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哄二十一下 哥哥鯊我!!!

濱城體育大學的演播廳外。

林知幼怔怔地看着江野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

他穿着一件白襯衣, 扣子習慣性地系在衣領處的倒數第二顆。

他的下身搭着一條黑色長褲,襯得他的一雙大長腿格外筆直。

雖然今天他來參加體育大學的交流講座,但沒有穿得很正式。

這樣的他反倒帶着幾分少年感, 頗有一種大學學長的風采。

江野一步步地走到林知幼面前,薄唇輕啓道:“糯糯。”

林知幼的眼睫顫了一下, 她的內心微微波動, 但沒有看他。

江野抿抿唇道:“我們……能聊一聊嗎?”

他的目光從林知幼身上轉向了思桃, 思桃立刻會意。

很有眼力價的她趕緊勾住沈可兒的手臂,帶着她往外走。

“那啥……我好餓啊,我們先去吃飯吧!”

“可、可他們……”沈可兒指了指江野和林知幼, 整個人都驚呆了,連舌頭都有些捋不直。

思桃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強行架着她離開。

“快走吧,再晚去食堂又得排長隊了!”

直到她倆的聲音飄遠,林知幼盯着腳下的地板,聽到江野冷冽的嗓音躍進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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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林知幼擡眸,望向他深邃漆黑的眼睛。

她的眸光微斂,輕吐出聲:“沒想到, 堂堂野神也會道歉。”

他一直高高在上,對她好一點, 親昵一點,全憑他的心情。

當初他說離開就離開, 三年後說回來就回來。

他可以潇灑地在她的世界裏自由出入, 而她的心緒卻全憑他的影響,受他掌控。

她每次都會因為江野而悵然若失、心不在焉。

這樣的感覺讓林知幼生出一股無力感。她默默地追随他那麽多年,可他依舊與她若即若離。

江野目光如水地注視她, 輕聲道:“你別生氣了,好嗎?”

他的聲音像浸在汩汩清泉中,變得清冽又柔和。

林知幼明白了,這是他的妥協。

冷戰之下,必然得有一個人先邁開腳步,重新靠近對方,才能将僵局打破。

江野願意做這個人。

他邁開長腿,朝林知幼又走近一步。他目光灼灼地注視她:“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林知幼望着江野那張清癯的臉。

他的眸色很深,漆黑的眼瞳裏倒映着她的影子,仿佛成為他眸中唯一的高光。

林知幼深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他。

半個鐘頭後。

林知幼坐上江野的摩托車,一路來到了鹿鳴巷附近的一條長街。

江野将車停靠在一邊,兩人漫步在店鋪林立的街道上。

這裏原是鹿鳴巷附近最熱鬧的一條街道,但此時略顯蕭條,不少店鋪已經關了門。

林知幼之前曾聽說過,這裏的整條街就快拆遷了,政府已經征收了這塊地。

她好奇地問:“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兒?”

江野一步步地往前走,似是帶着蔓延的留戀。

“我想再多看它兩眼。這裏有我們的共同回憶,你還記得嗎?”

林知幼微怔。

是了,他們當初五個人每天放學時都會經過這條長街。

他們肆意玩鬧,在這兒留下了他們的足跡,是他們的青春印記。

林知幼想起那些往昔回憶,和江野緩步走到了一家茶餐廳門口,兩人不約而同地停步駐足。

這家餐廳,他們以前五人幫曾來過一次。

那時周澄宙過生日,吵着要吃本市最貴的西餐廳,可他們一行人去到那兒後才發現,那家餐廳因為經營不善,居然倒閉了。

衆人恹恹地走回家,就在這條街的拐角處看見了這家新開的茶餐廳。

那一天,雖然周澄宙沒有吃到心心念念的惠靈頓牛排,但衆人為他送上了他最喜歡的藍莓味蛋糕。

在一片歡樂的生日祝福聲中,周澄宙笑得比太陽還燦爛。

如今想想,那段記憶已經泛了黃,成為往昔歲月裏的小小塵埃。

林知幼微微籲出一口氣,她望向那家茶餐廳,外部裝潢經過這麽多年,還像以前那樣,是熟悉的景象。

餐廳裏的客人并不多,林知幼順着玻璃窗朝裏面望了一眼,身子卻霎時僵在原地。

只見不遠處,她的媽媽林岚正和一個男人坐在茶餐廳的靠窗座位,兩人對望着說些什麽。

林知幼微微擰眉,心裏生出幾分疑惑。

今天下午,她剛剛發微信給林岚,林岚說她今天工作會很忙,沒法和林知幼一起吃晚飯。

可如今,她卻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餐廳裏,交談着什麽。

男人穿着黑色的擋風外套,身量看起來修長挺拔,臉部輪廓十分硬朗,年紀看起來和林岚一般無二。

他倆像是舊相識。林岚坐在他的對面,臉色蒼白冰冷。

林知幼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我們走吧。”林知幼凝視着林岚的方向,半晌才将目光落在江野的臉上。

