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可是天意?

“娘-----”楚華驕流着眼淚,出現在花廳門口。她本是還想再聽聽的,奈何玉福過來發現了她,使的她再藏不下去。楚華驕就索性釋放了心裏的驚恐,大哭着現身。

華氏和平嬷嬷見到滿面是淚,眼中帶着恐慌的楚華驕,皆是一驚。平嬷嬷快華氏一步跑上前,将楚華驕抱起來,神色微惱的看着玉福,“你怎麽照看的小姐!如何能讓小姐哭成這般模樣!”

玉福白着臉,神色明顯的不安。對平嬷嬷的斥責,并不回答,只把頭,埋的底底的。

華氏這時也已經走下座來,她伸出手,将平嬷嬷手裏的楚華驕接了過去,并心疼的拿了手帕替楚華驕擦拭眼淚。

楚華驕的眼淚卻是越擦越多,到最後,直接摟着華氏的脖子嗚嗚哭泣起來。

在一旁的問天道長只看了楚華驕一眼,便自顧自的喝起茶水來。

“阿驕,不哭了不哭了啊!”華氏哄着楚華驕,并歉意的看向問天道長,“道長見諒,阿驕她怕是一人睡不着,心裏害怕了才哭着跑來找我的。我這先帶她出去走走。”華氏和平嬷嬷自然不會認為一個四歲的孩子聽的明白他們剛才說的話,所以跟自然的為楚華驕的哭泣找了個她們以為的理由。

“無妨,夫人去便是!”

“嬷嬷,你招呼着道長,我帶阿驕外面走走!”華氏看向平嬷嬷。

“是!”平嬷嬷也關切的看着楚華驕,點頭應道。

華氏歉意的對問天道長再點了點頭,才抱着楚華驕離開了花廳,玉福也跟着離了去。

華氏等人一走,平嬷嬷就轉身看向問天道長,聲音帶着深深的埋怨,“道長,我讓您尋了理由将我家夫人留在荷苑,可未讓您說那種不靠譜的話,吓唬我家夫人來着!”

“嬷嬷怎知,貧道說的,就不是真話!”問天道長長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的回望平嬷嬷。

平嬷嬷臉色頓時一變,“道長,有些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頓了頓,平嬷嬷皺着眉頭在問天道長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神色忐忑的問,“道長,說實話,我家夫人她……?”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問天道長長伸出手,将手掌攤在平嬷嬷面前,眼睛眯成一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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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嬷嬷心裏一松,可氣惱未消,但是也不好表現太過,畢竟這貪財問天道長還是有點本事的,當下便壓着氣,笑着道,“道長放心,定是不會虧待您的!”

等平嬷嬷送走問天道長士,回潇湘竹院的時候,路經湖邊,她見華厚在一頭撐着畫舫,華氏抱着楚華驕,依着畫舫的窗子,指點着不遠處的水面,突然,水中一個小小身影竄出,雙手上,舉着一條肥肥的鯉魚,不是華清河又是誰?玉福拿了個簍子,立在船邊上向華清河遞去,并在那喊着,“清河,夫人小姐說水涼了些,快上來,魚一條就夠了!”

平嬷嬷沒有聽到華清河那個孩子的回答,只見他将鯉魚往畫舫上一抛,一個猛紮的又入了水中。

極美的畫面!

平嬷嬷笑着尋了一處陰涼坐下,耐性的等待起來。

畫舫上的華氏很快的就瞧見了平嬷嬷,她心裏也記挂着問天道長的話,便低頭逗逗懷中的楚華驕,“阿驕,船也坐了,魚也有了。我們先岸上去歇息一下吧!”

楚華驕自然也看到了平嬷嬷,她昂看着華氏,乖巧的點了點頭。

畫舫靠岸,平嬷嬷上前将楚華驕抱在下來,玉福則扶了華氏下船。

“将鯉魚收拾一下,晚上還做中午那道糖醋鯉魚吧!”華氏回頭,手指着被華厚提着身子不停甩動的肥鯉,對玉福道。

“夫人,中午的那道菜,是翠玉做的!”玉福提醒道。

楚華驕站在華氏邊上,擡頭看了看天色,想:翠玉她們回去,也有些時候了。也不知道那頭,怎麽樣了。

“那只能先在大缸裏養着,到時候再看!”華氏嘆息道。

“玉福,你去弄魚!“華氏剛說完,平嬷嬷看了看玉福,吩咐道,然後又看向華厚,“華厚兄弟,麻煩你去谷外和暢堂,請坐堂的杜醫郎來一趟。診金不論,務必要請到他老人家!”

華厚并未應答,而是眼看着華氏。只等華氏點了頭,他才應了是,将魚交給玉福,快步離開了去。玉福抱了魚,也小跑向廚房的方向而去。

“夫人恕罪!”平嬷嬷垂下頭,剛才,她确實逾越了。華氏笑着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二下,然後回頭拉起楚華驕,“走吧,回屋!”

一進到潇湘竹院,還不及坐下,華氏就迫不及待的問起道長的意思來。

平嬷嬷看了眼自楚華驕,想小姐年紀這般小,只要不說的太白,自然也聽不出個什麽,便笑着回答道,“夫人莫用擔心,道長說的那麽驚駭,也只是想着要我們多拿點錢財。夫人若不放心,等那杜醫郎來了,一看便知!”

華氏到底心裏不安,“那道長,也是有些本事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受那些大家世族的追捧了!”

“那是自然的,想來道長說夫人有喜了,便是真的。”平嬷嬷露着笑,将事情往好的方面引,“再說,道長已經向我保證裏,只要按照他的吩咐來養胎,定是能母子平安的!夫人。道長可是很肯定的透了天機給我,夫人這一胎,是位公子啊!”

華氏手摸摸小腹,神色溫柔。楚華驕此刻已經靠在華氏腿邊上,她壓下心裏不暗,面上忽閃着眼睛,看看華氏,又看看平嬷嬷,好奇的道,“嬷嬷是說,阿驕将要又小弟弟了麽?”

“是啊,是啊!小姐就要有小弟弟了!”平嬷嬷應和着笑道。

“不過!”平嬷嬷看向華氏,正了神色,“道長千叮咛萬囑咐的話,我們也是要聽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這個道理!”華氏點了點頭,“道長如何說的?”

平嬷嬷思量了想,才緩緩道,“道長說,夫人這坐莊子最是養人,夫人若是前三月後三月都住在這裏,會大安好。而那邊府裏頭,有些血腥氣!”

說到這句話時,平嬷嬷和華氏對了一眼,之後,平嬷嬷才又繼續說道,“道長還說,過幾日,他會過來做場法事,讓這裏的氣,更順當些。道長也就交代了這些,別的,卻是沒了!”

楚華驕聽得平嬷嬷的話,心裏,稍稍有些安定。自己母親到底還是留在荷苑了。因此,人禍,只要杜絕了赫連氏近身的機會,防的妥當,總也是能避過去的。而天意,楚華驕希望如平嬷嬷說的,問天道長不過是為了多拿錢財而危言聳聽!

不會是天意,絕對不會是天意的!楚華驕在心裏不斷的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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