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的柳公子只不過是要她做一條狗,好替他跑腿賣命,而現在……柳公子要的恐怕不止是這一樣。她再沒節操也是要命的,萼綠華沒了她照舊能活着,命沒了——那可真是什麽都沒了!
九姑娘就是這般豁達,要不然怎麽能在十六年颠沛流離中依舊過得風生水起、活得有滋有味?
而這種豁達,柳陵郁不懂。
矜貴涼薄的柳公子眼裏只有“藥人”,再不然就是“走狗”,他怎麽能料到九姑娘的隐忍堅持?
故而,當他看着九疑站在他的面前,一臉無奈地問着他:“難道就不膩味嗎?”他只覺得她那副臉面有些多餘。但他也疑惑了,怎麽就不膩味呢?戲弄這個女子究竟有什麽有趣的地方,讓他愛不釋手、欲罷不能的呢?
罷了罷了,想這麽多做什麽?左右以後是要殺了這人的,如今只要留住她就好。
柳公子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似是有些疲倦,道:“九姑娘想得太多了,你且好生将養,你的左臂本公子一定盡力而為,屆時還望九姑娘不辱我命,替我殺了銷魂山莊的蕭禦倫蕭公子。”
說罷,他也不看九疑,徑直起身去了肅殺園,空留九疑對着偌大的蘭廳目瞪口呆。
27
27、27一線露天光 ...
梅妝進到關春院的時候,柳陵郁在喝茶:素白溫柔的手襯着小小的紫砂茶盅,很是美麗。指尖依舊有些青黑,不過比之大年初一那會兒已是好了許多。
見梅妝回來了,柳陵郁放下手中的茶盅,懷抱八寶掐絲手爐,淡淡問道:“回來了?”而眼眸卻只是微擡。
“是啊,回來了。”梅妝的臉上還有些許的倦色,可漂亮的臉上笑容很是璀璨,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柳陵郁的面龐,灼灼發光。
柳陵郁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他約莫也是這般目不轉睛地注視過蕭禦倫吧。“本公子讓你屯鹽,你辦得如何了?”一臉正色地看着梅妝,柳陵郁有些明知故問。
梅妝昂了昂腦袋,挑眉道:“梅公子出門,馬到成功!”
柳陵郁覺得他這般驕傲又嬌氣的姿态像極了一匹未馴的馬駒,但他不想去糾正,這樣很好,多有朝氣!故而他只點了點頭,以示滿意。
梅妝卻是不高興了,他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卻連一句贊賞都未曾得到,實在是太讓他失落了。原本這屯鹽的買賣叫菊讓去不是更好?公子怎麽就喜歡折騰自己呢?他上前一步,道:“菊讓最近那般清閑,公子怎麽不讓他出去辦事兒呢?妝兒都快累死了!”
柳陵郁怎會不知道他這是裝腔撒嬌?摩挲着手裏溫暖的物件,他說:“菊讓那身板兒走個幾裏路就吃不消了,他怎麽能跟咱們矯健的梅公子相比呢?”
這下梅妝歡快了,柳公子順毛的功夫可不是蓋的。
可梅公子側首想了想,又問:“他可以用馬車啊!他談生意最拿手了,指不定還能為公子多省些錢呢!”
“馬車就不要花錢了嗎?他又不是你,有龍雀在手,也不像竹茫那般身懷絕技,長得還那般溫吞和善,路上沒被人劫了就算是好事兒了!”柳陵郁見得梅妝那故意說反話要自己誇獎他的模樣就覺得有些好笑,可這般天真的梅公子,他很喜歡,故而依舊很有耐心地跟他講說派他去屯鹽的緣由,“你這張臉肯定能被他們記住,屆時開倉放鹽,讓所有人都來感激你梅公子的功德,豈不妙哉?”
“對啊!這個好,露臉的事情我做,他蹲在樓裏數銀子好了!”梅妝也不計較別的了。一旦把他哄住了,他也就是滿心滿意的歡喜了。柳陵郁就是喜愛他這般聽話的性子,不像某些人滑溜得跟條泥鳅似的!
不知怎的,柳陵郁腦中又浮現出九疑恬着臉溜須拍馬的樣子,一晃而過後,又有那人一本正經地考慮事情的模樣,總之就是變臉飛快、不着痕跡。再擡頭看看笑得甜膩漂亮的梅妝,他心裏才平複下去的煩躁又升了起來。
梅妝雖然樂呵着,可眼睛卻是半點兒都未曾離開柳陵郁的臉孔。他眷戀眼前人的柔美輪廓,沉溺于他淡淡含笑的溫柔表情。
十年前,柳陵郁從苗疆救回梅妝,一手教導他長大,授以詩書,還有……提升他那一手本就已經十分出衆的易容之術。
十年相處,梅妝最愛柳陵郁美妙絕倫的面龐,能多看一剎那也是好的。故而注意到柳陵郁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時,他關切問道:“公子,你怎麽了?”
