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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爹死了,他也不下山,我還想着這娃兒性子怪,怕是得打一輩子光棍了,沒想到他不聲不響的就把你娶回家了,哎,還是跟我們生疏啊。”守成嬸子說起來一臉唏噓,嘆息着搖搖頭。
山棗忙解釋,“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只是……”
守成嬸子好笑的打斷她,“獵戶媳婦兒你別急,嬸子嘴快,就是這麽一說,獵戶是個好男人,雖說不愛說話,可是家家戶戶有啥紅白事喊他幫忙,他一準能做好,又是個厚道人,常拿野物來村裏換東西,也不計較,大家也都說他好。”
聽人說褚雲峰好,山棗心裏也甜絲絲的,跟着守成嬸子說了好些話
,聽她說起逃難時遭遇,守成嬸子不停的念着阿彌陀佛,拉着她的手直嘆她受苦了,連一旁不吭聲的英子眼神也變了,開口和山棗說話的态度也親近了許多。
只是有一件事山棗沒提,那就是她和褚雲峰并沒有成親的事情,也不知怎的,她就不想去澄清這件事。
由着她們誤會吧,反正他們兩個住在一起,說多了反而不好。
山棗在心裏偷偷這麽想,只是不知道褚雲峰是怎麽想的?這麽一想,山棗心裏又有些忐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補周日的,JJ真抽啊...
13、下山(下)
山棗跟着守成嬸子和英子聊了好一會兒,中午日頭高照的時候,守成叔帶着二栓和褚雲峰說說笑笑的回來了。
守成嬸子忙套了鞋迎了出去,接過二栓手裏的竹筐,守成嬸子看了看,“都吃完了啊,他爹,你們吃飽了沒?沒吃飽鍋裏還有個窩頭。”
英子跟了出去給他們倒了水,山棗出來叫了聲守成叔,二栓是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大約二十一二歲,看見山棗,大聲的了叫了聲嫂子,山棗偷偷看了褚雲峰一眼,臉又紅了。
“飽了,吃的挺好。”
守成叔接過女兒端來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歇了一會兒才和褚雲峰說,“獵戶啊,你要換多少糧食呢?”
褚雲峰說道,“就一些面和米吧,換一些,剩下的想換點錢,還要買些雜貨。”說着把他的背簍給提了進來。
守成叔看了看,點點頭, “還是老規矩,既然你在叔家裏,叔就先挑了。“
山棗不懂所謂的老規矩是什麽,所以只能靜靜的在一旁看着。守成嬸子已經轉身進了屋裏了。
褚雲峰拿出背簍的一些野物擺在地上,守成叔蹲□子一個個挑,最後挑了一只肥碩的野兔和一只野雞,而守成嬸子也已經裝了一袋子棒子面和一袋子米來。
“米價現在貴了,所以比往日少了些,獵戶你看看,合适不?”守成嬸子笑呵呵的說着,褚雲峰大概看了兩眼,現在的糧食的價格貴他知道,白雲村的人還能有糧食是因為他們不用給官府交糧,兵荒馬亂的日子,官府也顧不上深山裏這麽一個十來戶人家的小村子。
“行,就這吧。”褚雲峰沒有多說什麽,他一向不太在意這些,背簍裏最好的野物先被守成叔挑走了,但是這就是老規矩,獵戶下山換東西,在誰家歇着,誰家就可以先挑。
褚雲峰把米袋和面袋放在自己身邊,然後把剩下的野物放進背簍裏,山棗上前準備把米袋和面袋的口紮緊,褚雲峰制止了。
“等一會兒。”
山棗還很迷惑,“等什麽?”
褚雲峰指指旁邊的小椅子,“你先坐着。”
守成嬸子也笑道,“獵戶媳婦還不知道我們這村裏的規矩,今天你和獵戶來了我家,一會兒他們誰家要東西就會自己過來的。”
正說着,果然聽見院子外面傳來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守成嫂子,聽說獵戶來了,在你家嗎?”
“來了來了,”守成嬸子一副你看吧的笑臉對着山棗使了個眼色,然後出去開院門,“是永貴娘啊,快進來快進來,獵戶和他媳婦兒在家坐着呢。”
山棗往外看了看,來人也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婦人,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靛藍布衣,下面是黑色的褲子,她拉着守成嬸子的手,一臉的驚訝,“獵戶娶媳婦兒了?啥時候的事啊?”
