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節

不能不承認自己越發地喜歡逼迫那人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喜歡為難此人,以致于如今以此為樂。

不僅如此,他現在陷入了一個怪圈,那便是:他成功地為難了某人,繼而他又覺得自己十分無謂,故而他總會暗自道:“你跟這下賤東西教什麽真?無非是自降身份罷了!何苦呢?”

每每如此,他又會想到九疑溫孤氏遺脈的事實,繼而他又會變得極其不屑:“真真是敗壞了溫孤家的門風,一個呆貨怎配得上那般尊貴的血脈!”

至于再思及九疑藥人的功用,柳陵郁就越發地覺得自己在此人身上花費的功夫精力實在有些過了。他大可不必如此,一個藥人而已,再怎樣血脈尊貴也逃不過一死的命運,他留着這人不過是要物盡其用而已,根本無需費心。

可就算是養着一條狗,柳陵郁也要養好這條狗,就好像像對待四君子和紅冶那樣,悉心教導,耐心指點。如此他又覺得自己待九疑有些苛責了,不如原先那般有定力:不過是一時沒制住這人活絡隐晦的心思而已,有什麽可糾結的呢?

更何況……有些事情……本來是沒什麽深意的,想多了反而容易生出些旁的意思。照着九疑的想法便是:你一個凡人何苦要活得如此清楚明白?難得糊塗才是福啊!

然……柳陵郁偏生就是喜歡事事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例外。他算計着天災,算計着人禍,他不能容忍他設的這個局裏有半點不清不楚,也就是因了這點執念,九疑在他心裏生了根,即将瘋長,就是不知道會長成什麽樣……

32

32、32被逼上梁山 ...

柳陵郁這人除了長得好之外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聰明了,聰明人和庸人不太一樣,庸人愛自擾,聰明人喜歡擾人,但當他擾的人不受他的擾時,他也不會苦惱很久。正如九姑娘的事情,柳陵郁想了幾日便通透了,于是又耐下心來給那人配解藥。

他倒不是承認自己喜愛為難逼迫九疑,更不是承認自己對九疑有什麽執念,而是自以為找到了對付此人的最佳方法。柳陵郁是什麽人?他那記性遠非旁人可比,三下兩下一回憶,九姑娘的性子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眼前,要揉要搓還不是看他高興?

如今他打定的主意便是:管她九疑耍什麽賴、鬧什麽別扭都不去理會,只配了解藥讓她服下再送她去銷魂山莊便好。九姑娘此人看似識時務,實則倔強得厲害,你也只有不去搭理她,她才會消停。

柳陵郁這般想着,越發地覺得自己是對的,快快把人打發出去,等她一回來就殺了她解毒,如此一來不僅物盡其用,還了了一樁心事,有何不可?故而,他配置解藥的過程也就越發的迅速起來。

蘭敞的醫術雖好,可那鐵定是不如教他的柳公子的。柳陵郁親自出馬,想着必然會藥到病除。可……誰知道今日他才讓蘭敞将解藥送到關春院裏,九姑娘便不好了:一顆丹藥服下,某人兩眼一翻,暈了……

蘭敞急急跑來通報,氣喘如牛。

柳陵郁看着蘭公子心急如焚的樣子就不太高興,他一向不喜歡旁人失了禮數,抿了一口茶,他教訓道:“真真是幾日不教就忘了規矩,如今這等慌亂無措的模樣哪裏像我亂懷樓的蘭公子?”

垂頭又喘了一大口氣,蘭敞也管不了那麽多,徑直開口道:“九姑娘暈了!”待到他再擡眼,面前的楠木交椅上什麽都沒有:柳公子已然是不見了。

柳公子去哪兒了?這自然是不消說的,關春院裏九疑正和他大眼瞪小眼兒呢!

“你不是暈了嗎?”素來冷冷清清、雲淡風輕的柳公子如今也不淡定了,站在九姑娘床前緊蹙着眉頭,看着躺着的那人眼神活像見了鬼似的。

“剛才暈了,現在醒了。”九疑一臉茫然地回話,十分淡定。

猛地,柳陵郁就覺得自己太陽穴在突突地直跳,半眯了眼睛,他沉聲道:“九姑娘這玩笑可是開得太沒必要了……”

盡管那細細長長的鳳眼是半眯着的,可九疑還是極其明确地接收到了來自那裏的兩記眼刀,似乎哆嗦了一下,但至于究竟有沒有哆嗦她自己也不知道……九疑依舊是一臉茫然,并不十分淡定道:“柳公子這是說的什麽話?九疑什麽時候開玩笑了?”

