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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懷念淺淺的笑,褚雲峰心裏的某處被輕輕觸動了。

山棗最後還是婉拒了英子的一再挽留,跟着褚雲峰回到了山上,一路上她不停的說着,甚至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說到最後,她口中的大栓已經變成了她的哥哥。褚雲峰安安靜靜的聽着山棗歡快的說着她爹娘當初準備給她哥哥說個什麽樣的姑娘。

他知道,她這是想家人了,這種感覺他也經歷過,他懂。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周五了,就意味着馬上可以休假睡大覺了...哎

16、幫忙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褚雲峰和山棗就早早下山了,到了守成叔家裏,接親的隊伍都已經出發了,來幫忙的人也都到了七七八八。

見到了褚雲峰和山棗來了,守成叔忙叫了褚雲峰過去幫忙搭竈臺,而山棗也被守成嬸子叫去幫忙收拾菜。

按照村裏的規矩,要在正午之前把新娘子接過來,過了時辰就不吉利了。白雲村十來戶人家,滿打滿算還不到八十個人,所以守成叔家裏打算直接辦十二桌席面,也就不辦流水席了。

山棗在這群來幫忙的女人們中算是最年輕的“媳婦”,大家在一起做着活兒,話題不免就聊到了她。剛開始是埋怨褚雲峰娶妻不請客的,到後面說話就越來越沒顧忌了。

一個人喊金林媳婦的年輕女人就湊上來碰了碰山棗,悄悄問她,“你家獵戶,挺厲害的吧?”她笑的有些詭異,旁邊的幾個女人忙把耳朵拉長了,都知道這問的是什麽意思。

山棗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想了想。褚雲峰有力氣,會打獵,還會造茅房,應該算是厲害的吧。

山棗點點頭,肯定的說,“挺厲害的。”

這下那群女人更有興趣了,“那他一晚上幾次啊?”

一晚上幾次?山棗有些迷糊,褚雲峰晚上不起夜的,都是一睡到天亮,她搖搖頭,“他晚上不起來的。”

晚上不起來!一整晚!這群女人們嘴巴張的大大的,獵戶也太厲害了吧!大家忍不住把目光移到了不遠處正在搭竈臺的褚雲峰身上,天氣漸熱,幾個幫忙搭竈臺或者搭棚子的漢子都脫了上衣,褚雲峰也不例外。

他古銅色的皮膚在早晨的陽光照耀下泛着光澤,每一次動作都讓他身上的肌肉形成一種力量的美,一滴汗順着他的脖子流下,淌過了他偉岸的胸膛,滑過他腹部結實的肌肉,一直深深的落到了他的腰腹間。

山棗不知道別人在看什麽,但是她看到褚雲峰這個樣子卻是再也挪不開視線。褚雲峰怕熱,在家偶爾也會這樣打着赤膊,但是都不似今天這樣讓她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感應,褚雲峰擡起頭望她這邊看了一眼,看見山棗的目光,褚雲峰微微一愣,轉而又有了絲笑意,山棗慌忙低下頭,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被抓到了一樣,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金林媳婦和幾個婆娘們看見這一幕,互相交換了一個暧昧的眼神,都意有所指的笑了起來。金林媳婦上下打量了一下山棗瘦弱的身子,壞壞的笑着,“獵戶媳婦,你家獵戶這麽厲害,你受的了嗎?”

山棗的腦子正空白着,也沒注意金林媳婦說了什麽,迷茫的擡頭,“啥?”

幾個女人們哈哈笑起來,金林媳婦邊笑邊指着山棗,“果真是才成親的,黏糊的緊,這才幾步路的距離,可就想你家漢子想的都出神了!哈哈哈!”