“好。”

江野帶着她一路往前走,林知幼始終緘默不語。

她的腦海裏浮現着剛剛林岚和男人的身影,一個大膽又荒誕的念頭鑽進她的腦海中,猶如蝼蟻般啃噬着她的心。

林知幼的眉頭緊蹙,手指無意識地捏緊。

江野剛剛也瞧見了那一幕,他知道林知幼在思忖什麽,顧慮什麽。

他思忖半晌,開了口:“如果你爸爸回來了,你會認他嗎?”

“不會。”林知幼毫不猶豫地說。

她收緊咬肌:“他都離開那麽久了。我們受了這麽多年的苦,難道他回來了,我們就得歡天喜地地迎接他、原諒他嗎?”

語畢,林知幼原以為江野會感到驚詫、愕然。可他的臉色淡淡,平靜如常。

江野輕扯唇角道:“果然。大家都說你乖巧懂事,但我知道你其實倔得很。”

林知幼一噎,微微別過視線:“別說得你好像很懂我似的。”

“我就是懂你。”江野一字一句地說。

他倆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濱城七中附近。

江野帶着她來到一家小攤前,林知幼晃了晃神,竟是她以前上學時很喜歡吃的那家糯米團子的小攤。

江野垂眸看她,眼裏帶着細碎的笑意。

他就是懂她。

她喜歡什麽,她在意什麽,他都知道。

彼時攤主婆婆佝偻着身子,瞧見這麽好看的一對小年輕,朝他倆抿嘴笑。

“小夥子,給你女朋友買一盒糯米團子嗎?”

江野看了林知幼一眼,林知幼噎了噎,不禁說:“婆婆,我以前經常來這兒買糯米團子,你還記得我嗎?”

婆婆的眼睛眯了眯,臉上的皺紋驀地展開,笑着說:“原來是你這個小姑娘啊!你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去外地讀書了!”

林知幼搖搖頭。因為如今當了運動員,林知幼對飲食有控制,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小攤的味道了。

攤主婆婆說自己在這兒擺了快二十年的攤,等到明年,她就不擺了,準備回老家安享晚年。

“那婆婆再賣給我們幾個糯米團子吧。”

江野将零錢遞給攤主婆婆,旋即将那盒芒果糯米團子遞到林知幼的面前。

他輕聲道:“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味道。”

江野的眼裏蓄滿了笑意,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糯糯要開心點啊。”

夕陽的餘晖灑下來,浸着他俊朗的眉眼,仿佛鍍着一層淺橘色的暖光。

林知幼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江野了。

會哄她、會逗她開心的江野。

林知幼這三年來,參加了不少花滑賽事。

她在全國冬運會、大獎賽、錦标賽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此時正值休賽期,有的選手會趁着這段時間休養生息、有的則會借機參加商演多賺訓練費。

而林知幼為了幫林岚分擔家用,也來到劇組繼續擔任女主角的花滑替身。

彼時她面對鏡頭,在冰面上輕巧地滑行,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身姿柔美,腳下做出了一套接續步法。然而她的思緒卻無法完全集中。

她想起了那天江野對她說的那番話。

他說希望她能開心一點;他說自己懂她,但她真正想要什麽,他真的知道嗎?

而林岚和那個男人的身影也在林知幼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一切就像一團密密麻麻的細線,将林知幼緊緊地纏繞住。

她心亂如麻,跟随片場的音樂旋轉、跳躍,突然腳下一個不注意,冰刀磕在了冰面上。

林知幼反應不過來,冰刃沒能鏟住冰面,登時一個打滑摔倒在地。

伴随“嘭”地一聲,她吃痛地皺了下眉。

導演從顯示器後探出了腦袋,朝林知幼破口大罵:“怎麽回事?沒吃飽還是怎麽着,能不能好好滑?!”

