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驚聞

“姐，你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肚子那裏感覺怎麽樣？我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娘那我都沒敢跟她說。”急沖沖趕來的赫連慕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姐姐赫連雲，神色充滿了擔憂。

“不能讓娘知道，她會擔心的阿鳳她，還好吧”赫連雲依着軟枕，說句話，都顯的沒有氣力。

“阿鳳好的很，你也知道，娘是當她寶貝的到是你，姐，你怎麽也中了別人的算計了，一直都是你算計別人才對啊……”

赫連雲看了眼文晴，文晴便找了個由頭，到外面去了。赫連雲這才磨着牙，狠狠的道，“都是那個賤人風兒。弟啊，我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老頭子擺那麽一個美人來做什麽”

“姐什麽意思，難道，姐是覺得，楚老太爺是要想用她們對付你，還不單單是牽制那麽簡單？”赫連慕驚的睜大了眼睛。

“是“赫連雲斬釘截鐵的點頭，“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懷了孩子就好以為我正室的身份擺在這裏，那邊就不會縱容妾謀妻的事情發生。如今這一摔，我才真真的明白過來了。弟，你看着，若是那邊生出了的是兒子，我未必有事，但若那邊生出來是女兒，那麽我……”赫連雲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神色裏，有着瘋狂的恨意。

赫連慕卻是不是很信，“姐是妻室啊，姐這個孩子，是他們楚家的骨血啊，再怎麽，也不至于……”

“所以說你傻，那賤人要不是得過老太爺的授受，她敢那麽明顯來沖撞我？你不知道，那天……！嘶----”赫連雲一動氣，肚子就一陣的疼，她深吸一口氣，想起醫郎的叮囑，忙的閉上眼，調息情緒，不讓自己有過多的波動從而影響了腹中的孩子。

他們越是不許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就越是要保住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全部憑什麽連生嫡子的權利都要從她這裏剝奪。那個女人，哪裏比自己強“姐，你沒事吧，我去叫人”赫連慕見赫連雲皺着眉頭，神色痛苦的閉上眼，擔憂的站起身來，但他的手被赫連雲一把扯住。

“別叫，我沒事”

“姐，若真是你說的那樣，那這事，我得向爹說起”赫連慕的眼圈紅了起來，神色無比的認真。她可是他的親姐姐啊，怎麽能讓別人如此對待，連生個孩子都……這也太欺負人了。

“和爹說有什麽用嗎？”赫連雲吃力的睜開眼，看着神色滿是擔憂憤怒的弟弟，心裏有些暖意，但是面上冷冷的反問了一句，“讓爹去問楚家老子，是不是他不許我有嫡長子？你不覺得，這質問，很可笑麽？而且想來，爹他，更本就不會去質問”

“那姐夫呢？他知道這件事情麽？他是怎麽個意思”

赫連雲默了默，很輕很輕的說，“不，他不知道。他自然是希望有我們的孩子的”赫連雲到底沒有吧避子藥的苦水倒給親弟弟知道，內心，她還是想維護着楚智清的。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樣忍着？就這樣讓他們欺負你？”赫連慕聲音提高了幾分，人更是急噪的在原地轉了二個圈。突然他似想起來什麽，道，“姐，要不，我們就讓那個華氏生下嫡長子，那件事，就不做了”

“不行”剛閉上眼的赫連雲一下睜開眼來，她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的說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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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不剛才說了麽，若她生不出嫡長子，那他們很可能也不會讓你……”

赫連慕焦躁又擔憂，手緊緊的抓着錦被，“不就是一個嫡長子的名分麽。有什麽有什麽？依那個女人的性子，就是給她一個兒子，也定然不能跟姐姐的孩子比的”

“姐，我們就慢慢圖，不說楚家還什麽都不是，嫡長子不嫡長子的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就算楚家飛黃騰達了，嫡長子，也未必就能繼承到家業。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跟清楚啊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應該是先讓姐你的孩子出世，再保證他的平安成長麽？等他大了，他們還會狠的起心？我就不信”

赫連雲閉着眼，手一下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一歇，沒有說話。她承認弟弟赫連慕說的是對的，勝利從來都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而不需要在某個特定階段争強好勝。可承認歸承認，赫連雲有一口氣堵在胸口，就是下不去。她就是不能服氣，楚老太爺那樣照顧着華氏。更有一種奇怪的情緒-----那邊越是要保護華氏的一切，她就越是要毀滅華氏的一切。

哪怕，玉石俱焚

赫連雲睜開眼，別頭看向赫連慕，臉上帶出淺淺的笑意，話語，卻是越發的堅決，“按照計劃做，讓那些人，可以來荷苑鬧事了不過，也別沒了分寸，要知道，我們的目标，是華氏，而不是老爺”