女人們的笑聲傳到了男人們這邊,褚雲峰偏頭看了看被打趣的臉通紅的山棗,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大家說說笑笑的,眼看着也近午時了,接親的隊伍已經走到了村口,吹吹打打的唢吶聲遠遠的都傳到了院子裏,衆人紛紛起身,笑着恭喜守成叔夫婦,“來了來了,新娘子到了。”

金林媳婦把山棗一拉,“走,咱們也去看看去。”

山棗看着收拾了一半的菜,有些猶豫,“還沒弄完呢。”

金林媳婦扯着山棗,“嬸子嫂子們,你們辛苦些,我帶着獵戶媳婦去看看新娘子去。”

留下的多是年紀大了些的婦人們,倒都很理解小媳婦貪熱鬧的心情,當下都笑呵呵的接過他們手裏的活兒,“去吧去吧,剩下的我們來做就成了。”

金林媳婦笑嘻嘻的謝過了,拉着山棗就跑到屋外去看花轎,山棗也興奮的探出頭去看。只見遠遠的,大栓身披紅花,騎了一匹馬,後面跟着一頂花轎,吹吹打打的極是喜慶。

到了院子門口,已經有小孩子點燃了爆竹,噼裏啪啦的響着,喜娘喊着喜詞,大栓笑的嘴都合不攏了,踢了轎門,接了新婦下轎。新娘子身穿一身紅衣,這嫁衣繡的精致,喜帕上的并蒂蓮花也是栩栩如生,衆人紛紛贊着新娘子一手的好女紅,守成叔和守成嬸子覺得臉上有光,大栓也是得意的很。

熱熱鬧鬧的拜了堂,新娘子的蓋頭一掀開,大家都誇贊着新娘子長的漂亮,大栓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新媳婦,羞的新娘子臉紅的都快成了煮熟的蝦子。送了新娘子進了新房,金林媳婦拉着山棗去瞧新娘子。

守成嬸子一見她們兩個就高興了,“快來,你倆先陪着香秀說說話,嬸子去招呼親家。”

大栓的新娘子香秀此刻正盤腿坐在炕上,金林媳婦是個很熱心的人,上去叽裏呱啦的坐下就開始說話,香秀不多開口,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紅着臉點點頭。山棗仔細看了看香秀,年紀約摸和她

差不多,皮膚不是很白,但是勝在五官标致,開了臉塗了胭脂,怎麽看都是個漂亮的姑娘。

這就是新娘子該有的模樣,山棗心裏有些羨慕,看着香秀嬌羞的坐在炕上,她不由得又想起褚雲峰,她若是能穿上嫁衣真的嫁給他,那該多好啊。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英子進來了,先叫了香秀聲嫂子,才對金林媳婦和山棗說,“金林嫂子,獵戶嫂子,我娘叫你們出去吃飯,這兒我來陪着。”

金林媳婦和山棗就起身了,主家來叫,就意思着外面的席面開了,該出去了。

到了院子外面,山棗看見褚雲峰和一群精壯的漢子坐在一起,她便跟着金林媳婦在一起坐,一桌子人坐了十個人,有老有少,甚至還有三個男人,金林媳婦剛坐下沒一會兒被自己婆婆叫走了,山棗身邊頓時空了一個人,她也沒在意,這種宴席就是這樣,等席面結束了,主家謝過客人,大家就可以走了。

這桌子的人山棗不認識,金林媳婦坐下後也還沒來得及介紹她,山棗低頭随着衆人的動作,別人說開席了,她就拿着筷子吃,別人說喝酒,她就示意一下,表示自己不喝酒。都是一桌子坐的,年紀大些的自覺的就當起了“席長”,招呼着一桌人吃喝,也起着話頭,不至于讓氣氛冷下來。

山棗這桌的席長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姓嚴,桌上的人都喊他嚴三,帶着自己的媳婦,兒子女兒都在這一桌,剩下的兩個男人當中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兒子。

他們在一起聊着,山棗只是在一旁聽着,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嚴三的兒子嚴武高聲喊着,“木頭!過來坐!這兒還有空位。”

山棗正吃着菜就覺得身邊一暗,她微微側頭望去,是一個二十歲左右長的憨頭憨腦的青年,正摸着自己的腦袋嘿嘿傻笑。

嚴武給山棗身邊的木頭遞了一雙筷子,“你滿場亂轉悠啥呢,你哥呢?”