林知幼勉力地從冰面上站起身子,朝大夥鞠了個躬:“對不起。”

“重新來一條!”導演氣急敗壞地甩下一句。

林知幼籲出一口氣,重新鎮定心神,在冰面上蹬冰滑行。

片刻後。

導演喊出一聲“咔”,這場戲正式收工,林知幼跟着下了場。

思桃趕緊跑上前來,朝她露出關切的目光:“幼幼,你沒事吧?”

今天林知幼連續摔了兩次,跳躍動作都沒有平時做得好。遠度高度不夠,用刃也不清晰,實在不是她的正常水平。

思桃感覺她有些心不在焉。

林知幼朝她彎了彎嘴角:“我沒事。”

思桃将林知幼的水壺遞給了她,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上次和野哥出去後,發生什麽事了。”

林知幼握着水壺的手頓了頓,她還沒開口,一道尖細的女聲就傳進她的耳畔。

“那誰,你過來一下!”

林知幼循聲望去,是這個劇組的女主角楚漾漾在叫她。

楚漾漾在片場基本不參加上冰拍攝,每次只有拍特寫鏡頭時,她才會上去做幾個姿勢,原地擺拍。

林知幼不知道楚漾漾喊她幹嘛,但還是傾身上前道:“請問有事嗎?”

楚漾漾坐在躺椅上,睨了她一眼,語氣不耐道:“有沒有禮貌,在這個劇組裏人人都喊我楚老師。”

楚漾漾是最近娛樂圈裏風頭正盛的小花旦。

她出道時間才兩三年,但借着有資本撐腰,拿下了很多優質資源。為人驕矜倨傲,特別愛耍大牌。

林知幼深知自己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作為替身只是劇組裏的小透明,惹不起這樣的人物。

為了能夠順利完成拍攝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知幼咽了一口氣道:“楚老師。”

楚漾漾翻給她一記白眼:“你們這些替身演員真是不專業,剛剛拍得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你給我好好拍啊,別耽誤我,知道嗎?”

“……”

坐在一旁的男主角裴焰原本在看劇本,他聽到楚漾漾的話,掀起了眼簾,目光瞥過來,冷不丁地說:“差不多得了,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他語氣冷淡,但聽得出對楚漾漾是有意見的。

這部戲開拍以來,劇組裏的演員拍攝冰上戲,基本都是親身上陣。

即便再忙如裴焰,作為頂流的他日常接洽了許多工作,但在進組前,他也專程學了三個月的花滑才入組拍攝。

整個劇組裏,只有楚漾漾搞特殊。

楚漾漾一聽到裴焰開腔,語氣瞬間軟了下來,表情也變得無比和善。

畢竟在整個劇組裏,裴焰就是最大的腕兒。

放眼整個娛樂圈,他也是流量與實力兼具的最佳人氣王,是現如今衆人眼中的“香饽饽”。

楚漾漾當然不願得罪這樣的主兒。她還想着和他捆綁發通稿,擡擡咖呢。

楚漾漾掐着細嗓,軟下聲音道:“哎呀,我就是想教育她一下。不敲打敲打,他們這些替身要是繼續亂滑,拍出來效果不好怎麽辦?我這也是為了保證拍戲質量嘛!”

如果真的為了拍戲質量着想,她就該親身上陣。

林知幼讪讪地想。

果然,裴焰也聽不下去了。

他徑自站起身子,去找導演詢問劇本裏的問題。

楚漾漾見他不待見自己,用鼻音“哼”了一聲,朝身旁的助理撒氣。

“你杵在這兒幹嘛,去給我買咖啡,我都快渴死了!”

“好的,楚老師。”她的小助理趕緊點頭哈腰地溜出去買喝的了。

站在旁邊的思桃見狀,朝那個頤指氣使的楚漾漾偷偷翻了個白眼。

她伸出手肘點了下林知幼,壓低嗓音道:“你看,我們家裴裴好帥啊!”

人暖帥氣有實力,還有同理心,肯為替身演員說話,從不看人下菜。

思桃激動地捂嘴笑,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粉錯人!

