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連個人都攔不住!
此愛入肌,融于骨髓之後,他就知道,從今往後他的身邊會多一個落淚,讓他花上百倍精力去哄的女子。
宮南絮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她只覺得這一回靠在慕容暄的懷裏十分安定,沒有以前的緊張和惶惶不安。
慕容暄等她睡熟後,将她放到軟榻上,親自為她蓋上被褥。長長的羽睫上沾了幾滴淚珠,慕容暄擡手,輕輕幫她擦掉。
她睡着的時候,将該有的稚氣悉數顯露在臉上,沒有了雙眸間的淩厲,她就像一個被人呵護在懷裏的幼嬰。
他将手撫上她的面頰,此刻的他真想,将她放到手掌心裏好好疼愛。
“皇上…”
突然,身後傳來尹兆平的聲音。
他沒回頭,只問,“何事?”
尹兆平支支吾吾說道:“宋小姐她半夜醒來,去了長央殿找您沒找到,老奴與她說您出宮去了還未回來,她不信正往行雲宮趕來…”
慕容暄回頭,冷聲低喝,“連個人都攔不住!”随即,人從行雲宮離開。
只落着幾盞燈籠的宮道上,畫織扶着宋音離,急急往行雲宮的方向走去。
“離兒,這麽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兒?”慕容暄從前面走來,在她面前停下腳步。
宋音離白皙如水的臉上浮起一絲驚愕,雙眸也怔了怔,“暄哥哥,你,你不是出宮去了嗎?怎麽會從行雲宮裏出來?”
“阿絮與朕一同到宮外辦事,受了點傷,朕将她送回了行雲宮。”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她抖着唇,“傷得...嚴重嗎?”
“已經不礙事了。她已經睡下了,你這是要去她那兒?”他斂下眉頭,看着她,眸中似有冷意閃過。
“我…我…”她微微咬牙,說不出話來。
“走吧,朕送你回去。”
慕容暄攬過她的雙肩,将她往華霜殿帶。
可是宋音離的心裏,十分不安。她稍稍擡頭,只看到他冷冽如冰的側臉,看不到一絲以前眉眼裏的笑意。
将她送回華霜殿,他要轉身離開時,宋音離立刻握住他的手,“暄哥哥,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離兒?”
她害怕他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慕容暄轉回頭,看到她泛着淚光的雙眸,心裏劃過一絲苦澀,“好,我留下來等你睡着再走。”
躺在軟榻上的宋音離,一直緊緊握着他的手。
可是這一回,他卻沒擡手撫摸這張讓多少男子都想占有的傾城面頰。她緊閉雙眼,努力讓自己盡快入睡。
...
楊晉帶着殘缺的手臂趕回行宮時,整座幽州城內亂得很,城內許多百姓要往城外沖去,全靠許褚在城門口鎮壓。
誰都知道,平南關被慕容暄奪了去,慕容玄兩次敗在他的手下,看似大勢已去了。
原本就民心不定的幽州城百姓,再也坐不住了。
霍弈城也是從蕲州回來後才知道東方皓因為一封書信被慕容玄斬殺了,他連死之前都不知道慕容玄為何要将他除掉。
“霍愛卿,你說朕該怎麽辦?”慕容玄徹底慌了。
霍弈城寬慰他一聲,“皇上,您別急。”他心中也知道,此刻這位心神不定的君主,将所有的籌碼都押到了他身上。
宋孝炎也站在他面前,只是低垂着頭,一句話也未說。自從宋音離被宮南絮帶走後,他在這裏不知受了慕容玄和慕容寒兩父子的多少白眼。
知道慕容玄這一回又敗給慕容暄了之後,他恨不得立刻攜着一家老小去投奔慕容暄。
此時的他,倒像是一個冷眼看戲的旁觀者。
突然,楊晉從外面跑進來,慕容玄看到他這副樣子,拉下來的那張臉變得更陰沉了。
“這是怎麽回事?”
他冷聲質問。
“禀皇上,人沒能如願殺掉。”楊晉跪在地上。
“那你怎麽還有臉回來?!”
慕容玄氣急,将手裏的奏折朝他扔去。
霍弈城看着他那個樣子,知道他也替慕容寒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但眼下慕容玄身邊正是缺人的時候,便開口說道:“皇上,您別動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還不快滾出去!”他冷喝一聲,楊晉急忙退了下去。
随後,宋孝炎和霍弈城也從禦書房裏離開。
回到宮邸裏,宋孝炎的心底愈發不悅,想想以前在蕲州城時,他有多風光,可是再看看他這副在霍弈城面前都得忍氣吞聲的樣子,他心裏就憋屈得很。
他連夜執筆,給在蕲州城中的宋音離寄去一封書信。他在信中說得十分動容,說的盡是一些他在幽州城內吃苦受累的事,看得宋音離眼泛淚光。
慕容暄到她的華霜殿時,正好看到她用絲帕擦了一下眼角。
他走過去,雙手放到她肩上,“是誰惹朕的愛妃哭了?”