守成嬸子指指屋裏,笑的別有意味,“人在屋裏呢,都十幾天了,獵戶藏得嚴實着呢。”
山棗忙縮回了腦袋,轉頭微微一看,發現褚雲峰正在看她,臉上頓時覺得燒起來了,英子看了兩個人半天,突然捂着嘴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這一笑,更是把山棗笑的不好意思起來,褚雲峰低頭翻弄着背簍裏的獵物,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來。
永貴娘一進屋眼睛就一直盯着山棗瞧,連守成叔一家子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應付過去,看着山棗的腦袋越垂越低,耳朵脖子都紅透了,守成嬸子忙推了永貴娘一把,“別看了,把人家新媳婦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永貴娘這才反應過來,胡亂答應兩聲,就開始埋怨褚雲峰,“我說獵戶,你也太不把咱們當一家人了,都是一個村兒的,你娶媳婦兒也不吱一聲,嬸子又吃不窮你,你還把新媳婦藏起來了,真是好沒意思。”
褚雲峰呵呵一笑,也不答話。
大家都知道褚雲峰的性子,也都沒計較,永貴娘又仔細端詳了山棗一番,啧啧贊道,“小媳婦兒挺白的,就是太瘦了不好生養,獵戶,你可得多給你家媳婦補補,瞧這沒二兩肉的,以後可咋生娃啊。”
山棗窘迫的恨不得能現在就奪門而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守成嬸子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永貴娘,你是來買東西的還是來瞧小娘子的,趕緊把你這張嘴停了吧,快瞧瞧獵戶這有啥你要的。”
永貴娘蹲□子翻着背簍裏的野物,嘴巴也不閑着,“守成嫂子,你讓我幹啥都行,就是讓我閉嘴這事可不行,我就是愛說話,再說我也沒說啥不該說的啊,本就是獵戶的不對,你說要是他早通知咱們一聲,我也不至于今天才知道。我說獵戶,你這可是沒把嬸子當你嬸子看了,嬸子家裏有個啥事啊,可都是告訴你們了……”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褚雲峰安安靜靜的聽着,守成嬸子時不時的插兩句嘴,英子把山棗悄悄扯到一邊,在她耳邊小聲的咬着耳朵。
“嫂子,永貴他娘是村裏有名的大喇叭,愛說的很,不過沒啥壞心眼,她就是嘴巴碎了些。”
山棗感激的朝英子點點頭,輕聲說,“嗯,沒事。”
英子有些羨慕的看着山棗,再看看褚雲峰,心裏突然有些釋懷,她還年輕,正是一朵花兒一樣的年紀,褚雲峰年紀都大了,雖說能幹,但是這一天到晚不說幾句話的性子,她可受不了。
“嫂子,獵戶大哥這麽悶,你居然都受的了。”英子越想越釋然,越想也越覺得褚雲峰跟自己不合适,小姑娘很快就轉移了心思,開始好奇山棗和褚雲峰是怎麽相處的了。
山棗羞澀的看看褚雲峰,“我倆……還、還好。”
英子了然的一笑,“你不告訴我,你是害羞了!”
兩個人正嘀嘀咕咕的時候,永貴娘已經挑好了野物準備走了,“我一會兒給你們拿糧食過來。”
褚雲峰點點頭,轉頭看了眼山棗,對永貴娘說了一句,“嬸子,你家裏有鞋沒?”
永貴娘一愣,“鞋?什麽鞋?”
褚雲峰指指山棗腳上的草鞋,“布鞋,給她穿。”
永貴娘看了看山棗的腳,然後走過來用自己的腳比了一下山棗的腳,笑着說,“有有有,我一會兒給你拿幾雙過來。”
“糧食就不用拿了。”褚雲峰忙說。
永貴娘邊往外走邊說,“一碼歸一碼,我先回家看看還有多少糧。”
她一走,守成嬸子就和山棗解釋,“永貴娘縫補的手藝很好,經常做些鞋襪進城賣錢。”
不一會兒,守成叔家裏人越來越多,一小半是來買野物的,一大半是來看獵戶的新媳婦兒的,山棗臊的不行,反觀褚雲峰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各個都能應付妥當。
等永貴娘再來的時候,手上也沒提糧食,而是直接包了三雙鞋來,她拿出一雙遞給山棗,“你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腳?”
