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卻是不曾來看她一眼。
想到這一點,九疑的心裏有些酸溜溜的:她遭那大美人嫌棄了,人家不肯來看她了。她再白癡也是知道自己上午教柳公子惱了,看着那大美人生氣,她這心裏頭的滋味啊——還真是不好受!
柳公子還說了:“別亂動,否則廢了你的右臂!”這下她那點兒心頭的癢癢徹底消弭了。乖乖躺着吧!別再教柳公子惱火了。
她這般對自己說着,她以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躺在這肅殺園中最古樸的大床上什麽都不想,然後安然入夢,而她是做不到的,最後一刻,她還是破功了。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九疑抱着被子團成一團。她不是傻子,去殺秦昭伯之前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柳公子想幹什麽呢?她想不通,更想不透。
眼睛又瞄到自己的左臂上,九疑喃喃道:“我都廢了你還不放過我,你安的什麽心!”蝶毒雖說難解,可壞處卻是不太大的,至少她自己沒什麽特別的知覺。休息了這些日子,她的左臂也不疼了,只是……不再好使了。
柳公子今早說要殺蕭禦倫,她聽了以後愣了好一陣子: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嗎?難道如今窩裏反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為別的,只為柳陵郁這人的心思……太隐晦、太難猜……
既然猜不出來,那便不去猜呗!若是從前的九姑娘肯定會這麽做,但現在……不行。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九疑身在局中,想不去猜都難。
蕭禦倫,江湖人稱“妖毒公子”,不會武,無內力,空有一手絕妙的用毒功夫。這樣的人怎麽殺?九疑想着想着腦袋裏就冒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借柳公子之手入銷魂山莊,然後偷了萼綠華就走人!這樣豈不妙哉?
可腦筋再一轉,九疑又蔫吧了:她能想到這個法子,柳公子一定也能想到,這樣下去鐵定沒戲啊!但是……柳公子為什麽要把萼綠華送給蕭公子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蕭公子貴為皇親,就算是見不得光的,也未必就稀罕那一株綠珊瑚,而柳公子富可敵國,送禮大可再挑更好的物件,他何必非得選萼綠華呢?
對,這是個問題!這還是個大問題!
九疑團成包子一般的身子不斷搖晃着,那腦袋兀自點得歡快,越發的覺得自己想到了點子上。
還有……柳公子說殺那秦昭伯所得的報酬是一把琴,一件世間最為風雅的寶物。她一直以為柳公子讓她殺的人肯定是柳公子自己想要殺的,如此又從哪裏冒出一把琴呢?再深想下去,她九疑又不眼紅人家那沾了仙氣的寶貝,他何必替自己物色這麽一件東西?
晃了晃腦袋,九疑将悄然降臨的瞌睡蟲甩出幾只,繼續思考這一堆複雜且艱深的問題。人腦子不夠使的時候就是這般,一遇到難題就瞌睡,似乎在自動地逃避真相一般。
九疑思前想後依舊不得其要義,長嘆一口氣,于無聲中仰天長嘯:“老天啊!我九疑哪裏惹着你這大神了啊!你非得不讓我舒坦過好日子嗎?”
想她當年漂泊四方,受盡苦楚,好不容易幸福生活在望,平安喜樂觸手可及,可偏偏在這大好的關鍵時候出現了一個天殺的大美人,這教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所謂瘟神,那就是惹不起也躲不起,怎麽也甩不掉,怎麽都避不開!她正這般思量着,突然察覺到床的右側微微震動。
什麽情況?
九疑驚得跳了起來,卻瞧見柳陵郁自那打開的牆壁裏緩緩走出:孔雀藍錦袍的男子身披白狐裘披風,懷抱手爐,右手挑燈,宛若鬼魅。
“柳柳柳柳公子?”九疑披着被子,廢了的左手指着憑空出現的柳陵郁抖個不停。
“是我,世間無鬼,不用怕成這樣!”柳陵郁斜瞥了九疑一眼,蹙眉問道:“這都什麽時辰了?你不睡覺想做什麽?”
燈籠裏的燭火飄搖不定,一室漆黑唯有那一點昏黃,映得柳陵郁美如白玉的臉孔有些陰森,與鬼魅無異。九疑撫了撫胸口,好不容易等到五髒歸位,這才強咽了一下口水,鬥膽問道:“柳公子怎麽從這裏出來?”
柳陵郁白了她一眼,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冷冷道:“本公子的地界,從哪裏出來用得着你多嘴?”
