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整整延誤了一個月!”
想到這個她就一肚子氣。且不論她悶聲挨得那頓打,這麽多年她辛苦維持着兮家未敗假象,不就是不想讓爹娘失望傷愁?
可現在呢?
一子錯,滿盤皆輸!
“小兮……”華君銘一噎,腦中憶起她所言之事,便回想到她挨得那頓毒打,心間不由泛出酸楚的澀意,“當日我拿到信箋便趕往青州,也沒來得及看日期……”
自然也就不會料到,府中傳信的下人竟會遺漏了這封信箋。
“所以,這回你确定選貢會是明年七月?”兮镯見他滿臉悔責,不由将話題轉回之前。
——她本就沒想過讓他難過。
華君銘收起那些晦澀的心緒,順勢點頭,“若能讓兮家所出的首飾錦緞列入臨江貢品,對重振兮家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你說的不錯。”兮镯驚喜,笑意蔓上眼角眉梢。正如君銘所言,若能讓兮家所出的織物首飾獲得皇家親睐,那恢複以往的榮耀是小,要能進一步成為皇家禦用的商坊……那便真是将兮家發揚光大了!
到了那時……爹娘一定能原諒她的!
“君銘,謝謝你!”她情緒有些激動,自然也沒發現自己已經覆上了華君銘的手,并且還越握越緊,“這個消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啊……”華君銘有些慢半拍的應了聲,心跳忽然亂了起來。原因無他,那只包覆着自己右手的小手纖白柔軟,微涼的觸感透過手背融入他的體內,卻驟變炙焰,灼灼燃進他心底。忍不住反手回握,他加深了唇邊的笑意,“那麽,就一起努力吧。”
翌日清晨,鄰城的分鋪掌櫃來到兮镯下榻的客棧,還帶了好幾車的錦緞首飾。
“少爺……”掌櫃将賬簿交予她手中,忐忑道:“分鋪內所有庫存的貨物都在此了。”
——他還在為之前私吞庫銀一事而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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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镯點頭,圍着那幾輛裝得滿滿的馬車繞了圈,“那麽現在分鋪中的貨物可有補齊?”
“在小的過來時,總鋪已将貨物送來。”現在兮家的總鋪暫定北川城,也就是當年兮镯被趕出臨江後所呆的地方。
兮镯滿意點頭。
暖春豔陽高照,融融撒了她一身。兮镯側臉擡頭,束發的白玉冠剔透晶瑩,折射出璀璨溢彩的流光,“掌櫃的,這回便給你個将功贖過的機會。”
她翻身上馬,姿态如流水般從容優雅,輕扯缰繩掉轉馬頭,身下駿馬慢踏四蹄輕甩馬尾,随着她的控制而慢慢前行。
周遭百姓被她的豐姿吸引,視線不自覺追随着她的一舉一動,癡然凝望。
——鮮衣怒馬,年少煥然。
“走。”分鋪掌櫃朝後頭一揚手,排列齊整的馬車立刻便跟在兮镯身後,長長一大列,緊然有致。
行過幾條街,便到了杜老板的脂粉鋪。分鋪掌櫃指揮着夥計将貨物搬進脂粉鋪的隔壁,兮镯勒繩,擡頭望着新換上的牌匾。
——這裏,是她的臨江分鋪。
脂粉鋪的杜老板聽見動靜走了出來,見隔壁店換了主人不由好奇,在鋪門口探頭探腦。兮镯的視線移至他身上,見他此舉不由好笑,“杜老板。”
“兮……兮少爺?!”杜老板張大了嘴,明顯對于她的出現感到驚奇。
看着動靜,難不成隔壁的店鋪被她盤下了?
可是……可是她不是一直都執着他的商鋪麽?
“杜老板,日後還望多加關照。”兮镯仿佛沒看出他的不敢置信,利落下馬後輕撫衣擺,微微點頭示意後,便邁步朝喧嘩來往的自家商鋪中走去。
“啊,哪裏哪裏。”杜老板受寵若驚,忙在她身後擺手,“互相照顧,互相照顧才是。”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兮镯微微眯眼,唇畔露出抹意味深長的淡笑。
——呵……互相照顧?
——那便,互相照顧吧……
至此,兮家在臨江的店鋪正式落了位。杜老板也以為風波過去,日子能重新恢複清淨,卻不想……
“兮少爺這是什麽意思!”杜老板怒氣沖沖的闖入兮家商鋪,面色鐵青的将一盒胭脂狠狠摔上櫃臺。
“杜老板?”分鋪掌櫃剛從賬簿中擡頭,杜老板就一擺手斷了他的話頭,“把兮少爺叫出來。”
他擡手時袖風掃落了擱于墨硯上的湖筆,使得蘸滿墨汁的筆頭重重劃在了賬簿上。分鋪掌櫃額角隐隐抽搐了下,“少爺有事不在鋪中,杜老板與我說也是一樣。”
——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算好的帳啊……又得重做了!