柳陵郁其實是在發呆,被他這一問反而弄得有些驚了,但須臾就恢複到原先的處變不驚。擡眼看向梅妝,柳陵郁并不打算回答,卻是轉而問起了竹茫的事情:“你去銷魂山莊瞧見竹茫了嗎?他在那處沒被丹朱欺負吧?”
“呵呵……”梅妝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我沒瞧見他,不過照着從前蘭敞說的話……他應該會被欺負得很慘吧……哈哈哈……”
“誰說我會很慘?”一道醇厚的嗓音自門外傳來,伴随而至的是“篤篤篤”的敲門聲,“公子,我能進來嗎?”
“恩。”柳陵郁看向門,果然,一道深綠的人影出現在眼前,“怎麽回來了?”這一聲問話好生戲谑。
“送璧珑回來。”竹茫側身,其後背了一只碩大的錦盒。本來無需他回亂懷樓的,奈何丹朱姑娘嫌他在暖風園只看不練,便差使了他送東西,順道練練腳下功夫。
“呈上來。”柳陵郁并不動身,只坐在那處,眼睛裏除了那只盒子什麽都沒有。
竹茫依言上前,将錦盒放下便立侍一旁。
柳陵郁揮了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本公子想一個人待着。”頓了頓,他在梅、竹二人離去前道:“妝兒先去歇着,休息完了去找菊讓談談你屯鹽的前後事情。竹茫趕緊回銷魂山莊去,記住,別跟丹朱計較,她只是毒舌而已。”
梅、竹二人點頭稱是,躬身退下。
那是一只極其普通的錦盒,祥雲千朵,簇簇成花。柳陵郁看了它許久,終是将手覆在了盒蓋上。
上好的錦緞,已有許多年歲,顏色雖然黯淡,可觸手卻是冰涼絲滑。他來回移動着自己的手掌,那動作流連不絕、纏綿入骨,好似已經做了千萬遍那般熟稔多情。
他早就知道銷魂山莊的斂音閣裏有一把絕世好琴,可他從來都沒有親眼去看一看,今日璧珑就在眼前,卻不料是處在亂懷樓裏。
打開錦盒,入眼的不是琴身,而是一方錦帕,暗紅色的錦帕,其上乃是金線穿引繡成的麒麟踏火。
柳陵郁又是細細看了許久,這才掀開了那顏色豔麗的帕子。他的手不可察覺地顫抖着,為了克制這顫抖他不得不屏息動作,直到錦帕完全掀開,露出底下暗紅色的琴身。
很普通的一把琴,甚至沒有亂懷樓菊公子所彈的那把奪人眼球。可湊近一些,他看見璧珑琴身上刻着細細密密的祥雲圖騰,還有蓮花重疊,枝蔓纏繞。
柳陵郁的眼力很好,他看着那琴身有些怔忡,那顏色可不是普通的暗紅,而是先用最純正的雪裏紅漆打底,以火慢慢烘透,一層一層不斷疊加而成。只是上漆這一道工序就極費功夫,若是火候有半點把握不當,那麽……琴身盡毀!
他小心地觸上琴弦,兩指撚撥,琴音入耳铿锵,宛若鳳鳴。
真是好琴!
抱起璧珑,翻過琴身,柳陵郁所見的是那音箱中央所雕的百鳥朝鳳圖:鳳凰昂首,細致入微,就連翎羽也纖毫畢現。再往側旁看,兩側分別是鸾鳳和鳴圖與龍鳳呈祥圖。而這三幅圖中無論鸾、鳳,還是龍的眼睛皆是用米粒大小的夜明珠鑲嵌而成。
柳陵郁淺嘆一口氣:雖說夜明珠以渾圓碩大者為貴,可若是能覓得如此多大小相等且渾圓剔透的,傾舉國之力也未必能做到。
不愧是世間琴之最!難怪蕭降人能為了這個東西親自登臨杜蘭香苑。
不過從今日起,這把絕世好琴就歸九姑娘所有了,不知這算不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搖了搖頭,柳陵郁收起滿目的贊賞,将懷中琴放入錦盒之中。小心地蓋上錦帕,合上盒蓋,柳陵郁懷抱錦盒,朝內室走去。
這一日的傍晚,蘭敞終于回了蘭廳,不為別的,柳公子将九姑娘移去了關春院,蘭廳重又空閑。
九姑娘在關春院內東張西望,良久後仍是撇了撇嘴,心念:“還是蘭公子的住處更堂皇些……”她雖是知道關春院內物件皆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富貴,可誰叫她是俗人呢?俗人不就是喜歡那金光燦燦的輝煌觀感嘛!
柳陵郁只是知會她移居關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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