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天沒亮時, 胤禔出現在了康熙門外,表情沉重。

梁九功打着哈欠出來給胤禔請安。

今日大阿哥怎麽來的這般早?皇上還沒有起來呢。

“大阿哥,可否勞煩您多等待一會兒, 皇上這會兒還在睡夢之中呢……”

胤禔朝梁九功拱手, “勞煩蘇公公禀報一聲,我确實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禀報皇阿瑪!”

梁九功見大阿哥的表情不似作僞,似乎确實有緊急的事情要禀, 立馬趕跑了臉上的困倦, 恭敬道:“請阿哥稍等,老奴去去就回。”

胤禔目送着梁九功進去,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最後統統化成了焦急,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康熙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頭上冒着虛汗,眉頭緊緊皺起,梁九功剛一靠近,還沒出聲喊人, 康熙就從夢境中驚醒了。

梁九功低頭侍在帳外, “皇上, 大阿哥在外頭等着見您呢,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皇上您說。”

康熙的氣息還沒有平靜下來,草草披上了一件外袍, 從床上下來, “讓老大進來吧。”

胤禔進屋後直接在康熙身前跪下, 示意他皇阿瑪趕走屋裏不相幹的人後, 沉重道:“皇阿瑪, 兒臣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皇阿瑪您要先聽哪個?”

胤禔也不想抖機靈,但是他得給他皇阿瑪一個緩沖,不然他怕他皇阿瑪等會兒給厥過去。

康熙端起茶慢悠悠喝着潤着嗓子,挑眉看向一大早就開給他添堵的胤禔,“那你就先說好消息。”

胤禔扯了扯嘴角,“皇阿瑪,好消息就是五弟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皇阿瑪您可能馬上又要多一個皇孫了……”

康熙放下茶杯:“哦?人可有大礙?可有老四的消息?”

胤提搖頭:“五弟一切都好,四弟的消息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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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平淡地嗯了一聲:“壞消息呢?”

胤禔小心地看了康熙一眼,低下頭道:“壞消息是阿寶好像不見了……”

“什麽!”

曹寅為康熙運來的名貴茶盞被康熙掃落在地,碎成了不值錢的渣渣,康熙狠狠盯着胤禔:“老大你再說一遍誰不見了?”

胤禔硬着頭皮重複了一遍:“阿……阿寶可能不見了……”

“梁九功,去阿寶的院子裏看看阿寶起了沒有!”

康熙不願意相信,大聲地吩咐門外戰戰兢兢的梁九功。

康熙從桌子後頭走出來,将胤禔從地上扯了起來:“把事情從頭至尾和朕講述一遍!”

胤禔苦着臉從懷裏掏出胤祺寫給他的信:“這是今早天還不亮的時候有人塞到兒臣住處的信件。”

兒臣本來以為這是江寧府百姓地的舉報信,後來打開了才知道,這時五弟寫給兒臣的,也是寫給皇阿瑪您的……”

康熙緊繃着臉,快速地掃過信件,了解了胤祺交代的事情後,幾乎斷定胤祺外室所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半夜偷偷跑出曹府的阿寶。

康熙想起自己的夢境,一陣陣恐懼将向襲來。

康熙頭一次有了對阿寶動手的心思,等将人找回來,必須得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

梁九功很快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清雲等人。

清雲和小圓的眼睛明顯是哭過的,幾人齊刷刷地向康熙跪下請罪。

魏珠更是将額頭鬥磕破了,“奴才等人沒有看顧好公主,我等罪不可恕,但請皇上容我等一段時間,讓我等出去一起尋找公主,等确定公主安全無恙了,奴才等人任憑皇上發落!”

康熙何嘗不想遷怒底下的這群奴才,但是康熙比誰都知道阿寶的重情重義,若是她回來了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出了事。

康熙擔心這會影響他和阿寶的關系。

“你們是阿寶的人,在阿寶沒有找到之前朕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等會兒你們跟着大阿哥一起去尋人。”

康熙咬着牙,“但是如果阿寶回不來了,你們也別再回來了!”