宋音離擡起頭,讓慕容暄看到了她眼眶微潤的樣子,她從小就是這樣,遇到一點點讓她傷心的事,就能奪走她的眼淚。
宋音離将他放在她肩頭上的手拿下來,懇求着他,“暄哥哥,你能不能将我爹爹娘親從行宮裏救出來。我爹他說他們在行宮中受了許多苦,皇上和太子哥哥...慕容玄和慕容寒還給他用了刑。離兒知道,他以前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可是他畢竟是離兒的爹爹...”
他輕聲安慰她,“朕答應你,朕會想法子的。”
他任由她握住他的手,對她揚起唇角。若不是為了你,我恨不得他早點死掉。但是在那之前,且讓我先一一兌現以前在心底對你承下的諾言。
等她情緒平靜下來後,慕容暄才開口說道:“今日朕讓人算了算,下個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朕想讓你早點登上鳳位,名正言順成為我慕容暄的皇後。”
他的雙眸裏,溢滿了濃情。
宋音離彎起那抹十分好看的唇,握着他的手緊了緊,“暄哥哥,離兒真的要成為你的皇後了嗎?”
他雙眸裏的濃情更滿了,對着她點了一下頭,“當然。”
下一刻,宋音離已将頭靠到他的肩頭上,這段日子來對他和宮南絮之間的種種懷疑瞬間煙消雲散。
“朕好久都未見過你的舞姿了,為朕跳一支舞好嗎?”他帶着柔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
她松開他的手,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舞袖翩跹。
“校尉,我們回去吧。”無雙對宮南絮說道。
宮南絮從尹兆平的嘴裏知道了從瀾星閣回來那天晚上,宋音離要去她的行雲宮找慕容暄的事。
她心中知曉,後宮裏的宮人都愛嚼舌根,知道宋音離已經在懷疑她和慕容暄之間的事,本來過來跟她解釋一番,可是卻見到了遠處他們二人談情說愛樣子。
她不讓無雙跟來,無雙不放心還是悄悄跟了上來,趕到時已經看到她這副怔愣的樣子。
見她沒有反應,無雙本想再叫一聲,她飛速轉身,從華霜殿裏離開。
“我出宮一趟,你回行雲宮吧。”她未回頭,無雙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影已從宮道上消失。
她到瀾星閣時,正好碰到晏天從房裏端了一盆水出來,裏面散布着殷紅色的血。
她臉上一驚,直接推開房門進去。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淩暮時轉過身子,此刻的他正在包紮腹背上的傷口,上身還光着膀子。
看到站在門口的宮南絮,他緊張地說道:“小七,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待在宮裏的嗎?”
宮南絮臉上沒有一絲難堪的樣子,她疾步走到他面前,“你将身子轉過來。”她極力壓制堵在喉間的酸澀。
“怎...怎麽了?”
淩暮時看到她這個努力保持鎮靜的樣子,心底升起一絲慌意。
宮南絮從他手裏奪過紗布,将他的身子翻過來,他的後背上,傷痕累累,有一道傷口已經見了骨頭。
她伸手,碰到那處傷口時,手輕輕顫了一下。
她咽下喉間的酸澀,“這道傷口,是什麽時候落下的?...”
“你別問了,已經沒事了。”他轉身,從她手裏将紗布奪回來。
宮南絮抽噎一聲,一滴滴淚珠落到地上,“你告訴我...”她抽噎着。
聽到她的哭聲,淩暮時未轉過身子,只是停下正在包紮傷口的手,臉上滿是為難。
突然,她想起上次他趕到汴州去救她,一個人對付了五千梁軍精銳,“是不是在汴州邊界的時候?”
他的手抖了抖,未開口給她任何回應。
看到他抖了一下的手,宮南絮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她從背後将他抱住,哭着開口說,“你為什麽這麽傻?受了這麽重的傷都不跟我說?”
她真想,用力在他的後背捶一下,讓他長點記性。可是他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傷痕,她怎麽還舍得下手。
淩暮時将右手覆上她交纏在他腰間的雙手上,安慰她,“都過去了啊,我這些傷都好了。”
“你胡說!”她大聲回道。
淩暮時卻是笑了一下,感受到他的小腹在響動,宮南絮抽出手,捶在他的小腹上,“你還笑!”
