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驚雷的筆記

經過三天時間的特別訓練,從最基本的陣石與基礎法陣介紹和使用方式,沙恒無一不巨細靡遺的交待清楚。

雖然結界師非一朝一日就可以培養而成,然而至少最基本的功夫已經打好底子,剩下的就只是精益求精,還有勤勞苦練了。

「對了!之前有個東西一直要拿給你們,結果講太專心忘記了。」某天早晨,在大家都學習完每日進度後,沙恒突然發話,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本樣式古樸的筆記本:「這是之前日炎附近出事時,我無意間在燄關發現的,應該是要留給燃燄的,就順手帶來了。」說着對燃燄詢問:「燄關應該是你修練的地方沒錯吧?」

燃燄幾不可見點頭,精簡的回答:「是。」

「那給你了!」沙恒将手中的筆記本抛出,大喊一句:「接好!」

燃燄默默的擡手接住那本從天而降的筆記本,低頭随意掃過封面,随即錯愕的瞪大眼,咻的一聲人影消失,弄的衆人都摸不着頭緒。

「他怎麽了嗎?」揚風不解,降雪則是搖搖頭,同樣困惑着。

「不會是心情筆記之類的,害羞的想拿去藏好吧!」瓦西特亞哈哈笑着猜測。

「你想太多了。」揚風抽了抽嘴角。

「呿!你又知道你家小弟沒有個人祕密?說不定是戀、愛、祕、辛唷!」瓦西特亞故意放低音量,暧昧的語氣一頓一頓的強調。

揚風瞬間紅着臉,憤怒低吼:「才不會呢!我家燃燄很單純!」

瓦西特亞聳肩:「每個做兄長的都這樣說啦!」

「你……」揚風氣結。

「你們有完沒完啊?」紫若雅冷漠中帶着不容忽視的厲聲警告:「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哼!」揚風哼了聲,轉身離開。

瓦西特亞與紫若雅大眼瞪大眼半天,終于妥協、舉雙手投降:「我去找事做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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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若雅滿意的點點頭:「還不快去?」

瓦西特亞不甘不願的嘟哝幾句:「也沒見妳在做事,就只會壓榨我!」

「你說什麽?」紫若雅提高音量。

「我說,我要去找事做了!喔耶!」歡呼一聲,瓦西特亞飛也似的跑開。

「神經病。」看着遠去的背影,紫若雅冷冷的下予評論。

「……」辛司爾在一旁無奈的看着,沒想到紫若雅下一刻就把目光轉了回來,冷冷的瞪視辛司爾:「你該做什麽別在這偷懶!」

辛司爾感到冤枉的說道:「我都做完了啊!」

「有嗎?」紫若雅挑眉。

「有有有!」辛司爾急忙連聲高喊,奮力舉起手中剛出爐的法陣圖:「你看!我畫完一堆基礎法陣了!」

紫若雅黑着臉,口氣不爽:「你以為你是結界師啊?誰準你做完畫陣圖就歇息的?」

「嘎?」

「嘎什麽?去煮中餐!」紫若雅沉聲命令:「吃完飯後開始訓練鬥氣使用。」

「想吃草莓就直說嘛……」辛司爾邊走邊抱怨,還是乖乖朝廚房出發。

中午一群人圍着桌子吃飯,燃燄卻沒有到場。

「他真的不要緊嗎?」冰契說完便塞了一口草莓,用力的嚼嚼嚼。

辛司爾無奈的拿起帕子替他擦擦嘴角上流淌而下的汁液,微微皺着眉:「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揚風拿湯匙戳了戳盤中的食物,卻沒有心情用餐:「不知道,他剛剛跑了就沒再見過……」

降雪拿起碗輕輕啜了一口湯溫暖身子,而後才開口:「燃燄房門鎖着的,不知道在裏頭做什麽?」

「要不要我踹門進去?」瓦西特亞咧着大大的笑容指着自己:「這時候就該用暴力!」

紫若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裏好歹是紫瑩皇宮,別動不動就要踹門的,你當你自己家啊?」辛司爾趕忙阻止瓦西特亞沖動的舉動。