魏珠朝着地上砰砰又是兩下,本來就已經破皮的額頭更是慘不忍睹,“奴才多謝皇上仁慈!”

康熙又給佟國維遞了消息,幾府集結來的将士們的尋人名單上又添一人。

康熙身份特殊,不能和胤禔他們一起去民心山尋找阿寶,但是康熙也沒閑着。

康熙目光看向曹家的另一邊院子,嘴角勾起了一個涼薄的笑。

曹家真是好得很!

即使阿寶有異于常人的本領,但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能悄無聲息地從曹府偷溜出去。

必定有曹府故意放水的緣故在。

而他身邊肯定也混入了居心不良的東西!

曹寅和母親孫氏正在密室中詳談。

曹寅聽到他母親說她的人看到了阿寶偷溜出府後,并且她還吩咐府上的人放松警惕,故意放阿寶跑出曹府時。

曹寅已經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母親糊塗啊!

孫氏看兒子的反應不對趕緊給兒子順氣。

面上全是心虛和恐懼:“寅兒,母親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當時母親也是派了人跟在公主身後保護她的安全的,誰知道……誰知道那些人一個個的什麽本事也沒有,竟然将人看沒了……”

曹寅揉着發痛的腦袋:“母親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可別告訴兒子是因為您記恨公主,您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孫氏不敢和兒子對視,吶吶道:“母親雖然和寶瑜公主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像你說的,母親不至于記恨一個小姑娘。”

“母親這樣做是因為怕靈兒入不了宮,所以就想趁着寶瑜公主偷跑出去的時候,制造一些意外,拉近公主和靈兒之間的關系,說不定這樣,公主就願意帶靈兒回宮了……”

曹寅呼吸着稀薄的空氣,窒息道:“簡直是胡鬧!”

孫氏好歹也是當娘的,不樂意被兒子這樣指着鼻子譴責,“寅兒,事已至此,你再怎麽指責娘也是沒有用的了,您得想辦法不能讓聖上知道母親做下的錯事。”

曹寅深呼了一口氣,“這邊都是曹府的人,堵住口舌很容易,母親确定別的人不知道你的吩咐?”

孫氏忙點頭:“娘确定,娘當時雖然昏了頭腦,但那時吩咐的都是咱們曹家的心腹。

曹寅安撫好母親,壓抑住情緒去幫孫氏清理尾巴了。

另一邊,因為有胤祺的指示在,胤禔衆人在馬伯的帶領下,到了阿寶最後在民心山出現的地方。

馬伯小心翼翼地應付這群貴人們,“貴人老爺,這就是公主失蹤的地方,昨天晚上公主說她要下去方便,還不讓我和我家夫人跟着,結果鑽過那片草叢人就沒影了……”

馬伯沒想到他家爺竟然是金尊玉貴的皇子,而被他昨晚上橫眉冷對的小姑娘竟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寶瑜公主。

馬伯低頭哈腰地跟在一群貴人的身後,思囑自己未來能不能跟着夫人進宮,也混個小官當當……

“馬伯?”

魏珠見馬伯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喊,就走過去拍了拍馬伯的肩膀。

馬伯被吓了一跳,“貴……貴人!您有什麽吩咐?”

魏珠指着一個上山的方向,問馬伯:“這山上可有傷人的猛獸?”

馬伯舉着雙上發誓:“從來沒有過,這裏是莊家戶們經常打柴挖草藥的地方,沒有聽說過誰家在這裏遇上過猛獸!”

“謝過馬伯。”魏珠心下松了一口氣。

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公主應該是故意騙過馬伯他們,然後從此處上山的。

胤禔心裏一直在懊悔,後悔因為他的嘴不嚴實,讓阿寶知道了老四失蹤的事。

不然阿寶也不會偷偷跑出來。

胤禔将急瘋了的奴兒和漢格等人招到身邊。

“從這裏往山上走一共有三條路,咱們分散開開尋人,阿寶人小腿短,又是在晚上,估計走不了多遠,我們仔細些,總是能将人找到的!”