山棗在守成叔家的裏屋脫了草鞋,套上布鞋試了一下,剛剛好,很合腳,她高興的謝過永貴娘,“嬸子,謝謝你。”
永貴娘抽出一雙襪子,笑着說,“謝啥啊謝,剛好就着三雙大小合适,這雙你直接穿着,剩下兩雙包回去。我瞧着今天來的人多,估計糧食你們也差不多夠用了,等會兒直接給點錢吧。”
山棗穿好了鞋,正來回走着呢,聽這話忙說,“不用了嬸子,這三雙鞋就差不多了,哪能再要你的錢呢。”
永貴娘揮揮手,“不能這麽說,咱們這換東西得講良心,獵戶人不錯,平時多點少點他也不計較,嬸子也不能虧你們,要我說還是獵戶這小子不厚道,把你藏的嚴嚴實實的……”
永貴娘一開口就止不住了,滔滔不絕的說着,守成嬸子好笑的對着山棗眨眨眼,山棗心裏暖暖的,真誠的跟永貴娘和守成嬸子道了謝。
永貴娘還是執意要掏錢,最後褚雲峰推不過,收了她小一半的錢,永貴娘才絮絮叨叨的離開了。
自從村民中午從地裏回來,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褚雲峰帶下山來的野物就完了,換了一大袋子面粉,和大半袋子米,還有三五十個銅板。
這些都是各家各戶來換的,山棗發現了,這個村子确實生活的還不錯,雖然地小人少,但是大家都很樸實,就像她以前村子裏的那些人們,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融進這裏的生活了。
又等了大半個時辰,貨郎才挑着挑擔晃晃悠悠的進了村,他一進村就吸引了大家的視線,褚雲峰也帶着她辭別了守成叔一家,準備在貨郎那兒買點東西就回家。
山裏的貨郎帶來的東西都不多,一小罐麥芽糖專門給孩子們的,一個子兒能纏一大根,孩子們買回去就開始比賽誰纏的最好。還有些零七八碎的針線、頭花、香粉、胭脂等女人家用的東西,還收一些手巧的女人們打個結子或者是繡的帕子等等這些東西。
褚雲峰在旁邊看着,讓山棗自己去挑,英子也跟着去了,拉着山棗很興奮的挑來挑去,她年輕小姑娘愛美,看着啥都喜歡,尤其喜歡香粉,拿着就舍不得放下。她哥哥二栓在旁邊看的直搖頭,任英子怎麽給他使眼色他都當做看不見。
香粉是貨郎挑子裏最貴的貨物,一盒香粉要賣将近十個銅板,胭脂賣的也貴,雖說可以講價錢,但是一般情況還沒多少人買。
山棗挑了些針線和一根頭繩,褚雲峰瞧了瞧香粉,低聲問她,“這香粉和胭脂你要不?”
貨郎很是精明,忙在一旁說,“大哥,給你家媳婦兒買盒香粉吧,晚上擦點再上炕,你就像抱個天仙,香的你舍不得松手。這胭脂也是極好的,瞧這顏色多正,保證你媳婦兒美的你恨不得天天藏在炕上。”
他這話說的很暧昧,山棗聽的懵懵懂懂,褚雲峰卻是聽明白了,他看了貨郎一眼,貨郎別冷眼這麽一瞪,讪讪的一笑,再不說這些诨話了。
山棗搖搖頭,“就要這些了。”
她指了指手裏的針線和頭繩,褚雲峰付了錢,把背簍背好,輕聲說,“那走吧,咱們回家。”
山棗收好了針線和頭繩,微微一笑,“好,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這章,JJ最近真的好抽啊~~~
中國隊加油啊,八金了!!!
14、女人的病
回去的路上只有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走着,山棗走在後面,不時的用眼睛偷偷瞟着前面的褚雲峰,心裏如小鹿亂撞一般。
褚雲峰回頭看了看,見山棗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瞧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樣,褚雲峰越看越順眼。眼睛一掃,他看見了山棗腳上的新布鞋,只是一雙普通的黑布鞋而已,褚雲峰心裏有些燥熱,他想起了山棗今天□在外的小腳和白嫩嫩的腳腕,女人家的腳真小,怪不得古人都喜歡三寸金蓮。
走着走着,山棗突然“哎呀”一聲,褚雲峰忙回頭着急的問道,“怎麽了?”