“姐，你還是不願意讓那房……”

“是我不願意”

“可是，姐，我們……”

“別說了，我心裏有數的”赫連雲閉上眼，聲音越來越輕，也很是無氣力。

“好吧，姐想要做的事情，慕自然是回盡力做的”赫連慕拉起姐姐赫連雲的手，将手掌覆到自己的臉龐上，他看着姐姐赫連雲的眼睛，溫柔的，輕聲的說道，“誰讓你，是我最愛的唯一的姐姐呢”

赫連雲也是溫柔的笑起來，手掌，溫柔的撫弟弟的臉。

……

“什麽”

在聽完華梅從蘭院偷聽來的話後，平嬷嬷神色大變，人霍的站起來。

楚華驕眼睛一眯、手微捏緊，至于神色上，到是看不出大的變化，但是很快的，她就裝出了幾分驚慌和害怕。

“嬷嬷，現在怎麽辦？那個人要害娘，要害娘啊”楚華驕轉身扯着平嬷嬷的衣裳，昂起頭，眼裏含着淚水，焦急的問平嬷嬷。她當然是知道要怎麽辦的，但是主意，不能直接從她的嘴巴裏說出來。

平嬷嬷摟着楚華驕坐回原處，安撫住了楚華驕的清楚後，平嬷嬷側身，凝着眉，神色無比認真的看向神色一直淡淡的華梅，“梅嫂，你聽真切了？那些人，真的存了那樣的心思？”

“是”華梅點點頭，目光卻是落在她的小主人楚華驕身上。剛才，在她說赫連雲姐弟秘談要害華夫人時，她一直注意着小主人楚華驕的神色變化：沒有害怕驚慌，相反的，是鎮定和了然。而且雙眸的轉動，說明她在冷靜的思考；眼皮那一眯，說明她在發狠。只不過，這樣的情緒只露了很短的一瞬，之後，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有的害怕無措。

結合上一次翠玉的事，華梅越發的肯定，自己這位小主人，不似表面上那麽幼稚簡單。不過，這些事情，華梅是不會質問出來的。因為她是武仆，她被教導出來，不是來質問懷疑的，她是主人的手，眼睛，腳，耳朵。但永遠，不是嘴巴。

楚華驕自然也覺察到了華梅的目光。，她可憐巴巴的看向華梅，人整一個的挨靠上前，她搖着她的手，哀求着，“梅嫂，梅嫂，求求你去查一查吧，他們到底想要什麽人來鬧什麽事。娘現在身子已經很不方便了，聽到這樣的事情肯定都會擔憂的吃不好睡不好，要是真的有人來鬧可怎麽辦？梅嫂，求求你了”

表面上的擔憂哀求，實際上，已經指派了華梅，要怎麽做平嬷嬷也想到這事，要先瞞着華氏。她看向華梅，道，“梅嫂，我曉得你是夫人武仆，只是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向夫人說起。你也知道，夫人現在這情況，知道了這些，定是不妥的。萬一有個什麽，我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啊”

華梅看了看楚華驕，站起身來，“我先去查一查，到底是什麽事情，什麽人至于要不要向夫人說起，看事情的嚴重性吧”

楚華驕急急的追上前一步，“梅嫂，要是真是很壞很壞的人，能不能先把他們抓住關起來，恩，就關在外面某個地方，讓他們不能來害我娘”

華梅深深的看了眼楚華驕，點點頭，離開了。

華梅一走，平嬷嬷就叫進守着門的翠珠，對她說了些什麽後，就讓翠珠看着楚華驕，而平嬷嬷自己，則緊張的回了華氏的身邊，她知道那邊存了那樣的心思，自然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睜大了眼睛，看清楚夫人的一食一飲，一步一行，萬萬不能在這時候，給人做了手腳。

“小姐，您，平嬷嬷還有梅嫂，你們都在說些什麽啊”翠珠被平嬷嬷吩咐，在遠處看着門，若是有人過來，就出個聲。翠珠就有些好奇，因着和楚華驕一直處的很好，也就大着膽子問了出來。

“給娘一個驚喜”楚華驕很神秘的對着翠珠笑，并壓着聲道，“翠珠姐姐可不能和我娘說哦”

翠珠連連點頭，相信了楚華驕的話，也很有分寸的再沒有問下去。

而這後，楚華驕則是一整天什麽心思也沒有，如今已是正月初五了，那邊也開始動作了。到正月十四的那一天，會發生什麽？

還是，能什麽都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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