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登堂入室

“你還嫩着呢!”

轎車上,李震白攬着林真的腰,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一下下順着他單薄的後背。

林真額頭貼在他臉側,呼吸都噴在了李震白胸口,弄得他心裏有絲癢,忍不住緊了緊攬住對方腰上的手,林真立刻掙了一下,李震白趕緊低頭看他,輕聲問:“寶貝,怎麽了?”

林真閉着眼,聲音虛弱到幾乎快要聽不到:“勒,難受。”

李震白立刻低聲哄勸道:“好好好,不勒你了,我輕一點,好不好?”他換了個姿勢,幹脆讓林真側身坐着,往後倚靠進他的臂彎,他把人整個攏進自己懷裏。

林真把臉埋進他胸口,側着頭不吭聲,李震白又問:“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林真眉頭緊皺:“你好吵,頭疼。”

從來沒人這麽指責過李震白,但他并不生氣,反倒頗為樂在其中地道:“好好好,祖宗,我現在就閉嘴,不吵您老人家了。”

車子駛進了王家別墅,李震白交代司機和保镖第二天再來接,就一把将林真橫抱起,大大方方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家裏打掃衛生的大叔,和做飯的嬸子是兩口子,是王家唯二的幫傭,都是不錯的本分人,李震白特意讓人查過。

大叔開了門,見到這架勢愣了一下,李震白言簡意赅道:“他喝多了,麻煩讓王嬸給他煮碗醒酒湯。”

大叔下意識答應了一聲,其實還沒弄清楚狀況,搞不清楚這人是誰,又怎麽會好像和他們很熟的樣子。

林真勉強睜開眼,對大叔說了一聲:“王叔,給我煮完湯你們就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沒事。”

大叔這才哎了一聲,回去叫人了。

李震白抱着人還有閑暇四處打量,上樓梯的時候還跟林真說:“這房子一般,住着肯定不舒服。”

林真又閉上眼:“和李宅是沒法比,比普通人家還是要強很多的,李總是不食人間煙火太久了。”

李震白低頭停住腳步,低頭看他,笑了一聲,評價道:“牙尖嘴利,現在不方便,先饒了你,等會收拾你!”

等上到二樓,李震白一眼就看見走廊裏有扇門是開着的,屋子裏的光影照到了走廊的地毯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探頭往出看。

他長相與林真有幾分相似,但身材要更高大一些,眼神也完全不同,沒有他哥哥那種說不出的韌勁兒。

李震白大剌剌叫他名字:“林率,聽見你哥回來了也不下樓看看?”

林率見過他,自然知道他是誰,目光驚疑不定地在他身上和自己哥哥身上游移。

李震白看了眼走廊盡頭牆上的挂鐘,語氣自然命令道:“十一點了,小孩子去睡覺!”

林率踯躅地看了眼閉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哥哥,在李震白越走越近的時候,嗖地一下退回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李震白「啧」了一聲,“你這個弟弟完全不像你。”

林真沒說話,只是抓着李震白腰側衣服上的手緊了緊。

“哪間是你卧室?”李震白掂了懷裏的人一下,笑道,“剛抱起來輕飄飄,抱久了也覺得沉,你看着單單薄薄的,肉都偷着長哪去了?”他的鼻尖貼近林真的額頭,“嗯?”

林真歪頭躲開了他的親昵,諷刺道:“你是一定要讓我家裏所有人都看到咱們這個樣子嗎?你要不要幹脆這樣抱着我去我父親的醫院走一趟?”

李震白仰頭笑了一聲,這次沒再裝模作樣,輕車熟路地找到林真卧室,推門把人抱了進去。

這座房子的結構圖現在就在李震白卧室床頭櫃的抽屜裏,但看圖紙和看實物自然完全不同,他大略打量了一番,評價道:“和我想象得差不多,相當務實的風格。”

剛才還說抱累了,這會進了房間了,他又不着急把人放下了,四處看了看後,才把林真放到床上躺好。

之後,沒給他任何反應時間,就俯下伸狠狠地吻住了林真柔軟紅潤的嘴唇。

林真毫無準備被突襲,想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他酒本來就喝得不少。

意識雖然還清醒,但身體确實不大聽使喚,李震白沉重的身體一壓下來,就毫無招架之力。

這個吻比以往的還要更加深入,李震白親不夠似的反複碾磨着林真柔嫩的嘴唇,直把那雙唇折磨得異樣鮮紅,皮膚薄得都快滴血的樣子。

他仍意猶未盡,薄唇貼着那副要人命的嘴唇,呼吸急促沙啞着嗓子低聲呢喃:“我好想你……”

林真蹙眉,水霧迷蒙的眼睛裏濕意更盛,嘴唇微顫,像被大雨摧殘的脆弱花朵,他委屈地叫了一聲:“疼……”

李震白看着他,聞言,不但沒退後,反倒又一次狠狠吻了上去……

林真突地像蝦子一樣蜷縮了起來,卻又被強硬展開。

李震白哄他:“乖,給我看看。”

“不要!”林真渾身都在掙紮,拼命試圖躲避。

李震白一時奈何不了他,于是妥協道:“好好,我不看。”看倒是不看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林真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着。

然後,又一次,在他毫無防備之時,李震白垂眸迅速看了一眼,戲谑地笑道:“你還嫩着呢!”