山上的小動物被這大陣仗吓的四處逃竄。

兩只老鼠正在建設屬于它們的新房,不料胤禔人高馬大一腳踩過去,直接将他們的新房踩塌了。

兩只老鼠一灰一黑,灰老鼠尤其生氣,怎麽總是有人類來破壞它和黑哥相親相愛!

胤禔感覺到右腳往地裏一陷,擡起腳發現他踩到了一個耗子窩。

兩只老鼠抱在一起警惕地盯着他。

胤禔已經擡起的打算離開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蹲下身子,掰了一根樹枝去戳洞裏的兩只老鼠。

可憐二鼠新房剛建,還沒來得及挖其他的逃生通道,只能妖嬈地扭着腰躲避胤禔的捉弄。

胤禔不認為他是在捉弄兩只老鼠,他只是在和可愛的小動物們打招呼。

“兩個小家夥,問你們個問題,你們知道的話就點頭,不知道的話就搖頭,明白嗎?”

兩只鼠吃過人類的虧,不敢再和人類互動了,就裝作呆傻地看着胤禔。

胤禔嘴角扯了扯,眼神掃到路邊的一根棗樹,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

兩只可憐的小老鼠眼睜睜地看着宛若狼牙棒的帶刺棗樹枝朝他們戳來,委屈又憤怒地看向惡劣的人類。

卻不得不屈于胤禔的淫威之下,悲憤地點了點頭。

胤禔收回了“武器”,和善地一笑,“這才是好鼠鼠。”

“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麽大的小姑娘從這裏上山?”

灰鼠和黑鼠對視一眼,原來這些可惡的人類是一夥的!

黑鼠突然起了壞心,黑豆似的眼珠子轉了轉,随後搖了搖頭,表示從沒見過什麽人類小姑娘。

灰鼠難以置信地看向它一直崇拜的黑哥,黑哥怎麽可以說謊話?

胤禔冷笑,拿起棗針對準了黑鼠的心髒,“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一只心思狡詐的壞鼠。”

黑鼠往灰鼠身後躲下,灰鼠用粉色的爪爪抓住了靠近的棗針,睜着濕潤的鼠眼,對着胤禔猛點頭。

胤禔收手,“那就乖乖出來,一個當人質,一個帶路!”

黑鼠把灰鼠往前推了推,灰鼠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已經交往了大半個晚上的情郎,心如絞痛地走了出去。

胤禔抓住了灰鼠,黑鼠從洞裏出來後竟然一溜煙地跑走了。

胤禔咧着嘴,難以置信道:“啧啧啧,小灰鼠,你這情郎不靠譜啊,以後還是擦亮了眼睛,小心這些騙心騙身的渣鼠。”

灰鼠的心終于碎了,還是粘不起來的那種。

它還來得及品嘗愛情的甜,就已經嘗到了愛情的苦……

胤禔感嘆,真是一只可憐的小母鼠,“別傷心了,這世上三條腿的□□不好找,但四條腿的耗子多的是,你要是幫爺找到人了,爺就給你介紹一只京裏有房有糧的大猛鼠!”

灰鼠枯萎的心房再次綻放了,晃了晃身子從胤禔身上跳了下來,“吱吱……”

胤禔不得不驚嘆于動物的聰慧,按着小灰鼠帶的方向往深山前進。

***

山洞之中,阿寶正拿着一塊鋒利的石頭為他四哥絞頭發。

胤禛則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去自己的長指甲。

阿寶發現她四哥的頭發在她的手下,變得更加糟糕了。

如果說之前她四哥的腦門還是一片旺盛的“韭菜地”的話,那麽現在就是被收割過一茬的“韭菜地”了。

而且“割韭菜”的人手藝還不好……

“四哥,要還是算了吧?”阿寶弱弱道。

胤禛磨好指甲去摸自己的頭頂,感受着手下參差不齊的手感,不善地看向尬笑的某人。

“再來。”

