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女人居然是伊天堡的大小姐?”華君銘的聲音壓得極低,明顯是怕引起外頭兮緞的注意。
“不僅如此,她還于半年前下嫁渝州尤家莊的少莊主。”華悠接過他的話頭。
“……”華君銘沉默了。小兮不可能會去碰別人的女人,但那日他看到小兮抱着那女人微笑又是怎麽回事?!
“小兮抱她的原因查清楚了沒?”
“嗯?”華悠訝然,半響才道:“……你只讓我查那女人的背景。”
華君銘看着他,深深看着他。直到後者覺得心裏有些發毛寒毛直豎時,他終于開口,“現在我讓你去查了。”
華悠這人是值得信任的,但就是這推一步走一步跟算盤似的性子讓人受不了?他查那女人背景為的什麽?不就是因為小兮抱了她嗎!
“可是……現在已經離青州城很遠了……”華悠幹笑。他該不會想讓他獨步走回青州城吧?!
“誰讓你做事做一半?”華君銘挑眉。
“誰……誰讓你不說清楚!”華悠的聲音大的就差沒把車頂給掀開。兮緞被他這巨吼吓了一跳,不由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這是又怎麽了?華少爺怎麽又和他表弟鬧起來了?
“那我有說讓你上馬車?”這華悠,居然還怪到他頭上來。要不是他腦子打結總想着偷懶,他現在都弄清原委了。
“可你也沒說讓我留在青州城啊!”華悠就差沒把肺給吼出來。不帶這樣不帶這樣的!君銘哪能這麽欺負人!
“那我也沒說讓你離開青州城吧。”相比起華悠的暴走,華君銘倒悠閑得很,就像是在讨論今日天氣如何般淡然。
“你……”華悠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差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華君銘探身撩簾,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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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外車夫站在駿馬旁,低眉垂眼的摸樣似在恭候華悠下車。
華悠憋着口氣,咬牙道:“算你狠!”
他跳下車,憤怒的朝華君銘豎起中指。
華君銘一笑,拉簾阻隔了他的視線。兮緞別過眼,突然不忍心看華悠那張氣得臉紅鼻子歪的俊臉。
四日後,兮镯所乘坐的馬車駛進了臨江城。
她透窗望着外頭熟悉的茶館酒店,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臨江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和她六年前走得時候一樣。
只可惜……她卻變了。
忽然,眼角掃到一座古舊宅邸,她心中一跳,下意識道:“停車。”
華君銘不解于她此舉,但視線落到窗外時卻恍悟。他讓跟着下車的兮緞先回府,繼而便随于兮镯身後進了那座宅邸。
花木扶疏的古舊庭院瞧上去有些年頭了,海棠樹高大郁蔥,靜立湖旁,偶有微風拂過,垂葉婆娑。
只要是住在臨江城的富商,都喜在院內種植海棠。海棠花開似錦,冠姿蓬展,隐喻財源盡收之意。
兮镯慢慢往前走,隐隐能聽見喧嘩吵嚷之聲。臨湖水榭中,圍了數名衣着光鮮的富家少爺,此刻正争相開口,評判着到底誰贏誰輸。華君銘走近她,見她一眨不眨望着水榭滿目懷念,不由一笑,“小兮想鬥茶了?”
“嗯。”兮镯其實壓根沒聽清華君銘說的什麽,但還是下意識的應了聲。
“臨江近幾年的鬥茶宴是一回不如一回。我也許久未參加過了。”
鬥茶是臨江的風俗之一,但也是只有家中有閑錢的富家公子才玩得起的雅玩。兮镯很喜歡鬥茶,兮府也有的是資本讓她去鬥,所以自她進這圈起便沒過敗績。相比起兮镯的上心,華君銘倒沒什麽興致,所以後來兮家出事,他也就漸漸淡出了鬥茶圈。
“怎麽個一回不如一回法?”兮镯注意到華君銘形容鬥茶的這幾個字,不由擰眉。
“現在全是些沒資歷的少爺,連剡藤紙是什麽都不清楚。”華君銘不屑,眉目間透着濃濃的鄙夷。
只要是懂茶知茶者,都曉剡藤紙貯茶不洩半分茶香,是為貯茶珍品。不過随着剡藤日漸稀少,這種貯茶聖紙已難得現世。
“況且,你看看現在是誰當東主。”他嗤笑,擡颚示意兮镯仔細看水榭裏頭是些什麽人。
她循着他的視線望去,便見上座一名深衣博冠的年輕男子正輕啜杯中清茶。突然,那男子面目一變,将杯盞往地上一砸,說了句什麽。獻茶之人面目瞬紅,其餘少爺轟然大笑。
“謝謙?”居然讓他做了東主?!臨江城的其他人哪去了?