林知幼淺淺一笑,她從不追星,沒法理解作為粉絲的心情。

但那種追逐一個人的感覺,她是懂的。

她這輩子,只追逐江野一個人。

那是她青春歲月裏最漫長的追逐。

這段追逐的旅程太長,長到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才能抵達盡頭。

今天林知幼有兩場替身戲。

一場是上午時段拍攝冰上運動會的花滑場景,剛剛已經拍完,另一場則需要等到晚間才開拍。

彼時正值晌午,劇組收工休息。

林知幼和思桃餓得前胸貼後背,兩人一起踏出室外,就見外面人頭湧動,傳來了陣陣嘈鬧聲。

原來,今天裴焰的粉絲後援會為劇組送來了應援餐車。

粉絲們将制作好的精美飯盒送到了劇組工作人員們的手裏。

當楚漾漾接過他們遞來的飯盒時,她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現場有幾個楚漾漾的粉絲來探班,他們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他們趕緊跑到裴焰粉絲後援會的負責人面前,叫嚣道:“你們為什麽給我們漾漾吃這樣的東西?!”

他們發現,裴焰和導演的飯盒裏裝的是海參、鮑魚等高級食材,可楚漾漾卻沒有。

作為這部劇的女主角,楚漾漾沒有享受到同等的優質待遇。

裴焰的粉絲聽完都笑了。

因為他們早就看楚漾漾不順眼。

當初官博官宣他倆拍這部劇時,裴焰的粉絲們就覺得楚漾漾這樣的資源咖根本配不上頂流愛豆裴焰,她這完全屬于“登月碰瓷”。

楚漾漾的粉絲氣憤道:“我們漾漾滑冰滑得那麽辛苦,你們就給她吃這些東西!”

裴焰的粉絲們聽完氣笑了。

他們冷聲道:“你們漾漾有滑過冰嗎?路透都出來了,她都是靠替身上陣!”

而且說實話,這次除了裴焰和導演的飯盒外,其他工作人員的飯盒都是一樣的,食材并不差。

“難道你們覺得楚漾漾和我家裴裴、導演,能夠平起平坐嘛?”

聞言,所有楚漾漾的粉絲都被嗆得啞口無言。

楚漾漾的臉也瞬間黑了下來。

無奈她端着架子,拉不下臉和這群粉絲吵架。

楚漾漾睨了自己的助理一眼,那個小助理立刻支支吾吾地幫腔:“你、你們不了解,楚老師其實有上場滑冰。她親自做了很多冰上的基礎動作。”

“才怪。”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思桃咬了口自帶的面包,小聲腹诽。

今天粉絲後援會的餐車只為劇組演員和工作人員準備。

像思桃和林知幼他們這種替身和群演是沒有這些待遇的。

兩方的粉絲們開始吵得不可開交。

林知幼靜靜地坐着,閑淡地吃着手裏的面包,仿佛将周圍的一切都當作空氣。

吵鬧聲四起,劇組的工作人員們趕緊過來拉架。

雙方的粉絲拉扯了好一會兒才偃旗息鼓。

半晌,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驚呼的女聲:“那個男生好帥啊!”

衆人擡眼望去,眼睛不禁都亮了起來。

鎏金色的日光下,思年穿着白襯衣和米色外套,眉眼清隽,整個人像糅在一片細碎的光影裏,好看得不像話。

他拎着一袋飯盒,邁着長腿款款走來,不少女生都被迷住了。

“現在的外賣小哥哥都長得這麽帥嗎?!”

“啊啊啊他會不會是劇組裏的人?”

“這個顏值我太喜歡了,哥哥鯊我!!!”

衆人的目光跟随他而移動,只見他走到一棵棕榈樹下,将飯盒遞給了樹下乘涼的兩個女生。

那一刻,有人發出了一陣驚嘆聲:“那個女生也長得好漂亮啊!”

這時候,大夥才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林知幼。

她靜靜地端坐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罅隙投下了斑斑駁駁的光影。

她的臉頰在日光的照耀下,更顯白皙瑩潤。

林知幼的鼻子小巧挺立,櫻唇透紅,像是春日裏剛剛采摘的甜櫻桃。

這個身段、相貌,放在當今的娛樂圈裏也足夠吊打一圈人了。

果然,有人突然笑了一聲:“這女生長得比楚漾漾好看多了!”