杜老板一噎,本想等兮镯來時再行質問,奈何心頭怒火太甚,他實在壓不下去,“兮少爺大肆購買我鋪中胭脂,繼而又附贈出去,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時兮少爺花重金買走了他鋪中所有存貨,他還以為大賺了一筆,哪成想……
哪成想隔日便傳出杜記胭脂免費饋贈的消息!
“杜老板消消火。”分鋪掌櫃将賬簿一收,好脾氣的微笑道:“本店剛開始營業,自然得弄出些噓頭來吸引客人。”
“吸引客人?”杜老板冷嗤,“吸引客人用得着送我杜家的新推出的脂粉?兮少爺這明擺是想斷了我老杜家的商路!”
現在他是明白了,兮镯她壓根就沒放棄過他的商鋪!先是一舉買斷他鋪中所有存貨,緊接着便在他斷貨等總鋪補給時推出錦緞首飾降價,還饋贈杜記脂粉的消息……
這一計走得好啊。不僅讓兮家所出之貨賣出更多,還擠死了他的生意!
照着現在的架勢來看,他就算是補齊貨物重新推出新脂粉,也不可能有之前那麽好的生意了……
因為比起他,兮家還多出了買錦緞與首飾的客人……
“杜老板這話可嚴重了。少爺為人豪爽,就是将銀票鋪路的事也曾做過。”分鋪掌櫃依舊是笑着,卻透着幾分詭谲,“所以另贈脂粉,也不過是想擴展財路罷了。”
杜老板是本地人,自然知曉分鋪掌櫃所說的兮镯以銀票鋪路一事。當年的兮镯揮霍無度,就因臨江西街路面髒污,便讓家侍鋪滿一路的銀票供她行走。分鋪掌櫃這時提及此事,也不過是想提醒他:兮镯是個不愛惜錢的纨绔少爺,就算此刻兮家不如當年,拼起來照樣能拼的他傾家蕩産!
——畢竟除了臨江城的總鋪與兮府,位于外地的所有商鋪她都一一收了回來。
“你……”杜老板面色驟變,半天也擠不出句反駁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響才忍了滿腹怒火拂袖而去。
——好,很好。他鬥不過兮家,那他走行了吧!
“杜老板慢走啊。”分鋪掌櫃笑意盈盈的送他出鋪,因賬簿被污需重新整理的郁氣一掃而空。
杜老板憋着一肚子火,去晉府找上了晉凋。
“嗯?”晉凋聽他說完事情經過,不由失笑,“這回阿镯可賺了。”
明裏是瞧着她又降價又饋贈虧了老本,但因為饋贈之物是老牌子的杜記脂粉,售出日額自不比從前。
看來……她真變得出色了起來……
“主子,現在可怎麽辦?”杜老板有些焦急的問着他,滿心惶憂。若是再不想辦法,恐怕脂粉鋪遲早會關門大吉。
晉凋彎了眉眼,嗓音清恬,“便讓阿镯再賺幾日吧。”
——難得她想出這麽個好辦法,他若不成全,豈不白費了?
“啊?可是……”
“三日後,脂粉鋪的地契便送去給阿镯吧。”他擡指撫着下巴,清眸如斂墨玉,熠熠生輝。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
16
16、設宴席情難訴(1) ...
杜老板怔忪,剛想再言,晉凋卻笑道:“總鋪的賬房過幾日要回老家,你便先過去幫忙吧。”
“……是。”
晉凋示意他先回去,繼而便揮退随侍家丁重回書房。房內,一名着绮羅綢衣的婦人正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牆上字畫。
晉凋微笑着走近她,“勞您久等了。”
婦人轉臉看他,眸中透笑,順着他的攙扶坐進舒服的圈椅之中,“忙好了?”
晉凋微笑點頭。
“回臨江後,便一直想着來看看你。奈何瑣事纏身,抽不出空閑。”她彎了眉眼,輕拍着他的手。
“夫人嚴重了。”晉凋低低笑着,眼角眉梢柔如春風扶柳,“得知夫人回來的消息,卻一直未遲遲上門拜訪,是我的錯才對。”
婦人逸出聲輕嘆,眸光微閃,“你這孩子自小便乖巧知禮,又豈會無故失約?”
“……”他薄唇微啓,卻終是緘口。
婦人見他此舉,也不難察出他在想什麽,只是內心酸澀,悄然為他心疼,“這六年來臨江城的晉凋……怕不是你本人吧。”
晉凋一驚,面上笑容驟僵。
沒錯,這六年來晉家的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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