阿寶扔下手裏的石頭,站得遠遠的,“四哥,真不成,石頭太鈍了,割不好的……”

胤禛眼神執拗,仿佛不恢複好他的形象,他這輩子都不會踏出山洞一步似的。

阿寶欲哭無淚,随口道:“這裏又沒有剃刀,除非像老百姓燙豬毛那樣燙,不然真的刮不幹淨。”

“燙!”胤禛的表情并不像開玩笑。

阿寶服了,“但是咱們也沒有火啊,而且點火的話容易被人發現的。”

阿寶和她四哥講道理。

胤禛卻道:“如果阿寶你說的江寧府的情況為真的話,現在山上應該沒有追兵了,此時山上應該都是皇阿瑪派來尋找你的人。”

阿寶總感覺她四哥這話有點酸,補充道:“四哥你自信點,也有皇阿瑪派來尋找你的人。”

胤禛扯着嘴角觑了阿寶一眼,雖然一個字兒也沒說,但是傳達出的意思很明顯。

阿寶總感覺理虧,接過胤禛遞過來的火折子,點火燙豬毛……啊不!

她四哥不是豬。

江寧府地界的民心山脈已經被封禁起來了。

山上都是康熙派來尋人的将士。

夜色徹底褪去,晴天白雲之下,一道白煙從某座不知名的峰頂之上袅袅升起。

“佟大人!您看那裏!”

佟國維已經帶人搜尋了一天一夜了,一直沒有合過眼,此時見到了白煙渾身的疲憊都散了。

搜山的人不約而同地朝着冒煙的山峰聚攏了過去。

胤禔因為耐心用盡,正在猶豫要不要對小灰鼠痛下殺手之時,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道白煙,胤禔大喜。

小灰鼠指着前頭的山洞,想要告知人類就是這裏了,跟在它身後的人類早已三步并兩步地越到了它身前。

小灰鼠見鼠命無礙,正要偷溜之時,想到這個人類對自己的許諾,咬了咬鼠牙也跟了上去。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能不能擁有一個有房有糧的大猛鼠情郎就看此行了!

“阿寶!”

“老四!”

胤禔人沒到聲先到。

胤禛聽到胤禔的聲音升起的不是喜悅,而是局促和緊張。

要是讓大哥看到了他這個不修邊幅狼狽可笑的樣子,然後再被大哥宣揚出去,這京城它不回也罷!

“阿寶,好了沒?”胤禛繃着聲音詢問。

阿寶忍住慌亂:“再等等,還有耳朵上一揪揪燙完就好了!”

“那耗子不會是騙爺的吧?”胤禔沒有聽到人回應自己,懷疑起了小灰鼠來。

胤禛催促:“阿寶!”

阿寶被胤禛帶動的也緊張了起來,“快了快了!”

“阿寶?”胤禔踢開枯枝爛葉,半幅身子進了山洞。

“阿寶!老四!你們果真在這裏!”胤禔看到了火光映照之下的二人,一臉驚喜。

阿寶就差最後收手那一下了,卻被突然起身的胤禛一帶,木棍被燒得火紅的一端直直插進了胤禛重新編過的長辮之中。

胤禔身子高大,蹭了一會才鑽進山洞。

進來後手在鼻子前頭揮舞,一臉嫌惡:“這裏頭都是什麽味兒啊?怎麽還有一股糊味……”

胤禛像以往那樣沉穩着臉,對胤禔點頭打招呼,“大哥。”

胤禔順着糊味,眼神落在了火堆旁邊燃燒的一團毛發之上,“不必客氣,都是自家兄弟,不過,四弟你腳下的那團是何物?”

阿寶先低頭,看清燃燒的是何物後,人僵住了,“四哥,你聽我解釋!這确實怪不上我……”

胤禛感受着頭上輕飄飄的重量,面無表情地去抓自己的辮子。

然後束縛着剩下頭發的發結被胤禛觸散了。

阿寶只想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喜提地中海發型的四哥已經不能用潦草來形容了。

風聲水聲鳥語生,胤禛只想立刻了此殘生。

胤禔指着胤禛前衛的發型捧腹大笑,“老四,哈哈哈,你這樣回去弘晖和四弟妹怕都認不出來你是誰了!”