“是啊。”周圍的人紛紛應和。

他們的音量不小,坐在附近的楚漾漾立刻聽見了。

她的臉氣得青一塊紫一塊,望向林知幼的目光裏都蹿起了火,猶如毒蠍子一般,要往她那張臉噴上毒液。

她看着林知幼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朝那個男生彎起嘴角,露出清清淺淺的笑靥。

這個乖軟甜膩的美人模樣,實在看得人牙癢癢。

楚漾漾驀地扔下手裏的飯盒,氣沖沖地走回自己的保姆車了。

今天中午,思年在片場附近的醫院開完會。

他掐着時間,便給林知幼和思桃帶來了幾樣菜,為他們送來午飯。

思年看着她倆啃面包、喝豆奶的模樣,微微擰了擰眉:“我就知道你們倆不會好好吃飯。”

現役運動員對飲食有嚴格管控,林知幼他們向來不在外頭随便吃飯,特別不能在外面的飯館吃肉類食物。

因為之前有運動員在外吃了含瘦肉精的食物,而在大賽前被檢查出含興奮劑成分而取消了比賽。

于是,林知幼她們每次來劇組拍戲,都養成習慣,自帶幹糧。

彼時思年将帶來的飯盒拿了出來,這些都是他去她們花滑隊經常聚餐的那家餐館打包來的。

那家餐廳是她們教練的家人所開,飲食有保障,體校的人都經常去那兒聚餐。

思年将其中一個飯盒遞給了林知幼:“我記得你喜歡吃腐竹。”

“那我呢?”思桃伸長脖子,扒拉着他的飯盒,眼巴巴地問。

“你想吃什麽,自己挑。”思年淡聲道。

思桃鼓了鼓嘴:“哥,你真偏心!”

林知幼有專屬飯盒,可她作為親妹啥也沒有。

思桃氣得鼓起嘴,狐疑地望向思年。

思年的眼裏劃過一絲不自然,讪道:“你不是什麽都愛吃嗎?”

“那也是。”思桃噎了噎,她确實不挑食。

好脾氣的她拿起一盒雞胸肉,樂呵呵地夾起一塊,吃了起來。

林知幼望向面前的飯盒,微笑道:“謝謝你,思年哥哥。”

“不客氣。”思年朝她彎起嘴角,“你嘗嘗好不好吃?”

林知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腐竹,嘗了一口,色香味俱全,是她喜歡的味道。

思年見她吃得香,眼裏不禁漾起了笑意。

思年在大學畢業後就回到了濱城,在一家三甲醫院當心內科的醫生。

當初他作為華清大學的高材生,原本可以留在大城市謀得更好的發展,可他卻選擇回到家鄉就業。

這讓很多人感到不解,許多親戚朋友更是認為他在犯傻。

當時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唯獨林知幼替他說話:“思年哥哥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和支持他。”

那一年,林知幼也曾站在夢想與現實的十字路口徘徊,是思年鼓勵她,要選擇自己的心中所想。

于是她沒有像普通學生一樣,上一所本科院校,而是考上了體育大學,繼續踏上自己的花滑之路。

她和思年之間,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情誼。

彼時思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朝他們說:“我得趕回醫院工作了,你們倆好好照顧自己,三餐要按時吃飯。”

“知道了!”她倆乖巧地應道。

原以為今天能夠順順利利地拍攝完,早點回家吃晚飯,誰知林知幼和思桃等了好半晌,都沒能等到自己的拍攝場次。

劇組片場內。

思桃坐在塑料椅上打着盹兒,林知幼翻出手機裏的花滑比賽視頻,專注地看着。

即便沒有上冰訓練,但只要一得空,她就會利用時間,回看自己和其他運動員在賽場上的表現,總結經驗、汲取教訓、反思自己的不足之處。

片刻後,執行導演終于喊了“林知幼”的名字。

今晚她要拍攝女主角替身的獨角戲——一段女主角在冰面上摔倒受傷的戲。

林知幼的娥眉微微擰起:“之前劇本裏沒有這場戲啊。”

“臨時調整的,改為摔倒的戲份。”導演随口道。

楚漾漾坐在躺椅上,支起身子,懶洋洋地說:“喲,你們運動員平時在冰上訓練,磕磕碰碰摔倒不是常有的事嗎?怎麽這會兒就不能演了?”