瓦西特亞詭異的瞟過辛司爾一眼,語氣嚴肅而認真的糾正:「怎麽可以踹自己家門,要修理費的。只可以踹別人家的!」

辛司爾口裏的湯差點噴出來:「咳、咳咳!你、你不要一臉正經說這種話啊!」

「我說的事很重要耶!你這啥表情?」瓦西特亞滿臉嫌惡。

「我懶的跟你說!」辛司爾抽搐着嘴角別過臉。

「我還是去看看燃燄!」揚風突然站起身,大聲宣布:「無論如何都要抓他出來好好吃飯!」

辛司爾沉默注視着快速沖出餐廳的人,疑惑的雙瞳瞄向紫若雅,有些不确定:「他們應該沒事吧?」

「誰知道呢!」紫若雅平淡的回應:「兩人聊聊也好,如果有什麽能談清楚更好。」

「恩。」辛司爾微弱的點下頭,不再說話。

揚風一來到燃燄房門前就停下慌亂的腳步,不知道為什麽心下感到一陣不安,幾度擡手想敲門卻又都放下,一個人待在外頭瞪着薄薄門板發呆。

房門吚呀一聲自行開了,揚風擡頭,正好對上陰沉着整張臉的燃燄。

「呃……你該吃飯了……」揚風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突兀的話語。

燃燄沒理他,自顧自的下令:「你進來,我有話問你。」語畢轉身回房,完全不做半點停留,也不給揚風拒絕的機會。

揚風有些膽怯的吞了口口水,他覺得燃燄的表情很不對勁,而且好像惹他的人就是自己……問題是他根本不曉得自己有做什麽天理不容的事。

戰戰兢兢的推門入內,揚風看着站在正中央的燃燄,怯生生的開口:「貌似我沒惹你吧……?」

燃燄冷冷的撇過他,擡手将筆記本摔在揚風眼前。

揚風小心翼翼的撿起那本古樸的筆記本,随手翻開第一面……

「我……」才看不到幾行他就急切的擡臉想向燃燄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

「只是什麽?」燃燄的臉上是壓抑許久的憤怒,盈滿怒意的對揚風低吼:「我好歹也是千年龍族了!不要永遠把我當小孩子!」

揚風有些委屈的辯解:「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們的弟弟!我們只是不想你太早接觸這些事!」

「那要等什麽時候?等父親死了以後?還是什麽?」燃燄失去理智的對揚風發火:「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

地面上攤開的筆記本上赫然是驚雷的字跡……

早在千年以前,千年大戰結束以後,黯龍的龍麟印記就因為意外而失蹤,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其中有一塊印記落入魔族手中,卻無法确定到底是哪位魔族拿走的。

而從那以後,透過印記的靈魂牽絆,黯龍漸漸被控制住自主意識,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紫瑩的人民,終于在最後造成紫瑩國王下令屠殺黯龍的事件,而後便演變為熟悉的騎士與龍狩獵關系。

而驚雷從母親光龍的身上找到過去的線索,印記的失蹤與魔族重返大陸有着息息相關之處,為了開啓魔地的遠古魔物成為繼承者的力量,幾位魔族皇子以黯龍為目标,尋找失散在各地的龍麟印記,因為唯有強大的黯屬性力量才有機會解開魔地封印。

魔族的權位争鬥戰火蔓延燃燒到整塊大陸上,為了依循母親的遺願,驚雷與揚風和降雪商議必須找回黯龍的龍麟印記并進行印記能量封印。然而能量封印可能會造成黯龍進入永久沉睡,甚至失去戰鬥能力。三兄弟姐妹彼此約定,在燃燄成年之前勿将此訊息透漏給他,不願他太早接觸這些事實與真相,只希望他能安穩的成長。

不過因為最近大陸上發生的事件越來越嚴重、也越是頻繁,驚雷擔憂等下次見面之時不知将在何日,因此偷偷潛回燃燄修煉場所,并将關于黯龍與魔族之間的關聯性還有印記的處理方式都記載在筆記本上,以防未來某一天自己無法親口告知燃燄時還有個傳送訊息的方法。

面對兄姊們的善意,燃燄卻只感到憤怒與心痛。

「難道在你們心裏,我沒有資格知道真相嗎?」

「你誤會了!」揚風焦急的解釋:「我們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燃燄冷笑:「為我好所以什麽都不說?讓我一個人去猜測去擔憂去想東想西?」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燃燄再次打斷他:「我從來就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麽,也不曉得母親和父親的事,他們是我們的父母,而不是你們幾個的!」

「我們只是不希望太早讓你知道這些事……」

「什麽是太早?什麽又是太晚?等我成年?等我成年還要幾百年?你就确定幾百年後事情又會發展到什麽地步?」

「我……」

「不要跟我說什麽一切都是為我好,所以要等我成年。等到我成年,你們早就去拼命幾次?做過多少危險的事?百年之後等我知道真相以後你們還存在嗎?」燃燄忍不住悲憤的嘶吼:「為我好不是限制我!」

