樓給那群不長眼的東西指教指教實在是再合适不過了!”他走到九疑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九疑的肩,道:“好好幹,指不定哪天本公子高興了,就去蕭公子那裏把萼綠華讨回來給你,你說是不是啊?”

一只柔美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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