林真的反應則是使勁力氣一把推開他,起身快速進了浴室,哐一聲關上了門。

床上,李震白靠在床頭,盡管身體裏熱度如火燒,但仍然覺得心理上非常的滿足。

就寝前,李震白賴在林真卧室不走,林真這次完全不給他面子,掙紮的厲害,李震白緊緊抱着他,閉着眼睛,雙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他擁着他,低聲呢喃:“我昨晚一晚沒睡,讓我好好睡會兒,乖。”

懷裏的人突地安靜下來,身體放松下來。

李震白嘴角彎起,心暖地笑了笑,很快抱着人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率洗漱好下樓準備吃完飯去學校。

今天坐在餐桌旁等他的卻不是他哥,而是昨晚剛見過的那個身材高大、臉色嚴肅的男人。

林率遲疑着走了過去,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能決定稱呼對方什麽好,就幹巴巴說了聲:“早……早上好……”

李震白大馬金刀地跟在自己家一樣,一邊慢條斯理給杯子裏倒牛奶,一邊用下巴示意他:“坐……”

林率坐到他對面,目光往樓上迅速掃了一眼:“我……我哥呢?”

李震白把牛奶推過去,放到他面前,有些懶散地回答道:“昨晚他沒睡好,讓他再睡一會。”

王叔不知道在哪,王嬸還在廚房忙碌,獨自面對着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人,林率有些不安,況且眼前這個人的地位和身份都不一般。

林率食不知味地低頭快速吃早餐,想快點吃完,趕快離開家去學校,卻聽見坐在對面的李震白「啧」了一聲道:“時間還來得及,你慢點吃,把你噎壞了,你哥會心疼。”

林率沒辦法,又放慢速度。

李震白面前是空的,看起來沒有用餐的意思,但又不離開,就這麽坐着陪着他,林率被他看得非常別扭,終于忍不住擡頭看向他,卻見對方盯着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沉靜而冷淡。

“吃飽了?”見他擡頭看向自己,李震白薄唇微動,閑聊似的問道。

林率點了點頭,放下筷子:“吃飽了……”

李震白說:“還有點時間,我跟你談談。”

林率意外地看着他。

李震白雙手放在餐桌桌面上,并不拐彎抹角,直白道:“我不像你哥有那麽多顧忌,也不擔心你成績受影響甚至高考失利……”

他身體微微前傾,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這個還未完全長大的少年人,“小子,你該懂事了,別以為你哥永遠都會擔着你,也別以為他堅不可摧。”

“你老子在醫院天天躺着,控制不住一直流口水,看着凄慘極了是吧,你雖然對他不再抱有親情的幻想,但心裏一直在憐憫他對吧。

所以有時寧可中午不吃飯也要偷偷去醫院看他,甚至還接受他的請求,想要去求林家的老關系幫王争疏通?”

林率驀地低下頭去,桌子下的手指糾纏得死緊。

李震白看着他,目光犀利,“我不會強制要求你不要去看你父親,也不會阻止你去求人,但你最好瞞好了,永遠不要讓他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重重說道,“在這世上,真正能傷到他的人沒兩個,你是其中之一。”

……

林率走了,王嬸從廚房裏端出來一個餐盤交給李震白,他穩穩當當端了上樓去了。

二層卧室裏,李震白把餐盤放到一邊櫃子上,彎腰低頭去看被子裏的人,輕聲道:“你太瘦了,光看被子會以為裏面沒人躺着。”

林真睫毛動了動,倦懶地睜開眼,嘴唇有點幹,嗓音也有點啞:“幾點了?”

李震白回答:“七點半,你弟弟已經吃完早餐上學了,放心吧。”

林真就又閉上眼,李震白斜倚在床頭,靠在他身側,手指輕輕摩挲他臉頰,“我給你做了早餐,賞個臉起來嘗嘗?”

林真就又睜開眼,看向他,李震白會意,抱着他起來讓他靠坐在床頭,自己坐到他對面,笑道:“怎麽這麽懶了,動都不想動,是不是還要大哥喂你吃飯?”

林真不搭理他,目光看向那餐盤。

李震白把床桌擺上來,把餐盤放在上面,兩人坐到對面一起吃早餐。

林真只吃了一口,就眉間一皺,看向李震白,“你說這是你做的飯?”

李震白嘴角帶笑,沒吭聲。

林真就不再問,埋頭繼續吃東西,吃得差不多時,他才擡頭開口道:“我請王叔王嬸過來,一個是因為他們人好,再一個,是因為,我喜歡吃王嬸做的飯。”

李震白還是笑,絲毫沒有被戳穿的懊惱。

林真想起之前在李家時,李震白有兩次說要下廚給自己做飯的事,不由得好奇問道:“你真的會做飯嗎?”

李震白拿着餐巾紙,給林真擦拭嘴角,他的視線集中那副被狠狠過的紅唇上,柔軟的觸感隔着紙巾傳遞到他指腹,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舍不得收回手,幾乎是在天荒地老地進行着擦拭的動作,心裏話不由自主就說出了口:“你想吃的話,我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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