木頭撓撓腦袋,傻乎乎的笑着說,“我嫂子今天又吐了,我哥去找大夫了,我娘在家看着我嫂子呢。我跟着大栓哥去接親,剛到門口被長安嬸子叫去送了個東西,回來找不着坐哪了。”

嚴三媳婦笑的有些古怪,“你嫂子都懷了五個月了還吐啊?你娘還在家看着你嫂子?真是第一個娃啊,要是生個孫女出來,你娘和你嫂子……”她隐去後半邊的話沒說,但是同桌的人都了然的笑了起來。

木頭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大家的話題又繞到了孩子上面,他們說的熱鬧,山棗和木頭這邊卻是沒人答話。山棗是不認識,木頭是光顧着吃了。

很快又上了一盤熱騰騰的扣肉,這扣肉用的正是褚雲峰送來的野豬肉做的,亮晶晶的肥肉油光四溢,大家都紛紛都夾了來吃,山棗也伸筷子夾了一片,筷子剛觸碰到扣肉,另一雙筷子也夾住了這塊肉,山棗微微一愣,很快的縮了筷子。

木頭也把手縮了回去,不好意思的對着山棗呵呵一笑,“你夾你夾。”

他聲音有些大,同桌吃飯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山棗在衆人的目光下臉紅的不行,輕聲說,“你夾吧。”

木頭忙推辭,“我再夾一片就是了,你夾吧。”

兩人這麽一推辭,山棗是越來越窘迫,偏偏木頭這個人還真像個木頭,傻乎乎的一點也看不清楚狀況,還再不斷的跟她推辭,山棗甚至能感覺到衆人取笑的意味越來越強烈。

“一片肉嘛,你們兩個還推個什麽勁,你們不吃我吃,瞧你倆這樣子!”嚴武咋咋呼呼的一筷子把肉夾走塞進嘴裏,衆人暧昧的笑起來,這下就開始有人問木頭的親事,木頭這人人如其名,人家問什麽他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麽,滿桌子就開始誇贊木頭這人老實厚道,誰嫁給他誰享福這種話。

山棗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她頭發還紮不起來,一時之間也看不出是姑娘還是媳婦。果然,很快就有人來問她了,都是些家裏還有誰,許了人家沒有這些話。

山棗正在窘迫的不知該怎麽回答的時候,身後傳來褚雲峰渾厚的男聲,“吃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棄坑哈,只是這兩天家裏有點小事,影響了。今天開始會恢複正常,晚上還有一章,這章是補0804的。

17、求親

山棗回頭,也不知什麽時候,褚雲峰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山棗頓時有些不自在了。也不知道褚雲峰聽到了多少,若是他聽見了……山棗心虛的很,覺得自己就像個被丈夫發現這種事的小媳婦一樣。

“我……”山棗喃喃的開口。

“是獵戶啊,來來來,坐下來再吃點兒,我們正聊着呢,你瞧瞧木頭和這個小丫頭配不配……”嚴三張着大嘴呱啦呱啦的說着,唾沫星子橫飛。

山棗飛快的擡頭看了褚雲峰一眼,褚雲峰一臉平靜,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其他什麽情緒。

“不了,我已經吃好了。”褚雲峰搖搖頭,打斷了嚴三的話。

木頭擡起頭,沖着褚雲峰憨憨一笑,“獵戶大哥,你這麽快就吃好了?”

褚雲峰身材高大,此刻他站着,木頭坐着,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木頭,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嚴三身為席長,忙起身招呼着,“那你這會兒是要走啊?”說着他還看了周圍一眼,獵戶一向獨來獨往,這一桌是有誰能讓獵戶過來專門打招呼的呢?

研三媳婦看了看褚雲峰身後,笑着問,“獵戶,你家媳婦兒呢?怎麽沒跟着一起來?”

褚雲峰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低頭問山棗,“吃好了嗎?”

山棗連忙點點頭,褚雲峰這才說,“吃好了就回家吧。”

說完也不顧衆人瞪目結舌的看着他倆,徑自丢了句話,“你們慢慢吃,我們先回家了。”說罷牽起山棗的手,謝過了守成叔夫婦,出了院子回家去了。

等他們走了,這桌子除了埋頭吃飯的木頭都尴尬了,敢情他們準備撮合的姑娘就是獵戶的新媳婦啊!

山棗看着褚雲峰和她相握的雙手,心砰砰亂跳都快蹦出來了,褚雲峰手上的熱力源源不斷的順着他的大掌一直傳到了山棗的手上,燙的山棗整個人都熱了。

兩個人就這麽牽着手出了村子,山棗還胡思亂想着呢,褚雲峰就松開了他的手,山棗的手頓時垂了下來。山棗偷偷把被褚雲峰握過的那只手攥的緊緊的,心裏如揣着只小兔一般,到處亂竄着。

褚雲峰大步在前面走着,只覺得心裏憋着一股子悶氣,他就一會兒不在她跟前,就有人準備給她撮合親事了?難道是他做的不夠明顯?村裏那些人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山棗的關系,還給她撮合什麽啊!

