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龍與魔

揚風和降雪一出宮便分道揚镳，為了怕耽誤時間，兩人分別尋找不同的方向，揚風一路向北找去，而降雪則是往南搜索。

揚風其實很擔心，想到止的北方，其實有着很危險的地帶──堕落之淵。

堕落之淵是千年戰場，而且曾是魔族聚集的地方，這件事是他從母親口中得知的，除了大哥驚雷，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如今燃燄失蹤，不曉得會不會一路向北走去，若是遇到魔族又該怎麽辦？想到此，揚風更是心慌，腳下速度飛快，一雙眼快速的四處搜尋，就怕遺漏半點隐蔽的地方。

一個年輕的男子與可愛女孩抱着滿袋子面包經過揚風身邊時，正巧開口聊起天來：「欸！妳知道嗎？聽說黯光湖最近不太平靜，最好別過去！」

「真的嗎？那麽漂亮的風景，竟然也出事了！這大陸真是越來越不平靜……」女孩不滿的抱怨，年輕男子連忙低聲哄着她。

揚風停下腳步，想起黯光湖就在紫瑩首都西北方而已，比起堕落之淵更近，而且重點是黯光湖是父親與母親相遇相識相戀以及一同修練的地方，對于燃燄很有紀念性。思緒到這邊，揚風立即改變方向，不做半點停頓、一路朝黯光湖前進。

降雪一與揚風分開，就先擔憂的在街上尋找，從南街再走到最繁華的西街，焦急慌張的四處張望，沒發覺前方人影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啊！」降雪退後幾步，差點跌倒。

前方那位俊美男子伸手将降雪扶好，語氣溫柔的低聲詢問：「沒事吧？」

搖搖頭，降雪站好身子向他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了，真的很對不起。」

男人不甚在意的擺手：「妳沒事就好，下次小心點。」

降雪胡亂的點頭答應，又慌忙的跑開。男人望着降雪遠去的身影淹沒在人潮中，收起臉上溫和笑意，危險的瞇起雙眼，自言自語：「龍族嗎？」

降雪始終找不到燃燄，頹喪的想出城尋找，走到城門前，竟看到瓦西特亞等人，連忙迎上前：「你們有找到人嗎？」

「沒。」瓦西特亞搖搖頭：「整座城幾乎都找過了，燃燄可能已經出城了。」

「怎麽辦……」降雪擔憂着不禁難過的流下淚水：「都是我不好，如果昨晚就看着他的話……」語氣裏充滿自責與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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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拍拍降雪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他一定沒事的。」

「是啊！」花花也趕緊點頭附和：「燃燄很厲害也很冷靜，不會做危險的事的！」

「謝謝妳們……」降雪擡頭，橫臂抹去眼淚：「大家都在幫我找人，我怎麽可以自己先懦弱的哭泣。」說着立刻打起精神，重新鎮定情緒：「我要出城去找找！」

「等等！」瓦西特亞開口阻止她：「先說說看妳有沒有什麽線索？」

「線索？」降雪不解的偏頭。

「就是妳覺得這附近有什麽地方可能是燃燄會去的。」沙恒補充道。

降雪撫着下巴認真的思索，忽然一個擊掌：「啊！可能是那裏！」

「那裏是哪裏？」衆人異口同聲。

「黯光湖！」降雪一邊朝門外走去，一邊仔細解釋：「黯光湖是紀念黯龍和光龍的湖泊，也是父母親修練的場所，對燃燄來說一定很有意義。」

衆人聞言也加快腳步跟上降雪。

辛司爾與冰契在城東到處尋找，無奈兩人都沒有龍族認親的感應能力，找了半天依舊沒看見人影。

「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知道燃燄去哪了？或是揚風和降雪他們去哪了？」辛司爾開口向紫若雅詢問，在他的認知裏，他家劍靈是萬能全知的。

紫若雅冷淡的撇過他一眼：「別把我當百科全書。你以為劍靈也有龍族的感應能力嗎？」

辛司爾失望的垮下臉，語氣哀怨：「原來沒有阿……」

「你不要得寸進尺！」紫若雅怒吼：「不要什麽事都要依賴我，倒是說說你有什麽看法或意見啊？」

辛司爾皺眉環胸努力思考着，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還是沒有呢？」

紫若雅翻白眼：「你腦袋到底是做啥用的啊？」

「背傳說用的……」冰契小小聲的替辛司爾回答。

不要亂說阿你！

「不然你就想想首都附近有沒有什麽傳說可能可以扯到龍族的！」紫若雅嚴聲命令。

「啊！有耶！」辛司爾竟然點頭了：「有黯光湖傳說。」

「那是什麽？」難得聽到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傳說，冰契顯得很好奇：「我是記得有聽說過光黯兩龍修練的地方在黯光湖而已……」