林知幼咬咬唇,半晌吐出三個字:“行,我演。”

她站起身,滑過冰面聽從導演的指示,開始拍攝滑冰摔倒的戲份。

為了保護自己的腳踝、膝蓋,林知幼每次落冰時都微微施力,盡量不傷着自己的腿部和腰部。

“嘭——”

伴随一陣摔倒聲,楚漾漾的聲音也随之響起:“導演,我覺得她剛剛摔得這一下不夠到位。”

“再來!”導演一聲令下,林知幼只能繼續滑倒,摔落在地。

她吃痛地擰眉,聽着楚漾漾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還是不太好,你看她摔得一點也不好看。”

“再來!”

“這個畫面一般般。”

“再來!”

林知幼站起身子,一次次地滑倒、摔落。

她癱坐在冰面上,咬着下唇,喘着微重的氣息。

楚漾漾坐在不遠處,好整以暇地看她,眼裏泛着狠戾的精光。

她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她就是不想讓林知幼好過。

今天中午那些人誇林知幼的話,楚漾漾都記在心上。

她堂堂女明星竟被一個替身比了下去,楚漾漾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給林知幼點兒顏色瞧瞧。

于是,她便撺掇跟組的編劇将這段滑冰劇情做了改動,改成摔倒的戲碼。

林知幼咽了咽喉嚨,她知道楚漾漾是故意給她使壞。

可她在劇組裏人微言輕,如果這時候反抗,反倒正中楚漾漾的下懷。

她需要賺錢,為了給媽媽減輕家裏的負擔,她得咬牙繼續好好地演好這場戲。

林知幼咽下一口氣,她重新站起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地。

終于,她聽到導演喊出一聲:“可以了,這條過!”

那一刻,林知幼長舒了一口氣。

她下了冰,思桃憂心忡忡地跑過來,将她扶住:“幼幼,你怎麽樣?”

林知幼搖搖頭:“沒事,我休息下就好。”

思桃剛想再說,那一頭的執行導演卻在喊群演們集合了。

接下來,思桃将拍一場群演戲。

林知幼輕拍了下她的手,安撫道:“你快去拍吧,我在這兒等你。”

“你別等我了。”思桃皺起了眉,“我後面還有兩場戲,不知道會拍到幾點。你趕緊別耽擱了,回家休息吧!”

林知幼思忖再三後,朝她點點頭。

等到她和思桃揮手告別,林知幼踉踉跄跄地搭上公交車,一路回到鹿鳴巷。

她走在巷子裏,微微擰起眉。

雖然她已經盡力保護自己的腿部和腰部,可摔倒了這麽多次,總歸感覺腳有點兒酸脹微疼。

林知幼腳步虛浮地往前走,下一秒,一道清冷的男聲就傳進她的耳畔:“幼幼!”

林知幼回過頭,登時撞進思年關切的眼眸。

他傾身上前問:“怎麽了,你的腳受傷了嗎?”

林知幼抿了下唇:“不礙事。”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思年眉間的川字驀地加深:“我送你回家。”

聞言,林知幼擡手攔住了思年。

她想到林岚這個點應該在家。

她不想讓媽媽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免得她擔心。

林知幼微微踟蹰,思年立刻了然。

他朝她沉聲道:“你等等我。”

語畢,他疾疾地跑開了。

林知幼等了一會兒,就看見思年拎着一袋剛買好的藥跑了回來。

他扶着林知幼坐到一處臺階上,伸手輕輕地卷起她的褲腿,露出了一截修長白皙的小腿。

此時她的小腿處微微發腫,還帶着點輕微的淤青。

思年眸光微動,幸好傷得不嚴重。

他擡起手,悉心地為她擦上剛買來的跌打膏藥。

濃郁的夜色摻着街燈的昏黃光影,在他的臉上染了一層柔色。

思年清潤的嗓音落在空蕩狹長的巷子中,清晰可聞。

“這種藥的藥效很好,你連續敷三天,很快就會沒事。”

林知幼“嗯”了一聲,點點頭。

思年擡起眸子,眼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沉吟道:“幼幼,你別那麽辛苦了。”

林知幼聽完微怔,搖搖頭道:“我媽媽為了我,每天都在辛苦地工作,我得替她分擔一些。”

思年冷峻的眉毛微擰,剛想繼續開口,一陣腳步聲就打斷了他倆的對話。

寂靜的夜色中,江野拎着兩袋保健品,信步走進鹿鳴巷。

他今晚來到這兒,原想回家給二老賠禮道歉,為上次在月眉灣酒樓做出的行為表示歉意。

誰知他剛走到鹿鳴巷的巷子口,就撞見了思年和林知幼在一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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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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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