「燃燄……」揚風放柔語氣:「我們真的沒有想隐瞞你的意思……我們也沒想過這麽遠的事,真的只是希望你無憂無慮的成長而已……」

「我、不、用!」一字一頓大吼,燃燄将揚風推出房門:「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燃燄!」揚風被甩出門外,有些驚慌的上前猛拍門板:「燃燄!燃燄!」

「滾──」門後傳來壓抑隐忍的爆吼,揚風默默的放下手,頹廢的垂下雙肩,身軀靠着門板滑落,将臉埋入雙膝裏,悶悶的說:「我在這等你想清楚出來……」

降雪一來到門口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輕輕走到揚風身旁蹲低身子,關心的詢問:「還好嗎?」

「恩……」揚風幾不可見的點下腦袋:「讓他靜一靜吧……」

降雪與揚風肩并肩靠着,柔聲安慰:「等他想明白就不會這樣了……」

「希望如此。」

「不用管他們嗎?」

夕陽西下,辛司爾第N度不經意的經過燃燄房門前,那兩只依舊靠着門板席地而坐,而房內的人也始終不願出來面對。

「他們手足間的事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我們無法插手。」紫若雅淡淡的回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會找到最佳處理方式的。」

「那……我們要不要送點東西過去?」辛司爾沉吟:「估計他們今晚沒打算吃飯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也行,晚點你送過去吧!」紫若雅同意:「但吃不吃就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了。」

「我知道……心意已到,剩下就讓他們自己來吧!」

傍晚,辛司爾端着一整盤補充能量的食物來到揚風與降雪身邊:「多少吃點吧!」将東西放下,收到降雪感激的笑容,辛司爾禮貌的笑笑,随即離開。

降雪站起身,輕輕的敲下門:「燃燄,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快一天沒吃了……」

回答她的只有空蕩蕩的敲門回音……

「還在氣頭上吧!我們放着,說不定他會自己出來拿?」揚風建議道,降雪認同的點點頭,将食物擺好放在地板上,對着房內大喊:「我們先去休息!晚餐幫你放在門外了,餓的話就吃一些吧!」

說罷依依不舍的多望房門兩眼,才拉起揚風迅速走開。

清晨的陽光透進窗戶,微冷的薄霧貼上肌膚,辛司爾掙開雙眼,聽到外頭斷斷續續傳來吵雜的人聲,連忙一個利落的起身,順手套上一旁整齊疊放的騎士服,朝門外走去。

一開門,就看到幾人慌慌張張的來回走動,不禁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燃燄不見了!」紫若雅冷冷的給予回應:「你快去梳洗下,等等一起找人。」