「這個我知道！」辛司爾搶着回答：「光黯兩龍是萬年龍族，各自在黯光湖兩側修練，據說黯光湖原本分作黯湖與光湖，一邊總是充滿黯屬性，另一邊則是光明漂亮。」

「然後呢？」冰契急切想知道後續。

「後來有一天黯龍光龍相遇了，然後才知道原來同一座湖泊竟可以自然化分成兩種屬性，因此兩人變常常一同讨論研究，而後就是相愛相守，後世人們為了紀念他們，才将湖泊取為黯光湖。」

「那跟傳說有什麽關系？」紫若雅和冰契同時黑線，不過雖說三人在閑聊，腳下仍是速度一致的朝黯光湖趕去。

「我說的是黯光湖由來，接下來才要說傳說。」

「哦？」冰契挑眉：「那你說吧！」

「恩……就是啊！其實傳說中光龍一直沒有死，痾……不對！應該是說有兩種版本。」辛司爾沉吟下，繼續道：「一種說法是光龍沒有死，只是被不知名力量封印在黯光湖中，每到天色全暗，沒有一絲光芒的時刻，光龍才能解除封印重新踏上土地，但只要光芒出現，光龍就無法現身。因此附近居民深信這傳說的會盡量放任黯光湖的樹木生長，讓樹木盡可能遮去陽光，而且夜晚也能遮去月亮，這樣光龍才能恢複行動去阻止黯龍繼續發狂。」

「咦？」冰契驚訝：「有這說法？真的還假的？」

辛司爾聳肩：「傳說內容是真是假就無從得知了……」

「那另一種說法呢？」紫若雅詢問。

「另一種是光龍靈魂不散，一直待在黯光湖的傳聞。」辛司爾頓了頓：「傳言自光龍死後，有些深夜經過黯光湖的民衆都聽的到奇怪的聲音，好似在求助般的呢喃，但卻聽不清楚。」

「他們怎麽确定是光龍在求救啊？」冰契不怎麽相信的指出可疑之處：「既然聽不清楚，那麽有更大可能性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不知道呢！」辛司爾也不敢确定：「不過聽說因為夜晚黯光湖處發出大量光芒，然後又隐隐約約間聽到類似求救的話語才會有這種傳言的。」

「是怎樣的求救方式？」紫若雅好奇的脫口而出。

「有很多版本耶！」辛司爾驚呼：「要全說嗎？」

「說啊！」紫若雅不耐煩的掃視他：「不過幾句求救語而已。」

辛司爾無奈，只得把自己聽過的版本一一默念下來：「第一種就是救我……這算最普通的，第二種是幫幫忙……這種其實也還好，第三種就一個求救的救字，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是在喊這個救，總之大家都認為這是在求救沒錯。第四種跟第三種很像，也是只有一個字，不過這回是幫這個字……第五種的話好像只聽到悉悉窣窣的聲音，也不曉得是誰或是在說什麽，但是有鑒于以上幾種版本，于是大家又認定這是痛苦的求救聲，只是痛苦到發不出聲音來才會變這樣……」

紫若雅低頭沉吟，若有所思的開口：「我覺得……會不會是光龍繼承人啊！」

「啊？」辛司爾愣住：「怎麽會扯到這裏？」

紫若雅一臉理所當然：「如果揚風他們說的是事實，那麽光龍死去也是事實，那就不可能出現第一種傳說，而第二種傳說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因為根本沒有人真正見過那個發出聲音的人。但是……」話鋒一轉：「空穴不來風，一定有所原因造成這兩個版本的傳說出現，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兩則傳說都強調沒有光的黑夜，代表曾有人在黑夜中來到黯光湖。」

「痾……那個人去黯光湖做啥？」辛司爾搔搔臉頗為不解。

紫若雅用看白癡的表情睨着辛司爾：「所以我說可能是光龍繼承人……」

「為什麽？」笨拙如辛司爾自然找不出其中關聯性。

「因為綜合兩個版本的傳說可以發現有人趁黑夜進入黯光湖不知道要做什麽，而最大的可能性是光龍有重要物品遺留在那，而且是要留給繼承人的。」冰契得出結論：「所以求救聲應該是人們繪聲繪影亂描繪的，而悉悉窣窣才是真正的情形，而靈魂不散也有可能是真的，只不過該換種說法。」