山棗懊惱的回過頭,看着山下的已經遠去的村子郁悶的說,“忘記買澡盆了。”
澡盆……
褚雲峰腦子裏出現了一副畫面,光裸的山棗坐在熱氣騰騰的澡盆裏,舀起水往身上緩緩的沖着,縷縷水流順着她白淨的身子而下,滴滴水珠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她玲珑有致的曲線更顯得柔軟……
不敢再想了,褚雲峰臉上一紅,自己這是怎麽了?又不是毛頭小子了,還這麽毛躁。
他強壓住心頭泛濫的思緒,啞聲說,“改天再買也一樣,不行我先給你做一個你湊活着用。”
山棗有些悶悶的說,“我都好多天沒好好洗澡了。”
褚雲峰想了想,“要不你先在後院将就着洗洗?我給你多燒些水。”
“不太好吧,後院多空啊,我不要!”山棗一想到露天洗澡就斷然拒絕。
褚雲峰樂了,“又不是讓你在後院直接洗,去新蓋的茅房裏面沖沖啊,剛好那水就順着流下去了,回去我就給你燒水。”
山棗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她甜甜的一笑,“謝謝你,褚大哥。”
褚雲峰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回到家以後褚雲峰把糧食都放進地窖裏,山棗也把自己買的東西收起來,然後從衣櫃裏取出她用裹胸的布做成的內衣,把這些都裝進了木盆裏,等着褚雲峰燒水。
褚雲峰把水兌好,用挑水的木桶盛了放在後院,山棗拿着汗巾,抱着裝衣服的木盆站了進去,褚雲峰看着她關好了門,又去前院燒水,這麽來來回回兩三次,山棗才說不用了,褚雲峰還是一如既往,在前院用水缸裏的涼水洗澡。
今天累了一天,山棗只覺得腰酸背痛,洗完了澡舒舒服服的就直接上炕睡了,褚雲峰做了點
糙米飯,炒了個肉絲,給大毛放好食以後進屋推醒山棗,山棗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擺擺頭表示自己不吃。
褚雲峰也沒勸,自己吃了飯,在院子裏陪着大毛玩了好一會兒才進屋睡下。
山棗睡的迷糊,她今天腰間酸痛的不得了,到半夜,山棗突然驚醒了,只覺得腿間一片黏濕。
壞了!
山棗趕忙伸手摸向身下的床單和身後的被子,果然,手指觸到床單上某一塊,指尖頓時傳來一些怪怪的感覺。
她不敢有大的動作,保持着側身的姿勢慢慢掀開被子,小腹一熱,她身子又僵了,等那陣感覺過去。山棗真是欲哭無淚了,即使屋裏黑乎乎的看不見,她也知道床單和被子上肯定已經沾染上了。
褚雲峰翻了個身,“怎麽了?”
他聲音還帶着濃濃的睡意,聲音有些嘶啞。
“沒事,你睡吧。”山棗小聲說,然後慢慢挪下床。
褚雲峰看着她怪異的動作,擔心起來,他索性坐了起來,“你要出去?”
山棗現在坐不敢坐,躺不敢躺,動不敢動,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着急要怎麽才能解決這件麻煩事!
她想起家裏還有些草紙,先墊着應該會好一些,想到這,她忙站起來,小腹有些絞痛。山棗不想讓褚雲峰知道這種羞人的事兒,而且褚雲峰坐起來看着她,她也不方便出去,當下口氣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我沒事,你快睡吧。”
褚雲峰這會兒清醒了不少,山棗有些反常,他心裏焦急,手伸向前準備拉住山棗,“你是要去哪裏?”
“去茅房!”山棗急着出去,躲開了褚雲峰的手往外快步出去。
推開門,清亮的月光照在山棗的身上,褚雲峰看到了山棗身上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他臉色一變,忙站起來查看床鋪。
果然,在床單上有一塊明顯的血漬,褚雲峰伸手摸了一下,床單上殘留着山棗的體溫,床單那處有血漬的地方邊緣已經幹涸發硬,褚雲峰心裏一下慌起來,山棗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他匆匆跑出去,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山棗在茅房裏找着了草紙,心裏才舒了口氣,上次做衣裳的布料還剩下些,可以用來做一條月經帶,現在卻只能用草紙先墊墊急。
想到這山棗不免有些埋怨自己的大意,怎麽就忘記了這茬子事兒了呢,現在可好,今晚可不好過了,還得小心翼翼的睡。又一想到染上血跡的床單和被子,山棗更是一陣郁悶,明天可怎麽向褚雲峰解釋啊?