山棗跟了一會兒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褚雲峰走的太快了!她都快趕不上褚雲峰了!山棗腳步加快,到最後已經快是小跑步了,這麽走了一段路,山棗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大,褚雲峰這才感覺到後面山棗的吃力,他腳步微微放慢了些,但是仍舊是大步跨着。

山棗偷偷瞧了瞧褚雲峰的臉色,似乎有些黑,渾身散發着一種強烈的怒氣,山棗又想起了飯桌上的那一幕,褚雲峰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在生氣吧……

她也不敢喊褚雲峰,只能勉強跟着褚雲峰的腳步。

臨近院子,大毛老遠就開始汪汪大叫,褚雲峰沒有像往常一樣喊着大毛,而是用力的推開了院門進去。

山棗慢慢的走進院子,褚雲峰是因為這種事兒生氣,她心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她走到院門口,大毛立刻撲上來在她腿邊撒嬌,山棗摸摸大毛的頭,再次擡頭的時候,褚雲峰正站在屋門口定定的看着她。

“我娶你吧!”

山棗愣住了,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褚雲峰。這又是唱哪出啊?怎麽突然想娶她了?她心裏又緊張又羞澀,褚雲峰終于開口了。

褚雲峰等了半天沒等到山棗回應,難道她不想嫁?還是她真的聽信那群人的話,看上木頭那個憨小子了?他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像是羞赫,又像是着惱,突然又有些煩躁起來,口氣也變得有些不好,“你嫁不嫁?”

山棗被這麽一嗆,人也反應過來了,什麽嘛!哪有人是這樣求親的,她不指望有婚禮,也不指望褚雲峰能三媒六聘的娶她,但是她也不是那種随便的姑娘,一句嫁不嫁,她就得點頭?想她在家的時候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呢,山棗心裏那點羞意一下就沒了,她賭氣的撇過臉,也不吭聲。

褚雲峰沒想到山棗是這麽個反應,他都開口求娶了,她別過臉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她喜歡那個木頭啊?是嫌他老了嗎?木頭雖說是年紀比他小了點,人也老實憨厚了點,木匠手藝也确實不錯了點,但是這些就比他好嗎?光瞧他那個厲害的娘和嫂子,就都不是省心的。

“那個木頭雖說有點手藝,能做個木匠活,但是他太憨傻了,你、你……”褚雲峰有些着急,你你你了半天卻憋不出下半句。

山棗聽的稀裏糊塗的,這可又關木頭什麽事兒?她根本不認識木頭啊,只是今天坐在一桌吃飯,然後一切都是桌上的嚴三他們說的,她可是連木頭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

褚雲峰看她還是一副不表态的樣子,頓時有些失望,“你不願意就算了。”說完褚雲峰轉身進去取了背着背簍和弓箭出門了。

他突然要出門,山棗也急了,她沒說不願意啊,“都這會兒了你去哪啊?”太陽都快落山了,他這會兒是要去幹嗎啊!

褚雲峰頭也不回的叫上大毛出門,淡淡的回了兩個字,“進山。”

他帶着大毛走了,留下山棗又羞又氣的站在院子裏剁腳,這個褚雲峰,這是求親啊,你說兩句好話會死嗎?

褚雲峰心裏也是煩亂的很,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裏,女人對他來說,早已是遙遠的記憶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山棗說這種事兒,有些煩躁的在山裏轉悠,褚雲峰又覺得自己有點窩囊。

不就是娶她做媳婦嗎!她身子都被自己看過,還摸過哩,反正這輩子她也別想嫁給旁人了,還有那個什麽什麽木頭的,一副憨樣,怎麽跟他比?一個男人,想要什麽就該直接去做,他還不信,他褚雲峰比不上一根傻木頭!

這麽想着,褚雲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吹了聲口哨,叫了大毛回來,一路回家了。

天已經有些黑了,屋裏沒點燈,褚雲峰進了院子,轉身把門鎖好,山棗一直在等他,看見他和大毛回來,山棗這才進屋去睡。

褚雲峰看見門口一閃而逝的山棗背影,心情又更好了一點,他在院子裏随便沖了沖,進屋後看見床上背對着他裹得像個小春卷一樣的山棗,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沒有鋪草席,而是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清了清嗓子,“山棗,你起來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春卷微微動了動,褚雲峰耐心的等着,不一會兒,一顆腦袋探了出來,慢慢坐起來半靠在床上,山棗輕聲問,“什麽事?”