鬥茶本是愛茶者私舉的活動,但為公平會請出當地茶歷最深之人作為評判,也就是所謂的東主。當年兮镯雖目中無人自視甚高,但若是關于鬥茶一事,卻是每請必應。
“臨江鬥茶資歷深的人多不勝數,哪裏輪得到他謝謙做東家?”她怒道。
謝謙此人,兮镯之所以這麽多年也未曾遺忘,不過是因為他曾與她有過一鬥。然而正是這一鬥,也讓兮镯再也懶得正眼瞧他。
要說起謝家,在臨江也排得上名號。可這謝謙卻是個吝啬舍不得花錢的主。若要說你鬥不起茶,不鬥便是。可他偏偏不願出銀子又指名鬥上兮镯。想當然了,當做好一切準備的兮镯見到對手拿出個瓷碗與陳年舊茶來與她鬥時,怒掀鬥桌将他狠揍一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這樣一個辱茶無半點茶品的人做了東家,也難怪兮镯這麽生氣!
“小兮你別氣。”華君銘柔聲安撫,聲音中卻透着幾分無奈,“這幾年謝家生意越做越大,別家少爺哪還敢和他對着幹?”
所以現在臨江的鬥茶宴被搞得烏煙瘴氣,再無慕名前來的外鄉人宣戰。
“也就是說,現在的臨江首富成了謝家?”她滿眸怔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曾經兮家的地位,居然會被不入流的謝家取代?!
“不是……”華君銘欲言又止,半響才道:“臨江的首富……是晉家……”
清風将頭頂海棠樹的綠葉吹得嘩嘩作響,兮镯怔愣許久,繼而一笑,“那就難怪了,他一向不喜鬥茶的奢靡。”
當聽到晉家取代了兮家的位置時,她心中并未多大的感情起伏,仿佛這是件理所當然的事一樣。
可是,又怎會不理所當然?晉家現在所有的,本來就屬于曾經的兮家。
“謝謙這家夥,日後我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她微眯了雙眸,眉目間難得劃過抹煞氣。
如此高雅的鬥茶竟被他弄成這副德行,簡直就是恥辱!
他二人出了茶苑,兮镯仰頭望着有些炙熱的豔陽,忽覺有些穿不住身上的狐裘。
比起青州,臨江确實溫暖許多,這種花開爛漫蜂蝶翩飛的景象,才該是春天啊……
“逆子!”耳旁忽然傳來怒喝打斷了兮镯的思緒,她下意識的低頭,卻覺眼前一暗,繼而便覺右頰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或許還有一更……也或許還有兩更……=皿=
8、臨江城依往昔(2) ...
兮镯捂着被打的臉倒退了一步,卻不想被身後門檻一絆整個人都往後倒去。華君銘心中一跳,連忙扶住她。
面前的婦人已過不惑,卻保養得相當得宜。此刻她高高揚起左手,似乎還打算繼續打下去。
——剛剛狠扇兮镯耳光之人,正是她!
“兮姨,兮姨!有什麽話好好說啊,可別再打了……”華君銘見狀,心疼的連忙将兮镯護于身後。
兮镯低低垂着臉,眸透驚懼的瞅着婦人,潤澤雙唇微微開合,卻擠不出半個字。
“逆子!逆子!!!”婦人氣怒交加,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就推開了華君銘,揪出他身後的兮镯又是狠狠一巴掌。
他們這裏的動靜驚動了四周百姓,衆人都探究的望了過來,低聲碎碎指點。
兮镯敢懼不敢言,硬是咬牙忍住了臉上的刺痛,閉眼任婦人打個痛快。華君銘心疼的不得了,卻又因着對方的身份不敢亂來,只得在旁焦急勸慰,“兮姨,有事咱們回去說行嗎?現在這大街上的,都看着吶……”
這諄諄哀勸終于喚回了婦人的理智。
——大街上教訓這逆子,确實不大妥當……
婦人擡手扯上兮镯的長發用力一拉,只聽得一聲低低的慘呼,兮镯的眉眼因痛楚而緊緊深蹙,卻并未做出任何反抗。婦人冷哼一聲,就着這動作一路将她扯進客棧。
“兮姨,兮姨!您別這樣……”華君銘大步追了上去,口中卻焦灼着為兮镯求情。
客棧中吃飯的食客見此一幕不由稱奇,可還未等他們看清被扯頭發之人的面目是何,她們便消失在了樓梯轉角處。
因為姿勢的原因兮镯完全看不清前方有些什麽,以至于轉彎時她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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