說自己想拆洗被單?要是他不小心看見了怎麽辦?說自己腿受傷了?可是腿上沒傷口啊!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誰會不舒服到流血啊……
山棗煩躁的想大吼,不行,明天還是哄着褚雲峰進山去打獵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床單被罩她都洗好了,就這樣把這事掩過去!
她也不知道她在茅房蹲了多久,直到覺得肚子不那麽疼了才出來,剛出來她就被吓到了。
褚雲峰正站在茅房門口,一臉緊張的看着她。
“你、你要上茅房?怎麽不喊我聲?”
山棗被吓了一跳,忙讓開了身子。褚雲峰不動,只是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然後突然一把扯過了她。
山棗忙用手捂着自己後面,衣服上沾的有血,可不能被褚雲峰看見。
饒是她動作快,褚雲峰的眼睛也很尖,一掃之下大概看清楚了在什麽地方。
“你受傷了?”雖然很納悶為什麽山棗會在那個地方,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受傷了!
“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早說?你哪裏不舒服?”
褚雲峰皺着眉,山棗的臉色有點蒼白,還有些蠟黃,她到底是怎麽了?
說啥來啥!山棗心裏直嘆,她剛剛還想着怎麽瞞着褚雲峰,這會兒褚雲峰就已經發現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
山棗一再解釋着,但是褚雲峰就是不信。
“你都流血了還沒事!你到底是怎麽了?”
褚雲峰有些來了火氣,這姑娘怎麽這麽倔,就算傷的是個難以啓齒的地方,那也是傷呀,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若是嚴重他現在就下山去請大夫,偏偏她就是左一個沒事右一個沒事,真是急死人了。
流血……
山棗的臉唰的紅了,她別過臉,有些害羞的說,“我真的沒事,回去睡吧。”
褚雲峰不懂她為什麽又突然臉紅了,只覺得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悶悶的,又有些煩躁。
“算了,睡覺吧。”
褚雲峰微微有些沮喪
,自己火急火燎的擔心她,怕她出什麽事,她卻什麽都不說,還是信不過他啊……
山棗意外的看着褚雲峰轉身回了屋裏,他怎麽突然間态度就變了?不過只要他不再追問了就好,這麽羞人的事兒她可沒法跟一個大男人解釋。
第二天山棗就發現了不對勁,褚雲峰不跟她說話了,不但不和她說話,還老避着她。山棗仔細想了想,除了她沒有和褚雲峰說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其他的好像沒和褚雲峰鬧過什麽別扭。
而且那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還蠻好的,應該就是那天的事兒了。可是……這種事兒讓她怎麽開口啊!
山棗邊吃着飯,邊看着默默咀嚼的褚雲峰,他已經兩天沒和她說話了,偶爾遇到非說不可的情況,也是話一說話馬上就離開,好像和她多說句話是件多麽讨厭的事情似的。
哎……山棗想了想,夾了一筷子菜給褚雲峰,褚雲峰頓了一下,埋頭繼續吃,還是不吭聲。
山棗無奈,算了,反正這事兒以後他還是會知道,何必非得跟他鬧的不愉快呢。既然他要知道,那她就說了吧,說了以後他應該就不會再和她生氣了吧。
“咳……褚大哥,一會兒麻煩你洗下碗,我不太舒服。”山棗狀似随意的說着,偷偷瞟了一眼褚雲峰。
褚雲峰的動作停了下,然後點點頭,沒說話。
呃……這男人別扭起來還真不好伺候。
山棗咬咬唇,眼睛一轉,繼續嘆着,“哎,當女人真不好,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當男人就不會每個月來那個了,真是腰痛,肚子痛,渾身都痛,難受死了。”
褚雲峰豎着耳朵一直聽,但是山棗卻不說下文了,褚雲峰疑惑了,那個?哪個?是什麽病,還每個月都會發病?男人沒有女人有?還全身都痛?還會流血?
褚雲峰默默的把這些症狀都記在心裏,準備一會兒下山去村子裏問問。
作者有話要說:中國隊15金了!加油!八一快樂!