柳陵郁看着眼前人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繼而又裝得十分可憐地詢問他“何出此言”,他本已在突突直跳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裝,裝,裝!本公子幾日不搭理你你就皮癢了不成,還唱出這一回戲來引自己出面!

“本公子親自配置的解藥,能讓你就這麽暈過去?你當本公子是街上賣狗皮膏藥的郎中嗎?還是……九姑娘近日不見本公子,有些想念,這才刻意玩兒出點花樣來?”他原本冷清的嗓音如今被壓抑得十分深沉,陰測測的,有些赫人。

九疑見他如是趕緊抱住被子,做了個極有防範意味的動作。柳陵郁見她屈膝将自己抱成一團當場就翻臉了:一把扯下她手裏攥着的被角,他拎着她就進了床右側的暗室。

九疑的身量對于女子來說是十分的高,就是站在體态修長的柳陵郁跟前也不過就差了一兩寸。她也不是瘦骨嶙峋的那種體态,看上去雖然棱角分明,實則肌理結實、骨肉勻亭。這樣的九姑娘十分的不輕盈,九疑敢肯定自己比病怏怏的瘦美人柳陵郁要重得多。

即使如此,柳陵郁單手一拎就将她提了起來,似是毫不費力便将她揪到了暗室內,這讓九疑有些懷疑:柳公子究竟是真的體弱多病,還是刻意而為?但她也沒空多想了,柳陵郁拿着一卷長鞭就站在自己跟前,那陣勢似乎是要抽她個百十來下。

打人?

九疑一開始沒明白過來,下一秒呼嘯而至的勁風讓她立馬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真的是打人!而且還是打的她!

這下她可顧不得自己方才裝暈扮弱的事情了,蹭地跳遠了去,堪堪避過一鞭。

柳陵郁看她逃得飛快,冷哼了一聲,“現下不裝病了?看來九姑娘的身子是好得很啊!難為本公子還日日為你揪心,夜夜為你費神啊!”說着,下一鞭乘勢而來。

九疑就地一滾,慌忙躲過鞭頭,一鞭讨饒道:“柳公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混賬東西!”柳陵郁才不管她裝得如何可憐兮兮呢,他被這人的無厘頭弄得都快氣死了,虧他方才還擔心這人一個不好死過去,原來是故意的!“你長膽子了!竟敢玩兒本公子!說,騙本公子至此究竟想幹什麽!”

第三鞭九疑沒躲過,不是她不夠快,而是柳陵郁的鞭子實在是落得角度刁鑽,她避無可避。柳陵郁還是站在那處,連一寸地方都未曾挪動,就那麽輕輕巧巧地一揮鞭,九疑便被抽得倒地不起。

“嘶——”被抽中的衣裳處裂開一條口子,一道赤紅的鞭痕爬上了她的肩頭,鮮血淋漓的,九疑疼得動彈不得。二月還不算暖,九疑裝病穿得不少,饒是如此還被鞭打成了這樣,由此可見柳陵郁剛開始那兩鞭子還是手下留情的,不然九疑早就橫躺在地上了。

“你說不說?”柳陵郁拿鞭子指着她,一臉的冷峻。見她不吱聲,柳陵郁又将鞭子甩在地上,弄出“啪”的一聲脆響,道:“看來好吃好喝供着你是本公子的錯了!你當真以為本公子尋不着辦法來整治你嗎?恩?”

那一鞭子可真是夠狠的,九疑的五官都疼得皺縮起來了,她素來是極怕疼的,如今這一記痛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壓根兒就聽不見柳陵郁在說什麽。直覺性的,九疑在地上蜷成一團,哇哇亂叫起來,“我真的不敢了,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哎呦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她不止是會亂叫,叫着叫着還打起滾來,生怕自己做戲做得不夠真,那耍賴的模樣活像個撒潑的蠻孩。

柳陵郁臉色已經不只是青了,捏鞭子的手上指節泛白,連身子都氣得發抖。他要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有多能忍也就罷了,剖肌續脈的時候她咬着牙連哼都沒哼一聲,現在倒弄得好似快要死人一般……什麽東西!示弱裝病這套玩兒不下去了,現在開始玩兒撒潑打诨了!“別給本公子裝樣!本公子下的手,本公子能不知道有多重?最後一次,本公子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究竟想幹什麽?”

那嗓音不複深沉,連一點兒火藥味兒都沒有,九疑卻是立刻不叫喊、不打滾了,她躺在地上抱着肩,緊閉的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兒,在瞧見柳陵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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