「恩。」紫若雅點頭贊許：「我們稱這種其實叫做意念留存，是指死後還殘存着一些未完成的事情讓靈魂無法安息，也就是一種靈魂的執着，好的方面我們稱為意念，不好的話就是所謂的執念了。」

冰契接口解釋：「所以應該是光龍有意念留存，但是意念會在許多不同地方出現，其實真正存在的只有一個地方，所以繼承人可能是在尋找光龍的意念。」

「為什麽要找光龍意念啊？」辛司爾還是無法了解。

「意念是靈體的一種存在方式，也可以說話，并且繼續去完成未完成的事，但能力會減弱，可是……」紫若雅加強語氣：「能量會保留在意念身上，也就是說，繼承人還來不及繼承所有光力量，光龍就因意外而逝去，因此唯有找到意念所在才能完成傳承，繼承人才能獲得完全的光龍力量，也才有辦法對付魔族、幫助黯龍。」

「我好像……忽然懂了！」辛司爾恍然大悟：「所以黯光湖傳說是因為繼承人在尋找光龍意念的關系，又加上人們對這種消息的誇大傳頌，才會演變成這類奇奇怪怪的傳說。」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和冰契做出合理推測，并不一定是真實的。」

「辛司爾……」冰契忽然拽住辛司爾，語氣有着明顯興奮：「以後你就負責搜集傳說，我和小草莓再一起替傳說做解釋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負責一堆雖然不正确但是量很多的情報，我們再從中篩選過濾出最有可能的真相！這樣合作下去，你就不是無用之輩了！」

辛司爾滿頭黑線，沒想到紫若雅竟然也同意：「這還真可行，與其抱怨你整天背沒用的傳說，不如加以利用這項特點才能，搞不好我會少氣一些。」

妳本來就可以不要随便氣的阿！

揚風一路無阻的朝黯光湖趕去，才走近沒多遠，就感受到強烈的魔與黯屬性交織在附近，籠罩整座湖泊，心下一緊，調整自己速度，先壓縮風屬性形成保護罩、手中緊緊握住長鞭，而後蹑手蹑腳的悄悄進入，深怕驚動到裏頭的人。

「交出來，好嗎？」熟悉的柔聲細語，無奈中帶着請求與包容的寵溺，卻在此時此刻，勾起揚風前些日子可怕的回憶。

躲在樹叢後方擡眼望去，果然是奧德斯。依舊清俊斯文的臉上泛着薄薄溫暖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是一片深刻的冷然，與他同站在半空中對峙之人，竟是狄諾。

揚風詫異的瞪大眼，兩位魔族的對談還在持續……

「狄諾，不要再讓我說第四次，好嗎？」

那句好嗎，如同來自地獄深淵般陰冷的威吓，似夢魇般不斷回轉在耳際，不曾消歇。

揚風額頭低下冷汗，不敢打擾兩位魔族，可是當目光不經意掃過地面，發現那個殘破身軀時，他驚恐的倒吸一口氣、蒼白了整張臉：「燃燄！」

「誰！」奧德斯與狄諾同時出聲，銳利的眼神直射揚風藏身所在，懊惱的垂下腦袋，揚風自知逃不過，也不可能放着燃燄不管，只好慢悠悠的走出隐身樹叢，冷着臉：「是我。」

「原來是小風龍阿！」狄諾笑的燦爛，只是不難忽略他語氣中的陰狠殺伐。

「是你阿！」奧德斯就像見到久違的朋友般，臉上泛起懷念之情：「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面對這場面，揚風手中泛起雞皮疙瘩，連連後退幾步：「我只是來接人。」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并不摻雜任何敵意，揚風深知打不過兩人聯手，目的只有安然救回燃燄。

「你弟弟啊？」奧德斯輕輕晃下腦袋，好似長輩給予不聽話的孩子指責般，又不舍得把話說重：「你該好好管管他的，太胡來了。」

揚風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奧德斯給他的感覺太過可怕，他一點都不想要跟他有所接觸，但為了燃燄，還是硬着頭皮走向前：「痾……不管他做了什麽都算是我不好，我領回去就是……」說着一箭步沖向燃燄将人扶起，當檢查到他胸口汩汩流出的新鮮血水後，悄悄握緊拳、抿着唇，瞪向空中兩位魔族：「你們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狄諾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揚風，擡手指了指奧德斯：「你問他啊！又不是我弄的！」而後更是陰恻恻的撂下狠話：「要是我包準讓他碎屍萬段、屍骨無存！我高傲的魔族豈能容許你們這些下等龍族如此無理犯上！」