15、迷茫
褚雲峰大步踏着往家裏走,臉上還殘留着窘迫,村裏那群女人們的笑聲現在還回蕩在他耳邊。
他下山本是想找個赤腳大夫到家裏去看看,但是又想着山棗得的是女人家的病,他這麽冒冒失失的請個大夫回去山棗肯定會害羞,所以他先找了村裏那群女人問問看,大家都是女人,她們應該知道。
可以他剛一開口,那些女人們的臉色就變得奇怪起來,幾個女人捂着嘴怪笑了半天,才有一個女的開口。
“獵戶,你家媳婦兒來事兒了呀,這算什麽病,瞧把你急的。”女人掩着嘴,一臉的打趣。
褚雲峰疑惑了,“什麽來事兒了?”
女人們又是一陣竊笑,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傻漢子,嬌媳婦兒的話,最後守成嬸子實在忍不住了,笑的都快喘不來氣了,好不容易順下了氣才把他拉到了一邊。
站到沒人處守成嬸子才笑嗔了他一眼,“你這個傻孩子,怎麽這種事兒都不懂呢?也是,才成親的小夫妻,你家媳婦兒不好意思開口吧。真是的,都兩口子了才有啥不能開口說的,你那媳婦兒面皮也太薄了。”
守成嬸子噼裏啪啦一通說,把褚雲峰說的莫名其妙的。
“到底是什麽啊嬸子?”
見他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情況,守成嬸子瞪了他一眼,“就是女人家每個月都來一次的事兒?”
褚雲峰還是不懂,他從年少時身邊就沒有女人,對于女人的事知道的太少了。
守成嬸子見他确實不知,只好大致的給他講了一通,褚雲峰這才明白,原來這不是病,而是每個女人每個月都要經歷的事情。
“這對身體真的不要緊嗎?流了那麽多血……”褚雲峰的眉頭蹙的緊緊的。
守成嬸子撲哧一聲笑出來,“不打緊,沒事的,你就注意着別讓你媳婦兒碰涼水就成,多歇着,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褚雲峰點點頭,謝過了守成嬸子才離開。
他剛走,那群女人又叽叽喳喳的開始聊起他,說到最後話題又變成了各家的漢子,一番比較下,大家都覺得這獵戶還真不錯。
褚雲峰快看見家門了才想起來,被村裏那群女人一笑,他也忘記買個澡盆了。
山棗正在院子裏搓洗着衣裳,大毛“汪”了一聲她才發現褚雲峰回來了,忙喊了聲,“褚大哥,你
回來了。”
褚雲峰有些不自在的點點頭,這種事很羞人,怪不得那天山棗怎麽也不告訴他,他還誤會山棗……
山棗不知道褚雲峰在想什麽,放下衣裳,手在身上随便擦了擦,進屋給褚雲峰倒了一碗水,端到褚雲峰跟前,褚雲峰接過碗,看着山棗欲言又止。
“怎麽了?”
山棗擡起頭,大大的眼睛看着褚雲峰。
褚雲峰被看的微微一愣,山棗的眼神幹淨清澈,他能從山棗的眼睛裏看到自己。褚雲峰別過頭,清咳了一聲。
“你、你還好吧?”
山棗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褚雲峰實在問自己的“病”。她甜甜一笑,“已經好啦。”
褚雲峰點點頭,看着木盆裏還泡着水的衣裳,“下次你不舒服的時候,就別洗衣裳了,放着我來。”
山棗重新坐回木盆前,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搓洗着衣服,滿不在乎的說,“不礙事的,這些都是小事兒,我順手就做了。”
褚雲峰嗯了一聲,視線從山棗的身上挪到了整個院子。
家裏現在變化很大,屋子和院子都變得幹淨了,也整齊了許多。屋裏多了些女人用的東西,雖然零碎了些,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讨厭。衣櫃裏也不再只有他那幾身衣服了,多了兩套花布衣裳,和他深色的衣服放在一起,顯得別致了許多。
就連飯菜,也變香了,褚雲峰看着山棗起身晾衣服的樣子,院子裏的繩子挂上了他和她的衣衫,随風飄揚着,褚雲峰覺得自己有些恍惚,這麽些年他一個人的時候,日子是怎麽過的?
有個連日以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湧上了他的腦海,他忍不住問道,“你還走嗎?”