阿寶對她大哥使眼色,奈何胤禔第一次見到胤禛失去體面的樣子,只顧着能笑話一會兒是一會兒,顧不得會不會連累別人。

阿寶擡腿跺滅還在燃燒的火焰,将焦糊的發辮撿了起來,使盡了畢生的修養來圓場。

“四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燒掉的可不是頭發,而是四哥你這段時間的苦難個晦氣!不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四哥你要留個念想嗎?”阿寶理不直氣也越來越弱。

“哈哈哈哈!”胤禔已經将眼淚笑出來了。

胤禛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一身孤高地離開了。

人一走,胤禔終于平靜下來了,攬過阿寶的脖子,夾挾着阿寶往外頭走,話裏的笑意還沒散:“阿寶,本事不小呀,人還真讓你找到了,不過等你回去看皇阿瑪怎麽收拾你吧!”

阿寶哀聲叫道:“大哥,我能跑出來,你也逃不了幹系……”

胤禔威脅:“不許告訴皇阿瑪你是從大哥這裏知道的消息,不然大哥就送信回京,讓阿婉她們斷大粉的糧!”

“大哥你好過分!”

“吱吱吱!”一只小灰耗子扒住了胤禔褲腿。

阿寶和小灰鼠對上眼,“是你!小灰鼠!你帶大哥過來的?”

小灰鼠眼睛在阿寶和胤禔之間轉了轉,點了點鼠頭。

阿寶聽小灰鼠抱怨負心鼠黑哥,又聽它羞澀地說胤禔的承諾,阿寶嘴角抽了抽。

大哥可真是亂來,搞詐騙都搞到動物界了。

胤禔一腳将小灰鼠踢開,進行他的渣男發言:“小耗子你就是被人騙的命,都說男人的話不能信,你瞧這不又上當了?”

胤禔得意洋洋。

小灰鼠還沒有下過山,确真實地體驗了一把山下的險惡,朝着胤禔瘋狂吱吱,竄到胤禔腦袋上,扒緊了胤禔的頭皮不撒手。

“吱吱!”

胤禔讓阿寶翻譯:“阿寶這小耗子說的是什麽意思?”

阿寶幸災樂禍:“小灰鼠說你要是不兌現承諾帶它去京城給它找大猛鼠的話,它就把你的發辮咬斷,咬成四哥那個樣子!”

胤禔為了他英俊的形象,服軟道:“小耗子你可別急,爺剛才只是給你開個玩笑,快快從爺頭上下來,爺讓你進衣服裏待着。”

小灰鼠低頭看向胤禔飽滿結實的胸口,“吱……”

斯哈斯哈……

胤禔看向阿寶。

阿寶一臉正經:“小灰鼠說可以。”

兩人一鼠不正經地閑扯着。

胤禛這邊從洞裏鑽出去,看到了漫山遍野的人。

正眼神熱切地盯着洞口

……和胤禛的新發型。

佟國維眼神中有疑窦,遲疑道:“四阿哥?”

胤禛繃着臉點了下頭。

本來應該是親人相見兩眼淚汪汪的場面,但是佟國維的眼睛卻尴尬地不知道往哪裏放。

“四阿哥沒事就好……”佟國維偷偷看了一眼。

“沒事就好……”他又偷看了一眼。

胤禛忍無可忍,冷哼了一聲往山下走去,漫山遍野的将士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通道,目送着胤禛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胤祺來得晚,看到人都聚在了這裏,猜測人應該是找到了,但是人群卻格外的安靜,胤祺不解。

然後他還沒吩咐人給自己讓路,人群就自動在他面前分開了。

胤祺急切地跑了上去,“佟大人,阿寶和四哥找到了沒?”

胤禛側身為胤祺讓開了道,胤祺絲毫沒有察覺到,剛和他擦身而過的,正是他社死的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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