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着話。

九疑聽得他問話,心想:既然他問了,那倒不如徑直說了,免得到時候又被說成是在他跟前耍小手段。思及至此,九疑換上一副笑臉,擡起頭看向柳陵郁,讨好道:“柳公子啊,您能不能賞幾只蝶兒給小人玩玩兒啊?”

“玩玩兒?”柳陵郁一挑眉,臉霎時就冷了下來,道:“本公子養的這金貴生靈豈是能讓你拿去玩耍的?”他冷臉也不全然是因了九疑“玩玩兒”那三個字,而是九疑的表情。他只要想起這人乃是溫孤家的大小姐就覺得她做這般姿态乃是亵渎了曾經聲名遠播的溫孤氏。

九疑哪裏知道他心裏這般晦澀的念頭?她只覺得:約摸是自己亵渎了那般漂亮金貴的嗜血蝶,繼而觸怒了柳公子。故而愈加地放低了姿态,谄媚道:“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柳陵郁見着她那般狗腿的态度越發地厭煩起來,低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這般作踐自己,不覺得丢人嗎?”

這下九疑糊塗了,這人前幾日還以為難自己為樂,怎麽今日倒提醒起她自己的身份了?她愣在那處,實在不知是該用什麽面目面對柳陵郁。不得不承認,她是十分畏懼眼前這蛇蠍美人的,最可怕的就是她永遠也猜不着他的心思,連讨好他還得忐忑不安、心驚膽戰的。

柳陵郁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再也沒有戲弄九疑的心思,只交給九疑一把鑰匙,道:“金絲籠裏的嗜血蝶正是為秦昭伯準備的,想要直說便是,本公子最見不得旁人在跟前耍弄這些小心思!”一邊說着一邊朝外走去。

九疑跟在他身後,又聽得他在前頭問:“憑九姑娘的眼力,這地窖通道走個兩遍也該記住了吧?”

九疑生怕這人又莫名其妙地惱怒起來,只悶聲道了一句:“九疑記下了,柳公子請放心。”

此後的幾日柳陵郁都沒再傳喚九疑,而亂懷樓裏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梅廳無人出入,漂亮的梅公子閉關了。

蘭敞莫名其妙地聽話了,再也沒對九疑不敬過,相反還有些唯命是從的跡象。但凡九疑說了不好的藥膳,隔日便可看到改良的配方呈到面前來。

竹茫本是要研制新的香料的,可九疑從關春院地窖出來的那日起竹公子便不見了。

菊讓則是被柳陵郁叫去了肅殺園,直到現在都沒出來過。

九疑能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其他的她也沒空去探查:小廚房裏忙得要死,夜裏她還得去地窖馴蝴蝶,實在是沒精力去折騰別的事情。另外一個原因是……她不敢:柳公子是什麽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是安分點兒好,免得再被他抓住什麽把柄。

那菊讓呢?他現在可是被吓得不輕。

“明年開春本公子要出遠門,本公子不在的時候亂懷樓你說了算。”柳陵郁的嗓音清冷如故。

菊讓攏了攏袖子,他倒不是怕冷,這屋子裏十分暖和,暖爐熏香一應俱全:柳公子怕冷,柳公子在的地方永遠都不會冷。他那是緊張,他緊張了就喜歡摸袖子上的金菊滾邊。

柳陵郁看着面前頗為緊張的菊讓笑了笑,安撫道:“本公子這可不是為了找你的麻煩,這是是給你個當家的機會歷練歷練,以後亂懷樓可是要交給你的。”

菊讓摸着袖口的手掌心都滲出了汗,他覺得不對:公子沒事兒怎麽會要出遠門兒呢?有什麽事情非得要公子出面才能解決的呢?還有亂懷樓,亂懷樓交給他?難道公子不要亂懷樓了嗎?

那邊柳陵郁神色柔和,還在說話,語速不急不緩:“本公子可把紅冶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她。這丫頭木讷着呢,你得好好哄着她,不然本公子對你不客氣!其他三公子除了本公子有事調遣,別的時候都聽命于你,你可別給本公子把事情辦砸了。”

猶豫了許久,菊讓覺得還是要問清楚緣由才好,于是開口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裏?亂懷樓不要了嗎?”

柳陵郁搖了搖頭,問道:“還記得本公子開亂懷樓的時候說的話嗎?”

菊讓點頭,道:“公子說亂懷樓只開九年。”

“如今已是第七個年頭了。”柳陵郁接着道:“明年就是第八年了,給你試試身手,看看以後能不能讓你幹大事。”

“那公子何必要在此時給亂懷樓換菜譜呢?”菊讓又問。亂懷樓的一套菜譜用十年都不成問題,換起來自然也是十分麻煩,公子何必為了一個兩年後就會關門的妓院大費周章到如此境地?