聞言辛司爾正了正臉色,認真的點頭:「好!」

簡略的梳洗過後便加入找人的行列裏,從燃燄的房間開始出發,一路沿途尋找各個地點,卻仍是沒有看見那熟悉的人影。

「人怎麽會不見?」辛司爾邊找着邊疑惑的詢問。

「好像降雪和揚風今早一起來就去找燃燄,發現他還是沒有動過門口的食物,很是擔心,于是就一腳踹開門才發現燃燄房裏窗戶開着,人已經消失。」冰契好心的替辛司爾說明狀況。

辛司爾語氣有些古怪:「确定是自己走的嗎?」

「應該是……吧!」冰契也不敢斷定:「揚風說他是氣到失去理智才鬧失蹤的……」

「這麽說有可能不在皇宮裏?」辛司爾瞇起眼。

冰契點頭:「恩……我已經有請小榆幫忙尋找,還找不到可能就要出宮了……」

「降雪和揚風感受不到?」他記得一定距離內龍族可以感應到彼此存在。

「降雪說感應被幹擾了……不曉得是燃燄自己做的還是……」後面的話冰契沒有說出口,但辛司爾懂他要說什麽。

「放心!一定會找到的!」辛司爾用力握住冰契的手鼓勵,卻又困惑的拉起他的手仔細觀看,不解的指着他手背上的紋路發問:「這是什麽?」

冰契也是滿頭霧水:「不知道!之前一使用禁忌魔法就這樣了!」

「不會是後遺症吧!」辛司爾冷汗涔涔,忍不住伸手搓揉着那漂亮的雪花圖形:「弄不掉……」

冰契翻白眼,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道:「要這樣有效我一定早就弄掉了!」

想想也是,辛司爾尴尬的搔搔臉,這才想起正事:「先找燃燄要緊!」

「你現在才想起來嗎?」紫若雅踱步走來,陰沉着臉。

辛司爾連連後退幾步,扭曲着臉孔忏悔:「對不起我錯了!我會好好找人的……」

紫若雅冷淡的撇過他,好整以暇抱着胸提醒:「現在要出宮找了。」

「喔……」辛司爾先是愣愣的點頭,才猛然驚覺事态的嚴重性:「不在宮內?」

「揚風感受到在宮外很微弱的燃燄氣息。」

「那該怎麽辦?」辛司爾驚呼:「微弱的意思是……?」

紫若雅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理解:「不曉得是出事了還是他隐藏氣息沒隐藏完全。」

「總之還是快出發吧!」冰契拉拉辛司爾衣襬催促。

「本來就差你們了。」紫若雅嘆氣:「揚風和降雪已經先行出發,沙恒跟瓦西特亞還有花花琉璃在一起,很早就出宮尋找了。」

「那我們也快走!」辛司爾拉着冰契的手,飛也似的朝宮門狂奔而去。

燃燄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其實昨晚跟揚風談過後他就已經比較平靜,卻覺得很郁悶,因此趁着人不注意時溜出皇宮,一路閑晃……

其實他也知道自家兄姊們都是為了自己好,雖然有時候太自以為,認為給予他的絕對是最正确的決定,然而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所向往的是能與兄姊一同戰鬥,一起為父母所發生的事努力付出,而不是一個人被保護的好好的,什麽都不知道,只要無憂無慮過生活就行了。這不是他要的,他并不認為自己會比其他人差,憑什麽你們做的到就認定他就做不到,所以憤怒、所以沮喪、所以難過,所以選擇離家出走散散心。

看着天空由墨黑轉變為魚肚白,而後太陽高高挂在上頭釋放燦爛的光輝,燃燄不自覺的勾起唇角,喃喃自語:「也許大家已經發現我不見了吧!」

并不是想特別引起注意,只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性的,所以燃燄并沒有離開到很遠的地方,天亮以後,更是若有似無的緩慢解除隐身。

一路無聊的走着,燃燄不知不覺就來到紫瑩首都北邊過去一點的黯光湖,不禁失神的站在湖畔許久。

黯光湖,顧名思義其實就是紀念黯龍與光龍的湖泊,據說當年父母親都在此修煉、并且相識,而又因彼此逆屬性的關系,竟不約而同的受到對方所吸引,相戀相愛,進而走在一起,成為大陸上有名的龍族夫婦。

說到光與黯兩種屬性,其實真的很特別,據說光與黯為大陸之初最原始的屬性,因不同原因一再分化,最終成為這個充滿各種不同屬性的大陸。可以說,一切皆因光黯而生。

所以更不能讓兩種最原始的強大力量為魔族所用,思索到這,燃燄握緊拳頭,眼中是堅決的光芒。

「唷!這不是我們的燄小龍嗎?」突兀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燃燄錯愕的回過頭,眼神充滿戒備。

空中一個人影漸漸浮現,嘴角泛出血腥殘酷的冷笑:「還真是巧呢!」

「狄……諾?」燃燄危險的瞇起眼,甩出暗色五爪:「你又想做啥?」

狄諾眼睛溜轉一圈,好笑的看着燃燄:「哈!你認為我還能來做啥?」随即變臉,陰狠着語調:「你最好快些交出龍麟印記!否則……我會讓你碎屍萬段。」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燃燄冷笑,身影忽地一閃,瞬間消失。

狄諾感覺的右後方出現些微波動,立刻執起手中長劍揮舞擋下攻擊。

锵──

利爪與武器相接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黯光湖畔,燃燄向上躍起,換上精致匕首,倏地又消失無蹤。

狄諾危險的握緊長劍,觀察四周屬性的波動,眼光一閃,長劍夾帶兇猛氣勢直取正前方,燃燄出現,利落的閃躲攻擊,匕首趁勢欲架上狄諾脖子,後者長劍立刻改變方向,眼看就要傷到燃燄近在咫尺的身軀。

燃燄又是冷笑,匕首輕輕劃過,随即人又不見蹤影。

長劍落空,狄諾黑着臉,擡手輕輕抹去脖子上如同細線般的血痕,瞇起眼望着手中鮮紅血珠用舌頭舔去,嘴角泛出陰冷詭異的邪笑,眼中陡然爆起一股嗜血的殘暴。

「你真的惹火我了……」殘忍的聲音帶起罪惡深淵的寒冷,狄諾死死瞪着前方:「我會用你來血祭我魔族重歸大陸的……哈哈哈哈哈──」

燃燄不屑的撇嘴,突然閃身出現在狄諾身旁,一爪直取敵方心髒。狄諾忽然冷冷的掃過視線,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燃燄大驚,連忙想收手,長劍卻已不動聲色的纏上自己。