天黑,兩個人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褚雲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天為了看你的傷勢,所以我……其實我是騙了你,做男人要有擔當,我既然對你這樣了,就應該負責,只要你願意,我會娶你。”

褚雲峰把山棗昏迷時候他怎麽救山棗的事兒說了一遍,聽的山棗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揪緊了自己的衣裳,“你之前怎麽不說?”

褚雲峰尴尬了一下,但是很快掩了過去,“那時候你反應太大了,我怕你想不開……”

山棗沉默了,這算是……褚雲峰式的求親嗎?

褚雲峰半天沒等到山棗回答,以為山棗害羞,他理解的點頭,“既然你沒什麽異議,那咱們就算夫妻了吧。”

“等等!”

山棗慌忙喊了一聲,褚雲峰的聲音又低了下來,“怎麽了?”

咬着下唇,山棗心裏掙紮了半天,才說,“就這樣……成親?”

“對呀。”褚雲峰理所當然的說,轉而又想到了今天大栓的婚禮,褚雲峰慢慢的說,“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沒合庚帖,沒有媒婆,沒有婚禮,沒有嫁衣……什麽都沒有,聯想到今天那場熱鬧的婚禮,山棗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沒什麽事兒了吧?”褚雲峰問着山棗。

山棗搖搖頭,嫁吧,褚雲峰是個好男人,他應該不會讓自己受苦的。

确定了山棗沒什麽事了,褚雲峰這才站起來脫了外衣,山棗心裏一慌,雖然她也挺願意嫁給他,但是洞房也不能這麽快啊!

她下意識的往裏躲了躲,褚雲峰真的脫了外衣坐到床上來了,山棗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要幹嘛?”

褚雲峰疑惑的說,“睡覺啊!”

山棗指着草席,顫着聲音說,“可是你沒鋪席子啊!”

褚雲峰已經脫了鞋子,疊了衣服當枕頭,躺了下去,“天天睡地下,可把我睡的難受死了,現在你是我媳婦了,不用避諱了,我也終于可以睡個舒服覺了。”

山棗僵硬的看着褚雲峰搶了一半的被子蓋在身上,直到褚雲峰呼吸平穩了才在離褚雲峰夠遠的地方躺下,今天這一切發生的也太快了吧!

她這就成了他媳婦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0805的,真熱啊,晚上出去吃飯沒吃飽,回家又餓了,這貌似是發胖的前兆啊o(╯□╰)o

18、洞房(上)

可能是因為身邊多睡了一個人,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麽的,山棗迷迷糊糊睡不踏實。褚雲峰卻睡的很香,甚至在半夜的時候還翻身把山棗抱在自己懷裏。

早晨還是褚雲峰先醒來,剛清醒點他就被自己的動作吓了一跳,自己這手……好像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了。

趁着山棗還沒醒,褚雲峰小心翼翼的縮回了自己的手,他動作很輕的穿衣下床,轉頭看看山棗恬靜的睡顏好一會兒,手上還殘留着她柔軟的觸感……

不能再想了,褚雲峰臉上閃過一絲羞赫,很快的出了屋門。等他出去後,山棗才慢慢睜開眼睛。

呼——

山棗長出口氣,他總算是出去了,差點都裝不下去了。其實他穿衣服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覺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才好。

山棗慢騰騰的坐起來,穿衣疊被,出了屋門,褚雲峰已經在竈臺前燒熱水了。山棗低着頭拿了木盆去院子的水缸裏舀水,褚雲峰給她添了些熱水,山棗擡眼看了下褚雲峰,褚雲峰面色沉靜,反倒讓她有些不知怎麽自處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褚雲峰已經在竈臺前擇菜了,山棗走過去,輕聲說,“我來吧。”

褚雲峰點點頭,又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然後對着正在忙活的山棗說,“我今天要進山,明個兒想進鎮裏一趟。”

山棗手上不停,問道,“去鎮裏做什麽?”