揚風握着拳頭又放松、再次握緊放松，重複好幾此同個動作後，才終于克制住自己沒有沖動的揮鞭攻擊，并刻意沉着臉、冷下聲：「那我就先帶走他了。」語畢将燃燄小心翼翼的抱起，正準備轉身離開此處，身後就傳來奧德斯溫文的輕笑：「呵呵！別這麽急着走啊，想來自光龍以後，魔族已經很少與龍族對談了，你不覺得我們對彼此都有些誤會嗎？坐下來談談吧？嗯？」

揚風壓抑着暴怒的情緒，用沉着不變的語氣回答：「不用了。」

「我說了，不要讓我什麽事都說好多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以好好談談，好嗎？」奧德斯溫柔的笑着，語氣無奈而妥協，然而眼中閃動着狠絕乖戾的光芒，氣氛瞬間變的沉重而郁悶。

揚風默默的擡眼與奧德斯對視，彼此互相凝視對方，現場陷入一種詭谲凝滞的氛圍，僵峙不下的情勢令人緊張又無可控制的恐懼着。

驀地，揚風迅速回身将燃燄往地面推離一段距離，奧德斯也同時出手，銀光以裂空之姿直取揚風，後者一退再退，随後躍上樹枝，滿臉戒備：「你到底想要什麽？」

奧德斯溫爾一笑，長槍平起，揚手剎那卷起層層黑色氣流，挾着駭人的兇猛氣勢暴翻而起，如萬蛇出洞直攻敵營、橫掃千軍，速度之快、攻勢之威猛，讓揚風幾乎無處可避。兩人根本不屬于同一層級的，揚風節節敗退，只能努力護住自己盡量不要受傷，畢竟弒魂武器來頭并不簡單，若被擊中以後更是難以同魔族抗衡。

許是注意到揚風的回避，尤其當槍頭直指對方時，揚風無論如何都會加強防禦，奧德斯扯開一抹淡笑，明了的沉下眼，手中迅猛襲擊突地一轉，轉而攻擊倒在地面上的燃燄。

「燃燄！」揚風吓的驚叫，想也不想的沖到面前擋住攻擊，緊緊護着身後的燃燄，長鞭頓時剽悍勇猛直卷纏上長槍，揚風花了絕大部分力道在阻止弒魂武器，整張臉失了血色蒼白如紙，奧德斯再度優雅的笑開，左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直直刺入揚風胸膛。

「呃！」揚風錯愕，但仍是不願放開長槍，反而加緊力道牽制着。

奧德斯忽然覺得很有趣，身周散出濃烈魔屬性，化做一道道長鞭甩上揚風身上，揚風不願閃開，站的直挺挺的始終不退開半步，深怕身後已經重傷的燃燄再度受到攻擊。

揚風的執着讓奧德斯更是加大了動作，一鞭一鞭殘忍無情打上已是鮮血淋淋的身軀。

揚風咬緊牙根，靠着意志力在硬撐，身後竟傳來燃燄的聲音，憤怒中帶着祈求：「你讓開……不要幫我擋……」

「不……行……」揚風好半天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你……是、是我……弟弟……我、要、要……保護……你……」

「我不用！」燃燄嘶啞着嗓音低喊：「我不用你保護！你讓開──」

揚風只是溫柔的笑了笑，卻依舊頑固堅韌的擋在他身前。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奧德斯開口，還帶着令人匪夷所思的羨慕：「我也好希望有個願意保護我的兄長呢！」說着意有所指的望向一旁的狄諾，後者不屑的哼哼兩聲，竟就離開了。

「啧啧！有個好兄長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呢！」奧德斯意味不明的感嘆：「所以能為弟弟而死的兄長是最偉大的了，你們說是不是呢？」

揚風和燃燄都沒有開口，奧德斯皺了皺眉，知道揚風此時已沒了力氣，伸手用力一抽，重新拿回長槍的主導權。

「好了！兩位龍族朋友，也是該說道別的時候了。」看着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揚風，奧德斯滿足的笑了：「血淋淋的藝術品啊！來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執起長槍，這回奧德斯沒有出什麽力道，畢竟揚風也不可能反抗，就直接對準心髒，眼底閃過笑意，狠狠的刺下去。

「二哥！」燃燄忍不住叫出聲。

「啊？」揚風只是愣愣的瞪着朝自己襲來的長槍，久久不能回神……

锵──

武器交接的聲音響起，一把全身泛着紫光的劍破空而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攔下長槍攻擊。