山棗的動作微微一頓,手慢慢的垂下來,扯着衣角,她背對着褚雲峰,褚雲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她聲音有些彷徨。
“我不知道去哪。”
褚雲峰輕聲說,“那你以後就留下吧。”
山棗的身形微微顫抖,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該怎麽辦,是繼續留在這兒,還是回家鄉去?如果繼續留在這兒,她也得為自己以後打算一下,女人家無非就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嫁人。只有出嫁了,才算真正紮了根。
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沒出嫁的女人就是無根的浮萍,只有嫁了人,才算生了根,有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得以生息。
回家鄉?她回去了又能找誰,家裏已經沒有人了,還不如留在這裏,至少她不用擔心生計,不用擔心被人欺負,可以安心的生活着。
可是……褚雲峰的意思,是想娶她呢?還是不想娶她?
若是想娶她,那為什麽褚雲峰到現在也沒有開過口,他是對她很好,否則她也不會有這麽多想法,她只有一個人,沒人能再為她做主了,她必須好好為自己打算一下。
如果褚雲峰不想娶她,那她就真的得好生想想日後的路了。
褚雲峰沒有等到山棗的答案,他也不急,山棗現在還留在這裏,他可以盡力挽留她,畢竟她現在确實沒地方去,而且外面也不安全。
“衣服洗好了?要我來幫忙嗎?”
褚雲峰問着,作勢起身就要來幫忙。
山棗回過神,忙回答褚雲峰,“不用不用,馬上就好。”
兩個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山棗心不在焉的把衣服晾好,褚雲峰逗着大毛,想着她不走了,心裏邊有些寬慰。
“我剛剛忘記買澡盆了,要不要我去做一個?”褚雲峰突然想起這事兒。
山棗想了想,“不用那麽麻煩了,就這樣也挺好的,用不用澡盆都可以,不用做了,以後再說吧。”
褚雲峰點點頭,沒有堅持,說實話,他也不會做澡盆,到時候若是做出一個到處漏水的就不好了。
這麽過了些日子,大栓娶新媳婦的日子也到了,褚雲峰早早的獵好了一頭野豬準備着,又獵了些小型的野物,還準備了一頭鹿當做賀禮送給大栓。
到了大栓成親的前一天,褚雲峰用扁擔一頭挑着野豬一頭挑着鹿,山棗的背簍裏也裝滿了各色小的野物去了守成叔家裏。
守成叔見褚雲峰真的按照說好的送了野物來,還送了頭鹿做賀禮,高興的嘴都合不攏,非得請褚雲峰喝山棗在家裏吃了飯再回去。
守成叔家的窗子上,門上都已經貼了大紅的喜字,英子拉着山棗去看了新房,新房裏是新打的衣櫃,炕上整整齊齊的碼着兩床被子,整個屋裏都透着一股子喜氣。
英子高興的說,“嫂子,你瞧着我哥的新房漂亮嗎?”
山棗有些淡淡的悵然,她偷偷瞥了一眼褚雲峰,褚雲峰正和守成叔大栓夫子聊的高興,山棗心裏微微嘆氣,但是很快掩了過去,真誠的說。
“漂亮,真的很漂亮。”
英子還很興奮的說,“娟子說我未來大嫂手可巧了,她那天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未來大嫂在繡嫁衣,那嫁衣可漂亮了,嫂子,可惜你和獵戶大哥成親的時候沒請我們,我從小就特別喜歡看新娘子穿嫁衣,你的嫁衣肯定也漂亮的很。”
山棗勉強一笑,她還沒出嫁哪來的嫁衣?
英子還在繼續,“嫂子,明天你可得早些來,明天人會比較多,也比較忙。哎,要不這樣吧,嫂子你今晚就睡在這裏,跟我睡一起,省的你還得跑老遠了。”
她正說着,就聽見守成嬸子喊她,“英子,來端菜了。”
英子高高的應了一聲,回頭對山棗說,“嫂子你先坐,我馬上就回來。”
這頓飯很豐盛,大栓因為第二天就要娶親,臉上一直挂着壓抑不住的笑容。守成叔和守成嬸子也是歡笑不斷,娟子是個才十一歲的丫頭,性子活潑,飯桌上不停的說着未來嫂子怎麽怎麽樣。
山棗感受到了這種久違的溫馨,彷佛在某一刻,守成叔和守成嬸子就是她爹爹和娘親,大栓就是她的大哥,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準備着大哥的婚事。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讓山棗倍感溫暖,她一直挂着盈盈的笑容,傾聽着每個人的話語,也用心感受着每個人的快樂。
而褚雲峰也一直關注着她,看到她臉上那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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