趕緊揮出匕首抵禦長劍強悍的攻勢,燃燄配合着爪上動作,一招一式瓦解掉淩厲的對峙。狄諾的手越揮越急、力道也越加強大,右手劍上泛着兇狠冷光、左手開始聚集黯屬性,一道又一道黑色光束如索命般比直打向燃燄,長劍犀利狠辣、冷酷絕決,滿臉竟是兇殘戾氣,毫不留情的想致人于死地。

燃燄大驚,發覺狄諾已陷入瘋狂狀态,這時想收手有點困難。就在他恍神間……

铿锵──

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匕首竟然被打飛了!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戰鬥中,燃燄下意識的回身閃避。

碰──

身後大樹轟然而倒,燃燄不敢放松,急忙躍起,手上利爪挾帶着鋪天蓋地威勢席卷而過,瞬間空中湧出一排排冷色殘影,像層層疊疊的山巒般,直壓狄諾所在。

狄諾的四周瞬間被包圍,他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攻擊所在,卻不在意的大笑:「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從身周爆出的魔屬性大量釋出,強行鑽入、籠罩住整個黯光湖。

燃燄不甚在意的壓縮原有屬性形成保護罩,兩手都甩出利爪,唇瓣似笑非笑,眼神是憤怒的湧動。

随着一聲清晰低喝,燃燄再度強行行走在空中,以非人的速度快速來到狄諾眼前,兩手一上一下,利爪同時狠絕攻擊。

狄諾顯然被吓到了,來不及後退,只有将大量魔屬性纏繞上燃燄身上。眼看就要遭受利爪撕裂的痛楚……

「呃……」燃燄錯愕的停下動作,緩慢的低下腦袋,看見穿越自己胸口的利刃,不可思議的喃喃道:「怎……麽……會……」

「怎麽不會呢?」好聽溫柔的嗓音自背後傳來,燃燄沉下臉艱難的低喚:「奧……德斯?」

「我是。」優雅的回應,奧德斯拔出手上大刀,用手拂去上頭血跡:「你該慶幸我不是用弒魂武器的……」那語調,竟象是在邀功。

燃燄的身子如斷線風筝般失去支撐的力量墬落地面,狠狠的重擊力道令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詭異的看着突然出現,還幫助自己的奧德斯,狄諾冷下眼:「你想做什麽?」

「別對自己的恩人這種口氣,我會生氣的。」奧德斯狀似無奈的開口,話語間竟是漫漫的寵溺:「為自己兄長解憂,是身為一個好弟弟該做的責任。怎麽你偏要認為我別有居心呢?哥哥。」

「你沒有居心?」狄諾冷笑:「那還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其實我要求的也不多……」奧德斯嘆口氣,溫柔的好言好語相勸:「就要龍麟印記而已,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這還不是難事?」狄諾瞪大眼:「別以為你救我我就會事事順你!」

奧德斯再次非常無奈的嘆口氣,口語十足溫和,淡淡的如清風拂過心頭:「交給我,好嗎?」

狄諾默默的撤退幾步,不自在的發着抖,嘴上仍是強硬的回嘴:「想都別想!做夢吧你!這是你對自家兄長的态度嗎?」

奧德斯勾起唇,動作優雅中不失禮貌的對狄諾颌首,雙眸卻又顯得無比無奈:「我真的不喜歡戰鬥……但是請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好嗎?狄諾。」

**************************************************

馡:個人覺得奧德斯很可怕……狄諾很受(不對啊!麻煩忘記這句!)……

馡:我們NG重來這段,個人覺得奧德斯很可怕,狄諾很弱……然後戰鬥場面真是太痛苦了!

辛司爾:不管戰鬥場面寫的是帥還是蠢,反正都不會有我……

馡:我沒辦法寫出你在戰鬥的畫面。

辛司爾:……有這樣的嗎?

馡:于是我們離開這個話題吧!換說點別的阿!說什麽都好啊!

燃燄:我不是主角,玩我有意義嗎?

馡:我覺得蠻好玩的啊!

揚風:不準玩我弟弟!(暴怒)

馡:我只能說……兄弟真是太有愛了啊!(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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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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