“咳咳咳...”她這一捶,可讓他咳得不輕。宮南絮瞬間慌了,趕忙繞到他身前,關切的問,“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淩暮時擡起咳得通紅的臉,回她,“我本來沒事,這下想沒事都不行了。”他這番話将她逗得不輕,讓她又哭又笑。
然後,宮南絮從他手裏拿過紗布,“讓我來吧。”她一點點幫他将前天落下的傷口包紮好,又幫他穿上衣服。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麽突然跑到我這裏來?”走到外面的閣樓上,淩暮時和宮南絮剛坐下,他就開口問她。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你嗎?”她反問。
他皺皺眉,“殿下能讓你出來?”
她垂下眼眸,“他不會知道的。”
“不過若是他真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淩暮時心裏知道,這回若不是有宮南絮,他絕對救不回東方宛雲母女倆。
“他的心思現在在別的事情上,沒有時間理會我。”她倒了一杯茶,灌入口中。
他擡起的手,又悄然從她背後落了下去,“小七,殿下不是你能夠擁有的。”
她側過頭,對着他漾開唇角,“我知道啊。”明亮的光線落到她臉上,泛出一層明媚的光。可看着她這個樣子,卻讓淩暮時心疼得很。
“對了,我給你吹首笛子吧,淩大哥。”她從袖口裏,拿出他送給她的玉笛。在宮裏她都不敢吹,怕吵到宮裏的其他人。
而慕容暄,一直都不知道她會吹笛,她便未敢在他面前吹過。只有在淩暮時這裏,她才敢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
也只有他,會包容她做的任何事,包括她的一切。
“嗯。”淩暮時點點頭。
一瞬間,有笛聲響起,夾雜着些許傷感。
...
“夫君,你在想什麽呢?”
段府裏,季雨芙從段詣朗的身後走來,發現他正站在窗前拿着手裏的那對童子發愣。
“哦,沒什麽。”他将那對童子放回桌面上。
“這不是昭武校尉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嗎?”她仔細看了看,并未發現那對童子有何過人之處。
他沒回她,只問道:“回門的東西你可都讓下人們備好了。”
“嗯,全都備好了。”季雨芙移開雙眼,從桌前離開,跟上他的腳步。
他們剛成親完,就碰上霍弈城來攻城,段詣朗要帶兵到城門上守城,他們回門的日子便一直拖着。
去季府的路上,段詣朗一直在低頭看手中的兵書,季雨芙坐在他對面,見他沒有要與她說話的意思,她便掀起車窗簾,往車窗外面看。
突然,她開口說道,“那個人,不是昭武校尉嗎?”
聽到她的話,段詣朗立刻放下手裏的書,掀開車簾布,看到宮南絮正好從他們的馬車旁擦肩而過。
段詣朗急忙轉回頭,對季雨芙說道:“你先回季府,稍後我會趕過去。”然後,人便躍下了馬車。
“夫君...”
季雨芙将頭靠到車窗前,叫了他一聲,并未得到他的回應,只看到他朝着那個身穿灰白色衣衫,綁着紅色發帶的女子追了上去。
眸底,漸漸暈開一抹不安。直到看着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走遠,季雨芙才将車窗簾布放下來。
段詣朗追上宮南絮,在她耳邊叫了一聲,“阿絮。”宮南絮才轉過身子,看到他氣喘籲籲站在自己身後。
“段将軍?”
宮南絮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爾後又往他身後瞧了一眼,只有他一人。
“方才,我在路邊上看到你的身影,便追上來看一下,沒想到真的是你。”他笑着,沒将自己要與季雨芙回門的事跟她說。
“我今日,正好出了一趟宮。”她亦是不能跟他說,自己剛從朱雀堂出來。
“上次幽州城一役,沒遇上什麽麻煩吧?”
段詣朗與她一同往前走,耳邊響起的是街市上小販叫賣的聲音,還有她平穩的呼吸聲。
她輕笑一聲,“若是真遇上了什麽麻煩,我還如何能安然無恙回來?”
“也對。”段詣朗也笑了一聲。
她微微側過頭,“倒是你,再見到霍将軍,你心裏可還覺得過意不去?”
“如今大齊分成了兩半,我與他各侍其主,沒什麽過意不去之說。”他的話裏,确實是少了之前提到霍弈城時的黯然。
下一刻,宮南絮便移開話題,“那你跟季小姐可好?”