“買些東西,你就別去了,也不知道鎮裏現在啥情況,你有啥要買的就說。”褚雲峰坐在院子裏把鐵頭箭放在院子那塊大石上沾了水磨尖,山棗這才知道那塊大石為什麽有磨損的痕跡了,應該是褚雲峰圖方便直接就用了它做磨刀石。

“我不缺啥,家裏的東西,你看着置辦吧。”山棗搖搖頭,現在她用的東西家裏基本都有。

褚雲峰微微擡頭打量她片刻,“你那頭繩買了怎麽也沒見你用?”

山棗輕笑,“我這頭發還紮不了辮子呢。”

“媳婦,以後你不用紮辮子的。”褚雲峰狀似随意的說,很快又低下頭收拾起自己手上的東西。

媳婦……山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有些害羞的別過臉,小聲說,“我知道。”

兩個人吃了早飯,褚雲峰帶着大毛進了山裏,山棗先把院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番,然後把前些日子褚雲峰一直用來當被子蓋的

皮襖拆洗幹淨晾好,又把涼席擦洗了。等一切做完了,山棗才用之前買的針線,找了些布,準備給褚雲峰納雙鞋子。

等褚雲峰回來已經是下午了,他滿頭都是汗,山棗忙遞了水過去,大概看了一眼,他今天的收獲還真是不錯,褚雲峰一如既往收拾了獵物裝好,準備第二天進鎮裏。

又到了難捱的晚上了,饒是山棗再磨蹭,該上床的時候還得上床,今晚她倒是自覺了些,上床的時候自動把外面的位置留給了褚雲峰。褚雲峰鎖好門進屋,看見了之後嘴角忍不住就翹起來了,他往床邊一坐,山棗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又往裏頭縮了縮,整個人都快挨到牆上了,褚雲峰身材高大,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被子就顯得有點小了。

山棗因為不好意思,本來是背對着褚雲峰睡的,結果褚雲峰剛上床,大手就伸過來了,一把拽過她,把她翻了個身揉進自己懷裏。山棗整個人吓的都僵住了,轉念又一想,今晚算是洞房花燭夜了吧……

遲早都有這一着,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這麽想着,山棗幹脆放松了自己,任由自己軟綿綿的趴在褚雲峰懷裏。

褚雲峰心裏忍不住訝異,剛剛還全身僵硬的都快挺起來的山棗怎麽突然就軟了,而且,她該死的柔軟正緊緊貼在他身上!

褚雲峰忍不住有些口幹舌燥起來,自己的手心也有點燙了,山棗胸前的柔軟滋味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手上。現在他的兩只手,一手在放在山棗的背上,一手搭在她的手上,這光滑柔軟的感覺,讓褚雲峰感覺似乎隔着衣服都不能阻擋他想要她的心。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身子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心跳的通通通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似乎受褚雲峰的影響,山棗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這似乎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她有點懼怕,有點緊張,還有點絲絲的期待。

褚雲峰覺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自己怎麽這麽孬呢!她是自己的媳婦兒,自己想幹什麽有什麽不能幹的?

他微微偏頭,山棗光潔的額頭和帶着馨香的發絲就在他鼻間,她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香味也在時時侵擾着他的意志力。

褚雲峰的心裏像是有千萬只貓抓一樣,癢癢的,又不敢做什麽動作,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翻身,把山棗壓在自己身下。

一陣天旋地轉,山棗看着懸在自己上方的褚雲峰,緊張的心砰砰直跳,她的臉蛋紅紅的,身子僵着不敢亂動。

“你、你你……”

“叫我相公!”褚雲峰喘着粗氣,沉聲道。

山棗臉一紅,像蚊子一樣吶吶的喊了聲,“相、相公……”

“聽不到!”褚雲峰眼睛亮亮的,像一只雄鷹一般,正用自己銳利的目光懾着自己的獵物。

山棗咬着下唇,又羞又惱,奈何褚雲峰緊緊的盯着她,那種目光簡直讓她無處藏身。

“相、相公……”

還是山棗先放棄了,紅着臉把聲音又提高了一些,褚雲峰似乎是有些滿意了,粗糙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臉龐,粗噶的聲音響起。

“以後你就是我媳婦,我就是你男人!”

說罷,還不等山棗回答,褚雲峰已經找到了她的唇,直接低下頭去。

嗑!

牙齒和牙齒相撞的聲音,很快——

“啊!”