柳陵郁盯住菊讓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道:“因為想要讓人試菜。”

“九姑娘?”菊讓蹙眉。

“呵呵……”柳陵郁笑出聲來,問道:“你覺得什麽時候給旁人吃古怪東西旁人不會懷疑、也不會發現?”

菊讓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最近蘭敞總是侍奉在九姑娘身後,原來是奉了公子的命令!

“好了,別多想。”柳陵郁揮了揮手,道:“回去準備準備吧,把本公子交給你的那些東西好好琢磨琢磨,還有賬本,多翻翻。”

“是!”菊讓躬身退下,不敢多言。

21

21、21好戲欲開場 ...

太傅秦昭伯今夜又被昭帝急召入宮,他坐在去往宮裏的轎子上,愁眉緊鎖。

撩起簾子向外看去,秦昭伯所見的是長安頗為寂寥蕭條的冬夜:高聳宮牆巍立在兩側,夾出一條小道,延伸至一片漆黑的夜幕中……看不到盡頭。宮牆裏面偶有高樹探出牆頭,那夜風中晃蕩的樹影斑駁參差,好似在地上畫出了一幅明暗相間的水墨。

眼下是月中,難怪樹影如此分明。秦昭伯如是想着,不自覺朝天幕看去:渾圓的明月,周圍黯淡,群星被掩住了光華,唯剩那玉盤般的亮斑挂在上頭,晃得人眼花。

下了轎,進得宮去,秦昭伯走在通往德雲殿的路上,忐忑不安。誰知道昭帝又要幹什麽?有這般殘暴不仁的君主那是天下之禍、百姓之劫。元帝最多也就是風流了些,可他的兒子卻遠不止這一樣罪名:荒淫無道、嗜血好殺、枉顧人倫……

秦昭伯站到德雲殿裏的那一刻起心就涼了一半,那心頭的冷意比殿外屋檐上挂着的冰棱還要寒上幾分。“老臣叩見陛下。”雖然他年紀大了,可還是要行大禮。昭帝周禦胤可不知道什麽叫做尊師重道。

“平身吧。”難得的,周禦胤今日竟然和顏悅色地與臣下說話了。

秦昭伯面對着九龍玉案,盯着上邊兒放着的酒壺酒杯出神。他在想:那裏頭裝得是什麽?酒?美酒?還是毒酒?

“那雜種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周禦胤知道秦昭伯沒從銷魂山莊查出半點蛛絲馬跡,可他不甘心,他認定了一定是蕭禦倫下的手,因為在他心裏:除了那雜種沒人有必要去殺太醫院提點和京兆尹,當然,也沒人有那種膽子。

秦昭伯明白周禦胤的意思,但他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自他從銷魂山莊回來以後,周禦胤便調給他一千暗衛,令他全權負責徹查銷魂山莊旗下的店鋪、酒家的生意往來。如今是第九天,秦昭伯什麽都沒查到,所以他不敢開口。

銷魂山莊是做正經生意的,下邊兒的店家皆受官府、朝廷管轄。可秦昭伯得到的消息卻是:銷魂山莊所有的店家都沒有賬本,連掌櫃都只管經營不管錢財。每月中旬,蕭公子自會派人下來查看。至于蕭禦倫派下來的人是誰,秦昭伯也不知道。

這不該是普通店家該有的經營之道,秦昭伯十分清楚這一點,但他什麽也做不了。不是因為他不想做,而是因為他沒法兒做。所有他能想到的下手處都被蕭禦倫堵死了,他就算是想前進一步都不可能。

周禦胤看着把頭垂下的秦昭伯,冷不丁問道:“那雜種長得什麽樣?”語氣輕描淡寫的,半點往日的咆哮之意都沒有。

秦昭伯愣了,須臾他腦中便浮現出了蕭禦倫的身影:瘦削修長的白袍公子,輪廓柔美秀麗,即使眉眼被遮也藏不住這人的鐘靈毓秀。秦昭伯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一襲白袍、輕搖折扇,那時候的他也是旁人眼中的翩翩佳公子,但他不得不承認:能把白色穿得如此金貴、風流的只有妖毒公子蕭禦倫。

周禦胤見秦昭伯愣在那處,又問了一遍:“朕在問你話,那雜種長得什麽樣兒?”聲音很輕柔,不像往日那般狠厲。

慌亂之下,秦昭伯脫口而出道:“蕭公子長得很漂亮。”

“漂亮?”周禦胤側首,看向秦太傅的眼裏晦暗不明,“有多漂亮?”

這下秦昭伯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垂下頭不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