她雖未見過季雨芙,可聽說她是個溫婉的閨中女子,那些官宦公子哥,到季府上提親的人也不少。
“挺好的。”
他揚起眉眼,回她。
“那就好。”
随後,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除了身邊不斷響起的叫賣聲和馬蹄聲,他們沒再說一句話。
段詣朗趕回季府時,已經是傍晚了。
季雨芙和季中忱夫婦,正坐着飯桌邊,等他。
見到他從外面匆忙走進來,季雨芙便趕緊站起身,走上前挽住他的手,嗔怪他一句,“你可算來了。”
段詣朗跟她道歉,“抱歉,讓你和爹娘久等了。”
本來還在猜疑是不是他們二人關系不好的季中忱,此刻見到他們親昵的樣子,懸着的一顆心便也落下了。
“既然趕過來了,趕緊坐下來用膳吧。”季夫人趕緊招呼一聲。一家人,在融洽的氣氛中用完了晚膳。
在回段府的路上,季雨芙坐在馬車裏跟他說,“看來夫君很喜歡與昭武校尉交談。”
段詣朗微微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兵書回她,“你不要多想了。我不過是問了她一些上次去幽州城交戰的事。”
“不是芙兒多想,芙兒只是想知道,昭武校尉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讓夫君當初在蕲州城外想都沒多想,就答應與她一起起兵造反,将如今的皇上推上主位。”
看到今日他那個朝她奔去的身影,她心中隐隐覺得,他對她的感情不一般。
“她的本事确實很大,但那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重要的是她救過我的命,更重要的是當今皇上能将大齊百姓從吳越的長年欺壓中解救出來。你去幽州城看看,城裏的百姓如今哪一個不是想從城中逃出來!”
他是喜歡宮南絮,可是與她一同助慕容暄登上主位之後,他也看到了大齊的變化,民間的積怨聲正在一日日減少。
讓他覺得,自己當初答應宮南絮不是錯的。
聽到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季雨芙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她知道自己若是再說,只怕真的要将他惹怒了。
...
一連好幾日,慕容暄都很忙。自從他讓尹兆平将下個月初八讓宋音離登上鳳位的事宣出去後,立刻惹起群臣熱議。
宋音離曾是太子妃,就算如今被慕容暄從慕容寒身邊帶回了身邊,可她頭上還頂着這個太子妃的頭銜,這樣不明不白地登上鳳位,豈不是有違綱常嗎?
朝中守舊的老臣,反對聲最高。
連着在朝堂上聽他們吵了幾日之後,慕容暄心裏煩悶得很。這幾日,尹兆平都不知道給他揉了多少次眉心了。
索性,今日他留着他們自己在朝堂上,趁着他們吵得正激烈時,從龍椅上離開了。
尹兆平見他悄然離開,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阿絮最近在作甚?”慕容暄走在回廊上,突然轉回頭問他。
尹兆平扯了扯嘴角,爾後才開口說道:“聽無雙那個丫鬟說,她最近都待在行雲宮裏逗蛐蛐兒。”
慕容暄勾起唇角,“她倒是會找樂子。”然後,往她的行雲宮走去。
自從上次從瀾星閣回來,在行雲宮裏把她弄哭之後,慕容暄就未去過她那裏。不知道為什麽,那晚慕容暄見到她那個樣子之後,他藏在心底的那抹害怕變得愈濃了一些。
“上,上,上,快上啊!”
慕容暄還未走進殿內,就聽到宮南絮從裏面傳來的聲音,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進去之後,見到她站在桌沿邊彎着腰,低着頭十分認真地看着罐子裏的蛐蛐,嘴裏一直不停叫喊着。
無雙原本也站在她身旁跟着她樂,看到慕容暄從外面走進來,當即收起笑聲,站直了身子。
她正好開口叫他,尹兆平對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她趕緊出來,她趕忙輕手輕腳從宮南絮身旁離開。
慕容暄走到她身後,亦是學着她低下頭,去看那兩只在罐中相鬥的蛐蛐。
宮南絮動了動鼻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味,當即擡起頭,卻不想撞到了慕容暄的下巴,“啊!”惹得他大叫一聲。
“呲——”
宮南絮捂着自己的後腦勺,亦是被撞得倒吸一口涼氣。緊皺眉頭的她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慕容暄,當即收起臉上的痛意,叫了他一聲,“殿下...”
慕容暄走到長椅前坐下,揉了揉他的下巴,宮南絮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下頭走到他面前站着,一句話也不敢說。
片刻後,慕容暄才能開口說話,“你這一撞,朕的下巴差點被你撞錯位了,你這腦殼倒是挺硬的。”
他似是在怪她,又似是在逗她。
宮南絮聽了,雙肩輕輕抖了抖,低着頭的她正在偷偷樂。
慕容暄故作黯然說道:“朕日日在朝堂上聽那幫老臣争吵,你倒好,日日在這裏鬥蛐蛐。”
涼小小 說:
不好意思,之前好幾次踩點更新定時成功之後,昨晚又踩點了一次,沒想到失敗了,所以一整晚都是審核中,第二天才出來,我又不知道怎麽通知你們,讓挺多親久等了,抱歉啦~
回複(8)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