山棗慘兮兮的叫了一聲,眼淚汪汪的看着褚雲峰,褚雲峰尴尬的擡起頭,着急的問,“你沒事吧?哪傷着了?”說着心疼的摸上山棗被磕破的嘴皮。

“都流血了……”

褚雲峰有些懊惱,看着指尖的點點紅色,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我、我一時沒注意,所以……”

山棗覺得自己應該委屈的,但是看着褚雲峰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來,不免又有些想笑,一時之間,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

褚雲峰卻以為山棗傷的很厲害,直接伸手就要掀開山棗的嘴皮看,山棗別過頭,摸摸自己破皮的嘴唇,小聲的說,“沒事了。”

褚雲峰手撐着枕頭,剛才那股子燥熱也不知去哪了,他左右打量着山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抱怨的說,“女人真軟,這麽不經碰。”

向來穩重如山的褚雲峰難得露出這種神色,山棗的心一下就軟了,再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褚雲峰臉上可疑的暗紅色越來越深,清咳一聲從山棗身上翻下來,仰躺在床上,山棗側了個身子,看着褚雲峰的側臉,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進屋裏,褚雲峰的高挺的鼻子,堅毅的嘴唇都在山棗眼中一一映下,一直刻畫到她心裏去。

褚雲峰感受到了山棗的目光,偏過臉,看到她竟有些癡癡的看着自己,心裏也不禁激蕩起來。在看着山棗紅彤彤的臉蛋和微微有些腫的嘴皮,褚雲峰輕笑了一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湊上前含住她紅漣漣的唇,舌尖輕輕舔了舔她傷着的上嘴皮,随即退開。

“這樣好的快些。”

他重新把山棗攬在懷裏,很肯定的說。

山棗仰起頭疑惑的問他,“你怎麽知道啊?”

褚雲峰閉着眼睛,很正經的說,“大毛都是這樣處理傷口的。”

“壞人!”山棗嬌嗔,伸手拍了褚雲峰一下。

褚雲峰逮住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裏,好脾氣的哄着,“好了好了,不早了,睡覺吧,我明天還得起早進城呢。”

山棗嬌嬌的哼了一聲,還是乖乖的把頭靠在他脖子旁,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早上天不亮褚雲峰就要準備下山了,山棗跟着起來,把前一天準備好的餅子和水都給他裝好,褚雲峰吩咐了幾句,摸摸大毛頭,準備下山了。

山棗有些不舍,巴巴的送到院子外面,褚雲峰仔細看看她的嘴,點點頭,“還好,傷的不是太嚴重,在家待着,我很快回來。”

山棗給他攏了攏衣服,“放心吧,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褚雲峰心念一動,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有些不好意思,“等我回來。”

山棗早已羞的臉色緋紅了。褚雲峰下了山,走了好遠了還看見山棗站在院子口看他。看見褚雲峰回頭,山棗揮揮手,“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也不知褚雲峰有沒有聽見,只見他腳步很快,幾下就已經轉過彎,再也看不見身影了。

褚雲峰心裏暖暖的,有個媳婦在家真好,以後有人送自己也有人等自己回家了,越是這麽想就越覺得恨不得多長兩條腿,直接飛到鎮上去。

山棗的這一天卻是有些難熬了,褚雲峰不在她也有點恹恹的沒精神,就着前一天的剩飯随便吃了點,把家裏的活計做完了,就坐在院子裏一邊給褚雲峰納着鞋,一邊随時注意着他什麽時候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55555,手抖清掉了一個2分,心疼死我了...打滾求評求收藏.....JJ為毛該抽的時候不抽捏~~~心疼死了!!!

19、褚雲峰的心意

傍晚時分褚雲峰回來了,山棗忙迎了上去,背簍裏的獵物早已經賣了個精光,只有一些包袱,應該是褚雲峰才買回來的東西。

山棗遞了水,褚雲峰大口大口的喝着,山棗等他喝完了才笑着去竈臺端飯,“咱們吃飯吧。”

褚雲峰看看天色,“你還沒吃啊?”這個時間她早該把飯吃了才對,餓到這會兒就為了等他?

山棗把飯菜端了上來,“咱們一塊吃。”

褚雲峰攔着她,“別忙,先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東西?”山棗疑惑的問。

褚雲峰從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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