奧德斯有些不解，甚至帶着不滿，輕輕一揮，長槍如有生命力般回到自己手中。

紫光的劍瞬間化作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女孩一變回人型後第一件事是轉頭大喊：「該死的瓦西特亞，你明明有劍丢我做啥！」

「手誤、呵呵！手誤別太介意啊！」瓦西特亞尴尬的笑着，從黑暗中走出來，身上散發出淡淡溫暖和煦光芒，擡頭對上奧德斯，爽朗一笑：「吶！奧德斯，你的對手是我！不要随便找錯人了！」

「瓦西特亞……」奧德斯瞇起眼：「你還真打算參與這場戰鬥？」

「俗話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都這麽明顯了你還在懷疑什麽啊？」瓦西特亞聳肩：「說真的你真的很恐怖！從以前就想問你，哪有人會笑着捅刀，捅完後又挂上滿足微笑，你确定你不是心理變态嗎？」

你确定你還要激他發火嗎？辛司爾抽搐着嘴角，默默走向前扶起燃燄，那邊降雪、花花和琉璃已經心疼的跑過去檢查揚風傷勢了。

冰契的治愈光芒立刻籠罩在兩人身上，同時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脯慶幸道：「還好不是弒魂武器……吓死我了……」

紫若雅也蹲下身仔細查看兩人身上的創傷，随後判斷出結果：「武器有魔屬性傷害殘留，這樣對身體複原不好，最好可以找到一個藥師幫忙驅除體內多餘的魔屬性，否則他們會很虛弱，還需要長時間調養才能慢慢将魔屬性排除。」

「藥師？要去哪找？」降雪焦急的問出口，漂亮的眼瞳裏盈滿擔心受怕的淚水，令人不舍。

紫若雅細聲安慰：「沒事，等等就回止找找，畢竟是紫瑩首都，各方冒險者聚集一定也有藥師待在城內的，不用擔心。」

「恩。」降雪用力點點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滑落，她卻倔強的抹去再抹去：「我不能哭！」降雪擡高臉不讓眼淚再次墜落：「他們還需要我照顧所以我不會哭的！」

拍拍降雪肩膀，紫若雅給予最大的慰藉：「無論如何，我們都在這裏。」

「如果要找有名的藥師的話，我倒是知道有一個。」沙恒停頓下語氣，直到衆人都看過來，才繼續說完：「昭耶這幾天就到紫瑩了，只是我都在忙着教你們結陣的事，所以一直沒去看看她。好像就住在止的漁齋裏……」

沙恒轉向降雪，對她溫和的笑着：「妳放心，昭耶是天曜國第一神醫，也是大陸上有名的神醫，有她在一切都沒問題。不過……」沙恒象是想起什麽不好回憶，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怎麽了？」降雪提心吊膽的抓住沙恒衣襬：「不管什麽困難我都不怕！」

「啊！不是啦！」沙恒擺擺手解釋：「只是昭耶脾氣不太好，有時候一句話妳問第二遍她就會不耐煩，所以……嗯！我想你們會懂我的意思！」

很好！我們絕對不會問第二次的你放心！

「欸欸欸！他走了耶！」瓦西特亞踱步回來，拉高音量：「他竟然不跟我打就滾了！只會欺負龍族！要不要臉啊！」語畢竟朝天大吼：「奧德斯！我鄙視你──」

衆人黑線……默默的轉開視線裝做不認識他。

天空不知何時回歸原本的天藍，濃厚的魔屬性與黯屬性已經消散在空氣裏，若不是兩人身上還有傷口存在，真會以為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如夢一場，夢醒就結束的夢魇。只是幾人心中都對奧德斯留下恐怖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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馡：我真心覺得奧德斯你好變态！(指)

奧德斯：請不要将這種詞用在我身上，就算妳是作者。(溫和的笑)

馡(抖)：毛骨悚然……

辛司爾：這已經不是腹黑、不是笑面虎、也不是其他什麽東西，這就是個心理變态。

奧德斯：我說了，我很讨厭一直重複一些話，所以不要一直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別再用那個詞形容我了，好嗎？

揚風：那我也拜托你不要一直說“好嗎”好不好！我會有心理壓力！

奧德斯：呵……

冰契：我覺得現在什麽都不說比較好……你們別再激怒他了……

瓦西特亞：奧德斯！你是變态！變态變态變态變态變态！

馡：我到底該糾結于有變态還是糾結于有神經病？

辛司爾：糾結什麽都好，我累了……

冰契(疑惑)：咦？你明明沒做什麽啊？

辛司爾：……

紫若雅：糾結于有偷懶的白癡比較實際。

辛司爾：不要這樣！

馡：說真的……其實都很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