九疑立時噤聲。
柳陵郁推門而出,關門的時候淡淡道:“極晚了,九姑娘再不睡就太不應該了!”他本以為蘭敞的香料能教這人睡死,誰知道用過一次的迷香對此人就失效了,真是太失算了。
而屋內,九疑深吸一口氣,霍然睜開的眼裏一片清明:怪不得她方才覺得瞌睡,原來是這樣……
28
28、28轉機終浮現 ...
菊公子最近心情不太好,紅冶不理他,但這不是重點。
冰山天然呆不理人很正常,關鍵在于菊讓猜不透紅冶不理自己的原因。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春節那次辦事不力?他覺得不太可能,再怎麽着,紅冶也不至于因為這個不待見他。不過公子說過年後會出遠門,這回卻是好似沒有要走的跡象了。
菊讓對着五弦琴,托着腦袋琢磨:九姑娘的毒一日未解,公子大概是不會出門了。
年前梅妝出去收賬了,還順道屯了鹽。菊讓看看這年頭的天氣,當下就覺得自己比之公子還差得遠呢!
兩淮夏日多雨,海岸若是也這般,曬鹽不成,那中原缺鹽必成定局。種種跡象表明,鹽荒這種天災極有可能發生在今年。屆時亂懷樓若是通過底下的商鋪傾銷海鹽,必定能大賺一筆。
菊讓坐直了身子,手指探入袖中摩挲着袖子上的金菊滾邊,心想:“雖是屯了鹽,可公子最近好像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怎麽辦啊?”柳公子心情不好,菊讓想讓公子做說客的主意也鐵定泡湯,這下紅冶不理他的日子又要延長了……
思及至此,菊讓耷拉了腦袋,萎靡不振地趴在了琴臺上,卻聽得門外傳來蘭敞的嗓音:“菊讓,我進來了啊?”
擡起頭,菊讓見着神色亦是十分苦楚的蘭敞。
自打柳陵郁上次發怒,蘭敞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近日藥膳的活計全數壓到了他的身上,累得他半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連眼底都泛着青黑。
“你不去廚房盯着還跑到我這裏來?也不怕公子再惱了你?”菊讓也是替他擔心,可他自己的心緒不好,口氣自然也不會和善到哪裏去。
“我知道,可是我想到一個招能救九姑娘的左臂。”蘭敞說話的聲音小小的,和從前那嚣張輕佻的模樣差遠了去,大概是前些日子犯了錯,如今也知道自己該夾着尾巴做人了。
菊讓一聽他這話便來了興致,搬了凳子坐到他身側,道:“說來聽聽。”
湊上前的菊公子星星眼閃亮,顯然是看到了讓柳公子開口的希望。
蘭敞沉吟片刻,道:“剖肌續脈。”
九姑娘的經脈受損有兩個原因,一是蝶王齧齒噬咬所傷,二是血脈受阻氣血不暢所致。若是能夠将經脈搭接疏通,那她的左臂自然可以恢複如初。
菊讓卻是被他這個想法驚呆了:這不就是跟刮骨療傷一個道理嗎?那可是會疼死人的啊!“你可別告訴我你這般猶豫着不去告訴公子是因為你覺得整個療傷過程裏不能用麻沸散?”他小心地試探問道,心裏祈禱着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現實很殘酷,蘭公子垂在額前的兩绺發絲動了動,點頭了。
“不能用麻沸散,那迷藥呢?”菊讓也急了,這可不是說笑的啊,真的會疼死過去的!
蘭敞垂首,悶聲道:“迷藥對九姑娘無效。”
那女子是藥人,可以說是百毒不侵,若非那特異的體質,蝶王之毒怎可能對她毫無影響?也正是由于這個緣故,給她解毒分外麻煩,一不小心可能就适得其反。
菊讓本來還指望蘭敞能說出什麽好法子,卻不料得到這麽個結果,他困惑道:“為何不能用麻沸散?能止痛怎麽就不能用呢?不用也就是疼,有什麽特別忌諱的地方嗎?”
蘭敞還是低着頭,可話語卻是清清楚楚地傳入了菊讓的耳中:“剖筋續脈,點滴不慎即經脈盡斷,須得受者意識清明,稍有不适當下停止,以保萬全。”他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況且……讓九姑娘受痛,公子……怕是舍不得的吧……”他雖不懂公子對九姑娘的心思,可……公子對九姑娘的關心顯然超出了對一個藥人該有的度,不然……關春院也輪不到那人去住。
聽得此語,菊讓也不言語了,二人對坐,周遭沉寂如水。
良久,菊讓似是下了狠心,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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